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想你早点来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的裤腿,他觉得他会救他。 原因很简单,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和那些人,包括自己,都不是一类人。他觉得他会救他,他赌他会救他,赌赢了,他就赢了,输了,无非又是一番痛打,然后送到各路人马的床上,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了不是吗。 因为任务对象迟迟不出现,向南有些烦躁了,来会所只不过是为了消遣,享受一下挥金如土的快乐。 直到一个房间里冲出来一个浑身赤裸,满身青於的猫男。等等,他有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耶。 怔愣的看着跪趴在地上攥着自己的裤腿,狼狈的用沙哑的声音求救的猫猫,对方带着复杂的金属面锁,看不清脸,有点可惜,不过看身材,听声音,对方长相应该不错吧。 房间里很快就有人追了出来,拉扯着林寒渊,“抱歉,让他跑出来,惊扰到您了,我们这就带他下去。” “求你,求你救救我。”林寒渊没哭,只是声音里带着哭腔,脸上却是一派冰冷,面具之下,他早学会了做戏。 注意到向南对着他的耳朵尾巴失神,熟练的讨好的将尾巴缠在男人的腿上,“求您救救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这句话不用多说,赤裸裸的色情,让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着多少暧昧色欲。 不得不说,被尾巴的讨好愉悦到了,向南的心情难得有一瞬间的松快,这份松快,让他开始正视林寒渊。 救还是不救? 没有人发现,不远处,正有人在看着这一幕,他盯着向南和林寒渊思考着什么。 “客人,他就是个婊子,您看他的身体。”不顾林寒渊的反抗,强行对着向南打开了林寒渊的身体,饱满的胸乳带着银色的乳钉,那人一掐,那紫红的发黑的乳头就流出了一股乳汁。 林寒渊是绝望的,同时又是清醒的,这样的场景已经有过多次了不是吗,灯光下,人来人往,被好几个人使用也不是没有过,为什么这次就这么痛苦呢。 向南的常识告诉他,这不正常,“他怀孕了?” “没有,我没有怀孕,是他们对我用药把我搞成这个样子的,求您救救我。”尽可能的示弱,展现出让人怜惜的一面。 “客人,他的确没怀孕,但是他已经是被人永久标记过的了,您就算带走他,也只能玩玩……”林寒渊恨极了那些撕开他伤口的人,但他根本反抗不了。 向南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寒渊,的确这个Omega有够狼狈的,他身上沾了不止一个Alpha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里也掺杂着Alpha的信息素,标识着他所属于某一个Alpha。 林寒渊知道向南在看着自己,他尽可能的想要缩起来,遮住那些狼狈,但是他被人牢牢地禁锢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唔鸣,他的小腹上沾满了精液,还有各种伤痕,烫伤,鞭痕,甚至是刀伤划痕,阴茎被可怜的锁在阴茎锁里,向南不知道的是,阴茎锁里还有尿道棒,一碰,那尿道棒就摩擦着敏感的尿道。 大腿上除了一道淫纹,还有各种带着恶意的字眼。向南没看见他的后穴,但是从地上星星点点,混合着红血丝的精液,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后穴是什么样子。 他才被人使用过,或许还不止一个人。 或许是向南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林寒渊绝望的也太久了,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渐渐的没有挣扎和反抗了,任由自己被压在地上,他要保存体力,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一个已经被Alpha标记过的Omega,听起来是让人觉得没有将他带走的意义,因为他注定终身属于那个Alpha,一闻到那个Alpha的味道就忍不住发情,发情期只有那个Alpha能帮他度过,只会被那个Alpha肏进生殖腔,为那个Alpha孕育。 