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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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两人特意绕道买了点水果补品，当简欧和洛阳到达雄哥别墅的时候，雄哥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看到洛阳和简欧来了，雄哥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向简欧。 “雄哥，我来看下你。”简欧恭敬地向雄哥问好。 “还不是老样子，正好你和阳仔都在，省的我让阳仔传话给你了。”雄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简欧坐着没有出声，静静等待雄哥接下来的话。 洛阳则自然地走上前，替雄哥拿过手里的茶壶，替他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 “阳仔最近都要呆在我身边，我下边的场子，暂时都交给你打理。” 雄哥此言一出，简欧和洛阳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简欧心下暗喜，这明显是雄哥提拔了自己的位置；而洛阳的眼中则浮现出隐忧之色。 雄哥说话似乎很费劲，向洛阳招了招手：“唉，没什么精神，到点了，我要上去休息了。简欧，你也回吧。” 简欧知道雄哥那上亿的债务危机，面对雄哥的送客他也只是点点头，可就在此时洛阳对简欧做了个口型。 “门口等我。” 简欧按住心中惊疑，望着洛阳和雄哥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洛阳能有什么事情，特意把自己留下来？ 简欧在门口等了十分钟，洛阳也来到了简欧身侧站定。 简欧侧头看向身边的洛阳：“什么事，不能在雄哥面前说？”他知道洛阳一向谨慎，不然不会在雄哥面前做出那种举动。 高空中的月亮渐渐被乌云遮住，简欧望了望天，似乎是要落雨了。 洛阳也瞧见了天色不对劲，让门口的佣人拿出两把伞，拿过一把递给了简欧，“我们边走边说。” 简欧察觉到不对劲，一般情况下洛阳不会这么小心，在走出雄哥别墅一段距离后，简欧才开口，“到底怎么了？” 洛阳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中两人刚刚走远的那栋别墅，又回视着简欧：“之前雄哥派我去M市，你知道他让我去做什么吗？” 简欧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雄哥安排洛阳去做什么。 “去杀一个人。” 简欧惊讶地望向洛阳，一般这种机密的事情，是不能随便透露给不相关的社团人员的，洛阳到底... “那你杀了吗？”简欧不禁问洛阳，他更想知道雄哥的目标是谁。 仇家、那位赌场老板、还是即将来追债的人？ “什么人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并没有得手。”洛阳深深地望了一眼简欧，似乎想读出简欧真实的想法，他想知道简欧是否对此事真的不知情。 “还有一件事，”洛阳点了一根烟，不再看简欧，“龙耀，今天上午特意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他让我转告你，我们俩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 听了洛阳的话，简欧顿时觉得冷飕飕的，“龙耀那个疯子。” “看起来，那天爆炸的对象确实是针对你和我的。”洛阳缓慢地说着。 “只不过他没机会直接放在你身上。”简欧回想起那枚C4炸弹，依旧心有余悸。 洛阳没有回答，浅墨色的瞳仁已经让简欧读懂了洛阳的想法，他们两人想的一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别墅区的大门，简欧对洛阳说：“你回去吧。你在雄哥那边，也要小心。” 简欧没说更多的话，雄哥被暗杀的人找上门是迟早的事，洛阳一击不成已经失了先机，只能让对方接下来的部署更加谨慎。 说完后简欧没有再多做逗留，就当简欧即将走远时刻，洛阳又上前抓住了简欧的右手臂，简欧因洛阳的动作停下了脚步。 他刚想问洛阳还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洛阳便贴近了简欧的耳边，说了一声：“小心龙耀，也要小心...雄哥。” 不给简欧反应的时间，洛阳很快抽身离开了简欧身边，融入了浓浓夜色中。 站在原地的简欧，久久没有动作，洛阳今晚的举动很反常，难不成他也看出了雄哥对义丰社不忠，反水向龙耀了么。 还是洛阳拿捏了雄哥的把柄，不然对方绝不会向自己发出警告。 多想无用，义丰社内部的人员关系远比简欧想的要复杂，而且简欧知道洛阳的背后也有一股势力支撑着他，不然洛阳也不会有机会从M市的暗杀行动中全身而退。 要知道，洛阳那次去M市，只有他一个人...与其是雄哥想让洛阳替自己除去某个人，不如说是直接让洛阳这个人白白送死。 