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微h）

    是的，一切都是这样。和陌生人接吻，一起度过琐碎的时光，展现凌乱的面孔，听到亲切的话语，全都是和阿什的第一次。甚至在非发情期，在没有任何计算的情况下融为一体，阿什是第一个。

    所以他找不到平常心。

    所以他总是对阿什的所有行为赋予意义。

    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抓不到中心、摇摆不定的样子。卡莱尔也知道，这不是卡莱尔·弗罗斯特。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是唯一一次。

    卡莱尔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和阿什以外的人发生这种事情。

    “…好像是那样。”

    卡莱尔只想要眼前这个男人。

    “我很荣幸。”

    卡莱尔看着他开心的笑容，松开环抱阿什背的胳膊，无力下落的手立刻握紧拳头，手指被骨头突出的指节硌得发疼，头脑被突如其来的醒悟惊得发麻。

    曾经表示希望在关系中不要产生不必要感情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卡莱尔·弗罗斯特本人。卡莱尔现在…他想要阿什·琼斯。

    这一残酷的事实带来的觉悟深深刺痛了卡莱尔，不由自主的，表情有些失落。忐忑不安的心，让原本干燥笔直的眉毛微蹙，嘴唇僵硬。阿什不难看出这一点。

    “卡莱尔？”

    “…该洗漱了。”

    今天卡莱尔格外痛苦，像是把一生的痛苦表情都加在脸上，他决定暂时离开，但阿什拦住了他。阿什温柔地按着想从他身下站起来的男人，说。

    “看看我，卡莱尔。”

    “…”

    担忧的声音一下抓住卡莱尔，心马上变软了。卡莱尔转过身看着阿什，在外面没有见过的散乱头发下，那双眼只看着卡莱尔。

    刚刚察觉到的感情，现在连压抑的空隙都没有。卡莱尔抬起头来，独占欲涌上心头。他想把视线锁住，让阿什继续看着他。

    “表情不好，很疼吗?”

    “不是的。”

    “还是不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时无言以对。对于习惯用结果证明的卡莱尔来说，性交后进行评价的行为很陌生。欧米茄总是说“很好”，但卡莱尔对这一评价并不在意。他坚持学习，经常运用，并且知道这样会让对方满意，就是这样。

    但是在这里沉默，会被解读为什么样不可知，不过这种沉默是不积极的，卡莱尔不想让阿什伤心。

    在阿什·琼斯对他的感受给出明确定义之前，卡莱尔想让男人高兴，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他喜欢男人因他而笑。这出滑稽闹剧进行的时候，卡莱尔一直都在想。

    “…很好。”

    而且，好是事实。如果祖父知道的话，会责骂他的回答。情况本身就是如此，从成为Alpha后被另一个Alpha抱，到因无法正确管理自己在发情期遇到问题，甚至从这种行为中感到荒谬的快感，这些都是可耻和侮辱的因素。

    但同时为，由于自尊心，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卡莱尔虽然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但他也不是为了维护自尊心而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人。

    阿什笑得很开心，可爱而上弯的嘴唇碰到额头。

    “我很高兴你这么做。”

    声音并不是那么焦急。他知道阿什不是会被卡莱尔一句话左右的人，从令人灵魂脱离的接吻，到最终比起痛苦更让人感到快感的性爱，这些都是用普通经验无法达到的技术。

    卡莱尔突然想到，阿什在遇见他之前的生活里，有多少人经过。不悦之情涌来，这与在酒店大厅发现接待员们盯着阿什的心情一样。

    “我也很喜欢。”

    阿什没有碰他头发的另一只手往下滑，肿胀的小洞因为放入过大的生殖器，没有完全闭合，只是稍稍张开，手指一碰到黏膜，就泛起一阵刺痛。

    后穴收缩，两人的大腿贴在一起。阿什的手指抚摸着那个流出白色精液的小洞，钻了进去。阿什的举动消除了升腾起的不快，兴奋很快占据了那个位置。

    “卡莱尔的洞太窄了，我以为会放不进去。”

    轻轻伸入的手指钻进了和热的内壁，后面一缩，手指被勒紧了。阿什懒懒地笑了一声。

    “我进去的时候，它还咬着不放，还以为我被勒住了。”

    “你说的…太夸张了。”

    不同于夸张的说法，身体变得火热起来。用温柔可爱的声音说出的淫言秽语让卡莱尔的内壁反复收缩，咬紧手指，疲软的性器渐渐兴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走对了路，但内壁对填满里面做出了反应。

    “不喜欢色情的话吗?我会配合卡莱尔的。”

    阿什笑着问，深入内里的中指开始轻轻抠弄。卡莱尔扭了扭腰，咬着嘴唇，眼睛迷蒙地半闭着。哈…啊…热气上涌。

    “什么，配合我，哈…啊...你，拿出来。”

    “是只亲热地做比较好，还是强制性地做更好呢？你喜欢角色扮演吗？道具呢？”

