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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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荒谬! 他一个男子怎么能嫁给另一个男子? 并且要嫁还是他一直视为兄长的二哥! 一杯酒送入口中,酒烈的他牙颤!他平日里便不善饮酒。今日的天色也黑沉的厉害,月光照在庭堂也是有一股子森然的冷意。 二哥并不是他的血缘兄弟,是另一位世家子弟,因为两世家交好,两府往来亲密,他便得叫他一声二哥。 他二哥性子温和,少年时便声名远扬,最重要的是,对他颇为照顾,所以他叫一声二哥也是情真意切! 因为胞姐和二哥从小就定有亲事,有这一层关系在,他一直把二哥敬重为姐夫兄长 可是昨日姨娘叫他前去,却告诉他,今上忌惮二哥家势,欲强行为二哥指婚!为着拒了皇帝的赐婚,二哥提及与他胞姐的这门亲事,哪想皇帝并不罢休,意欲让他多娶。 “二郎这孩子竟然当众他说今生只娶一妻不纳妾!今上被驳了面子,面色不悦,并也不再逼迫,只下令立即择吉日叫二郎与你姐姐成亲!” “再过两日偏是适合嫁娶的吉日,今上意思如此,定会移驾观礼。” “可你姐姐早在几日前便突然不见,至今也未寻到!我的从焉啊!到底去哪里了?!” “三姐失踪了?!” 席从雁想起姨娘一边着急一边抹泪的样子。 “雁儿,从焉失踪一事老爷和夫人都不知道,姨娘不敢说啊!” “我知道你同二郎那孩子要好,你先替嫣儿嫁过去,过了今上的眼,再同二郎说清楚,等找到嫣儿换回来这一切便都解了!” 姨娘几乎是哀求着他。他姨娘身份低微,家中主母手段了得,这么多年他和姨娘胞姐过的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他和胞姐一胎同出,相貌几乎没有差别,因为意外,他也不比胞姐高上多少。 眼下唯有这个法子,可以不使姨娘受到牵连,保住胞姐的婚事,能瞒过今上顺遂了二哥的意愿。他只能应下。 但是三姐怎么办?人究竟在哪里,这可是她的婚事,他现在连去找她也不够能。 二哥一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必这件事也不会为难。或许,他可以托二哥帮忙去寻他三姐。 …… 自姨娘同他通过气后,他便住进了胞姐的闺房中,他和她胞姐在府中本不出色,一向对人少言少语。他爹和嫡母在姨娘离开之后很快便要见了他,一番嘱咐,期间主母面色并不全然和善。 缘由这桩与二哥的好婚事,本轮不到他们这样的庶子,庶女。只是当时情况两家刚说要定亲,他胞姐同他便出生了,时府中只有他姐姐一位女孩儿,这便定下来了,而后一年,嫡女出生,却也未改。 哪里知道他二哥现在有如今能耐呢呢? 这日晴明。 席从雁趁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穿上贴身衣物,然后被一众丫鬟婆子涂脂抹粉,着凤冠霞帔,一番礼毕后被扶入轿。 若不是阿姐莫名失踪,现在他应该会在送亲的人中同姨娘一起抹泪,祈愿他阿姐幸福。 可现在他阿姐失踪了,他却是不能去寻找。 一路上的敲打声令他烦躁至极,他在轿中摸出不知是哪个婆子塞给他的小册子,上面写着。 …… 席从雁还是翻开看了几眼,皆是一些男子肏弄女子的春图,他在那交接的位置上停留过眼,一时感到脸热羞耻。 不禁思量起来,难道像二哥那样温雅的人,难道也会行这种不堪之事吗? 席从雁收好册子,在颠簸的轿中入眠。 直到轿停了,有人扶着他出来,盖头只能让他看见地面。有人引着他做足了礼,拜过了堂,又扶进了洞房。 席从雁坐上喜床后才松了一口气,这一身厚重的嫁衣饰物伴这一套琐碎的礼节,让他疲劳的紧。他腹部隐约不适,但他还不能歇息,屋中有婆子一直伴着他,他须得一直端坐等着他二哥来。 屋子中安静,偶尔听到一些鞭炮声响。 