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恶魔?你恋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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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相楚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吃了些药就好了。 当他重返岗位到了教室的时候,那群学生一哄而上来嘘寒问暖,有送感冒药的,有送早餐的,有手折的马蹄莲花束的,有送亲手织的围巾的。不管是送礼的还是问候的,直接把一同进来的德托忒斯挤出门外,让他一个人在教室外面受冻。 迟相楚一个个双手收下,微笑着让学生不必这么隆重,又温柔地解释:“只是一点风寒,不打紧的。倒是你们,应该别受冷了才是。”他揉了揉那个织围巾和折花束的两个女孩子的头,告诉她们以后不要再耽误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现在也快到选择是否考研的时候了,让两人要多花些心思在学业上。那两个女孩子激动得脸涨红,满口答应下来。 众人欢声笑语,把教授簇拥到讲台上,教授这才放下礼物,一个个答谢后让他们赶紧入座准备上课。德托忒斯这才进入教室,随着人群找了个地方就落座,他明明也说过自己感冒了,怎么没人来关心他?怎么全都沉浸在迟相楚的温柔乡里了? 迟相楚此时不敢看德托忒斯,他刚想起来还有一个恶魔是和他同行的,结果光沉浸在学生的好意里却把他给忘了。 讲到一半时,等学生记笔记,他喝了口水,假装不经意瞥了一眼德托忒斯。此时德托忒斯正奋笔疾书,根本没在看他。“应该没生气吧?”迟相楚嘀咕了一句,然后继续开始讲课。 下课准备走的时候,迟相楚刚要拿起讲义回办公室,德托忒斯也马上要去找他时,那两个女学生一马当先,跑到迟相楚面前,请教授赏脸,中午一起吃个饭。 迟相楚本想拒绝,又听其中一个女生说:“教授,就在学校新开的餐厅,不麻烦的,就当是回礼了,拜托了!”迟相楚最看不得别人求他,只好答应下来,约好十一点半在餐厅门口见。 迟相楚再转头去找德托忒斯,那人早没影了,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 十一点半三人如约而至,气氛很活跃地进餐中。过了一会,迟相楚电话响了,只好对两位女生失陪。 “您好,是迟相楚先生吗?” “是的,请问您……” “是这样的,有一位男士出了车祸,昏迷前最后说的联系方式是这个电话号码,我们也没有他的身份信息,您可以来一趟XXX第二医院吗?” “……好的。”迟相楚挂了电话,眉间一阵抽动。 他在路上就在想,德托忒斯又搞什么鬼,还车祸,他不把车撞烂就不错了,今天实在对不起邀请他吃饭的两位学生,只好等有时间再补一次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还在急救室,让家属在外面等待。迟相楚没听话,去吸烟室抽烟,惹得医生到处找不到人,还是问保洁大爷才知道他去哪了。 “病人腿摔骨折了。其他地方没有大碍。” “他怎么没死?” “?” “所以,从哪里缴费?他现在在哪个病房?” “二楼西。病人在413房。对了,请问您和家属的关系?——这点要填报病历的。” “我是……”迟相楚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亲戚,他俩没一点相似,说朋友,有些太生疏了。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五个字:“我是,他父亲……” “?”医生差点把迟相楚送去精神科。 缴费之后,迟相楚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护士的引导下来到了413号病床。 “德托忒斯病人,你爹来了。” “?” “?” 迟相楚突然后悔刚刚真的这么填了家属关系,这护士小姐不知情也不能责怪,只能赶紧闭门让她离开这里。 “你填家属关系填了什么?”德托忒斯抬头问他。 迟相楚看着德托忒斯,此时他坐在病床上,洁白的床铺上,他纤细的手指正在一本诗集上游走,带着金丝眼镜,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父子啊……” “呵,”他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和小姑娘们吃饭吃嗨了,根本不来看我了。” “说实话,是真的不想来。你这骨折的腿,”迟相楚看他打石膏的那双腿,“估计我再捅几刀都没事。” “是是是,我们年少有为的迟教授可真是对医学精通,脾气还温和,自然会来关心一下学生。”德托忒斯把诗集放在床头柜上,把“生”一字拉长,不断阴阳怪气他。 “好好好,你吃醋了对吗?”迟相楚纵容一下他的小情绪,“所以呢,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 “把这个穿上。”速答。说罢拿出一套衣服,是和刚刚那位护士小姐一样的护士服。 “这……在这里?” “我这是单人房,而且除非我按铃铛,他们是不会过来的。”德托忒斯指了指墙壁上的按钮。 迟相楚把衣服接过来,抽了抽嘴角。 “换啊,不是说什么都照做吗?”德托忒斯得意地推了推眼镜,“我可还是病号呢。” 