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调/教，宝贝，你比想象的更加优秀
白颂前一天吃饱了，心情正好，就收到狗腿1号的消息：白少，有人挖你墙角！！！！！！ 一排叹号，强烈表示对方的愤怒。 白颂：？ 1号甩过来一个视频，点开就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男大学生，说准备在今天向授课教授表白，希望评论区给他点赞留言支持。 白颂：…… 对方口中的教授肯定是顾凌霄，他的表情陡然阴沉下来。1号还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一通屁话，一会说这白莲花蹭顾凌霄热度，一会又怀疑顾凌霄是不是也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白颂本不想理会，他根本不相信顾凌霄会出轨。但听1号说的，那个男大学生做了不少奇葩事。 于是他下载好短视频APP，刷完所有视频。 毫无疑问，这个男的是X大学生。他的第一个视频就是9月10号，顾凌霄给他们上第一节课时拍的。 年轻的教授从容镇定地站在讲台上，低头讲解课件上的重点。不疾不徐的声音，低沉悦耳。视频配的背景音乐从低渐响，到高潮处，男人正好抬头微微挑眉，俊美无俦的脸庞彻底暴露在镜头下，气质也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白颂早就知道，无论什么镜头顾凌霄都能hold住，随手一拍出来都像是电影明星的精修照片。动起来更是气质绝佳，短短15S视频300W＋点赞，20W＋评论，也是理所当然。 评论区五花八门，有夸帅的，有叫老公的，有问他是哪个明星想入手当墙头的……最后UP主出来说这是今年X大新聘请的教授，一群人又嗷嗷叫着要UP主拿下他。 UP主半推半就的和评论区互动，说确实很喜欢教授，但是直接追的话，会不会显得他很不矜持呀？ 评论区就给他出主意，什么先借课后答疑试探一下啦，稍微凑近点看看他会不会躲，不小心触碰一下手指……崽可是钓系美人，一定能把教授拿下来bbb 白颂看着这些热赞评论，脸色阴沉到可以滴水。 或许是真的喜欢顾凌霄，该up主几乎每天都会更新同类短视频，有时候只是顾凌霄在课堂上的身影，有时候则带点互动。 看得出是课后提问解答，很寻常的举动，配上小甜歌，刻意剪辑出来非常暧昧。 评论区的嗑药鸡就开始激动，什么啊我死了啊老婆好钓，什么教授根本把持不住眼神像要把UP主吃了，什么钓系美人受X斯文败类大猛攻，人间绝配，祝福锁死原地结婚…… 白颂右手紧紧攥着手机，气到无意识的颤抖。 他当然不相信这个UP主说的所有话，否则以男人的强势，不可能只能剪出这些视频。 ……他只是，被几十万陌生人的欢呼与祝福，刺痛到了。 他们或许只是路过随意看热闹，或者是被引导着，真情实感的磕CP，然后肆意给UP主出主意来追求他的男人。 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的不悦与愤怒！ 又或者，看到也不会有人在意。 他颤抖着右手，无意识打开第二个视频，第五次播放。 视频是UP主站起来提问教授“有没有喜欢的人”，被班上同学起哄着，俊美的教授先是沉吟，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柔和下来，抬眸对着镜头一笑：“有，我正在追求他。” 视频发布时间9月11号。如果时间准确，正是他和绿茶重逢的第二天。 顾凌霄说过，他从没喜欢过绿茶，那这个人是谁？让他亲口承认喜欢和追求……是不是，倘若没有自己下令打断顾凌霄第三条腿，没有那十日囚禁，他就已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白颂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它慢慢收拢五指，叫他慢慢的连呼吸都有点困难。鼻头一阵酸涩，双眼模模糊糊，就要掉下眼泪。 那个人呢，又是什么态度？他在被顾凌霄追求的时候，是拒绝的，还是半推半就的，还是欢喜的？ 他们……会不会还相互喜欢对方……只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不能在一起？ 