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他不喜欢试错
风满气得一整天都没跟松月生说话。 松月生夜晚的时候抱着风满在他耳边问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风满睁着眼看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什么话都不想对松月生说。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过谁,他始终在两人关系见把自己的心放在很遥远的地方,他见过身边太多人的悲剧了,人心并不总是忠诚,深情的人撕破脸、先说喜欢的最后先离开,他见到了太多太多。 况且名利场里的真心本就如昙花一现,只有利益永恒。 身后贴着自己脊背的人呼吸逐渐变得缓和,风满试着动了动,松月生也没有反应,他把手盖到松月生手背,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松月生睡着时没有一点攻击力,任由风满动作。 风满动作很轻,呼吸也是,他轻轻翻过身,和松月生面对面。 隔着近得危险的距离,风满凝视松月生。 松月生的五官很漂亮,这毋庸置疑,风满见过松月生的父亲,在电视上见过他的母亲,风满想,松月生继承了他母亲的美丽,尤其是眼睛,内眼角很尖,眼尾微微上扬,看谁都好像很深情;鼻梁更像他的父亲,高挺深刻,像是刀削过的轮廓;嘴唇最好看,不算薄也不算厚,上唇生着一颗唇珠,风满以前亲他的时候喜欢叼着含他的唇珠,轻佻地调戏他。 一张让人看着就动摇的脸。 风满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他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纵容,甚至差点认定松月生,现在想来实在是很可怕的事情,他明明一点都不了解松月生,却有着这么多回深入的交流。 他在明白自己的性取向开始,就从未奢望过爱情,在他攀到的山顶,爱情早就不是必需品而是奢侈品,他知道同性始终不能够像异性一样坦然地面对世俗,他怕自己交付的真心被糟蹋蹂躏。 说来好笑,他这样的人,一旦动起心来,可能比松月生还可怕,等于是将所有都交付出去,可能这辈子只有一次。 他不喜欢试错,宁愿错过也不愿尝试。 风满很讨厌失控的感觉。 松月生在梦中轻轻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摸索着身边的人,重新抱住了风满,把他拉过来,把脸埋到风满胸前,像是婴儿一样贴着风满胸膛呼吸。 风满叹了口气,无声地说了句:“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最后坚持不住的怕会是自己。 / 风满开始拒绝跟松月生说话。 从清晨开始,松月生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回应,松月生要是缠着风满,风满便会敞开了让他操,松月生抿唇坐在风满的办公椅上抱着风满,风满敞开的睡衣下全是松月生吻出来的痕迹,之前的几次叠加在一起,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一块好地。 松月生把头靠在风满肩膀休息。 风满的后穴还埋着松月生的性器,但他没什么表情,拍了拍松月生肩膀:“操够了吗?我能下去了吗?” 松月生闻言立刻环住他:“不要......” “不做爱的话,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 风满不知道为什么是松月生开始委屈,明明被囚禁的是自己,他的事可比松月生的多多了,他耐着性子等松月生玩够,怎么他倒开始指责起自己来了? “我跟你有什么话好说。”风满往后靠着桌子,“我们俩不就只剩下这种关系了么?” 说着,风满夹住臀,上下动了动,交合处传来水声,松月生环着风满后腰的手猛地收紧了些,埋在风满身体里的性器开始复苏。 “唔。”松月生轻轻喘息。 风满漂亮的身体对他而言是永恒的诱惑,那上面的每一根线条都像连接着松月生脉搏,一牵扯,便带着他的身体一起,他永远不可能对风满没有反应。 “喘什么?没定力。”风满加快速度,松月生用力抵着风满肩膀,又蹭又压,故意喘出声来给风满听。 “是你夹得太舒服了。”松月生说。 “你这样好像是我在操你,”风满一边动一边扯着松月生头发让他抬头,松月生微眯着眼,风情万种地伸出舌尖去舔风满下巴。 “那你就这样操死我。” “妈 的。”风满往后靠,手肘撑在桌面上,绷起脚尖在松月生腿上摆动,落地窗隐约映出他们现在的样子,很糟,他们谁也没能停下来。 最后松月生站起来,把风满压在桌子上做。 “谁,谁教你在床上这样的?你......是一直这样,还是遇到我之后才学会勾引人的?”风满在松月生肩膀上咬了一口,松月生掐着风满的腰冲刺,风满腰间的飞鸟被松月生牢牢扣在掌心。 “投你所好。”松月生重重喘息着抽出性器,射在风满小腹上。 风满闭着眼休息了一会,然后推开松月生,拢好睡衣下桌,像是下了床便不认人的渣男一样扔下松月生离开了书房。 松月生很受伤,之后的时间也没跟风满说话,自己躲去了影音室。 风满睡前想了想,还是去看了眼松月生,谁知一推开影音室的门,里头的喘息便跟着泄出来,混杂着浓重的酒气,风满蹙眉,走进去。 影音室里没有开灯,松月生坐在榻榻米上,旁边摆着几只空酒瓶,桌上还有没喝完的,那都是风满的藏酒,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喝,风满想着反正房子都要买了,那就算了,深吸一口气往投影屏上看,刚压下的怒火立刻又窜了上来。 ——巨大幕布上被男人压着操的不是自己还是谁? 若不是今日看到,风满差点忘记了自己当初还被迫拍下了这一段视频。 四个小时,松月生从傍晚看到晚上,已经到了最后一次,镜头摇晃着,从两人交合处往上移,到风满下巴,松月生的手按在风满胸口,捏住风满乳头。 风满径直走向松月生,想要关掉视频。 松月生不让他动,两人又纠缠在一起,风满掐着松月生脖颈:“你他妈是变态吗?!用我的影音室看这种东西?!你给老子滚出去!” 松月生笑了笑,他喝了太多酒,身体热得可怕,他揽着风满的腰,从身后桎梏住风满,逼他看着面前的一切。 “什么东西?这难道不是你吗?” 风满抬起手肘就要撞向松月生,松月生却顺着他的力道往后倒,拉着风满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松月生用勃起的性器一下一下顶着风满:“我好想你。” “滚。” 松月生笑:“反正什么事都做了,也不怕再多做一点。” 风满不能跟一个醉鬼讲道理,但他这个姿势实在不好脱身,又穿着睡衣——这一周就没穿过其他的衣服。 太过密集的性爱让风满的身体始终处在亏空的状态,但松月生却好像始终精力充沛,风满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吃了药。 风满不想做爱,便从善如流,静静躺在松月生身上不动了,果然松月生很快便安静下来,抱着风满睡着了。 风满这才挣脱松月生。 视频播放完了,风满熄灭屏幕,看了眼那几只酒瓶,忍着肉疼把空酒瓶扔了,也把松月生一个人扔在影音室,自己回了房间。 松月生可能真是醉了,一晚上都没回。 风满难得一个人睡,本该觉得自在,他也很累,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总觉得有点冷,有点空,但他说不上是为什么。 就算睡着了也是浅眠,外头风吹一吹树叶都能把他惊醒。 睡到后半夜,风满变得越来越烦躁。 直到凌晨四点,走廊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松月生的影子映在地毯上,有些摇晃着走了进来。 风满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那个影子慢慢走到床前,掀开床单躺进来,松月生带着寒意的身躯贴上自己脊背,风满不由得绷紧了些身体,松月生感觉到了,轻轻拍着他的腰安抚他。 很奇怪,在松月生贴上自己的瞬间,折磨风满一整晚的那种空虚感一下子抽离了身体。 风满有些不可思议。 松月生的体温很快变得跟风满一样,他睡得很快,也很沉,风满听着他的呼吸,感到困倦袭来。 他没有深入想这是什么感觉,就跟着松月生陷入了深沉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