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哥的吻【哥哥，我是真的想要吃掉你

    The blue smoke leaps

    青烟缭绕升腾

    Like swirling clouds of birds vanishing.

    如鸟群的云盘旋而又消散

    So my love leaps forth toward you，

    我的爱情也这样升向你

    Vanishes and is renewed.

    消散又新生。

    -------------------Richard Aldington

    “还在想祈福咒的事？”柳沐明伸手揉了揉柳沐焱拱在身侧的头，虽然柳沐焱说着没关系，可他一整天低落的情绪他都看在眼里，歉意就更多了一些。

    柳沐焱摇摇头，闭着眼汲取着柳沐明的味道。还是小时候好啊，别说是环着哥哥的腰了，抱着，窝着，搂脖子，蹭胸口，什么不行？可怜他现在只能规规矩矩地睡在一边，柳沐焱想着，又用头蹭了几下。

    柳沐明放下手中的资料，往上靠了靠有些下滑的身子，手指习惯性地拨着柳沐焱的发顶，柔声道：“爸爸说咒力会消的，快睡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就没了。”

    “ 恩，哥哥还不睡吗？”柳沐焱巴不得咒力一直在，他恼恨自责的是咬了柳沐明而不自知的事。再说了，他现在欢喜得都要起飞了，哪里睡得着？

    只不过柳沐明已经不动声色地催促了他好几次了，所以他决定“乖巧”照做，毕竟他睡相不好，睡着了腿缠手摸的，他也是不知道的呀！

    柳沐焱枕在柳沐明腰侧安静了没一会，突然开口道：“哥哥，”柳沐焱因为埋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昨天喝了酒，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沐焱想了想，继续道：“电视剧里不是有吗？失控的狼人到处杀人什么的。以后我再这样，哥哥不要管我好不好？”

    这一次是运气好，被祈福咒捆了狂暴的力量，要是再有个万一呢？

    柳沐明总觉得自家弟弟这语气像是要哭了，心疼坏了，忙安慰道：“那不还有狼人探案狼人王子狼人英雄来着？昨天...你也看见了，就是房间被你搅得一团糟而已，别瞎想。”

    别的不说，柳沐焱的狂躁和咒力确实是被他的血和...安抚住的，光是这一点，柳沐明就没有答应柳沐焱“看到他失控就逃”的理由。

    “哥哥你就不怕我什么时候突然失了智？比如月圆化狼血洗数十城。”

    “不怕，你月圆的时候不是只爱咬枕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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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沐焱此刻好想扑倒哥哥，亮出獠牙来好教他危险怎么写，却没法说也没法做，赌气地用头撞了一下柳沐明的侧腰，不说话了。

    柳沐明失笑，等了一会，见柳沐焱要睡了，便拿起资料继续翻看着。

    虽是翻资料，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全在柳沐焱身上。一盏床头灯将气氛烘托得催人欲睡，柳沐明眼睛打架了好一会，才终于听到柳沐焱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

    柳沐明渐渐紧张起来，他之所以提出夜谈，还不断催促柳沐焱睡觉，是为了用自己唯一想到的办法帮柳沐焱驱咒，一切都很顺利，可临到头，柳沐明又退缩了。

    “沐焱？”柳沐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沐焱的睡颜，轻轻喊道。

    等了一会，见柳沐焱呼吸依然平稳，柳沐明才揣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轻轻侧躺下对着柳沐焱。

    柳沐明原本就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看资料，柔和的灯光下，柳沐明好似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自家弟弟，又好像从来都是这般看着他。

    其实柳沐焱并不是桃眼樱唇、乖巧可爱的类型，反而俊得十分张扬。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上扬的剑眉搭着一双深潭似的眸子， 认真说话的时候会让人有被捕获的错觉，偶尔歪嘴一笑，就连柳沐明都时不时会心脏漏跳。

    许是觉醒了魔狼一族血脉的关系，柳父和柳沐焱身上都带有极强的气场，不同的是柳父冷峻又沉稳，像一个王者，而柳沐焱则是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和野性。