但在这个地方的他,让向南动了恻隐之心,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给不是自己的Alpha使用,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很痛苦吧。 向南并不是圣父,但是谁叫他刚才被他的耳朵和尾巴愉悦到了呢。 “我如果带走他需要花多少钱?”很认真的问对方,对方显然也没想到向南会这么问,愣了好一会儿。 藏在面锁之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向南的脸,他希望他带走自己,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带走自己。 “客人,他是被标记他的Alpha送到这里来的,就算您带走他,也要把他送回来的,毕竟没有他的Alpha,他可撑不过自己的发情期……”努力的想要说服向南放弃这个不理智不划算的念头。 但是向南听他这么说,更想要带走林寒渊了,或许自己没办法帮他度过发情期,但至少让他松快几天吧。 有些时候向南也觉得自己过于善良了,简直就人帅心善的典型代表。自恋中…… “我要他了,就算以后他会回来,我也认,请问带走他需要多少钱。”一如既往的坚定语气,让林寒渊化开了一角。 “这……我去请示一下上级。” 向南带着林寒渊坐到了一个房间里,林寒渊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他自然知道自己很脏,他怕被人嫌弃。 Alpha总是对别的Alpha的气息敏感抵触的,他身上又有那么多别的Alpha的气息。 像是很多救赎剧本一样,向南将自己的外套递给林寒渊遮体,又让服务生去买一套衣服来。 无论看多少次,这样的举动都会让人心暖,也让被救赎的人心乱。 向南低着头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就想着自己得花多少钱,才能带走对方,林寒渊偷偷的看向南的脸,看了很久,身体一直紧绷着,手脚都开始发麻了。 出乎意料的,向南并没有花多少钱就带走了林寒渊。 反派的想法总是简单又邪恶的,想要折磨一个Alpha,就把他变成人尽可欺的Omega,想要折磨一个Omega,就把他永久标记,然后送给别人玩弄。 两样他都做到了,但这还不是最狠的,因为林寒渊没有爱意,把他永久标记了又给别人肏,他身体痛苦,心里虽然也痛苦,但那种痛苦不会到达顶峰。 只有让他深深的爱上一个人,但是他却脏的不成样子,在发情期又需要躺在自己身下求欢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会最痛苦。 向南无疑就是那个很好的选择,堕入泥潭的Omega总是会依靠将他拉出泥潭的人,不是吗。 是的,向南确实是那个合适的人,林寒渊也确实爱上了他,不爱的时候不痛苦,心动了才是痛苦的开始。 他这样的身体,从前整日泡在性爱里,早就患上了性瘾,开始还忍着,到后来忍不住了,向南就给他不少小玩具,他也可以玩的很开心,只是内心的一角有些空荡。 但是他心动了,玩具就没办法让他愉悦了,心动,情动,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发情流水,他想被肏,都快想疯了。 但是向南从没有碰过他,爱意使人疯狂,堕人心智。 整个房子里都是他的信息素气味,他寂寞的引诱着他爱的人,渴求着他的体温,明明是Alpha的家,却到处都是Omega的信息素味道,更像是Omega的巢穴。 赤裸着身体,跪伏在地上,摇尾乞怜,深红色的后穴外翻穴肉,饥渴的开合着,不断地流水,空气里满是苦酒味和腥臊的肠液味道。 他的胸滴滴答答的不断流着乳汁,乳尖被玩的肿大,表情卑微,难掩骚浪,他的面具摘下来了,不只是脸上的面具,还有心里的那层。 “求您,求您使用我吧?我给您当泄欲的玩意儿,工具,随您使用,我求您,求您……”呜啊的含糊不清里,带着一句卑微,求您爱我,只是无人听清。 终于,他得偿所愿,躺在心爱的人身下的时候,他快活至极,动情的扭动腰肢摆动臀部,熟练的用内壁夹紧阴茎,运用技巧讨好着让向南得到快乐。 其实还是难受的,他的身体不接受,他躺在别的Alpha身下,他的生殖腔酸痛的告诉他,你必须躺在另一个让人恶心的Alpha身下,由他肏弄灌精,让他肏进你的生殖腔,给你他的信息素,你要给他孕育后代。 