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老实了半个月的闻小柠终于还是暴露本性了。下午两点白司黎的手机屏幕亮了，因为正在开会所以调成了静音。白司黎在开会时一般不会接电话，但是看见来电显示“李老师”还是抬手暂停了会议出去接了电话。

    “喂，李老师，什么事?小柠怎么了?”李老师是闻小柠的班主任，闻邺一早就跟李龙沟通好了，以后学习上的事打电话给白司黎就好。所以白司黎一看李老师的电话打进来就知道闻小柠多半是在学校闯祸了。

    “白总，小柠他刚刚和同学打架了，挺严重的那个孩子被送去医院了，您来一趟学校吧。”李龙知道闻家的背景，当然不难猜出来白司黎的背景，言语间自然带了些尊重。

    “麻烦了李老师，我这就去学校。”白司黎挂断电话跟秘书说会议暂时取消，明天再开，便拿着外套和车钥匙光明正大的翘班了！　哦，这个公司就是他的也不能算翘班吧。

    白司黎很快到了学校，礼貌的敲了敲已经是开着的办公室的门。

    “白总，您可算来了……！”李龙心想能压住这个祖宗的人可算来了，闻小柠这个臭小子倔的很，明明做错事了就是死不认错！

    “李老师客气了，叫我白司黎就好。”两人客气的握了握手，便直奔主题。

    “白总，小柠今天在卫生间把一个男生打了，刚刚医院来了消息，还好没什么大碍，不过医生说幸亏拦的及时，再打几下估计胳膊就要断了。”

    “原因呢?”白司黎追问。

    “卫生间里没有监控，但是据目击同学说是那个男孩发现闻小柠在厕所偷偷抽烟打算举报，然后才……”闻小柠所在的高中明令禁止学生抽烟，学生之间也可以相互举报来获得执行测评的学分。

    事情显然已经明朗了，正义的同学A发现闻小柠在卫生间偷偷吸烟举报不成反被闻小柠恼羞成怒揍进医院。

    “李老师，那个同学住院的花费全算在白氏头上，明天我会带闻小柠亲自去医院拜访道歉的。”白司黎态度很好，李龙很是欣慰，终于不用夹在两家之间为难了。

    解决完了学校的事，下一步就是回家解决小朋友了。从白司黎敲门的一瞬间开始，闻小柠就从“我就是不认错，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揍态度变成了“我不说话，我不出声，我站在墙角，我没有存在感”的温顺小兔子。好像他贴着墙站着白司黎就看不见他一样。

    白司黎瞅了一眼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的闻小柠，抬脚走出办公室。闻小柠也读懂了那个眼神的意思——回家挨揍。

    白司黎家里

    “主人……”因为闻小柠乖巧了半个月，所以很久没这样称呼白司黎了，白司黎这个老狐狸怎么会听不出因为要挨打害怕，所以叫句好听的撒撒娇的小心思。

    白司黎没回答，径直上楼进了书房。等到闻小柠走到书房，白司黎已经拿好工具在胸前挽着胳膊靠着桌子边注视着门口。只是工具从之前的宽戒尺变成了一根细窄的藤条。戒尺毕竟受力面积大多少可以减轻一点疼痛，藤条就不一样了，一藤条下去绝对是一条檩子。闻小柠低头走到桌子前，仅仅站定了两秒就附身要趴在桌子上。但是此时男人开口制止了他。

    “等等。”男人放下挽在胸前的手走到小朋友身边。“怎么回事？”

    “啊？”闻小柠已经做好准备咬牙挨一顿胖揍了，这怎么还谈上话了?