洛阳估计就是在那时怀疑的雄哥吧。 简欧摇摇头，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心呢。他尽快找了一辆的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到家时还给洛阳打电话报了一声平安。 在此后，简欧升职的消息不胫而走，他每天也在雄哥手下不同的场子巡视，因为最近X市议会选举仍在进行中，所有黑道的产业都规行矩步，不想惹是生非，各家社团的流水都少了很多。 这一晚，简欧难得抽空答应了易叡的邀约，易叡基本每周都会在周末给简欧发信息询问近况，比简欧二叔还关心简欧。 加上之前简欧遭遇绑架易叡也出手相救，他自然不好对易叡太过冷淡，维持着两人的友好关系。 易叡邀请简欧去观赏一场国粹表演，戏目是。 晚上九点，简欧到X市大剧院时易叡正好也在两位保镖的跟随下来到了门厅，易叡低声和保镖吩咐了几句，两位保镖便转身离开了剧院。 易叡看上去一如既往的英俊，他的到来让检票处传来一阵惊呼。 很多前来看剧的市民们，大多在交头接耳—— “那不是易叡吗？” “瑞丰集团的董事长怎么来了？” “不是之前和副市长来往很多的那位青年才俊？” “人家青年才俊你省省吧。” “啊，易先生好帅啊...” 易叡和简欧点点头，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VIP通道，两人避开检票口的人群，直接进入了剧院走向高处的看台，易叡早就定了最好的位置，和简欧一同入座。 简欧对国粹其实知道的不多，他在少年时期更憧憬莎翁戏剧的张力，但这出戏他也是知道大致剧情的。 这出戏讲的是曹操谋士蒋干为周瑜故交，过江劝降周瑜。周瑜将计就计，盛会隆重宴请诸将和挚友，号称“群英会”。席间歌舞欢庆，周瑜相邀蒋干共眠，旋即佯装酒醉，暗将伪造蔡瑁、张允投降书信置于案头。 蒋干趁周瑜“熟睡”之际，翻阅文案，“偶遇”此信，大为惊恐，连夜返回江北，告知曹操。曹操即刻斩了蔡、张两人。周瑜暗喜曹操中计，除去了谙熟水战的将领。 简欧在观看途中，并没有问易叡为什么要邀请自己观看这部戏。 但简欧知道易叡一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这出戏他全程很用心地听，也不时地看向身边的易叡。 等这一出戏结束后两人刚出门，两个保镖过来替两人撑伞，原来在看戏中途外面的天气陡变，忽然电闪雷鸣。 简欧和易叡走下长长的楼梯，两人修长的身型倒映在在地面的积水上。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之下坐上了易叡的豪车，简欧知道易叡不会这么简单看一出戏就送自己回家。 今晚的易叡带简欧到了一家中餐厅，这家中餐厅坐落在北环外的一处小山顶，山名为映星山。 简欧知道这处地方，他很久都没来北环了，因为义丰社和北环的黑道势力一向不对付，他回到X市后也鲜少来到北环。 处于顶楼房间的两人还能看到远处的海。 简欧落座后才从易叡口中知道，这里是他名下的私有房产，只是心血来潮改装成的餐厅。 简欧觉得很新鲜，他认识易叡一年了，尽管知道易叡的公司做得很大，但对易叡私人的投资知之甚少，易叡今天不向自己说明，简欧还真不清楚他还在餐饮业有涉猎。 “这家中餐厅不是一向只做政界人的生意？”简欧坐在易叡对面，琥珀色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易叡。 在两人落座后，服务生很快将菜上桌了，很多菜式并不是本地菜，有很多北方的菜，例如排骨玉米炖锅、锅包肉、小鸡儿炖蘑菇、地三鲜... “的确是，而且最近市里的选举还在进行中，经常会有议会的人来吃饭，顺便聊点事情。”易叡谦虚地让简欧尝尝这里的菜式看看味道怎么样。 “看来今晚你推了这里不少的饭局。”简欧笑着看易叡，眼中的笑意让易叡心里一暖。 “这不重要。今晚的这出是帝都剧团特意巡回的演出剧目，你觉得怎么样？看你今晚听得很入神，都没时间来和我聊聊。”易叡抽空抬眼看向对面正在认真品尝美食的简欧，提到了今晚的戏。 简欧放下了筷子，拿起高脚杯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液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今晚的戏大师们倾情奉献，自然是完美谢幕的。”简欧喝了一口，对着桌对面的易叡举起了酒杯，见易叡也不慌不忙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后又开口了，“这出戏里周瑜运筹帷幄，略施小计让曹操中计误杀蔡瑁张允。” “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一些什么？”简欧放下了酒杯，沉稳地看向了对面面含笑意的易叡，他觉得自己猜对了一半。 “确实是最近有些事情，觉得这出戏正好应景，所以也邀请你品鉴一下。”易叡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撑住下巴，“公司里揪出几个做假账的会计，和一个商业间谍。” 易叡的话让简欧停住了夹菜的动作，他还是第一次听易叡聊公司内部的负面消息，简欧关心道：“那你公司损失严重吗？” 