又痛又快活的感受让他啜泣流泪,哭的色情又可怜,他自己知道的,他就是要哭的好听好看,好让向南更喜欢他。 后入是他害怕的,身体虽然很爽,但是他想看着他的脸,他想亲吻他的唇角,舌尖从不敢探出,他也怕,也怕弄脏了喜欢的人。 他想要给他当暖枪的鸡巴套子,他想做他的猫,如果每天都能用身体叫醒他,做他的专用肉便器就好了。 沉沦爱欲,他真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几乎每天都赤裸着身体承受,后穴里含满了精液,他也曾在他内射之后,偷偷在床上倒立,好让那些精液流进他的生殖腔。 但是他没办法给他生孩子的,他是被别人标记过的Omega。也偷偷的在网上查过,如果摆脱永久标记,但需要挖掉后颈的腺体。 他不能没有腺体,这样他就感受不到性爱的快感了,他的泄殖腔会麻木,生殖腔会萎缩,他需要这些,因为他要让他快乐,他想和他做爱。 日日做爱和Alpha缠绵亲吻,让林寒渊内心生出错觉,就好像他们是相爱的情侣,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不愉快和隔阂,他们只有彼此。 很快现实就打了他一个耳光,心爱的Alpha的易感期来了。 在易感期到来的时候,向南准备出门找别的Omega,因为易感期他会失去理智,想要进入Omega的生殖腔射精,这是Alpha的本能。 他不能在家,那样他可能会强行破开家里猫猫的生殖腔,那么他的身体会痛苦死的。想想还是不忍,也或许是没想过其他,他还不爱他,也没有想过为他守身。 感受着空气中越发浓郁的Alpha的信息素,身体在排斥这种味道,林寒渊在发抖,但还是坚定地挡在了门口,“不要走可以吗?我就在这儿啊,我可以帮你。” 声音也在发抖,甚至带着哭腔,他的表情也像是在哭,在求。 “我可能会肏进你的生殖腔,你可能会死的。”紧蹙的眉心昭示着主人的不耐,向南是真的有些忍不了了。心蠢蠢欲动,告诉他面前的人可以享用,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没关系,肏我好吗?”指尖在发抖,一件件脱掉自己的所有,赤裸着身体,他说“我已经开始流水了,肏我吧,肏进我的生殖腔,我什么都给你。” 他是好看的,他曾痛苦过,又有爱磨砺,现在的他像悬崖边的树倔强孤立,又像是钻石,他在发光,为了心爱的Alpha发光。 终究,他还是被拒绝了,Alpha走的时候关上了门,以免站在玄关浑身赤裸的他被人窥见,也像是担心寒风吹到了他。 寒风吹不到他,但他还是不可遏制的身冷心冷,他在想心爱的人会用怎样的力道拥抱对方,会用什么样的姿势进入对方,那个人他应该比自己好吧,自己哪儿都不输,只一点,不干净,那人或许没有一点比自己好,但他胜在干净。 他会爱上他吗?然后想和他结婚。那自己呢,自己又该怎么办。 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小腹,痛恨的盯着那里,像是想要透过肌理看见内里紧闭着的生殖腔,它不该紧闭的,它该为他心爱的人张开,迎接他的。 明知不该想,但他还是在想,想向南是如何和别人度过易感期的,心攥紧的发痛,身体在颤抖,骨骼也在吱呀吱呀的响,整个人痛苦至极。 甚至从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卑微至极的想,自己不能被抛弃,如果他结婚了,自己可以做家里的猫,只要他不赶走自己就行。 和别人一起分享Alpha,哪怕Alpha一个月使用自己一两次也可以,甚至是只看着听着他和别的Omega做爱也没关系。 低沉狼狈至极,卑微到了骨子里。 他想了很多,想到崩溃绝望,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发情期。 于是更加痛苦了,或许他会把自己送回会所,哪怕只是一段时间,让自己度过发情期,但……不想,宁死也不要。 终于林寒渊在这一刻懂了,被心爱的人送给别人玩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他也懂了,自己为什么会被那么便宜的带走,那个人在想些什么。 他愿望达成,自己确实开始痛苦了,事情还没有发生,阵痛已经来临。 一天,两天……直到第五天的深夜,趴在客厅沙发堪堪浅眠的林寒渊才等到向南回来。 他殷勤的像只小蜜蜂,可始终不敢去看向南的脸,他怕在上面看到餍足满意,他怕在那张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厌烦。 