等到烛火更加明亮之时,有人敲响了门,有几声敬重的声音迎着人踏了进来,门又关上。 席从雁瞬间精神起来。 也不知道二哥会不会识破,但他脸上的妆容厚重,想来也看不出什么,很快他便会同二哥解释。 屋中有静谧过一会儿。 还是一个婆子开了腔。 “二爷须得亲手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这般才更是吉利”。 “嗯”一声听不出喜怒。声后,有人朝着他过来。盖头掀开,席从雁入目的是金与红,烛光在红绸中熠熠,满目喜庆。他二哥一身红衣不俗,衬的人更加俊朗。大红大紫之色着身总是更添人几分得意,不同于他之前看见的尔雅端方。 二哥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是从焉?” 席从雁点了点头。 “果然和从雁说的一样,面貌很是相似。” “二爷,该饮合卺酒了。”又一个婆子端上托盘,盘中立着两杯小酒。 二哥端起一杯递给他,席从雁略有犹豫,接过,两人互相敬后饮下。他觉得腹部更加不适了。 “二爷……”婆子欲又张嘴。却被二哥止住,唤出门去。 屋中现下只有他们二人,席从雁便想全盘脱出,眼睛转悠到门外,隐约有人影。想必是在外面听声的人,他下了床,走到二哥身旁,回想着早晨婆子教导他如何在新婚之夜伺候夫君,如何夫君宽衣的方式,抽取二哥的束腰,然后一层层解衣物。 二哥竟也没动,任由他解着。于是他靠近二哥的耳边,小声的说到:“二哥,我不是三姐,我是从雁!你先别出声,听我说。” 说罢,他感知二哥身躯有些紧绷,想来是被惊到。 从门外看看屋内的影子来看,只见一人为一人解衣伺候,然后两人消失在烛火映不上影子的地方。 席从雁思虑后觉着,这床榻是个好地方,二哥听了他的话,换上寝衣等着他解释,席从雁把缘由打算都一一说来。 赵谦看着眼前妆容未卸,此时在烛光显得有些娇丽的面孔,看他说三姐失踪,他只能先顶替嫁过来,希望他不要怪罪。说他三姐的好,望他能够帮忙尽快寻找回来,则夫妻团聚。最后他又不知这一切是否妥当,向他望来时期待的目光。 赵谦只在幼时见过席从焉,记忆中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儿,后来就没有见到过,女儿家都待字闺中不轻易见外男。 他从前觉得席从雁是个乖巧令人怜爱的弟弟,现在亦然。 第2章 这一夜的谈话,赵谦答应帮忙安排人手寻找席从焉,毕竟这是他的妻子。而席从雁需要假装他的妻子,直到把席从焉找回来,他们再换回去。至于席从雁这个身份,当时同姨娘商量过后,便称已经去游学了。 席从雁达成心中所想便觉得十分困顿,实在是今日一番周折太过疲劳,因着身边是个颇为信任的人,所以睡着了。但没过多久又被床上什么东西硌醒,他用手一摸,是一粒枣子。应该是床上的东西没有收拾干净,人一睡觉又偷偷跑出来几个。 他看见一旁的赵谦睡的端正,迷迷糊糊间的将手伸进赵谦的被子里,一摸,果然也有桂圆莲子等物。 “二哥?”席从雁靠近了试着唤了一声,想把床上的果子干都搜罗干净,防止再被中途硌醒,但赵谦没有什么反应。他只觉得要把东西拿出去,便也没有留意手摸进了那里 赵谦因为腰间的痒意醒了,睁眼一看,是席从雁亵衣散乱,眼神迷糊,伸手在他被褥中摸索。“从雁,你在干什么?” “二哥,你被子里面有莲子。” 赵谦伸手进去,果然拿出了一粒莲子。看着莲子,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从雁你不饿吗?”据赵谦对席从雁的了解,这小孩从来规行矩步,像今日这样的一日,想必没有什么进食。 腹部的不适感凸现起来,席从雁确实这一日都没吃上什么东西,被这一提,登时就饿了。 桌上有些果子,喜糕一类。 “不如我叫人上些饭菜。”赵谦一直对这个弟弟很有眼缘,愿意多照顾一些。他年长席从雁几岁,知事后晓得自己同她胞姐有亲事,更愿意亲近他了。 “不用了二哥,太过劳动,我吃糕点就够了。”