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世界（四）
10. “诶？你跟萧程泽怎么回事？” 高小虎遥遥望向萧程泽的方向，看到他汗流浃背，跳跃起来击打排球的身形优美，衣摆上移，露出腰上未曾消去，又新添上的青紫。 “什么怎么回事。” 朋友左顾右盼，凑到高小虎耳边小声说：“你们最近会不会太亲密了？就是……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关系好不行啊。” “就……怎么说，萧程泽看起来跟咱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高小虎没接话，转移话题道：“下午四中那几个还来？” “可不是嘛，跟有病一样。” 高小虎还想说什么，那边萧程泽已经下场了，抬手擦着汗向高小虎走过来。 “回头再说。” 高小虎抓起身旁的矿泉水瓶，跑到萧程泽跟前，给他打开水瓶递过去。 萧程泽撩了把头发，敛目看他。 “怎么了？”高小虎疑惑。 萧程泽伸手，食指曲起来刮过他右眼下的皮肤：“哪伤的？” 高小虎眨了眨眼，说：“四中有人来找茬，小事情。” 萧程泽默了默，把水还给了高小虎，蓦然问起高小虎以后的打算。 高小虎已经高三了，萧程泽也已经分科进了理科尖子班，好像这个时候谈起未来再合适不过。 “大学肯定是考不上了，跟我表舅学门手艺，以后拿我爸妈的赔偿金在县里开个汽修店吧。” 高小虎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一个人生活，有个表舅在市里开汽修厂，偶尔会接济一下高小虎。 萧程泽问他，没想过要离开北门吗。 高小虎笑着反问：“你带我走吗？ 萧程泽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那个人不会让我有机会逃离这里。” 高小虎欲言又止，突然拉着萧程泽跑到附近废弃的器材室，用装球的推车堵上门。 他去揽萧程泽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 “小泽，亲一个嘛。” 萧程泽便偏过头，跟高小虎翘着的嘴角相接，继而撬开对方的牙齿，舌头滑了进去。 品到一嘴的烟味，萧程泽皱了皱眉。 他动作娴熟地褪去高小虎的上衣，然后解开他裤子的纽扣，又扯下他藏蓝色的内裤。 高小虎笑起来：“好学生原来也会在学校做羞羞的事情啊，最近没少看片吧。” 运动过后的萧程泽身上还是汗湿的，面色绯红，他握住高小虎的性器，用力捏了捏。 高小虎是从第一次尝到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三天两头撩拨萧程泽，再让萧程泽给自己弄得舒服。 “小泽弄快点，我一会儿还有比赛。” 高小虎被萧程泽压在放器材的铁架子和他之间，萧程泽埋头去咬高小虎的喉结，弄出痕迹了又舔着他的肌肤往下走，殷红的舌头裹上豆沙一样颜色的乳头，把它弄得水淋淋的。 “别、别光弄上面……啊！” 突然被提着臀抱起来，高小虎双腿死死夹住萧程泽的腰，整个人挂在了单薄纤瘦的少年身上。 萧程泽的力气永远是个迷。 “心肝，小心点，别把我摔了。”高小虎动了动腰，性器在萧程泽的小腹上戳了戳。 “放心，我又不是你。” 最近学校开校运会，有个背对背合抱接力，高小虎前两天假借练习之名去找萧程泽，其实是想占点小男朋友的便宜，结果却不小心把两个人给摔了一大跤。 被萧程泽给记了仇。 萧程泽抱着他走到器材室的最里面，把他放到女生做仰卧起坐用的旧垫子上，几十张垫子叠在一块，有萧程泽的腰那么高。 然后他把高小虎的双腿合并高举，两条健硕有力的腿便被他单手扛在胸前。 肉棒从腿缝中穿过，开始一下一下地抽插起来，柔软的垫子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前后摇摆。 但是太干了，没有任何润滑，不一会儿就磨得高小虎大腿内侧发红疼痛。 高小虎刚想开口让萧程泽先停一下，却听到门口的推车移动的声音。 