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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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徽觉得自己到了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他今天的运气简直爆棚了,可以马上出门买彩票的那种。 没错,那个小酒保就是他本人了,天知道当他看见古蔺走近时的心情是有多激动。 他当然能认出来古蔺了,当年有交集时他都十一岁了,一见萧郎误终生的他怎么会忘记自己的“萧郎”长什么样子。 不过哥哥好像没有认出来他…… 也是,以前小黑煤球似的瘦猴子已经长大了,两人之后又都是文字联系,哥哥确实不知道他如今长什么样子。 岑徽是在这家酒吧做兼职的,万万没想到他还有调酒的天赋,他学校在r大,刚军训结束就出门找到了这份兼职。每周四次骑着小电驴过来上夜班,后半夜在酒吧小杂物间里睡下,第二天早上再骑车晃悠回去。 他挑的就是每周不查寝那几天出来,临时查寝时宿舍的人也会帮他打掩护,至今快一个月了,还没有翻过车。 就很嚣张。 他在古蔺之前直播中的只言片语里锁定了这家开了好几年的酒吧,抱着那点渺茫的希望,还是选择了在这里做兼职,没想到冥冥中自有天意,还真的让他给等到了。 不过他的古蔺看起来并不开心,哥哥和七年前比起来变化不大,一样的帅到爆炸,只是现在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子幽怨之气。 岑徽将调制好的饮品推向古蔺,“您的长岛冰茶,请慢用。” 古蔺错眼见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的时候,怎么这么多年了,连装酒的杯子都没有变。 只见玻璃杯里盛了大半杯的红棕色液体,三块冰块悬浮在酒里上下碰撞,一根吸管安安静静躺在酒中顺着液体的晃动而摇摆,吸管颜色都是他常用的黑色,杯壁上还卡了一片柠檬作为装饰。这些都是当年那个和他有点交情的调酒师所知道的他的小爱好,冰块数量都对着呢。 他又一次看向今天这位调酒师,“谢谢。” 虽然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但是他确定不是之前那个人,是巧合吗? 当古蔺看向岑徽那一刻,岑徽要当场去世了,哥哥注意到他了! 岑徽高中时偶然间听到了一个电台,上面在播放一部有声,名字他已经记不清了,可在听到那道清冷男声的一瞬间,岑徽便知道他找到了他的白马王子。 原来哥哥是一直活跃在网络上的,他的id叫布谷鸟,是一名配音演员,间或直播聊天打游戏,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他。 除了在网络上了解古蔺的动向之外,他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句来自于资助人的例行问候。 岑徽长在了古蔺的直播间里,他几乎每一场都没有落下,还会随着大流把自己积攒的彩虹屁一股脑全发出去,虽然刷屏过快,哥哥肯定看不完全。 近两年哥哥的人气猛增,直播间里数十万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电脑那端的人长什么样子,说话时可能会有什么表情,开心时会怎么笑弯了眼。 他喜欢着哥哥,从一开始就喜欢。 可那时哥哥有男朋友,两人很恩爱。 岑徽时常为自己青春期萌动时乱发情而羞愧,他竟然……竟然一个人躲起来听着哥哥古早的h戏音频撸管。 他在亵渎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亵渎他的神明。 可是古蔺最近分手了。 岑徽那天激动地在操场上跑了两千米,哥哥竟然分手了,谈了八年的人说不要就不要,用了十几年的账号说删就删,岑徽简直不要太开心。 古蔺斩断前缘的决心如此强烈,很难有交集的两人也真实再次见面了,那他岂不是又有机会了?以前从来没敢想过的事情,有朝一日可能会实现吗? 可他现在才意识到,古蔺分手,也是会伤心的。 八年感情,时间太长了,古蔺和s君谈恋爱的状态所有粉丝都一清二楚,那明显是动了真心的。 岑徽和古蔺认识才只有七年,是个人都不能完全做到潇洒分手不再念想,正是因为岑徽清楚这一点,他才会在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里边冒酸醋惦记古蔺边压抑欲望唾弃自己的。 岑徽从直播里知道了哥哥最爱喝这家酒吧的长岛冰茶,也知道了哥哥上大学时的长岛冰茶还不如现在这么烂大街。 他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怎么调制这种饮品,为此还去找了那时候在这里上班的调酒师,费了巨大的功夫,索性那个调酒师似乎还记得古蔺,和他说了一些古蔺自己的小爱好。 