    可就是这么个个性又存在感强烈的人，从小就非常懂事，甚至没什么叛逆期。不仅率性开朗，对人也是真诚又温暖的。当然，还特别爱撒娇。那明灿灿的眸子若是露出什么委屈或可怜的神情，怪让人心疼的。

    也难怪柳母见人就爱炫耀两个儿子，可如果柳母知道柳沐明一直是用“温暖”、“乖巧”、“可怜又可爱”这一类词来形容柳沐焱这个混世魔王的，一定会痛心疾首地带柳沐明去看眼科。

    小时候的柳沐焱，说他调皮捣蛋都是夸奖了，按他的话说，附近都是他的地盘，可偏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又特别喜欢他，每次开家长会都夸得柳母羞愧得抬不起头，干脆打发柳沐明和柳父去接受这份凌迟，好在长大些后，柳沐焱是真的安分了很多也不那么中二了。

    又等了一会，柳沐明干脆把心一横，捧着柳沐焱的脸将唇瓣覆了上去，急急舔过又匆忙放开，像被电触到一样。

    柳沐明一张脸红得冒烟，又懊恼又自责。

    这样不行，虽然柳父说咒印会消，可他不想看到柳沐焱这么消沉，况且柳父不知道柳沐焱真正中咒时的样子，要是那咒对柳沐焱还有其他伤害呢？而他，本就已经对不起自家弟弟了，要是再连这点忙都帮不上，瞻前顾后半途而废，那他这个哥哥也当得太失败了。

    这样想着的柳沐明不管不顾地重新亲了回去，伸出舌头探入柳沐焱毫无防备的口中，胡乱回想着柳沐焱的动作，学着他勾舌缠齿，交换津液。

    柳沐明太过紧张，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柳沐焱绷紧的身体和急促的呼吸。

    柳沐焱经常偷偷观察睡着的柳沐明，自个装起来自然是颇得心应手的。柳沐明今天已经催促他睡觉好多次了，他有些好奇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却没想到等到了这样的惊喜。

    柳沐焱几乎要跳起来反客为主，却又怕吓跑哥哥，只能悄悄地动作着，与柳沐明交缠。

    又慌又紧张的柳沐明根本不懂怎么换气，差点被自己憋晕。放开柳沐焱后也根本不敢去看那泛着水光的薄唇，慌张地一把关了床头灯，拍着有如擂鼓的心脏，紧闭着眼逼自己赶紧睡去。

    而柳沐焱却是意犹未尽，唇齿间甜得像是吃了一把五颜六色的麦芽糖，缠缠绵绵一直裹到心头，将他整个人都搅进糖浆里融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真的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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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柳沐明，被愧疚责难的同时，只是望着柳沐焱都会莫名耳热，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柳沐明刚跟完考察，有一段时间的休假，而柳沐焱则是在享受最轻松愉快的一个暑假，当然把能推的聚会都推了，不能推的也绝对9点之前就回家，一时间成了标榜一般的存在。

    柳沐明不是没想过喂血，又能帮柳沐焱又能避免尴尬，可这跟普通的伤口不同，需要多少血，柳沐明不知道，每天抽出一杯血又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在晚间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

    柳沐焱则是完全进入了少年思春的飘然中，甜蜜又烦恼。不是发呆走神就是忧郁地蹲在花园里拔杂草，一边拔还一边玩“哥哥喜欢我、哥哥不喜欢我”的游戏，幼稚得可以，但这些都不妨碍他每天早早睡觉等福利的积极。

    他身上的咒力其实早就脆如薄纸，轻轻一吹怕就要散了。敏锐如柳沐焱，曾试探地将咒纹露出，而后佯装惊醒，果然得到了柳沐明心疼地询问，柳沐焱当机立断，立马委屈巴巴地拱在柳沐明胸口哼唧。

    既然哥哥都问了，那当然必须是疼的了，浑身疼，超级疼，哥哥我变不成狼了，嘤嘤嘤。

    联系柳沐明近来异常的温柔，柳沐焱决定就算装也要把力量被缚装下去，因为这真真是，福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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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狼人来说，最特殊的莫过于月圆之夜了，柳小狼日子幸福得差点都忘了。

