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真心

    在这场被姚重称之为酣畅淋漓的性事里，叶已舟差点被操出个好歹来。

    他先是软在姚重身上不停抽泣，涨红的脸就藏在姚重侧颈。刚才还能吐出几个音节的嘴巴此时只剩下浅浅的呜咽，眯着的眼睛也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打湿了姚重的肩窝。

    他少有这么柔软的时刻，温顺到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奶兔子。姚重用炙热的大手扶住他绵软无力的侧腰，他就仰在姚重怀里无法抑制地轻轻痉挛。

    姚重最开始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他低头一下下啄着叶已舟湿漉漉的眼皮，用粗糙的指腹抚摸细腻温软的皮肤。这人道貌岸然，手上动作温柔缱绻，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调侃道：“射干净没有？再操尿你一回好不好？”

    但回复他的是叶已舟剧烈的抽搐。

    他两腿颤抖得厉害，胯下的物件颤栗着仿佛射出了什么东西，但最后却只可怜兮兮地挤出两滴尿液来。

    叶已舟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他嗓子里夹杂着高潮的尖叫，声音又细又软：“别——别碰我……”

    无法被阻断的情潮尽数打在他的大脑，像接连不断的电流般刺激着他的全身。叶已舟两眼翻白，直接昏了过去。

    姚重也是第一次把人操成这个样子。

    即使已经昏厥过去，倒在他怀里的叶已舟却依旧无意识地痉挛着。姚重揽着他一动不敢动，等人缓和下来了，才小心翼翼地抱去浴缸仔细清洗干净。

    他操得太凶，叶已舟连臀肉上都是腰胯拍打出来的红痕。臀缝里藏着的、被过度使用的穴口红肿得厉害，像朵过分艳丽的肉花，正饱满地盛开。

    他用指腹摸了一下，穴口连条件反射的瑟缩都慢了两拍，可怜兮兮地打着哆嗦。姚重把叶已舟趴着放在床上，胯下垫了个软枕，才套上自己的裤子下楼去找药膏。

    凌晨两三点正是万物昏沉的时候，但厨房出乎意料地亮着灯。

    姚重拐进去看，咩咩正赤裸着两条腿站在料理台旁煎鸡蛋。

    咩咩也就一米七出头，体型纤细。身上唯一穿着的白T又宽又大，下摆将将落在他挺翘的臀部，隐约露出点情趣内裤的黑色蕾丝边。

    他皮肤白得耀眼，在夜晚的灯光下折射着温润的光泽，显得又软又滑，直勾人去摸上两把。

    恰巧他的煎蛋关火，姚重等他盛到瓷盘里，才走近问道：“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儿吗？”

    他也就穿着一条浅灰色的运动裤，白腰带没打结，松松垂在鼓囊囊的胯间。裸露在外的胸肌腹肌线条分明，身材精壮且充斥着美感，褐色的乳头旁边还留有叶已舟挠出来的几条暧昧的抓痕。

    咩咩望向他的圆润眸子里瞬间染上了几抹春意。

    “知道呀，”他双腿一蹬，晃着两条白嫩细长的小腿坐到了料理台上，“就在我头顶这个柜子里。”

    咩咩的用意太明显了。

    藕一样嫩白的双腿大大方方地敞开着，无法被衣摆遮住的情趣内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姚重的站位可以清晰看见黑色蕾丝没有包裹住的白皙软肉。

    他眸色沉了一沉，脸上挂着的淡笑也收了起来。那对狭长的眼划出几道尖锐的视线，然后在沉默的空气里又一点点隐藏了起来。

    姚重一步步靠近，走进咩咩的腿间。他眼神无波无澜地抬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打开柜子开始翻找医药箱。

    箱子很好拿，但咩咩的腿更快地环住了姚重的腰。

    赤裸的腰肢和光洁的小腿互相摩擦，咩咩叼着半熟的溏心荷包蛋，把流淌的蛋液咬破在嘴唇上，然后伸出嫣红的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舐了起来。

    “哥……”

    咩咩仰起脖子，露出脆弱的喉结，然后咕咚一声，把蛋液吞了下去。

    姚重就这样居高临下盯着他，等咩咩轻轻拽开领口，露出自己满是吻痕的锁骨时，才弯起个温和的笑，用大手牢牢扣住了他的小腿。

    突如其来的发力将咩咩半掀翻在料理台上，被压成M字的大腿赤裸地展示着黑色蕾丝遮挡不住的风景。

    但下一个瞬间，姚重松开了手，拎着医药箱换了个地方翻找起来。

    咩咩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发展打得大脑发懵，等姚重翻出了那管软膏，才从料理台上跳下来，堵住了姚重的退路。

    一直清纯稚嫩到像是未成年人的面孔终于破裂出一丝专属于成年人的阴霾，咩咩盯着姚重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在玩真的。”

    姚重垂着眼眸看他，不言不语。等咩咩提高了语调又重复了一遍，他才伸出大手握住咩咩领口的麦，用指尖滋滋啦啦地剐蹭着。

    “你想在节目里谈这件事？”姚重淡淡道，“那我回答你，是，我是认真的。”

    被姚重伸手关掉灯的厨房里只剩一地月色，没有开夜视的摄像头无法拍摄清楚姚重和咩咩的口型，只能看见咩咩瞪圆了的、含着破碎月光的眸子。

    “你说你喜欢我的。”

    失去光芒照耀的姚重收起了惯用的伪装，他眼神很冷，面无表情回道：“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重哥，”咩咩面露不安地贴近了他一点，“你只是因为我没回应你，所以才会选择他。但我当时只是……”

    “你喜欢我吗？”姚重打断了他。

    咩咩怔住了。

    姚重的眼睛深沉得像窗外的天幕，他开口替他回答道：“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对我有占有欲。就像你对路遥一样。”

    姚重喜欢过咩咩，就像喜欢上咩咩的很多人一样喜欢过咩咩。

    喜欢他清纯却又时常含着股媚气的五官，喜欢他纤细白皙且极易留下红印的身体，喜欢他柔软娇弱的依赖与撒娇，喜欢他用水汪汪的圆眼无声传递出的情意。

    但就只到这里了。

    因为咩咩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自己。

    “我会喜欢上小船，与你无关。”姚重望着他，“但我会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小船。”

    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句话不够准确，于是接着补充道，“会比喜欢你还要喜欢他。”

    喜欢上叶已舟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他太干净了。

    这种干净并不是形容他的身体，而是说叶已舟的灵魂。

    做他们这行的，见过的“爱”太多了。互相赠送的鲜花，贴在耳畔的呼吸，魅惑的眼神和敞开的身体，他们最懂如何绽放自己去勾住一个人的心。

    可叶已舟不同。

    镜头前他能冲姚重张开双腿，镜头后衣衫却一丝不苟。他不懂什么诱惑与暗示，只知道顶着张隐约晕出绯红的脸认真地询问姚重：“前辈，要不要去我那儿吃顿饭？”

    姚重婉拒道：“我晚场还要补拍镜头。”

    所以叶已舟就带着便当盒过来，盖子一掀，四菜一汤，整整齐齐。

    姚重这才明白，吃饭是真吃饭，就像镜头里裹着他阴茎的，其实是叶已舟层层叠叠绞紧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