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醒来时，我已经被楚枫带到了他的别墅里。 周围很安静，透过窗户向外看到的都是树，好像在离城市很远的地方。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楚枫这么有钱，应该说他展示出来的那一面都是比较可怜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不知道是不是懒得再去伪装了，也没像从前那般故意装出可怜的模样了。 我似乎对他也不怎么了解。 只听他说过自己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子，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活的很艰难，父亲也不喜欢他什么的…当时还利用这点故意像我接近，我也很是和他同病相怜了许久，结果，果然都是他编的吧。 “你醒了吗？” 房间的门被推开，楚枫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坐在床上，尚还处于刚睡醒的迷茫状态中，头还有点晕。 楚枫走过来，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像刚从什么精英会里回来的样子。 他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反射性就往旁边躲了下。 楚枫啧了声，强硬的揽过身子将手探上，“躲什么，我看一下是不是发烧了。” 他感受了一下温度，有点烫。 “我去拿温度计，你先躺着把被子盖好。” 他下楼拿了温度计上来，见我还是原先的姿势，忍不住皱了眉。 “为什么老不听我的话？”他这么说着，将温度计轻柔放进我的腋下，“夹好。” 我垂头看着雪白被褥上的手指，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楚枫，我不想上学了。”声音像在呓语。 楚枫听见了，无所谓道，“不想去就不去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是以前的我很难感受到的。楚枫变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彻底卖给了他。 15分钟过去，楚枫看了下温度。 37度8，低烧。 “我去给你拿点药，吃了睡会。” 吃了药后，我缩进被子里。 天鹅绒的被子轻薄柔软，即使整个人蜷进去也不会觉得憋闷，好像坐在云端上，脚却始终踩不实。 夜晚楚枫回来后照例上了床，由于白天睡太多了我反而不太困。 床很大，我往往喜欢睡在床沿边，和另一端的楚枫隔的很远。 他在黑暗里摸过来抱住我，手指在身上抚摸，我挣了下，“我还在发烧。” 楚枫将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声音从里面模糊的传来：“低烧没事，我们盖着被子别着凉就行。” 我的头还是不太舒服，所以强硬的拒绝了他，他不依不饶的缠上来，真的像个变态一样连我生病都不放过。 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他将裤子扒掉，上衣也被推到锁骨处，因为被子很轻薄，他甚至都不需要探头出来呼吸一下，一直埋在里面。 他的性器已经抵在后面跃跃欲试，因为生病我的身体软绵绵的怎么也使不上劲去推他，挣扎许久体力也流失不少，最后索性我也不管了。 随便吧，反正楚枫不当人很久了。 楚枫如愿以偿的进入到里面，感受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温度，忍不住将头钻出来凑到我面前，“听说发烧的人里面的温度会比平常高，初初，你里面真的好烫。” 他的话瞬间让我脸热起来，不是羞的，是气的。 所以为了这个原因就非要在我发烧时这样吗？ “你真的是个变态。” 不管我怎么骂他，他都不在意，我行我素的让人难受。 在他眼里我还算是个人吗？ 自从那天说了不想去上学后，楚枫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整天待在家里。 他似乎是刚回国吧，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再继续读高中了，但那也不关我的事，我也懒得去问。 只是他真的太不节制了，即使我还在生病他也不放过。 别墅里好像没有住别的佣人，她们只会在饭点时将准备好的食物拿过来。 所以楚枫更加肆无忌惮，最开始还因为我发烧不能着凉都在房间里做，后面病好了，就拉着我在别墅各个角落里肆意玩弄。 真的很过分。 我像他专属的性爱娃娃一样，就算我认真拒绝、反抗，他也不理会，或者直接拿妈妈来压我。 “如果你这么不乐意待在我身边，那我来让你妈把你带回去好了。” “只是她现在住的别墅我理应也得收回了，你觉得呢？” 正是因为我非常清楚妈妈对于房子有多在意，在意到就算把我卖掉也可以，所以我才没有办法反驳。 对，我真的很懦弱，很贱。就算妈妈那么对我、打我，我还是想原谅她，反正她能幸福就好了，丢下我她能过得更好吧？ 那样就好。 对于我的沉默，楚枫很高兴又很生气。 他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一边希望我同意留下来，一边又希望我反抗拒绝利落走人。 但他也正因为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强迫我，我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明明将我推进地狱里的是他，他却总是想装作好心的递给我一只手，好像我能握住那只手，他就会把我拉出去一样。 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拉出去的只会是又一层地狱。 我终于忍受不了他无止尽的索取了，我跟他说我要回去上学，他同意了。 回到学校时没有老师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来，或许是楚枫做了什么，我只庆幸当初没有太果断的让他把学籍注销了。 奇怪的是彦身也没来学校，我没敢跟同学打听他的消息，只能假装不在意的听了一天课。 放学时我在门口看到了原岁野，他似乎在等我，见我出来就走了过来。 最近这几天他也有发信息给我，但我自己生活也过得一团糟，并不想怎么回应。 他依然是我心目中善良纯洁的天使，不应该掺合进我那些烂俗的事里。 原岁野走到我面前站定，他的瞳色是像猫一般的浅棕色，凝视我时像含着无限的包容。 “有时间吗？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吃饭吗？” 我沉默的仰头望着他，他任我打量，嘴唇上扬的弧度很完美。 说实话我最近真的很颓靡，像是自暴自弃的在生活着，和楚枫那个更阴郁的人在一起也只会被他影响的更严重，所以我并没有心情去赴约。 但最终我还是点头答应了，其实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他没带我去食堂，而是坐车去了一个稍远的地方。 那里明亮干净的和我简直格格不入。 “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怎么了？” 他替我倒了一杯茶，动作很优雅，也将我的粗鄙衬托的不堪一击。 我没说话。 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心里想着，但我还是开不了口。 我看着他，他脱掉了校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那件衬衣的质量一定极好，和我往常穿过的衣服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他的教养也一定很好，这从我第一次遇见他时就知道。 他这么善良美好，家里人肯定从小就对他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吧。不像我，什么不三不四的肮脏事都见过了。 我看着他，突然就幻想起来，如果我和他的身份对调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是不是不会是这样畸形的残破身体了？我也会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长大，周围的同学老师都会喜欢我、敬佩我，我也不用害怕楚枫的威胁，不会经历妈妈的抛弃了吧？ 即使知道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也会带着好奇的心情去接近他，当我知道他的生活很艰难，我不会觉得得意，反而是充满怜悯的看着他吧？ 是啊，原岁野也是这样看我的吧。 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个小可怜呢。 “妈妈把我卖给了别人，我很难受。” 既然我这么可怜，那为什么不能更可怜一点呢？ “那个人对我很坏，我也很想妈妈。” 他会是什么态度呢？会帮我一把还是也会把我推进深渊呢？ “他不想让我上学，想把我永远关在那里，我很害怕。” 可怜我吧，多可怜可怜我吧。 “每天晚上他还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我真的好痛苦，哥哥……你救救我吧。” 他会怎么选呢？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你那么干净美好的活着，为什么只有我在痛苦啊？ 来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