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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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剩三周，程显又请假了。 他的身体太差了，昨天晚上被做得昏了过去，醒来一直发高烧，吃不下东西，一吃就会吐。 打扫阿姨看见程显这样，吓了一跳，硬要把他拉去医院检查，念叨道：“你看你，都快考试了怎么还不注意身体……必须要去医院看看，这样阿姨和程先生才会放心……” 程显不能去，身上的那些痕迹是让人看到都要咋舌的程度。他想开口解释，却不住的想吐，猛地伏在床边干呕起来。 阿姨心疼坏了，“哎呦”一声去扶他，“都这样了，哪能不去医院，今天必须要去看看！” 背后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吓了她一跳，阿姨一回头，就见程朔出现在她身后，对着微笑道：“阿姨，不用了，小姨那边有私人医生，哥哥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让哥哥出去了，我让医生过来给哥哥看就好了。” 阿姨看了看程显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程朔关切的眼神。虽然她很担心，但看到程朔的热切不是假的欣慰，两个孩子关系这么多年来终于缓了了，“那行，但是我要跟先生说一声，阿姨看见你们和好了真开心，都长大懂事了啊……” 和好。 怕是一辈子都和不好。 程朔对和程显未来的未来没有规划，他只要程显一直在他身边，哪怕是强来的也没关系。 程显讨厌他，他也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只要程显在他身边就好。 阿姨过来打扫，打扫完就离开了，程朔送走了阿姨，“咔”的一声锁上了门。 程显抬眸看他。 眼睛里还挂着前面剧烈干呕难受出来的水光，盈盈的，有些勾人。 “医生待会过来，大早上的，别发骚。” 程朔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嘲讽道。 “……我要去上课。” 昨晚被程朔深喉，失控了的程朔没把握尺度，把他的喉咙捅坏了，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程朔承认他有些愧疚，一点点，嘴上仍然不把门，说话恶毒：“行啊，你就这状态去上课，死在路上都不知道。” “就这破喉咙去学校，一说话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我操得爽得叫了一晚上，或者让全世界知道，你是被你弟弟的东西捅坏了。” 颠倒黑白的嘴引得程显脸色一阵青白，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又忍不住弯起腰干呕。 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恶心。 “……”程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今天绝对是房子最热闹的一天，一天里他俩都在家，打扫阿姨来了，小姨家的私人医生也来了。 医生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俊雅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一进门，他就把窗帘先拉开，让阳光照进屋子里，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亮堂。 阳光下的程显更加白了，也衬得身上的痕迹愈发严重。他的身上套了一件明显宽大的白衬衫，前面阿姨来的时候还掩饰得好好的，几番剧烈干呕下来扣子也开了，修长脖子上的掐痕和锁骨上的吻痕触目惊心。 程朔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医生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两人会这么疯狂。他微微皱眉：“程朔，你太过分了。” 程朔唇瓣微抿，罕见的没有反驳。 很少能见程朔这么乖的样子，这个医生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贵气，不像普通的私人医生。 男人拍了拍程朔的肩，意示他和他出去说。 有些话是要避着程显说。 程显疲倦地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的声音却透过墙壁，仔细分辨，居然是。 “……舅舅，你答应过我，别说出去。” 18 程自心比程朔大了十四岁，程朔从小就跟在自心哥哥身后跑。 爸爸教导他辈分不能乱，必须要叫程自心舅舅，可是程朔怎么叫都不顺口，哇哇大哭地叫程自心作哥哥。 程小姐宠他，也不在意什么礼节，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叫自心哥哥也可以，宝宝开心就好。” 程自心一直都是程朔的偶像，有时候爸妈太忙了，就会把他扔到程自心那里，那个时候的程自心也才十几岁，带着程朔上窜上跳的，扮英雄扮各种，程朔没事可喜欢去找程自心玩了。 后来程显来了，爸爸让他叫程显作哥哥。 程显才是他真正的哥哥。 程朔不要，他的哥哥得像程自心那样帅，才不要叫一个外面来的野孩子叫哥哥！ 更何况这个哥哥还会夺走爸爸对他的爱。妈妈说，以后程显还会抢他的财产。 程朔更讨厌程显了。 “只有自心哥哥才是我哥哥，我不认识他！” 程显默默地站在角落，脑袋微垂。 后来程朔稍微大了点，也慢慢接受了程显是他哥哥。 更多的“哥哥”是作为欺负他、嘲讽他时的称呼。 但对程自心还是改了口，改叫舅舅了。 程朔母亲那边的关系程显一个都不认识，家里人有意避讳，程朔母亲家族也不会主动去带他。 都当彼此不存在。 “……舅舅，你答应过我，别说出去。” 程朔和程自心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自从程朔长大了，程自心也步入了社会，更加忙了，两人的关系才有些疏远了。 程自心不跟家族从商，大学读的医学，考了医学硕士，后来在国外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也算是家族独立的存在。 恰好最近程自心回国，程朔奇怪的状态程自心也发现了，真的了解后，也只是感慨了一句“程朔，你真牛逼。” “你确实玩得过分了，你这年纪就敢玩得这么开，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以后要怎么办。” 程朔抿唇，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那个孩子很坚韧。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你。” 一针见血，戳到了程朔痛处。 可是他没有回头路了。 程朔长这么大了，还是在程自心面前红了眼眶。 鳄鱼的眼泪。 程自心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上程朔的脑袋，没好气道：“哭什么，程显还没哭呢，你把人家弄成这样，还不如放过他。” 程朔跟程小姐一样，都是倔脾气。 他知道程朔听不进他的话，只能祈祷着程朔长大了能自己理解。 程显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两个人继续拉扯下去，总有一天会斗得你死我活。 程自心叹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的健康我都会持续来看的，你放心吧，我接手了，你爹那边就不会知道的。但是你也要收敛一点，知道吗？最好考试前都不要和他见面——” “你说什么？！”程朔一听到考试前都不要见面，激动得跳了起来，发现自己音量过大后，他压了一口气：“程自心，你什么意思。” 程朔果然长大了，从小时候的“自心哥哥”到现在的“程自心”。 程自心脾气好，也不禁面色微沉。 “我的意思是，考试前你们都不要见面了，你不要再去骚扰他，懂吗？你小姨一直希望你能考好，这段时间，给程显恢复的时间，毕竟他也要高考。” 高考高考，张口闭口都是高考。 但是程显都那样了，要是去了医院，一定会被父亲发现，不去医院，程显身体又会垮。 程朔脸色阴晴不定，权衡利弊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 可是他真的会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