白颂麻木的点开1号的聊天框，自己都不知道打的什么字：带我过去。 1号一抖。他看出来了，这简简单单四个字，杀气十足！ 他瞬间清醒，这才发现自己干了啥，胆战心惊的去接人。 ? 白颂头脑一片空白的抵达x大。 来得正巧，大学生的告白刚刚开始。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就应该镇定的走上去，从容站在顾凌霄身侧，大方宣布这是他的男朋友，请某些人不要不自量力觊觎他的男朋友。 可是当他看到长相和绿茶有点相似的清秀男生，手捧火红的玫瑰花上前，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发出热烈的欢呼，高喊着“顾教授快接受他”的时候，他的脚步就被钉死在地上，心脏再次被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攥住。 好痛…… 几乎痛到他不能再呼吸……快要死了…… “雾草，”1号看的有点气，“这他妈的是要公然当小三吗？！” 他气炸，撸袖子：“白少，咱一起上去把他打一顿……” 他转头看着白颂，声音戛然而止。 “……？？？”1号感觉自己遇到前所未有的难题，震惊到差点不能言语，“不是，白少你哭什么啊……” “咱一起上去把小三和渣男打一顿啊！……啊啊啊啊你哭啥啊救命！” 他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哇你别哭了啊！真的，别哭了，你哭的我也想哭了啊啊啊啊——” 告白那边的人群发出一阵嘘声，看起来是黄了。也不知道顾凌霄说了什么，围观的人在短短一分钟时间里四散干净，就只剩下顾凌霄和那个告白的UP主。 “顾少！”看那边人群散的差不多，1号大喊，“顾少你快点过来啊啊啊啊——！” 他大概是真的恐慌，嚎叫声杀猪似的响彻天际。 顾凌霄听见了，看到哭得不能自己的白颂，快步走到他身边。 他伸手拭去对方的眼泪：“为什么要哭？” “你别，不要我……呜……我会很乖，很乖的……”白颂哭着抬手拉住他，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以后都，会，听你的……你说，做几遍，就——” 顾凌霄抬手捂住他嘴巴，阻止他说出更多社死的话：“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会不要你，”他柔声哄白颂，“乖，宝贝不哭。” “先跟着我说的做，深呼吸，吸气——呼气——嗯，乖。” 白颂听话的深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旁边的狗腿1号看到这场景，痛苦的揪紧自己的头发：救命……看到这些画面的他……等会不会被灭口吧？！ 看白颂冷静下来，顾凌霄按着白颂的脑袋把人揽进怀里，对1号致意：“我的车在那边的车库里，麻烦你帮我开出来，先把我们送回家。” 1号如蒙大赦，接过钥匙就狂奔去车库。 白颂萎靡的窝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顾凌霄很快在1号的叙述里了解到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在回家的路上看完那些视频。 大学课堂用到电子课件比较多，允许同学用手机拍或者录下来回去复习。这些年也习惯了有人拍他，没想到会被做成这种别有用心的视频放到网上。 他把视频全部看过一遍，对白颂为什么失态大致有所了解——他在扮演白颂的十日里，发现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就有白颂被绿茶pua长达16年的事。 这或许是一个契机，可以借此来慢慢抚平白颂内心的伤痛。 很快抵达小区。1号被驱逐出境，顾凌霄一路都拉着白颂的手，把他带回家中。 他先给白颂一个安抚的吻，缠绵又长久的吻，很能安抚恐惧的心情：“有没有什么要问我？” 白颂抿唇，沙哑的声音小声问：“……那个人是谁？” “是我的一个学生，之前经常问我一些问题，没想到会恶意剪辑放到网上引流。”他摸摸白颂的脑袋，“告白是真的，我已经当着围观同学的面拒绝他了。明天会向院长报备，要求学院处理这个学生，你不必再因为他生气。” 白颂双手紧紧攀着顾凌霄的肩膀：“嗯，我相信老公！” 顾凌霄又亲他：“看到那些视频，为什么不先打电话问问我呢。” 