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蜡油塞进体内润滑/若他为了自由,恨不能表,怨不能言
长乐宫在深夜掌起了灯,从一阵噩梦中惊醒的琅廷正斯条慢理躺靠在床榻上,低头默默吃着小厨房刚端上来的辣肉签,咬一口就往旁边看一眼。 琅轲不知道又受了什么气,坐在床榻最尾端那儿盘着腿,冷着一副俊脸,自顾自对琅廷不理不睬的。 “你去,叫小厨房再给我做一些送来,不太辣。”琅廷撑坐起身,随手招了个顺眼的小侍女,对她说道。 吩咐完,琅廷拿了盘子里最后一根羊头签,从床上撑坐起身,凑过去递给了琅轲,嘴里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对不起啊。” 琅轲瞥他一眼,侧对着琅廷的另一面脸上还透着些来路不明的微微红肿。 “你是九五至尊,是天子,怪琅廷冒犯不敬了。”琅廷就是有这么一种莫须有的骨气,能把一句道歉说得如此阴阳怪气。 果不其然,琅轲快被他气死了。 他指着那根直冒红油的肉签子,说道:“拿走。” 琅廷抬眼看了看他,决定将道歉点到为止。 正好这时负责给他端肉的太监进来了,琅廷起身下榻,将那根肉随手赏给了琅轲身边的太监。 “娘娘,这个还烫。”太监见琅廷要徒手接他手里的盘子,赶忙低头提醒道。 琅廷见这人端的很轻松,当即不以为意地接了过来,笑道:“辛苦了,给你一个。” 太监觉得一串肉而已,也没多想什么,伸手就接下了。 他是在接下来之后才发觉事情不太对劲的,熟悉的目光威慑瞬间如芒在背,这应当还是个分量不轻的烫手山芋。 “奴才无福,不敢僭越娘娘。”太监忙下跪请罪,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旁看似冷脸,实则吃了味的皇帝赶下去了。 “闭嘴,你这句话就够僭越的了,滚下去。”自从琅廷在禁宫里出来后,琅轲日常骂下人的频率就莫名高了很多。 琅廷没忍住抿唇一笑,回头看了琅轲一眼,端着吃食道:“我今晚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影响了陛下休息。” “你睡不着?”琅轲这才没忍住开了口。 “想吐……”琅廷闻言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腰腹,轻声道:“得吃点解口的。” 琅轲这会儿终于有了自己要当父亲的实感,当即起身把衣着单薄的琅廷拉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又给这人出谋划策道:“酸味解口,想不想吃梅子?” 琅廷苦恼地摇头,抬手轻轻摁了下自己发闷的胸口,似乎由于坐过来的动作过大,他这会儿难受的连辣肉签都吃不下了。 “朕明日给你找些有经验的臣家妻眷进宫。”琅轲很快就有了主意。 琅廷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让她们来陪你聊天啊。”琅轲坦然且不惧生死的说道。 琅廷一时无言,伸手指着他说道:“烦你一片孝心,明玑承受不起,您还是留着这份心思去孝敬孝敬盈太后吧,她现在已经被气回别宫了,您要不再加把力?” 琅廷边说边收拾着随身衣物和配饰起身,披大氅时动作不怎么灵活,差点闪了腰,最后又气又恼地喊上在他身边随侍的哑奴,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皇帝寝宫。 “你慢点!”琅轲这下也顾不得教训他了,起身跟上去。由于琅朝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在出门时没想起穿外袍,刚一站上门廊就被冻成了块年轻的冰坨,嘴边持续呼出的热气还在彰显着他的活力,“阿甫,把贵君仔细扶好了,不然出了事拿…拿你是问……” “陛下,您快回去吧。”太监从殿里拿了披风,赶紧追出来给他披上。 琅廷闻言停下脚步,站在深寒冬夜的鹅毛大雪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会这么好笑,琅廷直接就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九五至尊立在寒冬腊月里,看着稍有些勉强的嘴角瞬间就僵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已然是想维持自己那成为丈夫和父亲的尊严。 但他不假思索的失败了。 因为这时的琅轲在自己心爱之人眼里,看起来不仅逞强又幼稚,还带上了点愣头愣脑的少年傻气。 “行了,你快进去吧。”琅廷朝他挥了挥手,说完一句似乎觉得喊起来太冷,又用手给他比划了一句:“我没问题的。” 琅轲直到进了内殿还没有从那人的回头一笑中反应过来,他以一种脚不站地的漂浮感对身后的太监说道:“你看见了吗?” 被问话的小太监对此也没反应过来,“啊?” “孤似乎很久没看过他那样笑了。”琅轲怔然回想道。 小太监在心里想:是啊,您和贵君统共也就认识不到两个月啊。 多亏琅轲在想说下一句时,不经意侧了下目,这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个小年轻。 “……你师傅呢?”琅轲冷着脸道。 “奴才的师傅去送贵君回宫了啊。”小太监不解地回道。 琅轲沉默两秒,余光瞥到放在桌上的羊头签,走过去拿了一根,低头尝了尝,蹙着眉问:“膳房进新人了?