    “今天在学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司黎太了解自家的小朋友了，虽然有时候犯浑打架，但是内心善良，绝对不是四五六不动的混蛋，不至于因为被人举报就去把人打进医院。

    “就……因为……因为我……我看他不顺眼就把……呃！”没等闻小柠的话说完藤条就抽到屁股上了，因为是带着警告意味的一下，所以闻小柠被打的向前踉跄了一下，但是小朋友立刻向后退了一步重新站回刚刚的位置。虽然隔着裤子但是闻小柠也感觉的到现在屁股上绝对有了一条檩子。

    “想好了再说。”白司黎知道小朋友在撒谎，刚刚那一下是警告，警告小朋友不要撒谎。

    “我……我……”闻小柠很纠结，他知道自己答应了白司黎不能撒谎，可是又不能跟白司黎说其实他今天揍的内个男生是看见了白司黎经常接送他上学然后说白司黎是油腻猥琐大叔包养小白脸。

    闻小柠“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他干脆把眼睛一闭解开自己的裤带，一把将裤子褪到膝弯处。“主人……小柠犯错了，请主人责……责罚……”他很怕疼，也知道藤条打在身上的确不好受，可是他不想对白司黎说谎，也不想跟白司黎说出真相，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暂时当个小哑巴。

    白司黎看见眼前的小朋友明明一脸委屈却又倔强的不肯解释，而且还给自己挑了一个最难挨的挨打姿势，站着挨打。站着不比趴着，趴着最起码还可以借桌子的力，站着不动不但不能借助任何力还必须聚精会神稳住身体防止向前搓步。

    “半个月没教训你已经把规矩忘没了?”白司黎看着眼前的倔强小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疼，现在都学会有话憋着不说了，以后指不定再干点别的！　这可不行！　这毛病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没……没忘……唔！”突如其来的藤条落在了刚刚的檩子上，疼痛加倍，闻小柠怕自己痛呼出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也怕手会不自觉的绕到身后挡藤条，闻小柠将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垂在自己小腹前，因为过于用力指节已经泛白了。

    “为什么挨打?”

    “因为……因为我打架了……啊！”白司黎落手很准三下藤条一条檩子，既控制力度不会破皮流血，也保证了小朋友的确会疼。毕竟三藤条一个地方闻小柠没忍住叫出了声，随之而来的就是泪水划过脸颊砸到地板上。闻小柠重新咬住下唇极力忍着哭声，只是发出一点低声的抽噎。

    “为什么挨打?”白司黎继续重复同样的问题。

    “因为我……我不听话，在学校……啊——！”还是没等小朋友说完，第四下藤条又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闻小柠终于忍不住了，微不可查的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总打一个地方实在是太疼了。“主人……换……换个地方抽可以吗……”

    “怕疼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挨打?”

    “因为……”很显然自己刚刚撒的谎没瞒过白司黎。“因为……我撒谎了主人。”

    果然说出正确答案第五藤条落在了别的地方。

    “为什么说谎？”

    “我……我……”闻小柠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闭上眼睛拿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下定决心一般说“主人别问了，我不会说的，打架是小柠错了，但是我不会跟他道歉，撒谎是小柠错了，主人罚便是。”说完闻小柠把小腹前交握的双手攥的更紧了，眼眶闭的死死的，嘴唇也咬的发白，一副打死不说话我就是个哑巴的架势。

    白司黎一看这架势倒是气笑了，平时那么怕疼，那么怕挨打的小孩，今天到底是为了守住什么宁愿挨藤条也不说。

    “真以为我不敢真打你?”白司黎拿藤条怼怼闻小柠的屁股。“真不怕挨打?”

