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十八岁退休只为后宫夫郎、秦若剖腹产【蛋:车内修理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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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佑不敢惊扰沉王,于是先问了做过郎中的倪程予,程予又去寻从前医馆的人……绕了好一圈儿才得出个结果。 功夫没白花,那产爷如薛宁佑所料的故意不给安伊做扩张。 “夫主,那产爷是故意不给安伊做扩张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夫主,郎身好怕呀~” 薛宁佑挺着快足月的大肚子,躺在床笼里流泪。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摆明在求夫主爱惜。 沉王环着他的肩,轻轻拭去他脸颊上晶莹的咸水珠。 轻道。 “若儿,那产爷是皇兄送来的。” “……皇上?!” 薛宁佑心脏一颤。 他先前去京城翻案,却被皇上玩弄了身子。 皇上还用殿试的承诺耍他,让他白受不少折磨。 薛宁佑抬头,望着害他痛苦的另一人。 唤了声“夫主”,挽上他的手。 “皇上为何如此?” “呵。”沉王半是冷笑,半是叹息,“你可知文王?” “当然。”薛宁佑点头。 文王是宁王的同父妹妹,也是除沉王和皇上外唯一活在世上的前皇皇孩。 虽然年幼成婚,其实才九岁。 沉王淡淡地说:“文王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她才九岁,是没长成熟吧。” “不。是她七岁时被皇上设计,摘掉了子宫。” “……”薛宁佑垂下头来,手抚上隆起的孕肚,“要么绝后,要么死?” “若儿,你安心养胎就好,莫因这些事烦忧。” 沉王已经想明了。 是因为他现在身为庚州刺史,有了政绩和兵符才招来迫害。 皇上容得下吃空饷的废物,受不了忠心臣弟的半点威胁。 既然如此—— “本王即刻赴京,弃了这顶刺史的乌纱帽。远离朝堂,与他云赢端,此生再不相见。” 直接不当官了?! 薛宁佑望着繁儿倔强离去的背影,深深叹息。 知道云秦繁不是争名逐利、野心狂妄之辈,可这也太苟了。 “唉,罢了。繁儿就是苟,才能活到现在的呀……” 一眨眼,廖凯离开牛棚已过数月。 他以为没多久就会被送回牛棚,结果沉王就没再提起他。 被绳索捆绑留伤的四肢已经恢复如初,那蜷缩着睡觉的习惯却一时半会儿改不掉了。 最麻烦的还是这对垂到细腰的巨乳。 每天都要找几个小贱人来挤奶,挤到他们胳膊酸胀都挤不完。 辰时,带着达儿去向正室安伊请安。 瞥见几个刚入府的新贱人,没见过世面似的大喊大叫到处乱跑。 达儿抱紧了爹爹脖颈,皱紧了小小的眉。 “爹爹,我不想家里人这么多……” “这个家是沉王的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只是沉王的人,被放在他家里。” 他苦笑,沉王对他父子的在意会越来越少吧。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逐出门去了。 于是对儿子说了相当直白难听的真相。 现在廖凯所思所想与秦若离府前差不多。 只不过多了个达儿,多了个留在王府的理由。 可惜他不知道,达儿被小贱人们欺负得很可怜。 “廖、廖郎,达儿……” “廖凯!” 倪郎和青霄看见他,打了招呼一起去安伊那儿。 