是几个来抽烟的学生。 他们在前边聊着有颜色的话题，没看到层层架子后正在交媾的两人。 不知是否因为有外来的刺激，高小虎顶端不自觉地溢出了透明的粘液，被萧程泽抹到他腿间，又开始小幅度动作起来。 高小虎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泻出声音。 萧程泽却又伸出一只手去给他撸，爽得高小虎脚趾头直往里蜷缩，也陷于情欲里双眼迷离。 “谁？！” “操！好像是有人在搞！” “妈的！这么劲爆，去看看是谁！” 他们的动静还是被人听到了，高小虎便猝不及防地射了出来。 在那几人快接近时，高小虎赶忙将萧程泽推开，又用衣服盖住萧程泽的脑袋把他往视角盲区里藏，然后自己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外走。 “他妈的看个屁！没看过人打炮？！给老子滚！” 那几人认识高小虎，口头玩笑了高小虎两句，便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事后高小虎也没怪萧程泽故意弄他，毕竟是自己勾引在先，而且他射了，萧程泽可没有。 “乖啦，你自己解决一下，回头补偿，你随你怎么弄好不好？我先去预检了，一会儿记得来看我比赛啊！” 但那天高小虎没去参加三公里的长跑，他跟几个朋友翻出学校，跟人打架去了。 并且因为这场被刊登在当地报纸上的，影响极其恶劣的斗殴，高小虎右腿受伤，刑事拘留十五天，被学校退学了。 而那段时间学校里还开始盛传，高小虎在校期间经常在学校的器材室、教室、卫生间等地方，强迫女同学发生不正当关系。 11. 盛夏再临。 萧程泽进入高三后学习任务很重，周六也要补课，而高小虎开始去他表舅的汽修厂里打工，也只有周末会回县里。 阳光明媚的午后，萧程泽跟高小虎一起在小饭馆里吃饭时都还在看卷子，高小虎没说什么，帮萧程泽拌好面条后推到他跟前。 萧程泽对他说谢谢，终于放下了卷子。 也是这时，高小虎看到萧程泽藏在长袖下的，手腕上的红痕。 “高小虎，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高小虎回过神来：“啊？有吗？”他想了想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吃饭没胃口。” 萧程泽说：“你是什么小姑娘吗，没胃口就不吃饭了？” “行了，甭操心我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萧程泽刚想说什么，饭馆又进来了几个学生。 “萧程泽！吃完快回去了，马上上课了！” “快点我们等你一起！” 萧程泽只得匆匆扒了两口面，跟高小虎道了别。 萧程泽离开后，高小虎起身，看到桌上萧程泽落下的红笔，抓起来跑出去。 “萧程泽，那个人是高小虎吧？你怎么还跟那种小混混一起啊？” “马上就高考了，不然就报警吧，别让他再缠着你了。” “下次你别出来吃饭了，学校超市现在能订盒饭了。” 萧程泽沉默不言，只是听着他们在说。 高小虎握了握手里的红笔，没跟上去。 下午萧程泽放学，高小虎还是在学校门口等他。 高小虎举着那只红笔，笑着问：“你怎么跟我一样丢三落四了？” 萧程泽说：“看来被你带坏了。” 高小虎愣了愣，把红笔还给他，问他：“你今天能晚点回去吗？” 高小虎在小宾馆里开了间房，还买了安全套和润滑剂。 萧程泽放下书包，先去了浴室洗澡。 高小虎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等萧程泽喊他了，他才踱着步子去到浴室门口。 “怎么了？” 萧程泽把他拉进去，温柔地亲了亲他眉骨，拿出一种类似于哄骗的语气。 “我帮你扩张，好不好？” 高小虎没拒绝，甚至不再纠结“谁他妈上谁啊”的问题，只要那个人是萧程泽就够了。 萧程泽蹲在高小虎身后，而高小虎跪趴在冰冷的地砖上，顶上的热水啦啦啦地冲刷着两人。 高小虎忍受着身体里的异物感，回过头去看萧程泽。 不止手腕，他的胳膊上也有明显的红痕，应该是用皮带抽的。 