简欧想着易叡手下那种体量的公司，但凡生意上出点什么小纰漏，都可能是上亿的损失。 “我现在只是把这些人的权利都架空了，让他们休息，找个机会一起料理了。”易叡望向窗外的雨幕，起身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雨快停了。 窗外的风徐徐吹进简欧和易叡身处的屋内，雨后山顶的空气极为清新，让深夜里用餐的两人精神一振。 简欧回想着易叡刚刚的话，他在想也许不一定是公司出了问题，义丰社内部也有内鬼。 比如雄哥，再比如简欧自己也是...... 简欧望向窗边的易叡，他觉得易叡不仅仅是查出了公司的问题，义丰社内部四个堂口的中层，例如聂明、祁焰、洛阳，也并不是拧成一股绳的，还有更多的小头目简欧并不熟识，但他清楚道上的人大多有各自的小心思。 波谲云诡这四个字无论在庙堂还是在江湖都同样适用，无论身处何地都要跟对人、站好队，认清了谁是握有权柄的人底下的人才能混出个名堂来。看来义丰社将龙兴帮吞并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欣欣向荣。 简欧看到易叡吹了会风后重新入座，易叡开口道：“为了招待帝都来的议员，这里最近准备的菜式都是北方的居多，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简欧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北方的菜式，口味还不错。”他心情很好的含笑看易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学一两个。下次来我家，做给你尝尝？” 窗外的夜风轻轻吹进，简欧很是心旷神怡，最近祁焰的事让他心情沉重，今晚易叡的招待让简欧放松了不少。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尝尝。” “严小姐近日准备在这里定一桌酒席。”易叡在此时提起严蕊，让简欧收起了放松的情绪。 “怎么说，严小姐难不成定的家宴？”简欧回应道。 这地方是政客云集的交际场所，严蕊在这里能定什么酒席，简欧还真有些好奇。 “是，也不是。”易叡又简短的说出了三个字，“订婚宴。” 这三个字一出简欧不免有些心情紧张，易叡之前明明和自己告白了... “不如猜下严小姐的订婚对象是谁？”易叡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示意简欧回答。 “我猜...”简欧若有所思地看着易叡，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这男主角一定不是你。” 简欧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补充，如果是易叡作为严蕊的订婚对象，那他的语气和对严蕊的称呼也太生疏了。 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订婚的人能流露出的态度，简欧并不想拿星野悠和易叡比较，但悠当时向自己求婚时整个人的状态是相当积极的，简欧还历历在目。 但易叡眼下的神情，还有之前提及严蕊的语气，让简欧断定，这严蕊的订婚对象肯定不是易叡。 易叡平静地望着对桌的简欧，深棕色的眸子露出赞许之意。 “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简欧笑了起来，易叡被简欧的笑恍了一下神，“不妨告诉我男主角是哪位高才？” 简欧严谨的措辞让易叡也流露出一丝笑容，“你迟早会知道的，严小姐订婚是件震动X市的大事，不是么？” 易叡云淡风轻的样子让简欧有些捉摸不透，之前严蕊十分属意易叡，怎么会将目光投向其他人选。 简欧深思的表情易叡没有错过，他只是笑着抿了一口红酒。 这严蕊的对象到底是谁，就让简欧慢慢猜吧。 晚饭结束后，易叡照常送简欧回到住处时，特意在简欧下车之前说了一句话：“最近市里的选举情势焦灼，你上班的时候也要多小心。” “嗯，我知道。”简欧清楚易叡是担心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在最近的日子有些难挨，特意叮嘱自己的。 “你也多注意休息。”简欧说完后，便关上门，目送易叡的远去。 与此同时，祁焰身处别墅中，与一个神秘人进行着通话。 “PLAN A和B都失败了，不如按我之前说的做？”祁焰的手机放着免提，里面传来一阵雌雄莫辨的声音，显然是用了变声器。 “我之前和你的约定，你别忘了。事成之后，你必须把他交给我！”祁焰和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极为熟稔，说话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蹦出来的字数足以证明这一点。 “好啊，只要他愿意识时务，别挡我的路。”对面的人停顿了一下，“他和你一起消失了，最好不过了。” “我猜你现在在喝闷酒吧，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这样。”