说完拍了拍赵谦,顺利下了床,然后茶水就糕点吃了几块,嘴边沾了些碎糕。 倒是真不客气,赵谦看着他下去,吃的够了又回来,递了一块方巾给他。席从雁擦干净嘴,很快又睡了过去。 赵谦记得在书院看到小孩的时候,当时他对自己还十分拘束,向他请教的声音细小的不可闻,后来他对席从雁说过同他胞姐的亲事,他才愿意叫他一声二哥。他比席从雁长几岁,总共一起在书院待的日子不过三年,就开始科举入仕。两府都在京畿不远,但终不如从前在书院中相见时长。 不知道他姐姐是否也像他一样的性子,乖巧听话,却又不是真的傻气,有时还有些许聪敏。赵谦也有些困顿了。 …… 次日,席从雁很早便醒来了,他转头看着离他不远的赵谦也醒了,瞧着像在思索什么,席从雁叫他,两人便下了床。 赵谦没有立即叫上丫鬟婆子进来伺候,而是寻了把匕首,刺破手指滴了血滴在一方帕子上,床铺上也弄了几滴。席从雁一开始不明就里,见他用匕首伤着自己,就要制止他,后来看他往床铺去,恍然明白,登时脸红起来。 赵谦看着他红着脸,觉着有趣,笑问他:“从雁为何脸红?” 他闷声不答。 赵谦没再逗弄他,叫了人进来伺候,很快两人便都行装妥当。 有了赵谦愿意照应,席从雁也就没有一开始来府中那种拘束和紧张感,这间新房他从前没有来过,但赵谦的居所他也不算少来。进来伺候的婆子有两个他熟悉,是常侍奉他二哥的人,其他的他都没有见过。 他换上鹅黄色的衣裙,侍女给他梳上新妇发髻,插上发簪。至于喉上的凸起,不知道他姨娘从哪儿花钱请教人得了个法子,能掩饰的住。席从雁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略施粉黛,柳眉杏眼,朱唇饱满,落落大方。这不就是他姐姐的样子吗? 又看见他二哥在一旁露笑,有着旁人在,他不敢乱说什么话,羞赧的瞪了一眼他二哥。 在旁人看来,便是个可人儿的女子对着她的夫君眼传秋波。 赵谦看着席从雁被侍女安排在妆台梳妆,笑他不情愿的样子,觉得可爱。突然被他上妆后瞪了一眼,更觉敢态可掬。 一番装行完毕,两人便要去对家中长辈请安。一路上有仆人问安,或有口舌伶俐着夸赞他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席从雁想着见的是赵家许多长辈,还是觉着紧张,他口齿并不伶俐,恐怕难讨长辈们欢心,也生怕做错什么,日后他姐姐回来被为难。 赵谦似乎知道他的窘迫,一只手牵上了他,有侍女掀开门帘,迎他们进了屋。 屋中装点并不铺张,花瓶木器等物件摆放讲就,相互得称雅致。 正中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两位慈蔼的老人,想必就是二哥的祖父祖母,往下两列的左右是赵谦的父母,其余中他只认识赵政大哥,赵政大哥身旁坐着一位穿着湖蓝绿衣裙带着笑意的清婉女子。 赵谦带着他请安敬茶,经过祖父祖母,赵谦爹娘,就到赵政和湖蓝绿衣裙色女子这里。她接过席从雁的茶水,笑着说道:“倒是个美人儿,看着就惹人怜爱,难怪子慎喜欢,非卿不娶。” 席从雁顿时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道谢,赵谦替他解围道:“从焉羞怯,子慎替她多谢长嫂加赞,日后子慎与从焉,还需长嫂多多担待。” “子慎这是哪里的话?一家子人说什么担待不担待,倒显得生疏许多!”说完便没有再多说,席从雁规矩的叫了大哥长嫂。又同赵谦一一见识其他人。 正当时,赵谦的祖母说道:“听闻从焉有一位双生子的弟弟,我从未见过双生子应当如何,从焉生的可爱,我也不曾见过她弟弟从雁,谦儿,何时叫从雁到府中做客,好让祖母见见。” 座下也有人应声,表示也想一见。 席从雁只觉得要露馅,定住身回道:“回祖母的话,却不巧弟弟几日前已离家游学,恐怕不得近日相见。” 赵家老祖母一听,略带失望之色:“果然不巧,游学很是好,一家子亲戚,日后总有相见的。”便不再说什么。 不多时,又有些后辈前来像祖父祖母请安,赵谦略作介绍,便带着他离去。 