白颂脸色白了一点。他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狗狗，可怜的看着顾凌霄，尾巴都耷拉下来：“我……对不起老公，我没有怀疑你，我就是……有点怕……” 他在那一瞬间是真的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抛弃，他永远对自己没有信心。 顾凌霄叹了口气：“好，我原谅你。” 白颂身后看不见的尾巴瞬间竖起来了。 顾凌霄摸摸他的泪痣：“还有呢？” 白颂沉默片刻。 那个顾凌霄亲口承认正在追求喜欢的人的视频，让他如鲠在喉，只要想起来心脏就会抽痛。他应该问顾凌霄，可是他不敢问，看着男人的眸光闪烁，最终归咎于乖巧的臣服：“没有了……我相信老公。” 顾凌霄向他确认：“真的？” “嗯！”白颂向他索吻，“……我们做吧，好不好，老公……” 顾凌霄依言，俯下身去亲他。他温柔的脱掉他的衣物，怜爱的抚摸他的身体。但在进入之前，他停了下来。 “其实你并不相信我，”男人漆黑的眼眸，冷淡的看着身下人，“或者说，你没有那么相信，对吗？” 白颂的脸色骤然白了。 白颂已经被脱光了，但顾凌霄衣服裤子都没脱。他起身抓着白颂的双手，不算温柔的把人拉进健身房。而后打开某个抽屉，从里面取出手铐，直接把他的双手铐了起来，把他双手举起来，挂在家用单杠的最高杠上。 他取出一条鞭子。 看到这条鞭子的时候，白颂眼眸一缩。 “不要……”他的脸色有点白，“你答应过，以后都不再打我的！” “这是惩罚，宝贝。”男人的声音冷酷，淡漠，没有一点怜惜。“有些东西不用惩罚的手段，你根本不愿记住。” 白颂摇头，凄惨的看着男人。 顾凌霄根本无动于衷：“你觉得我就是心血来潮玩弄你，操你操的高兴，所以才和你在一起吗？” 白颂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显然透露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顾凌霄一鞭子抽过去。 他的力道拿捏的刚刚好，啪一声落在白颂胸膛上，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白颂的肌肉触电般一抖，痛呼一声。 顾凌霄淡道：“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如果回答的不对，我就会罚你，懂了吗？” 他也不管白颂懂不懂，他直接问出第一个问题：“顾凌霄爱的是谁？” 白颂嘴唇嗫嚅一下，没有说话。顾凌霄就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打的白颂泪眼朦胧，不算自信的说：“是，我……” “你说的‘我’是谁？” 白颂：“……白颂。” “恭喜你答对了。”男人挑眉，“顾凌霄现在最爱的人是谁？” “是，白颂……” “恭喜你，又答对了。”顾凌霄鼓励的看着他，“那么，你认为顾凌霄这一辈子的爱人，会是谁呢？” “……白颂？” 顾凌霄点头：“好，现在，把‘顾凌霄爱白颂，现在只爱白颂，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是白颂’这句话重复十遍。” 白颂的脸刹的红了，他不敢和顾凌霄对视，重复的声音低如蚊呐：“顾凌霄爱……啊！” 顾凌霄又给他一鞭：“太小声，我听不到。” 他的小腹上挨了一鞭，微弱的快感酥酥麻麻的沿着皮肤浅层的神经，汇聚到双腿之间，他的性器微微充气。 白颂呜咽一声，用颤抖的声音，羞耻地把这句话重复了十遍。 顾凌霄：“记住了？” 白颂的性器已经勃起，他试图并拢双腿：“……记住了。” 这十遍的重复，就好像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他似乎、大概、确实，有那么一点坚信，顾凌霄对他的感情。 顾凌霄问出他的第二个问题：“顾凌霄是什么时候爱上白颂的？” 白颂嘴唇微微颤抖，没有回答。见男人一直在等他，眼神闪烁：“是、是不是，囚禁的时候……？” 他一直不知道顾凌霄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反正那个时候他看不懂男人的表情，只有做爱时候体内坚硬的性器，让他感受到男人对他的冲动与迷恋。 顾凌霄否定他的答案：“不对。” 白颂瑟缩了一下身体。