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摆鸿门(唯爱一些当面ntr)
萧兰因听沐恩的下人们说,要是此战大捷,那列支就得给他们当牛做马了,想想都痛快。 “痛快什么?自己人给自己人当王八?你可也真是的。”有人反驳道。 “自己人?列支那孙子跟我们沐恩分爨多少年了,他们也配称自己人?如今沐恩才是老大,除了京中那狗贼,谁敢不称我们大王一句霸王?列支就是自讨苦吃,我们兵力、储粮,哪一个不如他们?此次大王主动出击,列支必然得灰头土脸地跪下求饶,我就想看他们那个首领阿部征如何对咱们大王俯首帖耳,给他擦战靴上的刃。” 阿部征?兰因似是在宫中有所耳闻,听父亲苏定生前说阿部征的父亲,列支的前首领阿布妥,暴虐异常,想来阿部征也差不了多少,恐怕是个比杨子絮还难对付的人。杨子絮若是情冷情绝,那阿部征就是情暴情烈,这表兄弟俩倒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虽然都在沐恩的草原上出生,到底还是殊途不同归啊。 兰因一边在厨房清洗脏盘子,一边细细思量着以后的事情。 杨子絮这人,虽说不笨,但也绝对算不上聪明。兰因想——倒是那个阿部征,有点意思,如有机会,他定要会会这位列支的领袖。 安瑾瑜和温如英策马而来,停在杨子絮面前下马作揖道: “大王,出事了。” “怎么了?” “我们几个带兵从东霖和西雪攻入,但不曾想阿部征根本没在这两处设防,反而从北坡围堵我们,我们损失惨重,老三正跟他们僵持不下,难以脱身,现在情况是进退维谷,很是难办了。” 杨子絮道:“如此看来,从南面也是突围不了的了?” 安瑾瑜道:“是,他们南面戍守人马众多,我们眼下被他们围剿得只有不到两万余人,根本难以与他们正面对决。” 杨子絮忽而想到萧兰因的一席话,扶额冷笑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赌一把,三个出口全部给他拿下,那就从南面突围。” 温如英劝到:“大王,如此,我们势单力薄,只怕……” 杨子絮立眉道:“只怕什么?缴械投降的事我做不来,就算要死,也是得死在战场上,趁着现在还有余力,何不斩他列支的几个脑袋,就是真死了也不算亏,走!” 于是便掉转马头,领兵一路向南冲去,安瑾瑜和温如英见状也策马紧随其后。杨子絮破城而入,浴血厮杀,能以一敌十,几个回合便自剑上挑了一串血淋淋的人头,但终是寡不敌众,到底叫列支的人给围困起来,步履维艰,安瑾瑜与温如英也都叫列支的人给迅速拿下,唯有杨子絮周围虽然圈了一堆指向他的剑,却无一人敢近身上前擒拿他的,都揣着害怕人头落地的一份小心,杨子絮下马抹了一把脸上淋漓的献血,一抽剑柄,剑上那数十只人头俱滚落于地,滴溜溜地像珠子一样转。 阿部征俘虏了周怀成等人驭马前来收拾残局,见无人敢上前生擒杨子絮,便跟杨子絮大声笑道: “贤弟啊,你看看你,把我的人都吓成个什么了?吓坏了你赔不赔啊?” 阿部征下马挥手,杨子絮周围一圈追兵都悉数退下,杨子絮与阿部征相互盯着,谁都不移开眼神。阿部征几步走到他前面拍拍他的肩道: “多久不见你,长得跟你哥我一样高了?又结实,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哈哈。” 杨子絮挣开他的手,嘴里吐了一口血出来,冷冷道:“不必,既是我输,我这身子就交给你处置了,你也犯不着跟我沾亲带故的,沐恩与列支早已不共戴天多年,你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阿部征黝黑的脸上是神秘莫测的微笑,他一把揽过杨子絮的肩头叫起他的小名,道:“小阿力,哥不是要跟你谈血海深仇的,是想着我们兄弟二人多年不见,好容易寻来机会与你叙旧,你何不带着你的将军和美人,我带着我的人,我们兄弟俩,畅畅快快痛饮一场,不醉不归?”阿部征一手在杨子絮胸前拍拍打打,杨子絮蹙眉看他一眼,成王败寇,他此战已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虽然不知道阿部征这滑头鬼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但他已无心揣测这人到底又来搞什么阴谋诡计,便道: “此战已败,大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部征便笑了。 萧兰因见沐恩的人慌慌张张进来,叫道:“列支的大王叫我们过去跟他们一起准备好酒好菜,要大摆宴席请客呢!”