如此,又过了早膳,午膳。这样一日下来,席从雁只觉得浑身疲倦,他一直都避免多说话,一定要说话,也尽量温声细语。 还好不是日日都这样!入寝前他自己宽慰自己。 第3章 回门见过姨娘后,还是没有三姐的消息。又过十几日,席从雁越发焦急了,他三姐一个弱女子,失踪了这么多日,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变故…… …… 赵谦休沐过后便去参朝了,如今白日里只他一人,他也不敢在府中随意游玩,怕以后与三姐换回来后行迹有异,徒惹麻烦。实在无趣,便想着去书房解解闷,不知道他从前藏在他二哥书房的话本是否还在? 席从雁想着,便去了,到了书房外有人看守着,但并不阻拦他。席从雁推开门入内,并不窥探他二哥案牍上的文书,周到几行书架旁,翻翻找找,找到了他藏在书架里面的话本。他倒不是不好好用功读书,只是觉得这话本中的山野异事很是有趣。再说,他用功读书再如何,也不能压过他头上两位嫡兄长。否则,也不知道他母亲又要如何折腾他们了。 话本中还剩一两回没有看完,席从雁看过之后,便也没有其他话本了。他腹部熟悉的不适感加强,双腿间隐约有东西流下来,他感叹不妙!放好话本,赶往院子。 席从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叫来伺候自己的侍女,吩咐了几句,那侍女应着便出门了。侍女走后,他又自怨,又无奈。 还好他现在是以女子身份示人,要那东西更要容易的多,不然,他在赵府,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弄来。 很快侍女侍备好浴具热水告知他,他前去,然后把侍女叫出去,本嘱咐有人来谁也不许进来。侍女应声守着,他才安心。 席从雁解开衣裙,他肤色白皙,体格偏瘦,还是少年状,本来他现在也不过年十七而已,骨骼还未长成。 随着他的解弄衣裙簌簌落地,他低头,其中的亵裤上竟然沾着血迹!他忙朝双腿之间看去,果然双腿间有细小蜿蜒的血痕,脸砰的发红。 席从雁不作他想,立即跨入木桶中,然后红着一张脸,缓缓把手伸到腿间搓洗。只是手一碰到腿间那本不属于男子的花穴时,脸更红,更有些咬牙切齿。 是的,他不但是个双生子,还是一个身体有异的畸形之身!当年她姨娘生下他后发现这样的事,惊异非常!当即堵住了接生婆的嘴,并叫接生婆赶紧出京。她姨娘不知如何是好,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她又是那般低微的身份,他这样的畸形。思虑过最为稳妥的法子便只有隐瞒着众人。 他这样的身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当成女子来养活,女子藏不住,始终要嫁人,这样便是瞒不住,便是惊世骇俗。他确实也是个男子,这些年来小心翼翼,后来长出了喉结,令他和姨娘担心的胸脯却并没有出现,唯有腿间的小花,同他身体一起长大,并且出现了葵水。 席从雁更加小心翼翼,好在他的月信和一般女子也不同,不会月月都来,只不过从来过后,一年就会出现两三次。这世间除了他和姨娘,并上那个远走的婆子,无人再知晓他是双身,包括他姐姐也是不知道的。 席从雁用手指拔开花瓣,轻轻揉洗,也羞耻的不敢回想揉洗的触感,他不敢太过探访它,快速洗净了就用上侍女给他拿过来的东西,然后换上穿上新的亵衣亵裤。他看着沾上血的亵裤发呆,从前在席府他每次都是偷偷想办法自己清洗,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也不能忍受别人触碰到他这样的衣物,他还是一个男子。 席从雁决定把这件亵裤先收起来,等找到了能清洗血迹香胰子再来处理。他叫来侍女收拾妥当,然后便回屋中称闷气乏力休憩去了。他二哥对外说他怕生,不喜见客,平日里当家的有主母和长嫂,还轮不到它这个新媳,所以他假扮的倒也清闲。 …… 席从雁睡的迷迷糊糊,腹2部抽痛的有些厉害,身子发凉。 “从雁!醒醒!从雁……” 席从雁恍惚听到二哥在叫他,睁开眼,灯火通明,只见赵谦朝服未换,在床榻前一脸担忧,周围还有几个丫鬟婆子候着。 赵谦看见席从雁醒来,喜驱忧色,关切道:“从雁你醒过来了!究竟身体何处不适?我已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席从雁只听清有大夫要过来等字眼,顿时也顾不上腹部的疼痛,拽着赵谦的衣袖恳求道:“二哥,我没事,不用请大夫过来。” “你看你额头都汗湿了,怎会无事?我已经叫人去了,大夫很快就到,你莫要怕。”赵谦瞧着席从雁额头上的细汗,脸色一片苍白,一对眉好像因为痛苦已经舒展不开来,只觉得席从雁是糊涂了,哪里想到他话刚说完,席从雁就从拽着他的衣袖变成了手臂,着急起来。 “二哥我不用见大夫!我,我方才不过是梦魇了!”席从雁心里焦急,生怕大夫真的来了。从前她姨娘偷偷带他就医,都面不见人,他这身体的脉象亦男亦女,但凡有些医术的大夫,虽不至于能直接诊断他是身体畸形,却也能说出来让人难解生疑的话。 看着赵谦怀疑的看着他,他也不顾周边还有人,探头伸过去,嘴唇贴近赵谦的耳朵,细声的说:“万一被大夫发现了我是男子如何是好?” 许是席从雁的头凑的又快又近,赵谦只觉得一张软唇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耳骨,然后才听到他口息温吐的解释。赵谦也是一时有些情急了,他一向疼惜这个弟弟,一下朝回来就听到下人来消息说席从雁像是身体不适,叫也叫不醒,便也没顾得上旁的。现在被席从雁一提醒,自然不能真让这位大夫在众人前为他诊断。 “真的只是梦魇了?”赵谦虽然这样问着,却已经有了打算。 “真的只是魇住了。”席从雁也听出赵谦不再坚持,放松了一口气,同时,刚才忽视的腹部疼痛又开始作祟了,他只能尽量掩饰,免得二哥又给他叫大夫。 如此,赵谦叫人去请的大夫最终没有过来。 席从雁肚子疼着没有胃口,赵谦却坚持要他喝些粥,他推不过喝下了半碗,腹部立即感觉舒适许多。赵谦想着多看着他一会儿,席从雁想着他二哥走了他便可以叫侍女去弄个汤婆子过来,于是催着他回去。 赵谦拗不过他,只得自行去更衣用晚膳。 第4章 席从雁自入了安定候府,赵夫人便给他配了四个丫头两个婆子给他使唤,两个丫头并一个婆子多掌理屋内中的琐事,剩下的在院子中做其他活计。这些是他最能差使的人,屋中两个侍女一个叫紫芯一个叫双绫,都是本分的姑娘。 席从雁一直觉着他三姐以后嫁给二哥后,两人必定会举案齐眉,成为一对佳偶。他姐姐性子温淑,二哥和善,待人又极好,他们二人再般配不过。 唯一担心的便是二哥家人有对她不善,可这段时间以来,席从雁也发现,安定候中府中除去几位长辈,只有赵政和赵谦两个嫡亲兄弟,一人从武一人文,原本还有一位庶妹,未长成便没能留住。到了现在,赵谦的母亲和嫂子未曾为难过他,也都是好相与的人。 只愿能够尽快找到三姐换回来,三姐和二哥能夫妻相聚,他也可以真正的外出游学。 席从雁捂着双菱送来的汤婆子,他作的是个女子身份,来月事需用正常不过,只要二哥不知,便不会有何差池,二哥不可能过问女子私事,他也不是女子。 他翻着几页书,静静看了。 …… 夜色黑而浑浊,弯月在飘摇的云中时隐时现。安定候府内灯火零星点缀,人与物俱静,唯有蝉声细细长长的鸣。 赵谦自行用过饭后,记起自己有些公务还尚未定夺,先行去了书房,等处理完要事,他惦记着方才席从雁的神色不对,又不愿意就医。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入院,到里间,屋内烛火明亮。双菱在里间外守着,头微垂已有乏意。看见赵谦过来想要出声,被赵谦用手制止住。赵谦推开门,走进几步,看到床榻上睡着的人被子鼓鼓的,一本书散落在塌前。 赵谦上前捡起书,看见席从雁脸睡得微红。或许真的只是魇住了,他也不准备叫醒他,就要回走。