但出乎意料的，鞭子没有落在身上。他试探性的抬头去看男人，就见他正用漆黑的双眸看着自己，表情带着一点温柔的微笑。 “一见钟情。”男人一字一字说着，“他回国后看到白颂的第一眼，就想把他拐上床，狠狠疼爱。” 白颂骤然抬眸，不能置信的看着顾凌霄，眼眸里骤然滚落下一滴泪珠，漂亮极了。 顾凌霄对他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他那时候阴沉，偏执，自己都觉得讨厌……怎么可能对那样的他一见钟情？ 顾凌霄用手指拭去他的泪水，慢慢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咖啡厅里面。小骗子坐在窗边阴影里，漂亮又优秀，矜贵又禁欲，只是坐着，就吸引到顾凌霄的全部注意力。他忍不住上去搭讪，自报家门后换来小骗子的浅浅笑容。他们交谈片刻，互相加了微信好友。明明气氛很不错，还约好之后再见面——” “他以为小骗子也对他有好感，第二天上课被学生问到这样私人的问题也没有恼，好心情的回答了。结果下课后，他就发现自己被删好友。” “他没有气馁，很认真的追求小骗子，却根本没有办法消除小骗子莫名其妙的厌恶，甚至后来还有派人过来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白颂：“……呜，我不，不知道……” “现在，小骗子还要因为自己随手做的这件事质问顾凌霄，”顾凌霄漆黑的眼眸，嘲弄的看着他，“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小骗子？” “不……”白颂哽咽一声，虚弱地给自己辩解，“我没有……呜呜呜——” 他跟着男人的声音，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那时候顾凌霄还没有撕破斯文的外表，眼神清正，气质温和无害，满身都是学者的风范。他一开始确实对顾凌霄心生好感，但是还没来得及萌发出什么，第二天就听绿茶说男人是他童年时候的白月光，那些好感尽数转恶。 “我，我不知道你那时候喜欢我……”白颂努力狡辩，“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删掉的！” 顾凌霄轻笑一声：“小骗子。” 顾凌霄一手执着鞭子，抬起白颂的下巴：“你说这个小骗子，他该罚吗？” 白颂又无声地掉下一滴眼泪，眼睛，鼻尖都通红通红，模样特别可怜：“不，不要……” 他的身体细细颤抖，似在恐惧，抵抗被凌虐时带来的快感…… 却也在期待男人对他的惩罚。 顾凌霄用鞭子摩擦他的脸颊，情色的动作，温柔的语气：“那就把我对你一见钟情，第一眼就想操你的那句话重复十遍，记住它。” 白颂咬着嘴唇，轻轻喘息。他觉得好羞耻，他已经记住了，他没有再怀疑男人。 他良久不说，就有一鞭子破风而来落在身上，裹挟着不可言喻的奇异快感：“说！” “呜……”白颂的身体颤栗着，委屈的吸着鼻子，“顾凌霄……对白颂，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他，拐上床……” 男人不满意，又给他一鞭催促：“快一点。” 白颂听话的加快速度，把这句话重复四遍。 身体上的鞭痕，火辣辣的又麻又痒。随着这重复的四遍话语，慢慢就有难以抵抗的奇异快感蔓延开来。白颂喘息着，浑身逐渐像是被煮熟一样，覆盖上淫靡的绯色。 他原先根本不喜欢这种被鞭笞而产生的快感，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理已经被男人的告白彻底取悦。他好像有点明白落在身上的鞭子究竟为何，不能自控的扭动身体，迎合男人的鞭笞。 他重复着，剧烈的快感随着血液下涌，他的小腹下意识收缩，好像下一秒就要——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忽然解下领带，紧紧系在他就要射出来的阴茎前端：“继续，还有五遍。” 白颂痛的深吸一口气。 很快的，痛楚慢慢散去，密密麻麻的快感重新复位。他被憋到浑身通红，阴茎上面的神经都在一颤一颤的哆嗦。这种要射又射不出来的感觉，让他好抓狂。 “呜，放开我，混蛋！”