生活回归平常,谁也没提易感期,粉饰太平,林寒渊越发沉溺于性爱了,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求欢,虽然不是每一次都得到满足,但他还是快乐着。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最后的晚餐,热闹喧嚣之后是无可救药的落寞,烟花将逝。 林寒渊一直在心里默算着发情期的到来,他总想着到最后一刻再动手,他要享尽最后的余温,可是发情期来的猝不及防。 好在Alpha出门了,没人能知道林寒渊的坚决与勇气,他又是如何将刀刺向自己,剜下血肉,疼痛到意识模糊,然后彻底陷入昏迷的。 向南回到家发现,Omega躺在厨房里,身边是一把沾血的刀,身下是血液粘稠的血泊。 看着他,你恍惚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其实他还活着,不过是濒死。 他简直就是疯了,摘掉腺体的手术极为复杂,而他仅凭一把刀,让人觉得荒谬。躺在病床上几次病危,将近一月,他才醒过来,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向南,他笑了,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等到缓过来了,他才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以后……只是你一个人的,不……不要要抛弃我,求你……” 他想要抓住向南的手,削瘦到只剩一层皮肉包裹的手指细弱无力,让人联想到恐怖的故事。 向南没有答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办法做出决定,因为此时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冲动的,冲动散去,真实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病床上的人眼睛暗淡了下来,像是乌云密布的夜,透不进一丝光亮,唯一的光亮,也在对方哪怕一句虚假的宽慰也不说的时候熄灭了个彻底。 哪怕失望透顶,他还是抱有着一分理智,他需要得到承诺和怜惜,于是忍着心痛继续开口,“我不会发情了,我也不会感受到性欲了,你留下我吧,求你,我可以做保姆,保洁,什么我都可以做。” “就算你要结婚也没关系,我只是下人,我会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不必如此。”向南终于开口了,眼里闪着林寒渊看不懂的光。他根本没办法保护他,他是会离开的,永远的离开。 林寒渊哭了,他什么承诺都没得到,隐忍着不发出一丝泣音,他艰难的想要扭过身体不让向南看见他的哭,但虚弱的身体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努力的拉上被子,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他的手动了,还在输液的手,血液逆流涌进了输液管。 血色不免让向南想起了,那天的家,血色蔓延,床上这个人几乎死去。 伸手握住了林寒渊的手,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心惊,太细了。 “别乱动。”察觉到被子之下的人惊惶的像一只慌不择路的小兽,放缓了语气继续说,“我会保护你的。” 得到了承诺,林寒渊该满意的,但内心又不可避免的涌上了悲哀,这是用心机谋划到的承诺,要是他肯爱我就好了,我想要爱呀,只要他的爱。 被子里的人哭的更凶了,压抑无声的蔓延,向南一直坐在床边,按着林寒渊的手,直到那瓶药水即将见底。 “你不要乱动,我去找护士。”走出病房的时候脚步有些乱,其实完全可以按铃找护士的,但他却选择了走出病房。或许也是为了平复心情吧,向南的心也乱了。 殊不知这一踏出,他们这一生再不相见。 等向南回到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林寒渊已经不见了,床上洒落着豆大的血点,床被凌乱,输液针头沾着血,滴答滴答的滴着药液。 向南知道该去哪里找林寒渊,却不让进,百般推诿,言语间尽是威胁。 