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控
看到姜灏转身走了过来，甄歌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刚想撑着地面站起来，一只大手已经伸了过来，他立刻握住站了起来，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黑子问：“你没事吧？” “没事。”黑子说着，有些发怵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这是你朋友？” “对，他是……” 甄歌正准备介绍姜灏，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刀疤哥说：“你们欺负谁不好，姜总的人你们也敢动？” 看到刀疤哥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教训着那些的人，他有些于心不忍，想去解释一下这其实都是误会，没想到还没迈出腿就被身边人一把拉住了手腕，一直被拉到了巷子口。 “你去车上等我。”姜灏指着不远处的那辆路虎说，声音里带着不可反抗的命令。 甄歌知道他是认真的，乖乖地接过了钥匙走了过去， 旁边的黑子本来想跟着一起上车，但是刚抬腿就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目光向自己射了过来，抬起头看到姜灏正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又默默地把腿给收回来了。 “歌儿，那我自己打车回去了。”黑子说完，逃一样地跑到路边去等出租车了。 姜灏站在巷子口看着青年关好了车门，才转身回到了巷子里，一脸冰冷地捡起地上的球棍，大步朝着那几个跪着的人走了过去。 甄歌在车里完全看不到巷子里的情况，又不敢违背姜灏的命令下车，只能趴在车窗上盯着巷子口，没过一会儿听到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不禁心里一惊。 正在路边等车的黑子更是听的清楚，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拦住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甄歌才看到姜灏一身杀气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驾驶座上了车。见他一句话都没说地开动了车子，甄歌不知道他要开去哪里，也不敢开口，只能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带。 他从来没见过姜灏这个样子，无论是刚刚巷子里打架时候的样子，还是现在这样杀气腾腾的样子，都感觉跟自己认识的完全不是一个人。之前的姜灏从来没有让他感觉到过害怕或者是紧张，但是现在身边的这个人丝毫没有了平时温柔的影子，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他一个大男人在旁边都根本不敢讲话。 可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眼看着仪表盘上的车速已经超过180了，甄歌更加紧张了起来。这里可是市区，虽然现在路上没什么车了，但这么快的车速也太危险了。 想到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他露出了个有些讨好的笑脸说：“刚刚谢谢你。” 没想到听到这话姜灏的油门踩的更重了，车速快速上升，眼看都要超过200了。他也不敢再开口了，只能紧紧地盯着车子前面不断快速移动的道路，心跳飞快地抓着身上的安全带，紧张到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感觉到车子开始减速，看了眼车速发现已经降到了100以下，才微微松开了自己抓着安全带的僵硬手指，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姜灏将车停在了路边，双手依然紧紧地抓着方向盘，脸上的肌肉都紧绷着，哪怕刚刚已经惩罚了那些人，但他还是难以平息心里的怒火。 甄歌有些发怵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生气，他是在气自己给他惹麻烦了吗？ “对不起。” 听到青年这么说，姜灏转头瞪了他一眼，看到他满脸的害怕，心里一软，回过头闭上了眼睛。 刚刚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一棍子下去，身边的青年至少得折一只手。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里的怒火。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动怒过了，这青年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他这么失控。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姜灏脸上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身上的杀气也平缓了下来。转头看到甄歌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坐在那，嘴角红肿着还带着点血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疼，伸出手轻轻地摸着他脸上的伤痕。 “疼不疼？” 甄歌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姜灏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熟悉的温柔，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赶紧回答说：“不疼，我没事儿。”接着把他的手抓过来，“你手给我看看，刚刚那一棍子那么重，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看着眼前的青年一脸关心地检查着自己手臂，小心翼翼地吹着上面的淤青，姜灏的内心深处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一处未曾注意到的柔软好像被触碰到了。 “这点伤不算什么。” 虽然听到他这么说，但是甄歌还是不放心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伤了才放开了他的手，开始认真地解释。 “我们真的没有招惹他们，夜店里面跳舞的人太多了，大家只能靠的近一点，我已经尽可能地躲开了，而且……” “我知道。”没等他说完，姜灏微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今晚去我那睡吧，我看看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看到他脸上的温柔，甄歌立刻开心地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瞬间疼地呲牙咧嘴的。 看见青年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姜灏又感觉到了一阵的心疼，心里再次燃起了怒火，快速地把车掉了个头，朝着自己住所的方向开了过去。 敢动他的人，这事没完。 看着身边人开着车的侧脸，甄歌突然觉得特别地安心，姜灏好像总是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经过了今晚的这么多事情，他本来就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公寓呆着，现在姜灏已经不生气了，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还是感觉到有些后怕。拉下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好在拍摄都已经结束了，不然脸上带着这伤，估计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没法工作了。 靠回位置上坐好，看着前面不断后移的路灯，他忽然想起了刚刚听到的几声惨叫。瞄了一眼身边的姜灏，发现他的脸色正常，又看了一眼仪表盘，上面显示着车速六十，这才转过身壮着胆子问： “你刚刚把他们怎么了？” “一人打断了一只手。” 听到姜灏平静地这么回答道，甄歌惊讶地睁圆了眼睛，看着他丝毫没有变化的脸，愣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事，也不至于下手这么……”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边人的脸又沉了下来，后面几个字硬是没敢说出来，默默地低着头窝回了座椅上。 “对坏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下次还会欺负别人。”姜灏的声音里恢复了温柔。 甄歌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觉得这个惩罚有点重了，毕竟自己也就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事。 在今晚之前，他从来都没想过姜灏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虽然一直都知道他会打架，但是亲眼所见了才知道他有多厉害，那么多人被他哗啦啦的几下就都给放倒了。不仅厉害，而且帅！动作干净利落，拍戏的武术指导估计都做不出那些动作。 甄歌继续回想着，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姜灏帅气的身姿，还有他刚刚救下自己的那个瞬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突然，纹身男逃跑时说的话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万一他们来报仇怎么办？”他着急地问。 “他们不敢。” 姜灏平静的声音让他再次安心了下来，也是，刚刚那群大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是看着好像对姜灏很尊敬的样子，可是姜灏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跟那些人认识的？ 甄歌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疑问，感觉身边的人变得神秘了起来，但是这会儿他也不敢接着追问，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踩雷惹他生气。 转头看了姜灏一眼，刚好对上了那深邃双眼里熟悉的温柔。 神秘，但是好像并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