才转过头,突然听到“啪铛”一声响,床榻上掉下来一个汤婆子。 现在天气正值初夏,几乎是用不上汤婆子的,从雁竟然这样怕冷?他又走到床塌前,原来是席从雁身体挪动把汤婆子掉了出来,竟也没把他吵醒。赵谦又弯身捡起汤婆子,眼睛却注意到席从雁挪动空出来铺面上,竟然有几滴血迹,看起来像是新滴上去的。 赵谦一张常年温和有礼的脸上少出现不悦之色,现在是了。 他觉着方才席从雁的样子不太像被梦魇住,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但他又不愿就医,当时也只的做罢。思着若真有不适,可请其他大夫过来就看,现在看来很是有必要。 赵谦微微掀开他的被子,见亵衣裤上并无其他血迹。犹豫了会儿,不掀开被子,一只手将被子拉高些,一只手解起了席从雁亵衣带子。胸下腰边均解了,便轻轻掀开衣物。 亵衣被拉开,那玉色胸膛上的两粒嫩红一瞬间便吸引住了赵谦的目光。他登时回看席从雁的脸,见他仍然紧闭双眼,睡得酣。 少年体格尚不健壮,脖颈下的锁骨深陷分明,往下是那并不宽阔的胸膛,胸膛上簪着红樱葳葳蕤蕤,再往下略微偏细的腰,腰腹线条看着不软,腹中微微发红。 赵谦伸手碰了一下发红的腹部,触感要比平常热烫许多。到了这里,赵谦已然该停,可他目光飘飘然然,又回到席从雁睡的晕红的脸,他这个弟弟的样子好像变了,又好像从未变过。 席从雁的脸蛋看着不显瘦削之感,他未经过风霜摧难的脸上还保留着少年的圆润,并不同赵谦的棱角分明。 原先少作修饰的浓眉现在为了要扮作女子被修的柳叶细弯,赵谦看他有时蹙着眉的模样更让人心生怜爱了。 席从雁的鼻梁要比一般女子的高,至鼻尖又秀,大约生在男女面上总不会突兀,不点而红的唇上,瓣唇中有唇珠之形却又不极凸现,下瓣丰润,若只单看他的唇,最最适合被人含在口中舔咬吸允!倘若沾上水渍滑液,想必更是十分的美味。 赵谦看着席从雁的唇口微张,露出的那一点舌尖,托拿被子的手无声的收紧。 他面上平静,眼神中看似无常。 上面都检查过了,总也不能遗漏了下面? 仿佛有人在耳边暗暗劝他,他放下被子盖住席从雁的胸膛,又像之前一样,一手托住被子,一手解下了席从雁的亵裤,慢慢往下拉扯。 屋内有一丝细风。 亵裤遮不住的胯骨上系着一条白色细带,席从雁的腿中间被一片长条形状的绣着花草的杏白色布料包裹住。 赵谦眼中疑惑,解开了胯骨上的细带,那片布料滑落亵裤之中。 刮骨之下,最先窜出的是几根耻毛,色浅而不密。席从雁身上的体毛本来也稀少。 露出的浅红色阳物一团不大,软塌塌的垂在腿间。赵谦视之,并未有厌恶之感。 他终于看见席从雁腿间有一点血迹,当即担忧了起来。 难道从雁伤到的是此处,所以不愿开口?可平日里他假扮着赵谦的妻子,谁又能伤及到他?这处也不易被旁人伤到。 他小心挪动席从雁的腿,动作不敢大,腿间微开,他看到了席从雁阳物下两个不大的睾囊垂缀,而睾囊垂缀之下,会阴处竟然有道分开的缝隙! 嫩红的的缝隙,因为赵谦挪开的腿而微张。阴唇内的颜色更娇,露出可见的花边,这种开阖程度看不见花蕊,穴口定然委委屈屈地隐在其中。 赵谦一时间以为被魇住的或许是他自己,因为他现在在做着一个荒谬至极的梦!他梦见他一向怜爱的幼弟腿间竟然多长一个女子的牝户! 墙上的影子突然闪动,屋中顿时暗明交错,是一盏蜡烛明明灭灭,将熄未熄。 床榻上的人陷入沉睡,脸部因为灯火暗了不少看着不再酡红,上半身被一角遮掩,下半身的被子半掀开,骨肉匀称的腿上剩下一截亵裤,腿间裸露,春色无比…… 赵谦知道这必然是梦,不然,他怎会神使鬼差的伸出一根手指,戳进了那条缝隙,戳上了小花,这一戳,手指立即便沾上了一点深红,却并没有让他醒目。 他并没有就此打住,神色若之迷离,手好像被人操控似的。 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下探,不经意间滑弄过蚌肉,细细滑着,直到突然陷进去了一个指节。 像什么软滑湿润的吞咬了他的指节。 赵谦抽出手指,瞧着手指上未干的血迹。 