向南本也不是强硬之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怂人,但言必行,行必果,他答应要保护好林寒渊的。 那天他终于再次走进了那家会所,心里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也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所谓的会所老板,这时的他鼻青脸肿,狼狈难看,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真男人的感觉。 他在和会所的老板言语拉扯,或是散尽钱财,他只要一个结果,带走他。 他不知,房间的另一边,林寒渊就在那里,比向南见他的第一面时还要狼狈,他刚经历过一场轮奸,如果说他还有腺体,那么轮奸,他淫荡的身体还有些许快感,现在只剩痛苦,虽不及内心,但也疼痛入骨。 所隔不过三米,他却哑口不言。墙薄不隔音,虚弱的身体在被人欺压凌辱,他死咬着嘴唇,嘴里多了血腥味,一声不响。 死死的盯着显示器的方向,近乎贪婪的看着向南,一刻也不舍得眨眼。 身后的人在他耳边轻述,说他无用了,告诉他,如果他肯讨好,那他便放他跟他离开。 明知可能是假的,他还是照做了,依旧一声不响,却表现得像是天生淫浪,明明一点快感都没有,他还是表现出满足愉悦。 心似割裂,有一瞬间,他错将那人看做了向南,而后咬破了舌尖,唇瓣溢出血色。不配的,那样或许会好过一点,但就太侮辱那个人了,心尖儿上个人,他舍不得他沾染一丝不好。 果然,被骗了,显示器那头早就没有了向南的身影,身上的人也满足离开了,他像是破烂的垃圾浑身腥臭,躺在地上。 后来,他慢慢地慢慢的蜷缩起身体,谁说失去了腺体就不会动情,他还是会快乐,想到他,他还是觉得高兴。 林寒渊性刚烈又狡黠,沦落至此,最开始是抱有脱离这里的希望,再后来到现在,活着只是抱有一丝奢望,若是侥幸被玩腻了,扔掉了,他就可以回去找他了,不现身,只是躲在暗处偷偷的看他。 但他终究还是绝望了,没能等到再见,照例是殷勤讨好,得到一张照片,一段视频,或者几句近况,本该心中有一丝欢喜的时刻,他绝望了,那个人告诉他,两日前,他心脏病发,死在了家里。 死了,林寒渊怔愣,而后大笑,摔碎了房间里能摔碎的一切,茫然的在房间里转圈走着,脚上全是鲜血,玻璃刺进了脚心,他却好像一点都不会痛一样。 他一直在笑,笑的厉害,没有半滴泪水,满眼赤红,让人觉得他疯了,然后趁人不备,竟然撞破了房间阳台的玻璃,孤注一掷的跳了下去。 纵然心里告诉自己,那是假的,但理智告诉他,都是真的,那个人想看见自己痛苦,他做到了,自己终于彻底的痛苦了,没有了希望,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万幸,他没死,楼下的树木做了缓冲,万幸,在被人抓回去之前,他被人救了,万幸,那个人是林奇,万幸,恢复了记忆,万幸,他狠狠的报复了回去……不幸,他没有了他。 无可救药的枯萎了下去,大仇已报,痛恨难消,悲怆至此,好似前半生的荣光骄傲,都只为了悲剧做铺垫,他的出现,又为这场悲剧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本可以行尸走肉,他却出现了,闪耀一瞬。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可谁叫我曾被光明笼罩。 一支血红的玫瑰静静的开着,花瓣上沾着雨水,更显得娇艳欲滴,被插在男人黑西服的手巾袋里,那个位置离心脏很近。 男人形容枯槁,瘦的像是只剩下骨架和薄薄一层皮肉,白的惊人,眼睛深凹,西服也撑不起他的精神,只让人觉得他空荡脆弱。 但是他在笑,像是荼蘼的花,像是忆起了从前,眼神温柔,深处的荒芜颤颤巍巍的开出小花。 哪怕瘦削病弱的不像样子,流露出的气质也是动人的,美人在骨在气质,容貌只是锦上添花之作。 他没有将玫瑰放在墓碑前,而是揉碎了,艳红的花汁染了他一手,他的花,他的心意,不容风雨击散,只能是他自己了断。 撑着黑伞走远了,只剩一道黑色的影子,有一瞬,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他一人孑孓独行。 早一点,我们再早一点遇见好不好,那时,我还是我,然后我就是你的了,你一个人的。 你在听吗,和我早一点遇到,好吗?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