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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林中,鸟鸣声接替了吟唱一整晚的虫鸣开始活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山中空气好的缘故,许霖皓这一晚睡的很是安稳。 男孩轻手轻脚地钻出恋人的臂弯,爬起来穿上搭在椅背上的衣物,然后悄无声息的带上门出去了。 昨天来时太晚天都已经黑了,男孩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老人一手开辟的小天地,现在透着晨光和薄雾男孩这才发现,老人的药庐建设的非常好。 药庐周围用栅栏围成了一个院子,东边靠近他们杂物房的角落里摆了几排蜂房,已经有蜜蜂“嗡嗡”着进进出出开始劳作了。蜂房旁种了一棵栀子花树,此时正值七月还在花期内,花树上开了满枝桠的白花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那香气和林夜的体味有一点像但是要更浓郁一些,男孩高挺的鼻子皱了皱,嗅闻了一阵如此想到。 药庐院子里随处都栽着花草,有许霖皓叫的上名字的,也有很多他叫不上来的,因为充足的日照和丰沛的雨水这些植株都长的格外茁壮一些,看着很是喜人。 这些植株都是老人从深山里采集种子后栽种的,有一些还是直接移栽回来的,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药用价值,就连那棵大叶栀子花树也是能入药的一味药材。 男孩走到西边靠厨房的那一小块田地边,发现地里种着很多时令蔬菜。 一只刚刚蜕皮羽化的蜻蜓停驻在翠绿的菜叶上,正等待着阳光带走它透明翅膀上挂着的晶莹露珠。 男孩觉得有趣就蹲下身去看,他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蜻蜓这种昆虫可以在水或土下蛰伏数年,只为在夏天生出轻薄的翅膀,借此来游览世间,是向往自由的代表。 看来老人蔬菜蛋肉都不缺了,毕竟老人的菜园子打理的很好,院子外还有用网纱搭着的鸡棚呢,观察着小蜻蜓的男孩如此想到。 正左瞧瞧右看看的许霖皓发现老人从鸡棚那边过来了,似乎是起的比许霖皓还要早,正喂了鸡回来呢。 男孩有点害羞起来,他不会手语不像林夜还能和老人沟通,不过就算不能沟通他也知道老人是心善又高深的隐世者,男孩打心底里钦佩着老者,能耐得住常年的孤寂只身在这山里潜心研究。 走近男孩的邱大夫把手上拿着的鸡蛋筐递给他,老人风吹日晒布满丘壑的脸上带着笑意看向男孩。 “邱伯伯是要做早饭嘛,那我去厨房咯?” 望着筐子里的数枚鸡蛋,聪明的男孩立马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但他还是询问了一下以免搞错。 邱大夫点点头,清明的眼睛笑眯眯地显得更小了,他布满丘壑的脸上也越发的慈祥和善。 得到老人首肯后,许霖皓就抱着鸡蛋筐雀跃地跑向了厨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老人用的一定是土灶台,他已经好多年没碰过了,以前奶奶还在,做饭的时候总是他趴在地上呼呼地吹着灶台起火的,真叫人怀念啊。 望着男孩雀跃的背影,老人脸上的笑意也愈浓,然后转身去地里摘起了小青菜。他喜欢林夜的小爱人,男孩他非常有灵性。 老人的厨房有两垒土灶和两口大锅,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烧柴的煤炉,炉子上都架着熬药的小砂锅,厨房被老人擦洗打理的干干净净,让人看了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 许霖皓在一口锅里熬上了白粥,另一口锅涮干净后擦干了水分,等会炒两个小菜用,男孩发现老人已经把他昨天采的野菜都清洗干净用筲箕装着放在灶台边了。 这证明他采来的都是可以食用的嘛,男孩帅气阳光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来,他有种被老人认可了的感觉。 纵使过了多年,许霖皓还是一下就把灶台的火升了起来,男孩撅着浑圆结实的屁股压低腰线趴在地上,毛刺刺的一颗头靠近柴火洞口,红润丰厚的嘴唇“呼呼”地吹着风让火燃的更旺。 清醒后的林夜发现小男友不在怀里,就起身去寻男孩的身影,推开门后男人发现邱大夫在小菜园里摘菜,于是便去向老人询问。 邱大夫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就继续在菜园子里忙活起来,老人的嘴角噙着笑,心知林夜是一刻没看到小爱人就心急如焚着急忙慌的正寻着呢,两个人可相爱着呢。 林夜一进到厨房就发现许霖皓以一个极其诱惑的姿势趴俯在地上,男孩肉肥结实的屁股撅得高高的,两瓣浑圆把裤子绷得紧贴着臀缝,色情的很。 “呼……小霖,过来刷牙洗脸了。” 男人手里拿着两人的洗漱用品,呼出一口浊气喊男孩过来洗漱。 他心知许霖皓是在无意识的释放性张力,并不是有意在勾引自己的,男人唾弃着自己暗藏的龌龊心思。 “林夜,你醒啦!” 许霖皓听到男人的声音,兴奋的起身转过来正面对着男人,要给他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噗……小花猫脸都蹭的脏死了,过来我给你擦擦。” 转过身的男孩脸上被熏的黑呼呼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彰显得更加纯然了,林夜爱怜的把男孩拉过来,从水缸里用葫芦瓢舀了一瓢水,沾湿了自己白皙的手掌后,为男孩擦拭着脸庞。 许霖皓的帅脸被林夜莹润微凉沾了水的手捧到自己面前。 “林夜,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男孩感受着自己的脸颊被男人的大拇指反复擦拭着,两人靠的极近地距离让男孩能清晰的看到男人脸上认真又专注的神情,男人温热的鼻息就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男孩自抑不住想要想向男人示爱的心,一张帅脸上早就布满了红霞。 男孩能感受到自己是被林夜珍视的,这种念头让他的一颗心砰砰狂跳,羞涩的都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山里的空气含氧量高,温度宜人,时不时吹拂衣摆的风也很清凉,让人自然而然的卸下包袱,放松下来。 三人其乐融融的在院子里露天吃着早饭,就着白粥鸡蛋,和许霖皓炒的几盘小菜,实在是太惬意了。 临近中午,和邱大夫在卧室内叙完旧的林夜把男孩喊了进去,邱大夫听了林夜叙述男孩身体的状况,决定为男孩号脉诊断身体了。 老人的卧室不仅仅是休憩的地方更像是他工作学习的地方,除了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单人木板床,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外,其他地方基本上都垒着高高的书籍,勉强能空出落脚的地方。 许霖皓安静地坐在邱大夫的书桌旁,把一只手放在桌上,老头干燥的三只手指把在他的手腕上,屋内安安静静的,男孩也好奇老人对自己的身体会有什么结论。 只见老人的眉间微微蹙起,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手上去取放在砚台上的笔,在纸上书写起了什么。 林夜捏了捏许霖皓攥着裤子的手,他感到了男孩的紧张。老人其实不是有意要严肃吓人的,他平时和善多笑,但是处理正事时一张脸就会板起来,男孩的身体应该除了有些虚,不会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