倪程予自卑,打着黑伞走在后面。 听青霄向廖凯讨教武术招式,达儿还时不时插几句嘴。 安伊抱着女儿坐在正位,疲惫又无聊。 云国这规矩很没趣,他又想不出什么乐子。 薛宁佑与廖凯对坐次座,其后是青霄和倪郎。 奶茶人手一杯,都喝了大半。 “你们想做什么?”安伊问。 廖凯翻译了,先回答说:“我想知道兵符在哪儿。” 他用云国语和北地语说了两遍。 在场人都说不知。 薛宁佑在望沉王和沫尔院内作乐时望见了,但沉王没说过,于是他也不作声。 “郎身想考功名……” 倪程予说话声比蚊子叫还小,坐在上一位的廖凯都听不到。 几人匆匆看他一眼,他也不敢强调,怯生生地把话都憋回去。 “我能带小贱宠出门去不?” 青霄早就想问了。 他身体不但恢复如初,还长胖了不少。这几个月里苦忍性欲,匆匆几次偷腥根本不够味儿。 薛宁佑严肃地唤他,“青霄,此事夫主定夺。” 青霄抱臂不悦,心想沉王纳他为郎不就是为了分担“压力”嘛。 他跟沉王之间可没有半点夫夫的感觉。 薛宁佑转回头,猛然一阵腹痛。 “唔……” 肚里的孩子翻滚起来,挣扎着往下窜。 薛宁佑预感到自己要生了,招手让倪郎过来。 压低了声音说:“你去找会开刀的老郎中…我要剖腹,不要顺产……” “好、好!” 倪程予立马跑出门去。 薛宁佑想等倪郎回来,可苦楚的面容被家仆们迅速发现。 家仆们七手八脚地连扛带背,要把他拖往皇上派来的产爷那儿去。 “不、别带我去产爷那儿,别!” 家仆们却好像听不到。 还拦住了想来他身旁的安伊、廖凯和青霄。 家仆里也有皇上的人! 薛宁佑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希望沉王赶快平安回来。 王府前些日子膨胀太快,该清洗了。 皇宫,御书房。 沉王入宫一路畅通无阻,似是被皇上信任的样子。 进了门,看见皇上手边的奏折。 奏折是收叠起来斜放的,显然是不想让他瞥见半个字。 “免礼。”皇帝大手一挥,“来,这是朕一早备下的茶点。都是弟弟喜欢的。” “谢皇兄。” 沉王心里发笑,这哥哥疑心重就算了,非要装亲密笑里藏刀,真是慎人! 于是速速摆出了副疲态,开门见山直奔正题。 “皇兄,臣弟愚笨不勤,不善操忙政事。做刺史这半年多,过的实在生不如死啊……” “你大老远来找朕,就是想甩下政事不管?” 云赢端侧目而视,揣摩。 沉王从前在宫里就愚笨,怎么一出宫就整出两个案来?莫非是扮猪吃虎?还是在宫外得高人相助? 他想多了。 沉王知道皇兄势必会想多,于是吐起苦水来。 “臣弟只想出宫去逍遥自在,盖个大宅子娶夫纳郎虚度终生。当初那姓李的是欺人太甚,才不得不来找皇兄。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刺史呢?!” 云秦繁本来只想增加些可信度,可不知为何肚里的苦水越吐越多。 “而且臣弟是皇室,皇室当了刺史,对寒门考生是种打击。臣弟一人便罢了,可民间对皇兄您的揣测也是到处流传……” “而且臣弟纳郎从不看出身清白。做个游手好闲的王,寻常百姓议论了也无所谓。可是身为朝廷命官,作风如此迟早落人口实……”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叽里呱啦说到口干舌燥,手旁的茶盏都冰凉了。 “皇兄啊,你不是第一天认识臣弟了!臣弟实在不喜争斗,只想夫郎孩子热榻头……那薛宁佑本来也不该来烦皇兄的,谁知他有了身份就丢下臣弟走了……” “行了!!” 皇上被沉王念的头疼,手按太阳穴。 “净是些鸡毛蒜皮的蠢事!皇家怎么生出个你……” 到一半,把失态的话都吞回去。 沉王喝口茶,沉下心来。 看皇上的反应,这破乌纱帽是丢的掉了。