    怕！　怎么可能不怕?　闻小柠现在怕的腿都僵硬了，只怕白司黎稍微用点力碰一下闻小柠的膝弯，他都能立刻跪在地上。但是闻小柠只是低头闭眼不说话。

    “真是长本事了。”白司黎落下的藤条毫不含糊，三下换一个地方，没抽完一藤条白司黎会留出几秒钟让小朋友充分体会疼痛然后再落下一藤条。闻小柠交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开了，不过分开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方便他把手塞进嘴里咬着忍痛。

    大概抽了二十多下，白司黎看见小朋友已经把自己的手指咬的有些紫，再咬下去恐怕会破，于是出声制止。

    “把嘴松开，想不再挨打就说话。”

    白司黎看见从嘴里拿出来的手指只是留下了深深的齿痕并没有咬破便放下心来。闻小柠还是不说话，白司黎一看真小孩今天真是铁了心了要跟自己犟到底，我还管不了你了?　今天非得让这小孩知道厉害。

    “不说是吧，行，从现在开始五下一轮，一轮你只要一次说话的机会，要是错过了那就得下一轮结束才能说话，什么时候你想好了要说了，什么时候停。还有，不许咬嘴唇。”

    不能咬手指，不能咬嘴唇，闻小柠只能张嘴无声的呐喊来忍痛，他没想到白司黎说的五下一轮是打在同一个地方。

    第一轮结束

    “想说了吗？”白司黎等了他五秒，好，没说一个字，抬手就继续下一轮的鞭打。

    第二轮结束

    “想说了吗?”此时的小朋友因为忍痛脖子和脸都变得殷红，脚尖的地板上更是聚了一小滩泪水。五秒过去，闻小柠还是一个字没说。已经打了三十多下了小朋友的臀腿已经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了，再打就一定会破皮，白司黎并不想让小朋友见血。

    “把手伸出来。”闻小柠也猜到了，到底是主人心疼不忍心让自己流血，于是将左手摊开送到男人面前。

    “右手。”男人是存心为难他，每天晚上白司黎都会检查闻小柠的作业，做不好是要挨罚的，如果右手受伤了必然是不能好好写作业，写不好就要挨打……这是一个死循环。

    “主人……”这声主人喊的玩全是在撒娇，红扑扑的脸加上水汪汪的的眼睛好像在说“主人好狠心，小柠好疼。”

    “要么伸右手要么说实话。”很明显白司黎并不想让步。

    闻小柠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右手掌心摊开递了上去。真是要气死白司黎了，宁愿被打右手也不愿意说实话！

    白司黎扯过小朋友的指尖扬起藤条就要落下，今天非要好好板一板小孩的倔脾气。没等藤条落在掌心，白司黎的手机响了。是李老师。男人放心藤条走出书房接电话，大概说了五分钟就回来了。

    白司黎一进门看见小朋友在拿衣袖擦眼泪，大腿也因为疼痛一直在不停的打颤。听见男人的脚步，小朋友收好擦眼泪的手重新将掌心摊开举了起来。

    “因为内个男孩说你是被包养的小白脸，所以才打他的吗？”

    闻小柠只觉得耳朵嗡一声，大脑断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　不是因为他说我是小白脸，是因为……因为……因为他说主人是猥琐大叔……”闻小柠说后面一句话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差点没听见。耳朵尖都羞红了。

    白司黎真是被眼前的小朋友逗笑了。

    “噗……”白司黎没忍住笑出了声走到小朋友面前用手揉了揉闻小柠的头发，这个动作近乎宠溺，也代表惩罚结束了“傻不傻啊你，就因为这个宁愿挨一顿藤条也不跟我”

    “嗯……嗯。”虽然被笑的有些窘迫但是闻小柠承认了。

    “下次有事跟我说，再倔着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明天跟我去医院给人道歉。”

    “我不去！！明明是他说话太过分！！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打人了就是你的不对，何况还把人打的那么重，至于别的一码事归一码事，听话。”

    虽然闻小柠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下手重了些“道歉可以，但是只是因为我下手太重了道歉，不是因为我打他道歉，他说的话就欠揍，要是让我听到下一次，我还……”闻小柠本来想说我还揍他，但是看见白司黎眯着眼睛瞅他，让他后脖颈子发凉“还……还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就你贫。”白司黎将人抱起来小心放到卧室的床上，处理好屁股，哄小孩睡觉。

    明天的确是要领小孩去道歉，但是侮辱我家小孩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