吃食做这么辣?” “回陛下,这是贵君要求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回道:“就这,贵君还说不够辣呢。” 琅轲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明日传徐太医过来一趟,孤得仔细问问他。” “是。”小太监应完就下去了。 次日一早,琅轲下了早朝就赶去了含云殿。 含云殿与宫内所建的平常宫殿有所不同,殿身高约数仗,站在窗边能尽览皇宫风景,有时还能隐约听见从民间传过来的炮竹声。 这个殿是琅轲在之前专门建出来,送给琅廷的移宫礼。 琅廷在看到这座宫殿的第一眼还对着琅轲戏称了一句,“你是真觉得我想的开。” 索性琅廷也确实没有要自戕的意思,自己在殿里住得极好,让人很是省心。 琅轲到时,琅廷正闲散地倚在窗边喂着鸟,屋里银炭烧得极旺,窗门反而大开着,也不知是冷还是不冷。 “快到新春了。”琅轲放轻脚步走过去,直接从后面揽抱住了琅廷。 琅廷看着他这套自然而然的动作,内心不解,他有说过和这人冰释前嫌吗,想用这类老夫老妻式的招数迷惑谁呢。 “恭喜陛下离而立之年又近了一步啊。”琅廷慢悠悠地合上窗,回身和琅轲对视着道。 琅轲见状就情不自禁地想凑过去亲他,想和这人唇齿相缠的靠在一起。 可惜对方不太情愿,不仅用脚踢了他一下,还启唇用力咬了他一口。 琅轲被咬出了点火气,当即捏住琅廷的下巴,把人压在窗扉上缠绵深吻。 “你疯了?”琅廷朝后躲避着,伸手猛地攥住琅轲探到他腰上的手腕,略显狼狈地质问道。 其实琅廷心里并不见得有多待见这个孩子,他只是发现了,自己肚子里揣着这个男人的种,琅轲就不会再轻易碰自己。 既如此,他当然乐意用这个孩子当自己的护身符。 琅轲磨磨蹭蹭地把怀里人摁在了窗棂上,他似乎也觉得这样做有些禽兽,所以一时间心虚地没有再说话。 “你……”琅廷面露愠怒地推开身后的男人,一瞬间就明白了琅轲的打算,想要披衣离开。 琅轲动作强势地压住他,将琅廷搭在肩上的外袍缓缓褪了下去。 殿内银碳烧的旺,可气氛依旧不算暖。 脱下身上取暖的罩袍后,琅廷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琅轲把人压进怀里,干燥的唇瓣爱抚过琅廷每一寸光裸在外的莹润肩背,手指也频频在这人腰线上留恋着,最后轻抚在了琅廷的小腹上。 琅廷繁杂的思绪一顿,心里突兀地生起了些奇异的感觉。 ——这是他未来孩子父亲的手。 琅廷赶忙摇了摇头,伸手撑着窗台用力摁了摁自己酸胀的太阳穴,随即身下就被猝不及防地入了一根手指。 琅廷回头轻皱了下眉,抿唇看着琅轲给他熟稔扩张的动作。 周围没有润体的香膏,琅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点起了一旁的红蜡,竟然伸手接了蜡油塞进他体内用作润滑。 蜡烛因为接触到琅廷的体温,一时间很难凝固成型,被琅轲湿滑地涂抹在白嫩的股缝间,泛着点如同稀释过后的初红。 也难怪琅轲看到这颜色会觉得眼熟,毕竟琅廷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 琅轲褪下自己身下的亵裤,对准那处还在收缩着的小穴挺身,一手用力揽住身前人的后肩,将自己缓缓送了进去。 “疼吗?”琅轲克制着喘息,动作看上去也是异常得小心翼翼。 琅廷冷着脸不肯说话,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肚子里那个没用的东西了。 琅轲在尝试进入时,多次频繁地蹭到琅廷脸侧亲吻他的面颊和额头,像只在求偶求表现的小兽。 “嗯....”琅廷收紧手指,攥着窗沿喘叫了一声,他看着面前被一层薄薄窗纸遮掩住的大千世界,脸色不自觉就开始染红。 索性宫殿建的高,倒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败露这种淫乱。 两人紧密贴合的私处缓缓发出黏稠的水声。 琅廷在承宠时的面色极红润,眉眼却没有多少温度,甚至这一次的欢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让他觉得反感和恶心。 琅廷不太知道自己这种类似失望的情绪从何而来,但它就是实打实的发生了,并且被琅廷察觉到了。 他觉得琅轲贪得无厌,在亲情之上要索取爱情,在欢爱之后还要索求血脉。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同为琅朝皇子,琅轲就是一雪前耻,万人之上,他却被这人囚在后宫,当着供他寻欢作乐、允取允求的工具。 琅廷手上攥着窗沿的力道越来越大,面上却笑了,他回过头,用情人间耳语的声线轻声对琅轲说道:“陛下既然想要我无时无刻都侍奉在侧,何必非得要这个拖累?” “不如我们就此把孩子拿掉,身无顾忌,玩起来也开心。” 琅廷与这人被迫相处十数年,自然了解戳这人哪里最痛,要怎么戳最伤。 琅廷自出禁宫后杂乱的心绪,在此刻才算彻底清明。他哪怕注定屈居人下,也不愿再与这人被迫演一刻钟的表面鸳鸯,他日后就算能离开皇宫,那也不该是他受尽屈辱和压榨换来的。 若为了自由恨不能表,怨不能言,他还不如直接求个解脱来得痛快。 他实在不该被太后那日的随口几句话勾动情绪,他不接受琅轲这种隐藏在纵容之下却偏执病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