这间酒吧对古蔺有什么意义他自然知道,哥哥今天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原因是什么并不难猜。 他在难过。 岑徽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自己的男神分手了,自己竟然只想着有没有机会上位,都没有考虑过男神会不会心痛,会不会难过。 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哥哥的痛苦之上。 他悄悄抬头观察古蔺,这一看不要紧,哥哥这是……哭了? 酒吧里灯光不算太好,岑徽只看见一滴反着微光闪了一下的眼泪从古蔺的脸颊上流了下来,从下颌边掉下来没了踪迹。 “哥……” 岑徽看昏了头,他及时把将要脱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怔怔地看向古蔺。 而古蔺呢,有意或者无意间,他忽略掉了那个奇怪酒保探寻过来的目光,他正在怔怔地看向吧台前叠放的酒杯子。 岑徽一边应对着时不时找过来搭讪的顾客,一边在心里寻思着到底该做点什么来帮帮哥哥。 然而无果,他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明明眼前就有无数大胆搭讪的例子。 他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古蔺小口又快速地喝光了一杯红棕色的液体,又向他要了第二杯。 这种度数的酒精饮料和白酒也差不了多少了,“失身酒”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岑徽大着胆子减少了酒精的比例,多给古蔺兑了点白水,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得,古蔺没发现,看来已经有点飘了。 古蔺擦了一把眼泪,接过第二杯饮品,他也不急着喝,就着吧台上方的灯光打量手里的玻璃杯子。 可能是杯子反射出来的光太刺眼了,怎么回事,眼泪它怎么就是止不住呢。 古黛的劝告早被丢在了十里开外,古蔺又轴到了死胡同里,现在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没命想以前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回不到正轨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s君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和他古蔺在一起还不如上床打一炮来的快乐吗? 哭,就哭,使劲哭,谁说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不能哭了。 大脑越来越混沌,古蔺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原因,他这辈子还能得到答案吗? 他苦笑了一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你好,再来一杯。” 放纵一回吧。 …… 这是古蔺的第四杯酒了,他喝了一个晚上的长岛冰茶,即使后两杯岑徽暗地里调整了酒精的比例,第四杯几乎都是可乐,他现在也早就醉了。 他盯着酒杯里越来越像可乐色的液体发呆,这个座位刚好能看到两人以前常坐的位置,那里视野最好,他经常背靠沙发听着s君唱歌。 透过装有酒液的玻璃杯看远处,全都是扭曲的,跟异维空间似的,透着一丝诡异。 古蔺脸颊上是醉醺醺的酡红,他双眼迷蒙,还在无声流泪,倔强地睁着眼睛不肯闭上,鼻子眼睛通红通红的,活像被欺负惨了。 酒吧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不闹腾的熟客了,岑徽终于不那么手忙脚乱,能腾出更多的心思来偷看他的古蔺了。 岑徽一颗心都要化了,一个男生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眼泪呢,也不怕哭到缺水了。 虽然他一直在喝。 “哥哥……” 岑徽低低叫了一声,浓浓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 渣男给他死来,把好好一个宝贝疙瘩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岑徽想把人锤上三千五百六十一万遍!h哥哥和他在一起是他天大的福气,他竟然还不珍惜。 虽然他不知道那俩人是为什么分手的,但是骂s君渣男准没错,哥哥肯定没错! “小岑,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我们几个约着吃午饭呢,这儿附近新开了一家自助烤肉店,据说特别不错。” 有人来找岑徽聊天,说的是第二天聚餐的事,岑徽不冷不热应付着,余光瞟见古蔺终于有了动作。 