迟相楚心想只是穿一穿女装,应该也没什么,比夜总会那些老板稀奇的要求好得多。一把夺走衣服,就跑到附属的卫生间里换上,然后悄悄从卫生间的门后探出半个头,发现德托忒斯正在看他,马上缩回去,最后满脸不情愿地出来。 “全市只有这一个医院的护士装是裙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在这家医院门口出的车祸。” “你故意的吧你!这他妈的白色丝袜是什么!我记得刚刚那位护士小姐没有穿吧!” “我给你特别加的,以示对你的特别。” 迟相楚长得本来就清秀,脸部线条柔和,加上发型是水母一样的长发造型,更像是一位清纯温柔的女性了。 迟相楚现在一点都不敢上前,他可太清楚德托忒斯要干什么了,羊入虎口的事他可不干。 “过来。” “医患要保持距离。” “这时候倒是把自己身份调整过来了?那好,我来找你。” 迟相楚神情恍惚,德托忒斯把石膏一脱就下了床,向他走过来,“等等等等,你不是骨折了吗?!” 迟相楚赶紧后退,不一会贴在了门上,又看身后没有退路,又跑到卫生间里,结果卫生间更狭小,他刚进去,门就被德托忒斯的身体堵住了。“你假受伤骗我?” “车祸是真的,骨折也是真的,我不是人也是真的。” “护士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啊。”德托忒斯倚在门框上说。 “……”迟相楚抿了抿唇,还是上前道:“那就请你,赶紧上床。” 德托忒斯出意料地乖乖上了病床,迟相楚在卫生间待了半天没出来,最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了出来。 “我想喝粥。”德托忒斯指了指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用塑料盒装的大碗粥。 迟相楚打开盖子,是八宝粥,还正冒着热气,“你是手也断了吗?” “现在断了。”迟相楚再看时,德托忒斯的左臂竟然也缠上了绷带,不由叹息一声:“怎么挨上了你这么个主啊。”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把它吹凉,放到了德托忒斯嘴边。 德托忒斯不吃,就看着他笑。 迟相楚挠头,“好好好,你等一下。”说完摘下眼镜,坐在床的右侧,把粥放在自己嘴里,靠近德托忒斯,吻了上去,用舌头一点一点把粥送进去。 如此反复,这粥喝了一大半,粥凉了,迟相楚也正要放弃,德托忒斯却突然来了一句“我要你给我折花。” 迟相楚耐下性子,把自己包里的讲义拿过来,给他折百合花。 他折的很慢,不时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德托忒斯,那金框眼镜下的眸子正带着笑意注视着他,让他差点陷入眼中的无尽深渊,无法自拔了。 折到第九只,德托忒斯伸手把他手上的花放在一旁,顺势抚上了他的大腿。 “我想要你。” 说罢,那只原本缠上了石膏的左手突然就变得灵活起来,把石膏一脱,直接把迟相楚抱上床,用背对着自己。然后右手一身劲,让他躺在了自己腿上。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迟相楚仰头问他。 德托忒斯没说话,让他翻身。迟相楚不听,惹得德托忒斯一阵笑,“我最喜欢的,就是把猫变成狗。” 迟相楚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就被德托忒斯直接把身子拧过来,要不是他及时转过身来,他整个腰就扭断了。迟相楚骂他:“你他妈还搞什么医闹?” 迟相楚还想骂,德托忒斯依旧笑着,却直接把他的嘴按到了自己的下体上,逼迫他口交。“怎么,今天和那两个女学生一起吃个饭,忘了自己是什么贱狗了?” 迟相楚这才意识到,不管是折百合花还是喂粥,都源于德托忒斯隐隐的醋意,德托忒斯不想看他受欢迎,不想让自己的东西成为别人的,不想让两人只停留在表面的契约关系上。此时解释是没用的,上次哈米什事件就是个例子,就算告诉他事实,带给对方的醋意和伤害都是既定的而不可挽回,他要做的只有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归属。 德托忒斯看身下的人没有一点反抗,正要用更严厉的方式惩罚不听话的狗,却看对方一点点起身,双腿打开跪在他面前,然后低下头给他口交,左手还不断地撩起头发,让德托忒斯看到自己的脸。 德托忒斯被他主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冷着脸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而迟相楚俯下身子,只把屁股翘起来,右手把持着肉棒,左侧偏头用舌头去舔。不时抬眼看德托忒斯,左手将对方眼镜摘下来,和自己的眼镜放在一起,然后在顶端吻了一下,继续抬起身子给他口。 德托忒斯笑了一声,等他口的差不多的时候射了出来。迟相楚的嘴巴手指上都是精液,而迟相楚也不避嫌,伸出舌头将嘴角的精液都舔干净,然后吮了吮手指,让唾液和精液交融在一起,再一并吞下,坐在了德托忒斯的身上,贴上他的耳朵,在用舌尖舔了一下他耳朵的时候,轻轻在他耳边学了两声狗叫。 “我就是你的狗。” 德托忒斯听了这话,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扳到自己面前,直视着他的金瞳,缓缓才低头吻他的锁骨,“只有做爱才能满足你吗?不知廉耻的狗。” 