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弟弟有大好前途报效社稷。心里眼里,却真只想着后宫温柔乡?” 在云赢端眼里,云秦繁窝囊废物又没用。 权利名望摆在面前不去争,只想着眼前一亩三分地,死到临头才会动。 发问时语气里满是轻蔑,等着繁儿回答“是”。 “是!” 没想到答者满面春风,神采奕奕。 在云秦繁眼里,云赢端残忍无情又虚伪。 生来只看得到权利名望,也只允许自己得到,非要跟所有人争斗至死。 说什么报效社稷,分明是骗人给他做牛马。 “朝廷仅皇兄一人,足矣。” 沉王笑着,面褒实贬。 这皇上就恨不得整个朝廷只有他自己,天下苍生只听他的话。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坐上皇位吧。 皇上被沉王那一顿家长里短扯的烦躁。 听得出后话的意思,也懒得追究了。 “你速速离开。往后朝堂之事,通通与你云秦繁无关!” “那俸禄?” “少不了你们的!朕给,大笔大笔的给!!” 沉王得意告退,还顺手端走了糕点。 “这……” 皇上伸手想拿,摸了个空。 抬头见沉王走在门外边走边吃的身影,又是一阵头痛。 仿佛回到了当年被他偷作业的日子。 “呵呵呵,繁儿还是老样子。” 太后从皇帝身后帷幕走出,掩面轻笑。 皇上却是不悦,偏头问。 “爹爹为何三番五次阻拦儿皇杀这废物?” 后君笑而不语。 远远望着离去的繁儿,仿佛是终于等到那个喜穿黑衣的人逃出囚宫。 恍惚里,那人回头。 是秦公子。 秦公子骄傲的笑脸在后君的脑海中逐渐清晰。 身后的皇宫高墙仿佛都坍塌了,只剩下高山流水和缥缈云烟。 天边似有很多人,穿过云烟朝后君而来。 先是仙侣侠客轻功御剑,跟着马蹄奔腾、车轮滚过。而后是街市叫卖声四起,地摊门店亮起灯火。 木楼石桥如水墨泼洒,顷刻建起。 落进风里飘香,有酒有茶。 秦公子拉上后君的手,带他去红尘中穿梭。 后君跟着,把头饰外袍都跑掉了。砸碎白龙玉凤的冠,去拿十几文钱一个的肉包子。 秦公子付了钱,问他: “我给孩儿取名繁华之‘繁’,后君还记得是为何?” “记得。” 后君答。 “看遍世间繁华、儿孙满堂,也想谐音‘平凡之凡’,潇洒快乐。” “嘿嘿,没错!多谢后君相助,本大公子终于能去潇洒自在了……告辞!!” 秦公子甩起剑花入鞘,敷衍随意地抱个拳。 转身,连蹦带跳地远去了。 后君伸长手,指尖穿越他发丝,捉摸不到。 秦公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赢后君踮高了足尖去望,却怎么都寻不见了。 他眨眨眼,方才的一切都消失。 只剩下高高的宫墙,和头上重重的珠玉。 “秦公子,本宫定护你儿一世周全......” 此时,沉王府。 一声强有力的婴儿啼哭穿透院墙。 府外街上的行人都在互相发问,“是不是有哭声?”“谁的孩子在哭啊?”“谁家的孩子啊,赶快管管!” 新请的产爷赶紧把孩子处理好交给安伊。 安伊一手抱一个大哭的婴儿,被震得快聋了。 全屋的人都手堵耳朵,唯独缝伤口的郎中比较惨。 幸亏薛宁佑还在全身麻醉中,未醒。 薛宁佑先前想过名字了,生男就叫棠、生女就叫樱。或者生男叫樱,生女叫棠。 无所谓。 反正孩子他本来不想要的,取名就相当随意。 醒过来,第一感觉是痛。 直到安伊把孩子放他怀里,他才勉强关心一下。 拆开襁褓,看见弯曲的小腿中间一个豆大的小唧唧。 “棠儿……丑极了。” 刚出生的孩子皱皱巴巴,像个营养不良的没毛猴子。 棠儿像是知道了爹爹的嫌弃,又哭起来。 声响惊天动地。 “郎身疼痛难忍,还是请奶爹照顾吧。” 薛宁佑把孩子推出去,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