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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白嫖不像话

    第二十九章、白嫖不像话

    屠盛盛出身当今最负盛名的昆仑剑派,一直被藏到那年八月的龙门会,才在天下人面前拭亮自己的锋芒。他的少年锐气,免不了让人想到当年的韩临。

    上官阙将目光从底下连败十人的少年身上收回,偏脸:“刀圣觉得怎么样?”

    韩临抱着刀笑:“不如当年的你。”

    龙门会是少年人的主场,总有朝气与热气在,在这里免不得想起五年前傻头傻脑的自己,韩临对上官阙也暂时没了往日的不自在。

    “未来比曾经重要。”上官阙重望回去,道:“你觉得他会选择我们吗?”

    “总得去争争看。万一呢。”

    不过也没来得及去争。

    屠盛盛比完后,提着剑,领着大堆的人径直朝暗雨楼的两个人走过来,最终定定立在韩临对面。

    “我要打败你。”少年手中握剑,剑尖斜指向下。

    他正处在嗓音尴尬的时期,这句认真说出的话,还粘着一丝童音。

    四下一片静寂。

    韩临微楞,随即点头:“好,就是估计今天不行,你很累了,休息休息以后再说吧。”

    少年听他答应了,点了点头,却仍是气势汹汹站在他们面前。

    与上官阙对视一眼,韩临问:“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痛快将剑送回剑鞘,“加入暗雨楼要不要签字画押?要是需要的话,我刚才吐的血嘴里还有点,现在就按了手印了吧,省得来回跑。”

    韩临:“……”

    屠盛盛是个跳脱脾气,与韩临很合得来,两个人没几天就打成一片,甚至临行前到龙门山庄泡温泉,都呆在一个池子里。

    龙门会办得有头脸,为了犒劳大伙,这日龙门山庄只招待暗雨楼的人,花销全记在上官阙账上。

    龙门会后洛阳下了两日雨,有些凉意,二人都觉得地底下冒热水新鲜,一合计,便去凑热闹。韩临原本想叫上上官阙,上官阙摇头不肯,韩临不知道他是嫌脏,还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脱衣服。

    两个人也是叶公好龙,在温泉中呆了不久就热得抗不住,一同换去了人多的凉水池子。

    凉水池子原本挤挤攘攘的,喧闹声热火朝天,见韩临过来,所有人登时都没了话,一片死寂的泡在水里,像水中的石塑。

    只有屠盛盛新出师,不了解众人对韩临的恐惧,途中唾沫飞溅地跟韩临说五年前那场龙门会他跟着师父去围观,又说起韩临当年出刀的破绽。

    等屠盛盛从记忆里出来,再环顾四周,发觉整个颇大的凉水池子只剩他和韩临两个人。

    “额?刚才那么多的人呢?”

    “都有事,走了。”说完,韩临一头扎进水里,屏气游起泳。

    上官阙找过来时,见两个身影在这水池中奋力折回游,比拼谁游的快。

    “不早了,回去了。”上官阙站在岸边出声。

    屠盛盛乖乖游到岸边,不知是不是岸边的鹅卵石太滑,几次都没能上去。上官阙见状,伸出手去拉他,却未成想被一股力往水池带,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栽进水中。

    方才还怎么都爬不上去的屠盛盛此刻麻溜地上了岸,大声道了句不好意思我去要干衣裳,啪嗒啪嗒跑掉了。

    上官阙一身湿透的浸在水中,目送屠盛盛跑远,转回眼来,见水心往上嘟嘟的冒气泡。

    上官阙伸手把水中的人捞起来,韩临被抓起来,湿淋淋的脸上憋着笑,摊手说:“不关我事。”

    上官阙含笑:“没你支招,他敢吗?”

    韩临半张脸躲进水里,咕咕地吐着气泡,眼睛笑得弯了。

    上官阙摇摇头,没有叱责下去,在水中脱湿透的衣裳,期间一双眼带笑看着韩临。

    水珠晶晶莹莹的,溅在他的脸上,宛如清水洗美玉。两鬓的发沾湿了,丝丝缕缕的黏在颊侧、鼻边、颈上,鼻尖、下颌皆聚着水,不时下滴,在水面上惊起圈。他脱衣的动作分明与以往别无二致,却因为眼里的笑,显得像是勾引。

    青天白日里,沁骨清水中,平故生出一种旖旎。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临耳朵烧了起来,埋在水里喝了好大一口水,给呛住,出水来借着咳嗽避开上官阙的注视。

    所幸屠盛盛回的快,把衣裳放在岸边,又一溜烟的跑了。

    上官阙坐在岸边擦着颈上的水,交代韩临:“回京路上,屠盛盛找你比试的时候,记得留着手。”

    韩临也出水,去穿自己的衣服,问说:“为什么呀?”