身下异动。 他如梦初醒,连忙放下被子,在房间中找到一块帕子,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他将那片布料系上时,注意到那片杏白色的布料后半片的血迹。快速将席从雁的亵衣亵裤穿戴整齐,再盖好被子,就要离开。 复回来将书和已经不那么热的汤婆子摆放在地上。 双菱不太清醒的看着二少爷急匆匆的离开,她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和稳重的二少爷这么着急过,也不知道着急些什么?走路走的袖子都乱拂起来。不过更大可能是她在做梦,都是些什么乱糟糟的梦…… 双菱梦见二少爷还嘱咐她,不要告诉二少奶奶,他今夜又来看望过她。 第5章 席从雁有一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二哥了,也不知道他二哥在忙什么政事。只是隐约知道,今上年龙体有碍,汇集天下名医也未曾传出喜讯,京畿风雨俞难揣测。 若是风雨欲变,安定候府与国公府必然会受到波及,可是谈及这些,他一个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子又能如何? 天下读书人都为着一朝金榜题名,酬壮志,指点河山。席从雁年纪再小些时也想过,想着他日后不必靠着国公府,只要考取功名,姨娘和阿姐能多分倚傍。 他年岁不大,倒也知事。 然而第一次,席从雁摸着沁过稠裤的血迹时,心里想着的却是,我这样的双身邪异,遮掩避世已然不够,还妄图入仕? 身体一事他对人说无可说,心中郁积,过了病气,调养了一段时间。 彼时赵谦还在书院,他有一日发问赵谦道:“二哥,世上是否真有不容于世之人?” 赵谦当时回答他道:“世人所谓能容否,皆是世人所言,世间瑰怪奇异无数,有生则存”。 席从雁听后豁然开朗许多,但此后再没想过功名一事,读书也随心所欲起来。他是庶子,日后国公府不由他事,但终归还是会有一些归置,他姨娘到底有他和姐姐,不会在府中站不住脚。而他姐姐有和二哥这门亲事,终身可了。 席从雁想通后,不再整日担忧往后和异怪的身子。 现在他二哥殿试状元出身,入仕途,不过弱冠之余便官拜通政司副使,古来少有,前途无量。席从雁当真羡慕,不止一次对书院同窗提及。 席从雁同赵谦居住在惊风园内,他和赵谦平时并不同住,他住在成亲时的屋子中,而赵谦的原本的住处靠庭院外一些。 现下他扔下手中的典籍,要去找他二哥,毕竟每隔几日他们便得同房,免得被下人胡乱传闻冷落一说。 他穿梭在长道中,不敢走快,双菱跟着他。很快到了居所,听下人传报,他二哥还未回府,他便在赵谦的房间中等待。 殊不知…… 天色深暗,星斗揽月齐现,河畔边一座座勾栏瓦舍红灯靡靡,金光璀璨,河畔上吹不散的风扑到乘船连夜兼程的行人脸上,在鼻尖缠绕打转,是美人的脂粉体香。 点梧阁里今日又来了几位贵人,老鸨儿依次安排过其他几位贵人后,带着一男一女敲响一间上房。 老鸨儿身姿丰腴,胸间要露不露,脸上脂粉厚重,一脸谄媚。身后的一男一女年岁看着就不大,约莫十五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少年少女轻薄的白色绸衣掩盖不住的细腰翘臀,两人容貌妍丽,身躯不过一平一涌分别。 老鸨儿敲门,有人开门。屋中是一仆一主,主人坐立在桌旁,房门是侍从开的。这间屋中香纱珠帘垂动,床榻拢账具华丽,设有小案古琴一类。 坐着的主人年岁尚轻,面色却不浮。棱角分明却并不十分白皙的脸上,眉目周正大气,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一双狭长的凤眸静然。 衣着靛青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白玉,黑发束起,带着顶嵌玉小银冠。 君子积石如玉,松列如翠,大抵便是形容眼下这人。 