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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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的欲望也应该得到解决吧，卡莱尔犹豫了几秒钟，因为他不能确定阿什是否能产生欲望。 尽管提到了“做爱”这个低俗的词，但那之后卡莱尔和阿什一直在争吵，以至于卡莱尔不敢去揣测阿什的感受。 很明显，他现在的态度有问题，连猜测对方都犹豫不决。从以前开始，卡莱尔在这方面就很坚定。 不管怎样，卡莱尔犹豫一会儿后采取了行动。他轻轻咬着嘴唇，起身把手伸向阿什的腰带，用行动代替了提问。他所处的情况很奇怪，所以不好明问。 于是阿什笑着握住卡莱尔的手。 我很好。” 没事吗？所以阿什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感到兴奋吗？答案随之而来。 “如果现在认真做的话，卡莱尔会承受不了的。” 贬低能力的言论属于粗鲁行为，但卡莱尔没有反驳。阿什说的没错，这件事给卡莱尔带去的冲击相当大。 “吓到了吧？所以今天这种程度就很好。” 阿什笑着回答了面无表情内心难以捉摸的卡莱尔，然后抱着卡莱尔，用嘴唇轻轻压在额头上。 “因为眼睛享受了，所以先忍一忍吧。” 说要忍受的阿什看上去一点也不兴奋。随着酒气逐渐消散，理智开始回归，卡莱尔也不愿怂恿他继续。 谈话结束后，阿什又躺在卡莱尔旁边聊了一个小时左右，说了声“下周见”便离开了。 如此看来，他从来没有和阿什·琼斯在一起超过三个小时。突然明白这一点，卡莱尔低头看着报纸。 “真的吗，少爷？” 梅厄姆问了第四次。卡莱尔没有听到梅厄姆的问题，他用食指敲打桌子，继续沉思。这并不是奇怪的事。 卡莱尔把性行为发生的时间都安排在晚上，因此在过程中经常与Omega一起睡在床上，但如果有像这样可能会纠缠在一起的对象，也许事情结束后卡莱尔就会避开。 即便如此，还是有点苦涩。 “少爷?” 梅厄姆惊奇地呼唤卡莱尔，卡莱尔消除了杂念。 “是的，梅厄姆，没关系。所以，去休息吧。” “少爷也真是的，下次一定要介绍啊。” 不会有那种事的。但卡莱尔没有回答梅厄姆的咋呼，而是默默地从餐桌边站起为她送行。直到把总是回头看的梅厄姆送到玄关，卡莱尔才变成独自一人。 三层的大宅邸静悄悄的，卡莱尔静静地回头看了看这个安静得连自己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的空间。 汉斯特德希斯的私人住宅区有一条马戏团风格的圆形街道，算起来是家族所有，但除了卡莱尔，其他人都没有来过这里。 深受祖父偏爱的凯尔的豪宅坐落在罗素广场，双亲住在伦敦的梅菲尔老家，这地方自然给了卡莱尔，这也是爱丽丝对他的照顾。 宅邸坐落在离汉斯特德希斯的山坡稍远一点的北边路口，准确地说，离戈尔德斯格林站最近。住宅有内部游泳池、录像室、会议室、全桌的的房间等，几乎无所不包。 卡莱尔在这里只使用书房和自己的房间，4间空客房和其他房间由梅厄姆定期管理，再加上近年来卡莱尔几乎都在卡塔尔，所以房子很少有人居住的痕迹。 正想着这些的一刹那，有人来敲门，巧的是，卡莱尔站在玄关。他安静地转过身去，抓住门把，犹豫了一会儿的手马上打开了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玫瑰。 “我找对了吗?” 阿什捧着花在笑。 与在酒店见面不同，阿什想看看里面。他问卡莱尔是否愿意带他参观，卡莱尔点点头。卡莱尔的怀里抱着红玫瑰，花瓣盛开。 “如果不喜欢花的话，对不起，我可以带走扔掉。” 和阿什在一起时，总是在增加第一次。买花的记忆很多，但大都是雇人买的。收到的情况更少，除了五次毕业典礼，没有收到过花的记忆。 尤其这样的私下接受，还是第一次。怀里鲜花的重量奇怪又陌生。 ＂…我不讨厌。” 想得不深，但感觉很好，不然就不会被阿什给的玫瑰吸引视线。是喜欢花吗？一到春天，卡莱尔院子里的芍药就开得五彩缤纷，园丁和梅厄姆精心布置这座没有主人的空房子 带他逛逛庭院吧。想起位于住宅后面的那个地方，卡莱尔苦恼着应该从哪里开始引导。 “太好了。” 阿什高兴地说。 “我也很喜欢。” 一听到“好”字，卡莱尔在客厅里行走的皮鞋停了下来。听到的只是喜欢花这句话，但在那一瞬间卡莱尔想到了其他的场景。跟他一起走的阿什惊讶地看着他。 “卡莱尔？” 阿什·琼斯会用这种方式表白吗?伸出花，说我喜欢你…无意中浮现出来的画面，，卡莱尔一愣，摇了摇头，困惑涌上心头。 “…对不起，我想了点事情。” “是我打扰了卡莱尔吗?有工作吗?” “不，不是。” 阿什轮番看了看卡莱尔和他怀里的玫瑰，开心地笑了。 “很适合你。” “…可以问问琼斯先生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吗?” 卡莱尔转移话题。阿什给予的称赞大多是和卡莱尔相去甚远的，回复的答案也含糊不清。幸好阿什对此似乎并不太在意。 “玫瑰，就是卡莱尔抱在怀里的颜色。” “你不觉得很常见吗?” “红玫瑰本身产生的浪漫形象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阿什侧过头去看卡莱尔，就像要把卡莱尔装进满是温柔的眼中一样。 “所以我认为它是最象征爱情的花。” 卡莱尔沉默了，爱情这个词离他很远。 “你喜欢浪漫的故事。” “是的，没错。” 阿什肯定了。然后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搂上卡莱尔的腰。只见了几次面，但这已经让他感到熟悉。阿什把卡莱尔拉到身上，垂下眼睫。 “这对卡莱尔来说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 无话可说。老实说，是的。 “说实话也没关系。大家都嘲笑我，说我很天真。”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 “也应该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吧？” 说着这些话，两人再次开始走动。卡莱尔带阿什看了看厨房和客厅，然后走上楼梯，向阿什简要描述整幢房子。阿什对书房和影像室表现出很大兴趣，与看到酒店豪华的室内环境后一言不发的情况完全不同。 在经过台球桌时，阿什问卡莱尔是否曾将它作其他用途，卡莱尔回答说没有，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其他用途。阿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客厅后，阿什在一架钢琴前停了下来。 “是卡莱尔弹的吗?” 钢琴虽然一直摆在同一个位置上，但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弹过了。卡莱尔也注意到了它。 “以前偶尔会弹。” “现在不弹了吗?” “因为没有人听。” 他也不是钢琴家，卡莱尔没有时间为听音乐而独自一人弹钢琴，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排做其他事。 即使是与阿什见面聊天的这一瞬间，也是以治疗的名义被安排在他的日程中。虽然有过几次例外。 “这里不是有一个人嘛。” 阿什指着自己温柔地笑了。卡莱尔保持沉默，阿什把他拉了过来。隔着一束玫瑰，卡莱尔被阿什抱在怀里，柔和而浓郁的阿什的信息素与玫瑰香气混合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有点眩晕，平静的脉搏开始逐渐加快。 “能听一下吗，卡莱尔?” 阿什小声说着。那声音很可爱，像在缠着人一样。 “我想听。” 微弱的困惑因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沉默的卡莱尔屏住了呼吸。 “我知道了。” “真的吗?” 阿什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从上次开始就为什么都不是的小事而高兴，这一直困扰着卡莱尔。为了避免情绪的起伏，卡莱尔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不管使用与否，都对钢琴进行了定期管理，应该已经调好音了。 卡莱尔对笑着的阿什说。 “虽然手艺不足，但希望你听得开心。 说完，阿什低下头，嘴唇碰了碰卡莱尔的脸颊。 “谢谢你，卡莱尔。” 意外的轻吻让卡莱尔垂下眼睛，血液奔流到心脏微疼。脸颊发烫，也许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卡莱尔唯一不亚于优质Alpha的优点就是他的记忆力。卡莱尔记得许多事。 不仅是现在要弹的歌曲的乐谱，还有弟弟被绑架那天早上吃的橙子的香味，代替弟弟进入社交界的那晚祖父的表情，第一次与阿什接吻时他穿的衬衫的颜色。 有些是想要忘记却忘不掉，有些是因为卡莱尔想要而没有忘记。 但他仍然记得和阿什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这是卡莱尔无法明确区分的事。是因为他希望，所以留在记忆中，还是单纯无法抹去呢。 卡莱尔在脑海中挑选歌曲时，产生了这种想法。阿什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卡莱尔，两人的呼吸静静地萦绕在房间里。卡莱尔终于选出了一首。 虽然这首歌展现的技巧不是很高超，但算起来是卡莱尔觉得最舒服的曲子。不，实际上是，他觉得阿什·琼斯可能会喜欢这个。 卡莱尔努力抹去无意识中浮现的想法，转而活动了一下手。太长时间没有弹奏，手有些发僵。指尖涌起微弱的紧张感，顿了一下，手指开始慢慢移动。 按着琴键的手指又白又长，不粗也不瘦、完全恰到好处的手指稍微加快了速度，优雅的旋律逐渐加快节奏。 一点一点。 再多一点。 马上就好。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扑腾，好像是在怦怦直跳。曲子越快，卡莱尔越觉得被什么东西卷走，演奏时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每当阿什的视线露骨地接触到卡莱尔的脸颊，这样的感觉就会更加清晰。 