    “总要给他些希望。”

    少年不明原因,比试完总兴奋笑说刀圣也不过如此,你比五年前没长进多少嘛,师父当真是在吓我,再过两年,再过两年我一定能赢过你!

    等到少年到京城领到一身暗雨楼的装束,在练武场与笑眯眯的韩临比试,摔得一身泥,这才搞明白其中圈套,痛斥哪有你们这样把人骗进来的!

    凑巧那天舒红袖从舞坊回来到练武场寻韩临,来得晚,只听到屠盛盛无缘无故骂韩临,俏白的脸一下子黑了半张。

    自进暗雨楼,屠盛盛一开始就是按接班人养的,与上官阙和韩临接触很多。

    起初他向韩临讨教剑术,韩临笑说对招可以,剑术你分明有更好的选择啊。

    屠盛盛费解,问暗雨楼还藏有什么高人吗?难道是后招?

    韩临朝着楼上跟人说话的上官阙抬抬下巴,道:“那里呢。”

    屠盛盛却一副难言的神色,没说下去。

    韩临也不同他多解释,叫他晚上到上官府来。

    那晚韩临同舒红袖在二楼吃饭,屠盛盛一进院里,见到的是泡桐树下的上官楼主。

    “拔剑吧。”楼上韩临的声音传来。

    骤然间一股剑气直逼面门,战斗本能令屠盛盛震剑出鞘,堪堪一挡,震得手腕直麻。

    对招中上官阙还有余裕指点他的不足,气息都不见丝毫的乱,他手中的剑诡变多端,那张俊美的面孔也一时逼近一时掠后。比试过后,屠盛盛再看他们上官楼主那张异常好看的脸,都骤然间觉得压迫力极大。

    江湖上有关上官阙的流言很多,最为人戳脊梁骨的毁坏前楼主基业,屠盛盛却丝毫不觉得该以此为耻,为救兄弟他也什么都愿意做,重情重义这点上他很钦佩他们上官楼主,这也是他拜入暗雨楼的一大理由。

    但有关上官阙的武功,几乎是早就定调的稀松平常,因为他十来岁名动天下后,除了在洛阳城那次被地痞打得弃剑逃跑,几乎就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拔过剑。雪山上救韩临,他骗去的都是武艺高强的同僚,以那次来论证他武功尚可,也实在牵强。

    他完全没有想到上官阙这么厉害。韩临如今同他打总收着,他摸不清他究竟有多强。但他围观了五年前韩临参加的那场龙门会,知道上官阙如今的水平,比那时的韩临要强三成。这不是五年时间就能练成的功力。

    屠盛盛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上官楼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楼上的声音救了这个尴尬的场。

    “快上来吃饭,都快凉了。做多了,屠盛盛也过来。”

    再去请教上官阙剑法,韩临在的时候,就留他吃完饭再回去。蹭吃蹭喝的,上官府几乎算他的半个家。饭的滋味不说,舒红袖的脸色也不说,同一桌是上官阙、韩临、舒红袖三人,他那时的眼睛是相当舒坦的。

    无论是在暗雨楼还是街上,每当这一家三口人同站在一起,好像树叶都更绿了,花都更红了,空气都更甜了。

    上官阙家中总有暗雨楼的人来来往往,韩临住在那里,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那些提防的眼神和刺耳的议论。没住多久就搬了出去,住到京城外郊湖的一艘船上。

    红袖没法跟去同住在船上,上官阙过去都是骑马,为安全也不会带她,因此次次见韩临都很舍不得。

    屠盛盛听说了,一拍胸脯,说我带你去,多一个我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几次相处下来,舒红袖终于没了对屠盛盛的偏见,竟主动提出认他做哥哥。屠盛盛就也算半个上官府的人。

    屠盛盛和舒红袖俩人兄妹成的很快,隔天再见屠盛盛就管舒红袖叫红妹。倒是韩临有很大的意见,他确认了好几遍这小子有没有惦记别的。

    上官阙在一边看他起疑,笑说:“你这是在担心女儿被人拐跑?要不你也收她做干女儿算了,她念想很久了。”

    舒红袖吃住都在上官府,韩临动向不定,舞坊有事都去找上官阙,很快整个京城就都默认她是上官阙的养女。

    为此,韩临专程去问红袖,说:“为什么你不愿认我做哥哥,却愿意认那小子?”