他的腿乱蹬，可是男人绑的好紧，领带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松动，“快点放开我啊啊啊啊——” 他咒骂几句，见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又可怜的哀求他，“让我射嘛，老公，呜——” 顾凌霄怜惜的伸手，轻轻抚摸他憋到通红的脸颊：“五遍。” 看男人半点没有心软的迹象，白颂啜泣：“呜……顾凌霄，对白颂一见钟情……啊！” 他又被男人抽了一鞭子，电流一样的快感，从鞭痕上蔓延开来，汇聚到胯下，让阴茎顶部渗出一点淫液，沾湿领带。 可是领带捆的太紧，再多的根本出不来。 他又哭了。 顾凌霄凑过去捏捏他的阴茎，听到白颂的呻吟，感觉手里的小东西又硬的跳了一下，温柔在白颂耳边低语：“大声点。” 白颂：…… 狗男人！禽兽！！混蛋！！变态！！！！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狗男人！！！ 白颂哭的泪眼朦胧，狠狠瞪着顾凌霄，眼波和春水一样荡漾，带着泣音大声重复：“顾凌霄对白颂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他拐上床！” “顾凌霄对白颂，一见钟情……” “……” “已经十遍了！！”他说的好大声，已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小兔子，急得想要用尖锐的牙齿狠狠咬男人一口，“快点松开我啊啊啊啊啊——！” 真可爱，完美戳中男人变态的性癖。 男人好整以暇的问出第三个问题：“顾凌霄为什么会爱白颂？” “……”白颂原本还在祈求要男人放开他，听到这个问题，脑袋骤然的空白，声音戛然而止。 顾凌霄为什么会爱他？ ……或者说，他有什么地方，值得被顾凌霄去爱？ 他的眼泪涌出来——他已经被男人调教成这样，还被男人强迫着剥离开所有的伪装，把最赤裸的自己展现出来。 是，他是白氏现任掌权人，本不必要有任何自卑。可他就是自卑，这源于他在成长期间受到的创伤，也在后来被绿茶抓住缺爱的心理，反复PUA。 幼年绑架的阴影，使得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惧很多人和事物。他信任的绿茶便总会趁机贬低他，包括不限于： 小颂你怎么连这个都怕呀，你真的好没用哦，只有我会把这样软弱的你当朋友吧； 你怎么总是拒绝我的请求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白叔叔和阿姨今天又不回来吗？果然他们都不关心你，只有我才会在意你呢； 好羡慕你是首富的儿子呀，只要有钱，就有这么多人想要和你交朋友。不像我，想要交朋友只能用真心和感情去交换； …… 整整16年。 他在绿茶的言语里，越来越自卑，性格越来越阴沉。有时候上一秒还听绿茶说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下一秒绿茶就和别人谈笑风生再也不理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愈发不敢拒绝绿茶的任何要求。 即便觉得痛苦，他也不敢离开绿茶，他怕如果连绿茶都抓不住，他就真的只能变成一坨垃圾，一个人在角落里发烂，发臭…… 他自卑，懦弱，无能，恶毒……他自己都知道，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男人，顾凌霄又怎么会喜欢？ 他相信男人是喜欢他的身体的。也是这一点相信，融合着内心的忐忑——他和男人的关系开始于囚禁和调教，这是最原始，最直接赤裸的性冲动，不带任何感情。 他屈服于顾凌霄带给他的欲望，无法自拔的迷恋男人的强势，深爱男人的温柔，也一直在隐晦的害怕，想要用身体与欲望留住顾凌霄。 所以很骚，很浪，甚至卑微到下贱。 他潮红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身体痛苦的一抽一抽，他抗拒摇头:“不，没有人……没有人喜欢我……” “你觉得不会有人爱你吗？”顾凌霄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直视自己：“所以，我不是人？” 白颂不说话，只是抗拒的摇头。 顾凌霄：“且不谈爱情，可遇不可求，先说别的。” “喜欢有很多种，不一定是爱情，也包含友情，亲情。你的员工们，你的狗腿子们，难道都是不喜欢你的吗？” 