他肯定又去给他妈妈挡着了，高小虎想。 这三年来高小虎似乎已经学会了对萧程泽的伤痕视而不见，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可是有些情感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小虎一直在被另一种巨大的痛苦笼罩着。 当初是高小虎自己非要一脚踏入萧程泽的世界里的，是他自己喜欢萧程泽喜欢得要死，是他利用萧程泽的困境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 所以他没办法对萧程泽不管不顾。 他想要萧程泽别再受伤，别再害怕，别再哭泣。 他想要萧程泽有一个好的未来。 12. 萧程泽的手指在高小虎的后穴里戳刺，突然听到高小虎泣不成声。 他动作一顿，赶忙把高小虎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你不想做我们就不做了，不做了好不好？” “不要！萧程泽……我要做，”高小虎抓着他的胳膊，像是在哀求他，“我们做，我们做吧小泽……” 萧程泽咬了咬牙，点了头。 他们回到床上，两个人都赤裸着身体，高小虎亲手把安全套给萧程泽戴上，萧程泽的尺寸比起他们第一次打飞机的那个晚上又大了一圈。 说起来，萧程泽这两年也长高了很多，从最开始还比高小虎低半个头，到现在已经高出了高小虎不少。 高小虎觉得，这几年能陪在萧程泽身边真的很开心。 他们用的是最方便进入的后入姿势，萧程泽的龟头抵达穴口，变换着角度要往里面挤进去，高小虎忍不住颤抖，却还是跟萧程泽说着没关系。 而等到那根东西真正插进去了，高小虎却痛得什么都说不出了。 肉棒进了一半，卡在后穴里进不去也出不来，萧程泽额上突起青筋，捏揉高小虎的屁股肉，想让他放轻松一点。 高小虎缓过那一阵撕裂般的疼，萧程泽才抹上更多的润滑剂，又开始往里塞。 这一场性爱对两个人来说都是难受的。 高小虎从头到尾都把自己闷在枕头里，不出声，只偶尔会泄出一两声疼痛的呜咽，眼泪和津液把枕头洇湿一大片。 萧程泽除了动作更缓慢地进出，也不知如何缓解这艰难的处境。 他们并没有做太久，甚至还没有真正感受到做爱的乐趣，萧程泽就拔出去，用手解决了。 而高小虎一直没硬起来。 第二天早上，高小虎发短信给萧程泽，说自己有事先回市里了，没让萧程泽去客车站送他。 那一晚便是高考前萧程泽最后一次跟高小虎见面。 此后一个多月高小虎一直用电话跟萧程泽联系，但总说没空来北门，让萧程泽好好复习准备高考。 萧程泽虽然不满，但没说什么。 也许情侣之间总有一段冷淡期。 直到高考结束的第二天，萧程泽买了票打算亲自去市里找高小虎。 却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继父进了医院的ICU。 因为继父被人打的那个地方不太体面，是卖淫会所的后街，他当晚办的事情也见不得光，最后上面的人把事情给压了下来。 萧程泽站在病房门口，用手机给高小虎发了十几条短信，高小虎一条都没回复。 “程泽，”母亲走到萧程泽身边，担忧地问，“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对吧？” 萧程泽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对。 晚些时候，萧程泽去高小虎家找他，正遇上高小虎表舅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提着一包行李。 萧程泽见过他跟高小虎的合照，但男人并不认识他，正一边下楼梯一边骂骂咧咧地讲电话。 “妈的！这个小兔崽子！他还真以为别人查不到他？！” “讲那么多有什么用？先给他送到外面去避避风头！” “他娘的他敢不乐意？哪次闯祸不是老子给他擦屁股！” “你懂个屁！再深两公分那姓徐的就挂了！那小虎就是杀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