    舒红袖眼神幽怨,又说了一次:“爹爹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韩临始终都没听懂这句话究竟在说什么,好在后来确认两人真的没别的意思,屠盛盛也没有动手动脚,心才安下。

    但那颗心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江湖开始风传舒红袖和花剪夏很像。

    花剪夏和韩临的事被好事者翻出来,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说韩临年少倾心,说他求而不得,说他后来亲手杀了她止情伤。

    她们同样美,美得毫无疑问。她们同样高挑,舒红袖如今还小,但四肢修长,比同龄的女孩子足足高一个头。她们同样独来独往,性情怪癖。她们一个使长鞭杀人,一个用水袖杀人。

    由于杀那些故友,对韩临不满的声音愈多。而一个人的名声一旦坏下去,他的所作所为都会被人用别样的眼光再审视一遍。他后来搬出上官府搬到船上生活,这些话仍旧沸沸扬扬,甚至说他欲盖弥彰。

    韩临不确定这些流言有没有传进红袖耳中。

    天下的高挑姑娘很多,在他们提起之前,韩临甚至都没把红袖同花剪夏搁在一起想过。而且在杀花剪夏前,自己已经不喜欢她了。

    花剪夏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是说得来的好朋友,是第一次喜欢上的姐姐,是曾经想挽回的恋人,他不得不杀她时的确很难受。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喜欢她了。

    韩临想向红袖解释,又怕若她不知道,他这样贸然一提,她定要深究。由此若知道他每次告别她出门,都是去杀老朋友的,她该怎么看他?

    那些话愈说愈真,韩临发觉他们害怕的眼神变了。如今谁看他,都要皱着眉,用一种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审视他。他开始担忧,难道是自己下意识,正好从那火场中救了最像花剪夏的一个?

    韩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太龌龊。他开始不敢看红袖,躲着红袖。

    红袖追问他最近明明没有事,为什么到处找不到他?

    韩临搪塞她时仍不敢看她。

    一个夜晚,韩临留宿在上官府,上官阙让他晚上过去。

    半夜担心红袖做噩梦来找,韩临把门从里面拴上,照常翻窗跳上那株泡桐树,踩着树枝到上官阙屋外,去敲房间的窗。

    闻声,窗被打开,上官阙在窗后,一如往常地揽腰接住跳窗进入的韩临。

    韩临从被满怀抱住就不自在,到床上更是直挺挺的躺着,任凭顶撞,都是死命的闭紧眼,死活不看近在咫尺的上官阙。上官阙同他说话,让他改个姿势,问他不舒服吗,他也只是嗯嗯啊啊随便应和。

    上官阙凑近轻声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扫来,韩临还是会心紧。但那一段时间,这种心紧已经从心动转变为恐惧。他为自己的舒服感到羞耻,竭力地遏制着自己。

    如此几次,韩临很怕在床边看见上官阙,更怕和上官阙呆在一张床上。这是他搬到京郊船上住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韩临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扭捏,但他就是怕得厉害。

    床上的上官阙和平常的上官楼主不一样。

    平常的上官阙是韩临的顶头上司,严苛,铁面无私。

    但每到只有两个人相处,不谈暗雨楼的事的时候,尤其是床上,上官阙就变了。他好像变回原来的上官阙,那个灯下教他心法,在渭城给他过生日,回临溪陪他安葬师父的师兄。可是沾了淫秽的关系,他们师兄弟,早就变了味。

    他温温柔柔地同他说红袖在舞坊惹的祸,屠盛盛比你笨点,不过剑法精进得很快,预备合适时机把他送去长安。

    又用和气的语气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菜,说你前一阵嫌饭淡了,这几天新换了个厨子,回家尝尝?

    还问喜欢什么样的窗格,你那间屋的窗园工锯树上乱枝的时候给树枝捅坏了,晚上跟我一起到东市挑?

    其实上官府给韩临留的那间屋子韩临就没住过几次,他只要夜宿上官府,晚上肯定得去上官阙的房间里。

    从前没红袖的时候,他入夜直接去。后来带来红袖,她夜里做噩梦会来找他,他得把门从里面拴上,再翻窗跳上树,踩着树枝去上官阙屋里。早上翻回来,不好意思的对着朝他抱怨的小姑娘说:“怪我怪我,我夜里睡死了。”

    韩临觉得他们两个是时候结束了。

    这与师兄让他杀花剪夏没关系。韩临对花剪夏的感情,早在杀她前就已经没留下多少,他对她,更多是怀恋,怀恋平生第一次与女人谈感情。

    韩临一直向往传统的家庭。他这个年纪,该考虑成家的事了。可他连女人都没碰过。如今被师兄进入得这样深,韩临没有脸面去与普通姑娘交往。

    原本韩临同意这样荒唐的一桩事,一是那时候被花剪夏甩掉很伤心,不想立即再来一段男女之情,有空当。

    二是想着,他只是给男人进入一下后面,反正那个地方,他也不会再给谁用。韩临喜欢女人,对女人,他反正用不到后面,并不碍事,无所谓忠诚。

    初用后穴的三四个月,韩临疼得像遭刑,运气不好又遭了风寒,喝药喝得昏乏疲软,如此种种,明明很倒霉,他却很安心。从五月份开始,上官阙轻车熟路起来,此前又很了解他的身体,快感渐渐袭上来,韩临才真的发慌。

    他都没有和女人睡过,却已经被男人干得舒服到出水。近几次,在床榻上被上官阙深深进入,韩临都会恐惧的想:我对女人能行吗?