白颂的表情很痛苦：“……不……他们只是，喜欢，钱而已……” “喜欢钱又如何呢？”顾凌霄坦然，“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呢？人首先要满足生存的需要，然后再去谈理想和其他。只要手段得当，任何人都没有错。” “你的狗腿子们，不巴结你会饿死吗？不会。你总是一个人生闷气，你生气了，不高兴了，并不会迁怒他们让他们少饭吃；你高兴了，他们也不会因此多很多订单，让生活再上一层楼。但他们以为你失恋的时候，还是会想把你拉去会所让你开心。” 顾凌霄皱眉，顺便还要拉踩他们：“虽然他们私生活很混乱，义气还是有的。” “你的下属们呢？不少人年薪几十万，几百万，已经是行业的佼佼者。那么多猎头公司挖他们去别的地方当经理，甚至ceo。他们却还愿意跟着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工作，拥护你的决定。” “你难道没有想过，除了他们对企业的感情，也是因为他们信服于你，所以才愿意跟着你走下去吗？” “你是白氏的掌权人，从继承家业起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到白氏的未来。你执掌麾下十几万员工的生存，三年来大小事物至少万件，你没有走错过一步。这固然有很多人帮忙，但难道不正是你的能力优秀吗？” “你的身边，也不全是只想利用你的烂人。” 白颂听到这里，身体没有再抗拒再挣扎。他抬起被眼泪朦胧的双目，怔怔看着顾凌霄。 “再来说爱情。” “我说过，顾凌霄爱白颂，一见钟情。你大概不知道，白颂的脸，身材，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声音，甚至就连一根头发丝……全部是顾凌霄最爱的模样。” “他爱白颂在他身下绽放的炙热，爱白颂工作时的认真从容，也爱他偶尔耍小心机勾引的模样……” 他看白颂因他的告白而剧烈的喘息，继续说，“他爱白颂被林珺恶劣对待这么多年，依旧还是认真生活的好青年，从泥潭里成长出不曲折的枝蔓，成为优秀夺目的男人。”他轻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骗子就是爱骗他。” “他臣服在白颂的魅力之下，”顾凌霄的声音平稳无波，是世界上最真诚的诺言。“他的心情与欲望，永远被白颂掌控。” “因为白颂，本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独一无二的礼物。” 温柔到近乎蛊惑的情话落下，白颂的小腹剧烈收缩，哪怕前端被紧紧系着领带，也溢出大量的精液。一股一股的，从领带上氤氲开来，慢慢滴落下来。 他的性器疲软下来，那条沾满浊液的领带，亦随之滑落在地上。 可是与他动情的身体完全相反，他的脸上，已然泪流满面。 他已经24岁。24年来，有人巴结他，有人厌恶他，有人试图掌控他……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值得被爱，值得被所有人爱。 顾凌霄解开束缚，把人放下来。 他强硬用双手托起白颂的脸颊，凝视着他的漆黑眼眸说不出的温柔。 声音覆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如果白颂没有遇到顾凌霄，他现在或许是还在被林珺欺骗。但他才24岁，他长得这么好看，性格这么可爱，能力又这样出众……未来一定会被很多人喜欢，深爱。” “他或许不是炙热的太阳，却像夜空里的星星，需要在特定时间才能看到。” “但他光芒璀璨，无时无刻不在熠熠生辉。无论是谁，只要抬头就能看到。” 白颂哭的停不下来，他看着顾凌霄的双眼，抽抽噎噎的问：“顾凌霄，也能，呜……看到……吗？” “看到了，”顾凌霄摸摸他的泪痣，“所以先下手为强，揽星辰入怀。” 白颂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他把脸埋进男人，忘我的哭着，好像是要发泄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哭的整个人都在抽搐。 “别哭了。”顾凌霄把他抱起来，“多留一点力气，到床上去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