    月圆之力，到底是因为诅咒，狼性，或是求而不得的哀思已不可考，狼人在这一天确实会变得亢奋非常。至于必定会变为原型，狂暴，失去理智，不咬死点什么不罢休，第二天还完全没有记忆的这些个梗吧，柳沐焱一直觉得是祖上被人黑了。

    激动亢奋，血液沸腾的时候，还不许人狼化到处跑一跑，对月嚎一嚎了？

    这是一。

    再有，也说不定是有心人信了传说，月圆夜喂了狼人不该吃的东西，妄图得到一个大杀器。这可不就被坐实罪名了吗？然后千年来都洗不脱。

    狼人狼化后失控的例子倒也有，大多是力量太弱又无人锻炼和引导，完全受了支配所致。狼人觉醒后的力量越强大，对力量的掌控越强，月圆的影响自然也就越小，更何况这力量是狼人与生俱来的，又不是哪里开来的外挂，自然的就像身体的一部分，没道理越强大的人越无法控制。

    至于柳沐焱喜欢在月圆撕咬枕头，一是兴奋劲儿没地放，二是小时候牙痒痒。他继承了魔狼一族的血脉，天生强大，其实从很早前开始，月圆对他的影响，就跟喝酒差不多了。

    可坏就坏在他有一个不像样的榜样。

    柳沐焱刚觉醒了力量后的第一个月圆夜，异常的燥热和兴奋让小小的他很害怕，“哒哒哒”地跑去找妈妈，就看到自家父亲狼模狼样地往母上怀里凑，一边凑还一边死皮赖脸地道：“老婆我好难受啊，哪都好难受啊，我可能要失控了。”

    他的父上好不容易扑住了坐在沙发上的母上，却被母上一条腿踩着胸口嫌弃地推开了：“滚，昨天你已经透支了你的信用，你今天就这样对着月亮吼一晚吧！”

    柳沐焱摸了摸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出来的毛耳朵，拍了拍被血液速度冲到难受的胸口，迈着小短腿转头去找了哥哥。

    “哥哥，我好难受，我可能要失控了，我不想对着月亮吼一晚上。”

    弱小，可怜，又无助。

    柳沐焱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反正说完后，他就得到了哥哥软香的怀抱和温柔细致的照料，血不瞎涌了胸口也不那么难受了，果然还是哥哥好。

    此后每一个月圆，柳沐焱都成了难以控制自我的小狼人。巧的是，柳父柳母经常在这一天不见踪影，导致根本没人来揭穿他。

    如今也不例外，柳沐焱按下竖耳朵的冲动，骗了个黏糊的亲热后就想往自己房里跑。

    他才刚尝过哥哥的味道就被迫禁欲了好久，哥哥每天睡在身边又只能偷偷亲亲，哪里受得了？原本他只是想从后偷袭坐在桌前翻资料的柳沐明，却没想刚一将温香软玉环进怀里，他满腔亢奋就朝下身冲去，血液奔流，沸腾不止。

    他计划了一下，现在时间还早，回房去找VR哥哥稍稍释放一下再回来睡觉也来得及，却被柳沐明拉住了。

    这些天柳沐焱偶有的忧郁和被咒力束缚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又是月圆夜，柳沐明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呆着。

    “沐焱你很难受吗？”柳沐明问道。

    “哥哥，我...”何止是难受，他下面都硬了啊！柳沐焱有些急，又舍不得甩开柳沐明的手，蓦然又想起之前对柳沐明的警告，便道：“我刚刚想吃了你。”

    见柳沐明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更担忧了，柳沐焱认真道：“我是说真的，哥哥。

    “我可能会失控，可能会咬你。”

    柳沐明望着柳沐焱急躁的神情，反而笑了，“就算这样哥哥也不能不管你啊，你...”柳沐明想起柳沐焱被咒纹灼得流血的样子，将他拉到身前，揉了揉他的头，道：“今天哪也不能去，哥哥得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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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科普：

    Richard Aldington: 理查德·阿尔丁顿（1892-1962），英国作家、诗人，意象派运动的创建人之一。生于律诗家庭。就学于多佛学院和伦敦大学。十九岁就能熟练地希腊文、拉丁文、法文和意大利文的作品，他醉心地翻阅他父亲书房里卷帙浩繁的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