那双眸子静然,见有人,示意侍从放人进来。一举一动皆不俗。 老鸨儿进门,看着如此郎君,便不敢胡乱打趣,老实交代道:“贵人要的人,妾身已经带到。”说摆让开身,让身后的人显露出来。 赵谦看过一眼,道了声有劳,便让侍从连着鸨儿一同退出门外。侍从在门外守着。不过喝口茶的功夫,房门又被打开,方才进去的少年委委屈屈的出来。 老鸨尚未走远,见少年突然又出来,一副委屈像,已然觉着不好。等少年走下楼梯一把拽过,问其如何得罪了客人,少年只说他一进门叫了声“哥哥”,便被唤了出来…… 屋内,还留着的少女暗暗吃惊。这个贵客看着面色文善,竟然如此的不好相与。 不过是一句话,同伴就这样被叫了出去,她简直也不敢乱动了。不过她还是偷偷打量这位贵人的颜色气度,暗叹是个女子梦中君子相貌。也不知道她今天没有没有福分,能留住这样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样气度这样容颜的人,竟也狎妓!果真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样的,外表再如何端雅,都是一团装的。 她同那位出去的少年,都是这点梧阁专门供养达官贵人的干净处子,若是一次不能让客人留下,便只能去更低微的一层充妓。 她只有一次机会。 她眼巴巴的望着这位贵人,不敢贸然。 “你只需取悦,不必做别的。” 这位贵人说的不快,声音沉慢,颇有积威之感。 不知如何回应,她点了点头。她细揣测这其中意思,不大想的明白,她与贵人对望,也不见指示。 看着不是急色之辈,她看同伴下场,只想着少说些话,怕不经意冲撞了他。 再磨磨蹭蹭很是不好,她施施然走近客人,小心打量神色,然后跪在客人膝前。 见客人不说话,还是看着她,似默许她的行为。她现在要抬头仰视客人,这俊容这凤眸,也觉着自己运气有几分,第一次伺候的是这样的人。那眸子神色不变,她却开始腾红了脸。 女子自解了白色薄衣,并未全脱,衣物还挂在身上,内里是藕粉色绣花肚兜,露出细腰肚脐,往下是薄薄的亵裤。 她容颜悄丽,姿态低微到了地底儿里,将身子靠近,因为拿不准客人的态度,不敢靠在客人的腿膝上。 一边儿看着客人一边娇羞红着脸,芊手伸向客人的腰封,解开。期间一直注意着客人面色,这样未被阻止,她胆子大了点。把伸入客人的衣层中,直入亵裤内。 女子脸更红,她摸弄着的这根事物,怎地这样的大!半软未勃,她一只手难握。这样并不好施展,她靠的更近更低微,肚兜下的胸脯挤弄出沟壑,一双手像平日学习中一般细细套弄起来。 一番套弄,那事物竟然没有多大变化。女子心中有诧异,不敢表露于脸上。 她咬咬唇,就想将头低到客人双腿间,客人察觉她的动作,声色不变道:“不必用嘴。” 不用嘴?那用什么?她作此姿态用手已然不能使他情动。顿时感到难堪无措。 女子解开肚兜,双手捧着乳肉往腿间去,用那乳肉触碰那事物。才碰到,那事物竟然很快就勃起!女子更感这事物之大,又粗又长,慢慢用乳肉侍弄起来。 女子的两团乳肉丰满浑圆,客人初看时无意,直到看见乳尖的樱红色,眼神方才破了一丝静然。 除去乳肉一开始触碰的勃起,女子再侍弄下,那事物再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她又惊又异,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怪事! 后听到客人让她不必再做,更难堪,抬头委屈状,并未得一丝怜爱。只得低头,为客人重新穿戴好,袒胸露乳跪着。 “你脱了衣物,且到塌上,” 女子听言,到塌上,褪的干净。 “自行侍弄。”女子靠着床沿,一手揉胸一手在身下揉弄。 赵谦看着这塌上自顾揉乳插穴,时有呻吟的女子,同从前母亲安排过来教他人事的侍女一般,浮言谄色,淫靡不堪,一样无趣。 唯有席从雁,只需杏圆澈眼,唤他一声二哥,他便觉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