卡莱尔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有些憋闷。曲子渐渐平静下来，手指慢慢地停在键盘上，隐隐流淌的音律完全消失，卡莱尔有一种沉入水底的感觉。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刹那间的沉默让人喘不过气。这样的心情是久违的，只有在少年时代期待被祖父称赞时才有。 卡莱尔无法转过头。客观地说，他的演奏并不坏。尽管很长时间没碰钢琴，技巧和节奏依然准确。但是，不能保证阿什·琼斯会喜欢这个… “卡莱尔。” 阿什伸出手，目光俯视着键盘，又温柔地投向卡莱尔。卡莱尔睫毛颤动了一下，一瞬间，卡莱尔隐去他的表情，像往常一样。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演奏。” 真的很棒。 阿什说他很喜欢。这句话与“喜欢玫瑰”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卡莱尔却像刚才一样僵住了，这时他的理性忠实地发挥了作用。 “您言重了。” “听过很多次，这么好听的是第一次。” “歌曲的名字是什么？”阿什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卡莱尔的脸颊，对视的双眼中发出无法形容的美丽光芒。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卡莱尔。 “Liebestraum” “德语吗?” 阿什笑得更浓了。 “…是的。” “我不知道你还会说德语。” “这只是必要的水平。” “太性感了。如果卡莱尔是一位德语老师，我上高中时就去学德语了。” 卡莱尔眨了下眼，克制住不由自主舔嘴唇的举动。身体僵硬，只是碰到脸颊，却怎么也逃不开这只手。 “那么…题目是什么意思呢，老师?” 阿什开玩笑般的低声说，向前靠近了些，停在离他鼻尖不远的地方，垂下眼帘看着他。阿什的呼吸传到卡莱尔的唇上，微痒的触感让人感有些口渴，嗓子发干。 “…” 只有两个单词，真的什么都不是，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告诉我。” ＂...意...” 只是一个单词而已。卡莱尔打断了难以理解的犹豫，慢慢地从嘴里说出单词，声音沙哑。 “…意思是…爱之梦” “是吗?” 阿什反问，温柔的眼睛只注视着卡莱尔。看着这一幕，卡莱尔近乎晕眩。 到底为什么…阿什·琼斯要这样笑？这对他来说只是习惯吗? “我喜欢它的含义。” 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扩散开，在血液中蔓延，温暖麻痒的感觉传遍全身。可能是因为原以为不知道的推测是对的，阿什很喜欢这首歌的名字。 血液的快速流动增加了口渴感。阿什走近了，上唇被轻咬了一下，嘴唇柔软相贴。卡莱尔推开阿什的肩膀，勉强把头转过来。心脏跳得太快，有些疼痛。 “…茶，你想喝吗?” 现在才想起，他连最基本的招待都没有。阿什露出令卡莱尔不解的微笑，轻轻摇头。 “是的，卡莱尔…” 阿什低笑。 ＂比起那个，我更想吃点别的。＂ 卡莱尔挺着腰笔直地坐在钢琴椅上，一只温热的手碰到了卡莱尔的大腿，柔软而结实的手掌紧紧地压在大腿内侧。卡莱尔瞪大眼睛。 “我们去洗洗吧，卡莱尔?” 耳垂刺痛，被咬了一口。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卡莱尔张开嘴。 “…是。” 阿什问他要不要一起洗，卡莱尔拒绝了这个提议，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非常冷静。他从没有和谁一起洗过澡，总觉得会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阿什微微一笑，回答知道了。 淋浴时间比平时要长。不知怎么的，卡莱尔好像有些紧张，对这样的事感到紧张，让他情绪低落，心情如此反复。 手指抚摸着水流淌过的身体，碰到隐秘的部位后又移开。回想起深入的阿什的手指，以及从指尖传来的快感，卡莱尔陷入了无法形容的羞耻中。 怀疑感并没有轻易消失，做了这种事，不知道能有什么改变。所以过去三个星期里取得的成果，是Alpha和Alpha真的可以交融，还是阿什·琼斯的吻… 想到这里，卡莱尔关掉淋浴。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想法在箱子里被胡乱搅动一样。 最好不要再思考了。卡莱尔努力恢复平静，离开了浴室。阿什在紧邻卡莱尔房间的客房里洗澡。 走进房间的卡莱尔被淡淡的青草味挡住了脚步。在房间一侧的两扇窗户之间，有一扇通往露台的门，它被打开了，阿什站在敞开的门中间。 宽阔的肩膀和光滑的背部，总是隐在衣服里肌肉轮廓非常漂亮，弯曲的背部肌肉下的腰部非常紧实，勾出完美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