迟相楚用下身蹭他的阴茎,并隐隐模仿着撞击,仿佛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要是此时迟相楚有尾巴,估计早就摇起来了。德托忒斯手把他刚穿好的护士服又解开了扣子,“护士不照顾病人,反而渴求病人的关爱,你也真是,够骚的。” “你不喜欢吗?”迟相楚抬手摸他的脸,在他颊上吻了吻。 德托忒斯没说话,抬起对方的屁股就将下面插了进去,引得他又一阵呜咽,裆部的丝质部分直接被撕扯来。迟相楚重心不稳,搂着德托忒斯的脖颈不放手。 “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种行为,我喜欢的是你正在和我做爱。” 迟相楚在喘息中轻笑,配合着这个节奏,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肉棒在穴里不断激出水声,使得这房间里不止有了单调的呻吟。德托忒斯看他有些羞涩却又欲望难掩的样子,去吻他的脖子,而手上揉捏对方屁股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手指一勾,薄丝袜上的立马出现了一个洞。 说到底,有病的只有迟相楚,他的爱人,与日出东山一样,染红了他的脸颊,等待着他,而即便将要陨落,他依旧等着下一次的黎明再去追寻,然后再次陷入循环,周而复始,阳光却仍然每日在他身上留下几分热度,从来不改。 在两个人的喘息不断交融时,迟相楚想要闭上眼,却依旧忍不住睁开眼看德托忒斯的样子。看着他这幅从容的样子,迟相楚眼底又暗了下来,低头不再看他。德托忒斯却又抬起他的下巴,吻他的唇,这次并不是猛烈的掠夺,德托忒斯在轻轻地咬,舌轻轻舔着他的唇,如蝴蝶与花。下面依旧是猛烈而热情的运动,德托忒斯却在他的唇上倾尽温柔。迟相楚在呻吟中轻轻问他: “德托忒斯,你们恶魔,会有爱吗?” “没有。但有个例。” “什么样才算个例?” “比如我。” “那你爱的人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德托忒斯笑着回答他,“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就是了。” 德托忒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迟相楚愣了一愣,一度认为这是假的,是他随口一说并信手拈来的。德托忒斯的笑又是和他以前一样让人充满了欺骗感,却让迟相楚无比想要得知这话的真实性。 “这种时候,还开得起玩笑。”迟相楚假意捋了捋头发,试图转开话题。面前的人停了下来,依旧带着笑意看他。 迟相楚正要问他为什么停下来,却突然被抱住腰,控制着变成趴跪着的姿势,被又一次插入了。德托忒斯能够完全看见他洞口处不断喷涌的水渍,把他两只手用一只手从背后控制住,另一只手抬起他的头逼迫他接吻,此时迟相楚的身体已经完全交给了德托忒斯,两个人的重心完全在对方身上。迟相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着这种全身心的占有,即便是虐待他,把他干得全身发疼,哭得梨花带雨也好,——好像只要是德托忒斯,什么都可以。肉体摩擦而出的爱意,怎么想都很扯,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说到底哪里是肉体产生感情,性爱不过是增进两个人感情的方式罢了,如果根本没有爱,又何来促进一说? 他全身力气都要散失,恍惚之中,他听见德托忒斯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会对你说违心的话吗?” 在最后一次顶撞中,德托忒斯也灌满了他,把自己出车祸前的衣服找出来,换下了病号服。此时,阳光洒在德托忒斯的身上和迟相楚的半张脸上,让他有些头昏。德托忒斯的身体在他面前暴露无余,让他感觉自己像偷窥狂。德托忒斯穿上裤子后看了他一眼,上前把他抱起来,用病床上的被子裹起来,才继续回到刚刚的位置穿上上衣。 “你还想生病吗?” 迟相楚没说话,下睑泛红。德托忒斯从卫生间把他衣服拿来,然后依旧是给他一件件穿上。 迟相楚并不是胆小易退缩的人,只是他不懂,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有爱?在性欲中培养出来的花朵,真的能够保留下来吗?更何况,现在他早就在沼泽里待久了,他每日期待着,等到阳光擦亮他的眼眸,到底是不是因为长期的陪伴?毕竟太阳,是每日都升起,去普照大地的。 他没看德托忒斯,而是看向他身后的窗户,没有太阳,阳光却能洒进来。 “月亮升起之前,我送你一束百合花吧。”迟相楚在德托忒斯给他系上衣扣子时,抬眼跟他说。 “现在是冬天,百合花是春夏才开的花。”德托忒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视着对方。 “那我,可以先把我,寄存在你这里吗?” 德托忒斯一怔,又轻笑一声,继续给他系扣子。 “你一直都是我的。” 第二天迟相楚把熬夜给他织的围巾给了德托忒斯,被他嘲笑一番。然后跑出门买了杯咖啡消气,在路上喝的时候,迟相楚看他戴着那条围巾来找自己,咬了咬牙。 又喝了一口咖啡,想昨晚到今天发生的这种纯情事竟然落在自己头上,真是不可思议。 待德托忒斯发现自己向他走过来时,他想起昨天下午德托忒斯说的那一句纯情情话,迟相楚不由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