第一章
周六晚上，清零酒吧较之工作日时要更加地热闹，迸发出一股放纵声色的热辣浪潮。 台上的驻场乐队上演着电音劲歌，台下觥筹交错，平日里蜗在办公桌上的上班族们此时正任性地要给自己抢来一片自由天地。 林无咎穿过一个个红男绿女，在吧台边坐下。 “一杯啤酒。”林无咎对服务员说道，然后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屏幕上显示着他在半小时前发出的消息，然而孤零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林无咎不耐烦地把手机放到台上，拿起刚上的啤酒喝了口。 吧台是以“回”字形来做设计，四面都可以接待客人。 在林无咎的正对面，也坐着个男人，较之林无咎，他显然是要更年长些，约莫是四十岁的样子，但在他的身上却少了中年男人的臃重感，多了几分淡然的潇洒。 他的身材瘦而不弱，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没有爆发的肌肉，但也让人不可忽视他的力量。 他手里拿着罐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台上的歌舞。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下的诱惑，更加地容易诱人上瘾。 而林无咎显然是掉进了这个陷阱。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力图找到一丝破绽，让他为这个艳遇作别。 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动，那个男人发现了他。 男人迎上林无咎不加修饰的目光。 他楞了下，又似在询问，不过多时，男人转移开目光。 如果说前先林无咎只是好奇，那么现在，林无咎是彻底沉陷了。 这样的一双眼睛，分明是在告诉林无咎，这将是一场盛宴。他要狠狠地顶撞他，让他这干净的眼睛发红地泛着泪光。 林无咎的手机久违地亮起屏幕。 他低头扫了眼，是他的大学同学回的消息，告诉他今天临时有事不能来赴约。 若是放在平日里，林无咎一定要拨一通电话过去，质问他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可来不及了，他的余光瞥见那个男人正起身离开。 林无咎追出酒吧，看见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正站在路灯下抽烟。 他转身对着酒吧的窗户迅速地整理好头发，朝男人走去。 “借根烟？” 男人将嘴里的烟拿下，抬眼看着林无咎，从烟盒里掏根烟递过去。 林无咎将烟叼着，也不点火，就看着那个男人。 “没火？”男人问。 林无咎两指夹着烟，摇摇头，“不，最近在戒烟，借一根来过过瘾。不嫌弃我糟蹋了你这好烟吧？” “不算什么好烟。也是，年轻人少抽点烟。” 男人回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深深地抽了口烟。 林无咎仍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男人，男人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前面，抽着烟。 “刚刚喝酒，现在在等车？”林无咎问。 “没有，住的不远，走路回去。” “前面有个还不错的酒店，一起去睡一晚？”林无咎看着男人，就这样问出来。 男人再次看向林无咎，像是在思考着，然后将手上的烟头碾了，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走吧。” 林无咎说的酒店确实不远，转个弯就可以看见。 “稍等下，买点东西。” 林无咎进了便利店，在收银台旁的货架停下。 男人并不进去，隔着那扇透明玻璃门看里面的人，他伸手入口袋，摸了摸烟盒，又什么都没拿，将手抽出来。 长街星灯成河，男人看着这座繁华都市，略感萧瑟。 周六，是该放松一下。 男人名叫姚生，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当保安，今天也是他的四十岁生日。 。 林无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那姚生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18层高的夜空。 他上前环住姚生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窝上。 粗热的气息自脖子烘到脸上，姚生浑身也燥热起来。他拍拍抱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说:“到床上去。” 大开的窗帘被合起，房间里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灯亮着。 两人倒在床上，紧紧地抱在一起。 林无咎摩挲着姚生的头发，将他的头抵住，深深地和他接吻。 两根舌头相互交缠着，晶莹的津液将口唇沾湿，在灯下可见丝丝银线缭绕。 林无咎吞噬着对方嘴里的烟酒味，又摸索着，将手游移向下。 肩胛、腰线、腰窝，指尖缓缓向下勾勒，惊起怀中人一阵寒颤。 紧贴着的两人身下的反应愈发明显，林无咎主动向前蹭动。 “唔……” 姚生禁不住地轻哼了声，稍稍抓紧了林无咎的肩膀。 林无咎的嘴角微微上扬，指尖又继续向下划去，隔着薄薄的短裤，他深深地勾勒出臀缝的线条。 “脱裤子。”林无咎说。 两人紧盯着对方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掉，又紧紧抱着亲吻。 随着身体的晃动，两根昂然的肉柱不时地拍打在一起。 林无咎将手往下探，一只大手堪堪将两人的性器握在一起，然后缓缓撸动。 幽暗的房间里，听不见楼下车来车往的喧闹，只剩两人浓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愈来愈烈，愈来愈烈，像是有什么要破空而出，黑暗正为他们筹备前奏。 姚生将林无咎的肩膀越抓越紧，时而忍不住轻哼一声。 快到高潮了。 林无咎低头将耷拉在姚生眼前的刘海拨开，仔细地看着他沉醉的样子，手上的速度不断加快。 “嗯啊……” 一股浓浊的乳白色液体喷射到林无咎的小腹上，他继续快速撸动着，闷闷地喘着，直到将自己也交付了出去。 林无咎抱着姚生，垂头看着他细腻光滑的腰背，清晰的腰线延伸到臀部上方停止，两瓣圆润的屁股微微翘起。 林无咎吞咽了下，情不自禁地将手伸过去，一圈一圈地滑动，将整个臀部摸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浅浅地搭在穴口处，问：“我可以碰这里吗？” 姚生没有回答他，他抬起头看林无咎，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猜测他到底比自己小多少岁，是做什么的。 但想了会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便道：“来吧。” 他颔首。 得到了准许后，林无咎深深地笑了，不是戏谑，只是纯粹的高兴。他打开刚买的安全套，给自己套上，再又将润滑剂打开。 林无咎极少就这样出去和别人上床，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职业，他本身也不滥交。 从前在网上认识的些朋友，出来睡过几次后觉得没意思就分了，走得也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 和一个陌生人，名字不知道，也没说过几句话，还是个比他年长许多的大叔，这种未知感调起林无咎极大的性欲。 他俯在姚生身后，亲吻姚生微微隆起的肩胛骨，往下到腰背，臀部。 微弱的灯光下，分开的两腿间可见染着淡淡粉色的穴口紧闭着。 林无咎耐心地将涂了润滑剂的手指探进去。 突感异物的侵入，姚生不禁下身一紧。 林无咎察觉到他的情绪，低下头去和他亲吻，手指打着旋缓缓地探入。 待得能放入三根手指后，林无咎开始缓慢抽动。紧涩的内壁被润滑剂和渗出的肠液湿润，抽动间可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声。 林无咎将手指抽出，扶住自己的性器在穴口处打转。虽然刚刚能扩到三指，但比之林无咎的硕大，还是欠缺了些。 肉柱被一寸寸地推进，姚生揪紧床单，感受身后的入侵。 “啊……” 林无咎用力一顶，将性器全部塞入。 姚生只觉疼痛无比，汗水再次浸湿他的额发。 他抱住身前的枕头，缓冲身后一次次猛烈的撞击。 大床吱吱呀呀地摇晃着，姚生也像被摇到了一艘船上，起起伏伏地陷在水中，带着愈来愈强烈的快感。 “嗯……哈啊……” 林无咎看着身下人不时地哼哼唧唧，身下更是热涨难忍，不禁加快速度，将姚生带去更极致的高潮。 他俯下身，将姚生的脸转过来与他亲吻，下体猛烈地撞击了几轮，最后喷涌而出。 姚生初尝此般趣味，觉得累极了，搭在林无咎腰上的双腿轻轻颤抖着。 林无咎低头在他的鼻尖亲了亲，躺下身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长夜漫漫，两人换着姿势又做了几次，做得尽兴才肯睡下。 翌日，林无咎被细碎的声音给吵醒，他看见姚生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将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好。 见林无咎醒来看着他，姚生说：“一会要上班，我先走了。” 林无咎看他将衣服穿好，想起昨天在酒吧第一眼见他的样子，还是那样的诱人，被子下又支起小帐篷。 “我们还约吗？” 林无咎问。 “再看吧。” 姚生说完便转身离开。 “真是拔屌无情。”林无咎愤愤地怨道。 说着，他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才七点，林无咎拢了被子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但手机上一条条弹出的消息拉住了他。 有昨天放他鸽子的大学同学，还有学校的，领导的，他只好将消息看完，选几条重要的回复了，将手机调成静音，再次倒下闭上眼。 身边的枕头散发着不属于他的味道，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他抱住枕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摸到自己的内裤，将东西掏出来上下套弄。 他一定还能再见到这个男人，然后再和他做一次，或许能做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