岑徽眼瞧着古蔺哆哆嗦嗦站了起来,眼瞧着他左右晃了晃,就要往地上倒。 他几个大跨步绕过吧台,赶在古蔺与地面亲吻前揽住了古蔺的肩膀,防止他真的跌倒。 “哎先生,你慢一点,还站得稳吗?” 碰到哥哥了碰到哥哥了碰到哥哥了! 心跳飙升到180。 “你要去做什么?” 古蔺舌头僵直:“洗手间。” “我扶你去吧,”他又转头和刚才找他说话的同事解释:“小李不好意思哈,帮我看一会儿,我陪他去上个厕所。” “好嘞,话说你们认识?” “嗯,回来再说,谢谢了。” 古蔺比岑徽低了十几公分,两人站在一起甚是相配,岑徽扶着他也不吃力。 秋装不算厚重,古蔺上身只有一件衬衫和内衬背心,岑徽感受着古蔺身上传来的热意,被暖得有点飘飘然了。 他摸到活着的哥哥了!新鲜的,热乎乎的哥哥!活的!真人! 岑徽护着古蔺避免他被人撞到,只希望这条去往厕所的路能变得更长一些,永远走不完才好。 如果这个时候古蔺是清醒的,如果他知道了岑徽现在的想法,肯定要气到打人。永远走不完就要先给他收尸了,憋死的。 一路上岑徽心脏砰砰直跳,试探性问道:“先生怎么喝这么多酒?心情不好?” 外人面前不能掉面子,古蔺借着灯光看着地板线专心走直线,仍然在用全身的力量来抵抗眩晕感,很遗憾没有接收到岑徽的聊天请求。 岑徽等了半天古蔺都没有回他话,看他盯着脚下走路时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向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醉鬼问问题。 他半搂半架着古蔺进了厕所放水,眼巴巴看着古蔺顺着本能磕磕绊绊从裤子里掏出了小鸟,“哗啦啦”放了好大一泡。 放着让他来,扶鸟这个任务他可以的! “鸟看起来还不小,挺白,俊生生的,”岑徽心想,“但没我的大,嘻嘻。” 黄种人的那处多多少少都得有点色素沉积,有些雄激素分泌旺盛的甚至会长出一根大黑棍来,才不是什么千人斩万人斩斩出来的。而古蔺的却不一样,他全身都白,没想到那处没见光的地儿更白了,一根水萝卜似的。 虽然时机不对,但岑徽还是要夸一声古蔺的手很好看,嫩白修长的手指扶上他自己罕见白白净净的性器,两相衬托下,怎么看都是在撩拨人。 放完了水甩了甩,在古蔺挣扎了半天仍然没穿好裤子后,岑徽终于忍不住出声刷存在感。 “哥,我帮你穿吧,这个皮带你手不稳穿不过来,让你一个人穿能穿到明天了。” 一大段话古蔺什么都没听懂,他兀自两只手和自己的皮带较劲,岑徽只得怀着些不清不楚的心思,两手环住他的腰伸到前面来,三两下帮古蔺搞好皮带。 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古蔺的小手,美滋滋。 蓦地,岑徽脑子里开始循环了一句粉圈非常着名的话,“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搂腰了搂腰了搂腰了! 岑徽为了能看见古蔺的皮带,只得把头放在古蔺的肩膀附近伸脑袋向前看。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的呼吸都打在了古蔺的脖颈处,迟钝如古蔺还是感觉到了异样,缩了缩脖子。 显得更惹人怜爱了。 只是岑徽在非常实诚地扣皮带,没有发现古蔺这一可爱到爆炸的动作。 “扣好了,我们出去吧。” 古蔺两手摸了摸自己的裆部,好着呢,它自己扣好的?神奇。 岑徽见他在身上乱摸,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声:“我们出去吧?” 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古蔺终于接受了消息,他迟缓地点了点头,应道:“哦……出去。” 等到岑徽一点一点帮古蔺洗完手再回到吧台,古蔺已经彻底不行了,坐在椅子上都前后晃的那种,软软的没了主心骨。 偏生他还一直推着岑徽不让他扶,岑徽只能站在他看不见的后面虚虚扶着,生怕他一个激动给撅过去。 终于,“砰~” 古蔺一头栽到了桌面上,睡着了。 听得岑徽心肝一颤,也不知道磕疼了没。 岑徽轻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到了小休息室里,放到了自己经常睡的那张小床上。 人轻得像一把棉花似的,白长这么高的个子。 古蔺被打搅了也没折腾,只是哼哼了两声便没了动静,酒品好得一塌糊涂。 岑徽放下心来,古蔺额头上还带了一点点红色,看起来碰的不是太厉害,先让他睡着吧。 临出去前,岑徽回头看了一眼,古蔺已经乖乖搂住小被子睡着了。休息室里灯光究极差劲,岑徽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古蔺小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额前碎发遮住了他大半眼睛,整个人蜷着身体,一副软萌小猫温柔无害的样子。 莫名有种已经把哥哥拐回家了的感觉。 岑徽苦笑一声,他果然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