    韩临思前想后, 决定在他只能跟男人做之前,寻机会把这事跟上官阙讲清楚。他也时常绕去青楼,每次都很想去尝试一番,最终却还是被道德和师兄曾经的话禁锢住。

    他非常清楚这事长久不下去的,他不可能在这上头帮师兄一辈子。

    可每次韩临有要提的苗头,上官阙就把话绕开。韩临也知道目前这个状况,师兄找不了别人,只能忍着。但忍着容易出事。

    这不就出事了吗。

    当今这个所有人都惧怕他的京城,师兄是他最信任的人,红袖与花剪夏的这个事,韩临再没有别的人可以交心。

    这晚和师兄结束了,师兄帮他清理着身体之际——

    韩临问:“红袖和花剪夏真的很像吗?”

    师兄停下了动作,很久都没有说话。

    韩临爬起来,抓着上官阙的肩膀,红着眼问:“师兄,你实话告诉我,她们两个,真的很像么。”

    上官阙凝视着他的双眼,突然叹了一口气:“很像。”

    韩临的手突然失了力气,肩膀突然就垮了下去,他下床去捡穿地上的衣服,途中喃喃道:“怎么会?我怎么这样?”

    如今师兄都肯定了红袖和花剪夏的像,韩临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韩临担心自己下意识里真的是个畜生,后怕的匆忙穿衣,用轻功离开上官府,听着四周的风声,摸着被风吹得冰凉的脸,停在了一处青楼门前。

    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这里,被年幼的女孩子吓跑了,这两个月,他时常在这扇门前驻足,却谨记着师兄的话,还是离开了。

    如今再到这青楼前久久停留,他看着高挂的纱灯,嗅见风里散开的脂粉味,心想会不会他是太想女人,想疯了,下意识才会对红袖产生花剪夏的错觉。

    以干净为标准,鸨母给他安排的姑娘看起来依旧不大。韩临把好话说尽了,耗时很久,她才寻来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的姑娘。她刚被梳拢就发了水痘,后来又不慎弄破了几个,落了疤,脸上不大好看,一番折腾,来这一年,接过的男人不超十个。

    鸨母介绍完脸上还很不情愿,说给你推荐娇嫩的是一片好心,倒真是姐姐我自作多情。

    姑娘胸口平平的,屁股上没肉,脾气也很稚气。人很腼腆,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讲。

    韩临问她你喝水吗?她点头。韩临说我要脱你衣服了,她点头。韩临说我要进去了,她点头。韩临问她疼不疼,她仍是点头。

    韩临见状笑出了声,一笑,登时发觉她紧张起来,箍得他很紧。又好像才搞懂了方才的话,她迟钝的突然开始摇头,幅度大得头发都甩到他脸上。

    韩临搂住她,说别怕,我没有过,还要你教我呢。

    她的脸骤然红了起来。

    第二日离开前韩临去结账,老鸨说这一片多仰仗暗雨楼了,她不能收这钱。

    韩临坚持要给,说白嫖太不像话了,昨晚上麻烦你给我找到那么晚。老鸨推脱几下,还是收下了。

    后来只要难受,他就上青楼去。

    因为顾忌,他仍是到第一次去的,上官阙曾提起的那家青楼。由于干净这个坚定的需求,青楼的姑娘尽管相较原来年龄大些,但仍是太小了,他也不是多喜欢。

    但是触到女人总让韩临觉得安稳,他抱着她们,好像拥抱着自己正常的生活,不用担心被男人上久了,再也回不去。

    此刻的韩临好像回归成胎儿,蜷缩在母亲肚子里的,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他顿时体会到上青楼的快乐,好像染了瘾,总往那里去。

    韩临不清楚师兄知不知道自己总往青楼跑,后来连他会不会知道都不敢想。这终究不是个好事,他知道到青楼去是学坏了。

    曾经有一天,上官阙给他一只香囊,说你最近身上的香味,红袖不喜欢。

    韩临吓得出了冷汗,接过来含糊地应了声,从今往后从青楼出来,都要站到京城最高的楼上吹很久的风,待身上的味散了,才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