    询问的声音很轻柔。卡莱尔不理解其中的任何一个，他把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阿什的手指上，紧闭的大腿反复被劈开，脚趾抽动。阿什手指弯曲，温柔地挠着内壁。

    “阿什，停下，我感觉，啊…！”

    “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把精液放在里面，以后会吃不消的，卡莱尔。”

    什么精液。听到好不容易听懂的粗俗单词，卡莱尔直哆嗦。阿什的手指仅仅在刮取精液，但很快就戳进了内里。

    手指难以捉摸地在敏感部位徘徊，突然像失误一样摸到那个地方，卡莱尔的脚趾用力舒展开。

    “噢，呃，嗯…”

    呻吟声不断，只要那个部位受到刺激，就很难忍住声音，这与忍受痛苦不同。阿什笑着的眼睛又沉了下来。

    阿什抽出手指，脸上带着忍耐的表情。感觉有什么不冷不热东西流出，一股空虚感袭上心来，不由自主地收缩后穴。

    “总是这么性感的话，我会忍不住的。”

    卡莱尔喘着气勉强睁开眼看着阿什。阿什叹口气，手伸到卡莱尔身后，把他抱了起来。

    “如果再继续下去卡莱尔会受伤的，所以不行。”

    已经做了两个小时左右，卡莱尔是这样认为的，但他本人确实想要停止。怀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卡莱尔被阿什抱了起来。

    难以置信的情况。卡莱尔愣愣地往下看。现在，所以…阿什把他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去洗漱吧。”

    “阿什，请放下我。”

    “好啊。”

    阿什调皮地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睛弯得厉害。

    “在这里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来。”

    卡莱尔闭上了嘴，怎么能做出那种不得体的行为呢。不知不觉中，阿什非常荒唐地抱着卡莱尔走进了浴室。虽然是很短的距离，但心脏还在惊慌地乱跳。

    卡莱尔是个身高6英尺1英寸（1米86）的男人，这样的男子汉不可能这样被别人抱。从重量上看，在176磅（79.8千克）上下，举起这样的重量对卡莱尔本身来说并不难，但这是…

    “以防万一，小心点踩。”

    在卡莱尔的混乱到达极点之前，阿什把他放下。卡莱尔毫不犹豫地直接从阿什身上离开，但脚一触到地面，卡莱尔就因陌生的感觉停住脚步。

    腰疼得厉害，后面酸痛，腰下面麻麻的感觉扩散开来，恍若没有知觉。阿什适时从后面抱住，用手臂撑着卡莱尔的腰，好像他预料到了一样。

    “我帮你洗。”

    阿什自然地吻了吻他的后颈，说道。羞耻感涌上心头，但卡莱尔不讨厌阿什的温柔行为。

    “不用这样。”

    “真的不行吗?”

    和刚才毫不留恋地退后不一样，这次阿什又问道。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结合后的亲密感，卡莱尔觉得很难再推拒，沉默地答应了。阿什的嘴唇又蹭了蹭他的脖子，随后带着卡莱尔走进淋浴间。

    用黑色的大理石装饰的宽敞浴室，以涂层原木作点缀，形成优雅的结构。当两个成年人进去后，阿什关上淋浴间的门，打开水龙头。

    温度适宜的水慢慢浸湿头顶，深灰色的头发渐渐粘在一起。阿什的手指从后面伸过来，扫过他头发。卡莱尔能感觉到紧贴后背的结实胸肌，炽热的体温和湿滑的皮肤触感。阿什挤出少许淋浴器旁架子上的沐浴露。

    搓出泡沫的手掌慢慢地擦着皮肤，从脖子上垂下的手在胸前徘徊，隐隐地压着乳晕。卡莱尔微微扭过头，闭上眼睛。“啊…”简短的呻吟在浴室里格外响亮。

    戏弄胸部的手滑到落到腹肌清晰的小腹上，泡沫冒出，被水冲走。揉搓着小腹的手掌碰到了腹股沟，不知不觉中，阿什轻轻抓住勃起的性器。

    “阿什。”

    “嗯？”

    “那里…哈…不做，也…”

    “我必须洗干净，卡莱尔。”

    卡莱尔颤抖着转过身，喘着粗气看着阿什。阿什的表情也没什么特别。和刺激后面时一模一样，身体里却好像有什么着了火。

    被水浸湿的阿什的脸，和在床上比有另一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的稚嫩感，与此同时，也很色情。

    笔直的额头，端正的鼻子，顺着线条干净的下巴掉落的水滴吸引了全部视线。阿什贴近了，卡莱尔的手被往下拉，能感受到两根把手掌塞得满满的性器，是他的和阿什的。

    阿什的手叠在卡莱尔的手背上。相互接触的性器不可能用一只手抓住，所以阿什也伸出了手掌。卡莱尔逐渐后退，背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墙。阿什长长地呼出口热气，咬着卡莱尔的嘴唇。卡莱尔动了动他的手，作为被咬的信号。

