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电车

    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车厢里塞满了人，摩肩接踵，互不相让。梁衍好不容易挤上这趟地铁，他站在车厢的角落，松了一口气。

    周围乌压压一片的头颅，地铁发动了，人们随着惯例往后倾倒。梁衍克制着自己不乱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被自己挤在角落处的男人，为了避免挤到对方，梁衍只能把重心放在右脚，努力站稳。

    他穿着长裤，随着小腿的用力绷直紧贴在腿上，上端则勾勒出一个圆润饱满的臀部，男人靠在壁上，低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的手虚放在臀上，做了一个揉的动作，梁衍背对着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被身后的男人以什么目光去看待。

    地铁内开着空调，可呼出的二氧化碳还是在车厢里蔓延。梁衍皱了皱眉，虽然他已经无数次踏上地铁，但封闭拥挤的环境还是很难适应。今天的人意外的多，梁衍站着，心底隐约不安。

    身后的人似乎是难以站稳，大半个身躯都贴了上来，紧紧贴在梁衍背后。过度亲密的动作持续了好几秒，梁衍粗大的神经终于要敲响警钟时，男人将手掌抚上梁衍的腰，借力站了回去，手指擦过梁衍的腰下，然后收回。

    梁衍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细节，他站在原地，等待地铁驰向目的地。地铁一次次的停下，人群松弛开又再度挤压，没有丝毫要变少的征兆。梁衍并不在意，他还有一个站就下车了。

    又一次打开车门，流失的乘客被新的填充。地铁重新发动，身后安分守己的男人却变得蠢蠢欲动。

    梁衍站在原处，一只手突然摸上他的臀部。不是不小心，这只手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手掌试探般抓上半边，指尖发力按压着。梁衍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骚扰了。

    不是，他骚扰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干什么。梁衍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体型，一米八的身高和体格不可能被人看作是女的，更何况他剪的是寸头。

    梁衍显然不知道并不是只有女的才会遇上电车痴汉，他此刻有些无措，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反抗并质问？周围人会相信自己的话语吗，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被变态盯上的可能性太低了，如果对方死不承认怎么办。

    对方的手已经逐渐往下，摸向他的股间。梁衍一激灵，他意识到什么，伸手抓住男人的手，“别乱动！”梁衍低声说道。

    男人的手安抚似地点了点梁衍的手，另外一只手却无视梁衍的羞恼，手指探入到他两腿间，带着羞辱意味地来回蹭着。几乎是同时，电车到站了。

    车门打开，人群立刻涌动着下车，梁衍被男人一推，差点撞上他前面的人，梁衍抓住扶手站稳，连忙向那人道歉。他转过身，角落的男人已经趁着骚动离开了，徒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陌生的触感还停留在梁衍的肌肤上，他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看着远去的人影。直到车门缓缓关上，梁衍才回过神：

    “干，我没下车！”

    今天是个跌宕起伏的一天，梁衍继被电车骚扰后，又体验了一次坐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