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求生

    掉掉瞳孔缩紧，不敢相信他们身为文化水平较高的大学生，社会的未来，竟然非人一般狠毒。

    掉掉自从有了脱肛的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接“多人一起”的活儿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保命。他后面已经残破不堪，再也经不住那样夸张的亵玩。他其实一直很怕，怕哪天他会在客人的折磨下，后面彻底崩裂，就此丢了性命。

    然是如此，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被轮暴而被迫再次遭受到“双人同时”进行的苦痛折磨。

    “求求你们！”他绝望地哀求，“我现在身体不好，两个人同时来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会死”两个字出口，掉掉才真真正正有了死亡将临的实感，逼人的恐惧将他彻底笼罩。

    他不想死，他不能死啊！他都咬着牙，那么拼命地活到今天了！

    小时候爸爸在外面有了情人，父母一见面就争吵。为了闹离婚，父亲后来甚至对母亲动手。没人有闲情去管掉掉的学习和生活。

    掉掉亲眼目睹母亲一次又一次地被父亲毒打。她的尖叫声；她的不屈服；她身上深刻的，无数的可怖血痕，都是掉掉心脏深处被包裹着的，永远无法取出的利刃。

    他的心每跳动一次，那刀刃就狠狠地刮擩着他的血肉。

    后来掉掉终于跟了母亲，两人相依为命过日子。但那可怜的女人，她过了几年自由的生活，又患上了要命的重病。整日瘫在医院，意识全无，像是个已经离开的人。

    但掉掉那时候并不绝望，其实那时，他心里有着治好母亲的“信仰”和希望。他想去工作，哪怕是打没有保障的童工，哪怕是后来被皮条客欺骗，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一点也不痛苦，不灰心。他始终相信，只要他一直这样努力，妈妈就会好起来。他们终会过上平凡又温馨的日子。

    他不想死，从来都不想。就算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青春，母亲还是悄然离开世间的那个时候，他也不想放弃自己这条命。

    “找其他工作”　“去陌生的城市重新来过”，就算他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就算最后只是残喘苟活，他也有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生命对他来说，就像小时候父亲想要直接扔掉的，他当作宝贝的自制贴画。

    那一天，他死死地攥着那一小张贴画纸不放手。无论父亲怎么责备辱骂，无论那张彩纸在跟父亲的拉扯中被捏损得怎样残皱不堪，形同破烂。他也没有放手。

    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放手。

    回忆这些的时候，他拼尽全力睁大了双眼，脑海里出现一句宏阔的呼喊：

    “逃！快点逃！”

    掉掉想要活下来。他要逃出这几个人的控制，他要逃出这道阴暗的窄巷。

    在夹克男躺地仰身，将掉掉正面抱下来，讪笑着准备把性器率先插进掉掉那已经被肏得有些红肿的肛门的时候，掉掉沉默着微微歪过头，对准了夹克男的脖颈，在一瞬间用沾满鲜血的两排利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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