    手掌中握着的炽热性器形状有所不同。卡莱尔的笔直，阿什的微弯，杂乱地摩擦在一起。顶端感觉不对劲，精液开始流出。同样透明，但与水不同，粘稠的湿滑液体顺着柱身流下。

    可能是因为从刚才开始就很兴奋，感觉马上就要射精。“哈，啊…”卡莱尔用力地绷住那快要滑倒的腿，腰部发麻。

    带着水味的舌头缠在一起，顺着头发流下来的水珠总是渗入嘴唇之间。这个吻就和下身的动作一样，粘人又泥泞。舌头交缠得乱七八糟，喉咙里不停传出“嗯，啊”的声音，套弄性器的胳膊都疼了。

    从小到大，这种常见的自慰都屈指可数，觉得这一切动作都显得低级庸俗。但现在却让他兴奋，令人振奋的东西升腾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接触到的东西很可爱。卡莱尔皱起眉，感觉快要疯了。阿什吸了一下他的舌头，卡莱尔弯着腰，粗重地喘了口气。

    感觉下身僵硬了。卡莱尔动了动身子，用力地握着他们的性器。阿什张开嘴唇，咬住卡莱尔的脖子。突然有种被咬伤的感觉，脖子也一阵刺痛，皮肤发麻。

    实在忍受不住。伴随着难以承受的快感，卡莱尔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张开，性器射出精液，咕嘟咕嘟流出来的白浊液体顺着卡莱尔的手流了下来。

    很快它就被水冲到地板上，阿什的精液随后滴在上面。卡莱尔呆呆地看着两种液体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白色。

    这是从未尝过的极致高潮。

    “想吃什么?”

    问题落在比阿什晚些从浴室出来，正穿着浴袍的卡莱尔身上。阿什把床单收起来放在床尾，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浴室里的行为过于惹火，以至于卡莱尔不敢正视阿什的脸。

    不，实际上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刺激性的。在做爱之后面对对方，竟会感到不好意思。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与Omega上床的那一天，即使在那时，卡莱尔也忠于学习。在达到紧张的高潮后，仍起身完善后事，在此过程中，没有表现出脸红或害羞的时刻。

    阿什的话让卡莱尔意识到他饿了。那样使用身体，消耗热量是理所当然的。是说要吃完晚饭再走吗?想到这里，就有点高兴。

    “琼斯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吗…？”

    阿什被琼斯这个称呼逗笑了。

    “又是琼斯先生吗?”

    “…阿什。＂

    “两者都无所谓，无论哪种你说着声音都好听。”

    正如阿什所说，卡莱尔在出现自己不知道的新情况时，就会喊阿什的名字。即使是认识多年的艾登，也更多地被称为海伍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叫名字的人只有阿什。

    在过去的21天里，卡莱尔和阿什之间的所有事都是卡莱尔的第一次，甚至觉得“第一次”这样的修饰语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你有想吃的，我可以叫厨师。”

    “没有必要，我来给你做。”

    阿什走到卡莱尔前面，低头看着还剩一点水分的锁骨，抬起手拉开了睡袍。

    “要不要穿别的衣服?”

    卡莱尔微微动了动眉毛。看起来确实不雅。

    “失礼了，你先下去…”

    “那样穿的话，感觉又会扑上去。”

    阿什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毛。卡莱尔闭上了嘴。

    “在卡莱尔面前，自制力总会消失。”

    碰到眉毛的嘴唇轻声细语地挠着皮肤，一时间涌上了莫名的情绪。阿什到底在想什么呢?

    阿什的行为造成了一种错觉：阿什把一个叫卡莱尔·弗罗斯特的带入了他的世界。

    “顺便说一下，甜点已经确定了哦。”

    阿什眨动一只眼睛，灵巧的动作非常可爱。

    “是柠檬蛋白酥。”

    “你要做蛋白酥吗?”

    “是的，如果有材料的话。”

    阿什亲自做饭和要多留一会的事实加在一起，卡莱尔感觉有点受不了。

    “你不吃吗?”

    “不，我不挑”

    吃甜点是礼节性的行为，卡莱尔没什么可挑的，虽然质量不好的材料不会沾口，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偏好。

    “肉桂呢?”

    “我对甜点不挑。”

    “太宽容了，这很适合我。”

    心脏无可奈何地跳动。

    “我对选择甜点有点挑剔。”

    顽皮地故作严肃的声音传来，阿什讲完，率先走到走廊。

    卡莱尔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站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床。满是两人痕迹的被单和充满的两种Alpha信息素的空气，胸口痒痒的。卡莱尔不由自主地咬着嘴唇抬起手，抓住张开的上衣浴袍，紧紧压住肋骨。

    卡莱尔把床尾的床单放好，换了衣服，透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视线突然停在脖子上。

    伴随着明显的牙印，从脚上开始显露的红色吻痕格外显眼。现在，体内的痒感已经严重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感觉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啃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