对面的人似乎知道祁焰在别墅里做什么。 祁焰望着客厅桌上摆满的空酒瓶，“你还有什么事？” “没了没了，我的好、弟、弟。”对方恶劣地在最后的三个字上着重说了一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祁焰又开了一瓶酒，一口气喝光了，热辣的酒液似乎浇不了心里的愁，他难受地扯开身上衬衫的领口，疯狂地呼吸着。 市里另一头的简欧自然不知道祁焰现在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自己对祁焰的拒绝会将自己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一周后的某天，简欧来到办公室坐下后，正常地开始了浏览手机新闻，祁焰最近也开始了正常的演艺活动，昨日刚刚举行了一场演唱会。 简欧划动着手指，他并没有买票去看演唱会，在手指划到祁焰的新闻点进去看了一下视频。视频是演唱会后祁焰给幸运粉丝上台签名的环节，粉丝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应援物品或者祁焰的专辑上台。 不过，简欧注意到一个粉丝的打扮，这人全身裹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黑色鸭舌帽，脸上也带着黑色的口罩，活像某动画的黑衣人组织，简欧心下觉得不妙。 正好也轮到这个人拿着专辑给祁焰签名，主持人便上前询问他：“这位..先生？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主持人的发问是例行提问，一般粉丝被提问时早就激动地说出自己的感想了，这位黑衣“粉丝”却冷场了，没说一句话。 也许是这人的冷场，让主持人扯皮了几句就转移到下一个粉丝身上了，但简欧没放过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始终盯着对方的一言一行。 直到，这个男人在帽檐下的眼部被简欧看到，对方眉弓处的伤痕让简欧心头一震。 龙耀？！他怎么会去祁焰的演唱会。 手机里的视频已经播放完毕了，简欧怕自己认错人，来回看了几遍之后，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是龙耀。 龙耀从来不会做无用的举动，祁焰和龙耀算起来并没有瓜葛，除了祁焰是义丰社的人之外，简欧找不到龙耀单独去“光顾”祁焰演唱会的原因。 要么龙耀是笃定自己会看到这个视频，要么就是洛阳会发觉他去了这场演唱会，而祁焰呢？ 从刚刚视频里的反应来看，祁焰只是公式化地签名后就让龙耀离开了舞台，期间并没有怀疑过龙耀这个人，连怀疑的眼神都没给龙耀，顶多觉得对方是个特立独行的粉丝罢了。 想到此处，简欧打了内线电话让场子所有的管理人员都到自己的办公室集合，说是有个短会要和他们开。 等人到齐了，简欧开门见山：“最近有没有什么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来找过我，或者是我有什么邮件，你们有帮我签收的？” 办公室里的男女管理们纷纷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最近市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都警醒着点。多留意我刚才说的那种人，这样的人一出现立刻通知我。”简欧直接交代了管理层，“如果场子因为这个人或者其他的原因有了损失，雄哥那头我可兜不住。” 管理人员纷纷点头，他们自然听出来这里面有雄哥的意思，十分上心。 简欧再次描述了刚刚视频里龙耀的衣着打扮，让底下人都谨记在心后，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人算不如天算，尽管简欧在场子里叮嘱好了，但当天晚上回到家的他便收到了一个同城快递的包裹。 简欧在签收后，打开包裹一看是一张光盘，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将光盘放进DVD中，简欧看完了里面的内容，简直对龙耀的憎恨无以复加。 画面上一个废弃破败的房间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公主被一群身型高大的男人围着动手动脚。 简欧看着画面里地上的女人鼻青脸肿，显然是被这些男人拳打脚踢后，才开始听话了，配合录制视频。 视频只有短短半分钟，简欧知道这是谁寄给自己的。 只有龙耀，不作第二人想。 但视频里的女公关是否为自己场子里的人，还要明天去场子里查了才清楚。 简欧更清楚一点，视频里的那个女人，估计凶多吉少，看画面右上角的记录时间，是在祁焰演唱会结束后的几个小时。 最可能成立的推理，龙耀在祁焰的演唱会碰到了供职于义丰社场子的公主，之后将人骗了或者直接绑架。在今天凌晨，这个女人被龙耀的手下折磨致死... 简欧是清楚义丰社底下的女公关们很多都是祁焰的粉丝，龙耀能在那种场合逮到一个迷途的羔羊，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