大家都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刚刚探子才来说是战败要把这儿的奴隶都清空送到列支去,怎么这会儿又叫人去当厨子做饭?是要握手言和了?那人道,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快点收拾收拾,许是真要议和呢!抓紧抓紧!萧兰因就也跟着准备去,心下细细盘算起来,阿部征的谋划他猜到了几分,但不能印证,跟着其他奴隶一起坐上车的时候他便问车夫: “列支的人宴请宾客,可叫了舞姬什么的吗?” 车夫道:“你昏了?列支在东霖西雪只是暂住营帐,本营不在那里的,怎会行军打仗还带着那些下人。” 兰因与其他奴隶一同下车,路过阿部征宴请宾客的营帐悄悄掀开一看,却见有一个蒙着纱丽的舞姬在那儿给杨子絮斟酒,起身的时候腰间闪过一道银光,便立刻懂了大半。列支的人见他掀帘,走过来一脚踹在他身上,骂道,看什么看,死猪。以前侍奉过兰因的仆人看不下去,要护着兰因,那士兵扇了一个耳光过来,凶恶地道,怎么?你也想死?兰因便掩上营帐,跟着奴隶的大部队去了厨房。 隔壁的帐中传来阿部征的笑声,兰因见厨房有列支的人托着银盘要去送酒,便过去道: “大哥辛劳,小人替您去送吧。”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恶声道:“你是沐恩的哪根葱?不想死就给老子滚开!” 兰因从发间拔出一根玉簪,塞到那人手里合上,赔笑说: “大哥行行好,小人昨日惹了我们大王不快,他要杀小人来着,求大哥给我个机会,我好向大王赔罪,叫他饶了我这条贱命,人总得留口气活着不是吗。” 那人拿了簪,在手里颠了颠重量,这才笑道: “那我就当做个慈善,不过你这条贱命要是留不住,那可不怪我啊。” 兰因端着酒去了。 一进营帐,仿佛见到两个杨子絮,一黑一白。兰因心下想,这兄弟俩还真是像,虽说是表亲,模样却差不太多。那舞姬正随着琴音款款起舞,水袖飘飘,恍如神妃仙子。兰因向阿部征与杨子絮分别作揖,便将酒呈上了杨子絮前面,借机凑到他跟前道: “鸿门。” 杨子絮正欲饮,听他这么一提醒,立刻警觉起来。可没等他反应,那舞姬依然是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剑笔直地刺了过来,兰因一个回身将那银酒盏挡在脸前,自己的身子则挡在杨子絮跟前,那舞姬不似寻常剑客,一刀将酒壶一劈为二,酒珠溅落兰因满身,她见兰因挡在杨子絮跟前,便欲刺穿兰因再刺杨子絮,不曾想兰因已经于口中抽出银线化为匕首,死死抵住那剑,杨子絮也已从座上跳起抓过身后的剑,兰因旧伤未愈体力不支,杨子絮便一剑上去越过兰因耳边的发丝刺穿那舞姬执剑的手臂,舞姬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兰因惊魂未定,跌落在地上,他许久未与真人近身交战,感到力不从心,方才若不是他与杨子絮相互掩护,此刻他的肠子都要给那舞姬的剑挑落出来。阿部征看着眼前的闹剧则张狂地哈哈大笑起来,叫人将舞姬从地上扶起退下,跟杨子絮道: “怎么,我的美人只是见兴致正浓舞剑一乐,你的美人反倒当真以为是刺杀?我列支可不兴这主客之礼啊。” 杨子絮道:“哥哥不用如此这般大费周折,你要我的人头,我给你便是,何必大摆鸿门,叫人耻笑。” 兰因笑想,他若是直接杀了你,更要遭人耻笑,正因想要杀你但又顾忌沐恩与列支的夙怨,为笼络人心所以才如此曲折反复。你当真以为他是来请你吃饭喝酒的? 阿部征见兰因被酒水打湿,内衬显出雪白的肌肤,又想到他方才识破了他设的局,顿觉这美人有趣。便起身到兰因跟前,捏起他的下颌看着他,道: “子絮,你什么时候得了这样的尤物还藏着不叫哥哥知道啊?有好东西怎么不知道兄弟同享呢?” 杨子絮因方才兰因救了他,恐兰因落入阿部征手里遭虐待,便道:“不过是涂岭俘虏来的一个贱奴,不值什么,哥哥的好东西多着,怎会差这一件?” 兰因见阿部征对他有兴趣,正中他下怀,于是将计就计,跪身而起,大胆拉过阿部征的手从自己湿滑的脸摸至颈间,又往衣服里继续伸入,阿部征摸上他的乳,兰因笑得脸上一片飞红,轻轻抬首跟阿部征道: “小人虽是贱奴,但若得大王垂怜,小人就是死也不足惜了。” 阿部征被萧兰因乱了心神,一手将他从地上揽起,当着杨子絮的面伸舌舔舐兰因沾着酒水的脖子,兰因身体娇软,倾倒在阿部征怀中,侧首看向满脸错愕震惊的杨子絮,故意一脚踢翻桌上的一个果盘,那盘里的粉色桃子咚咚地都滚落到杨子絮脚边。 萧兰因“啊”了一声,虽是在阿部征怀中被抚弄地不停喘息,眼睛却看着杨子絮道: “是桃呀,大王。” 杨子絮知道他是要让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