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口哺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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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迎潮进殿的时候,几个小太监正在吹熄一些烛火,整个潜思苑便显得幽幽暗暗的。见了他,一干人连忙行礼,有个小太监连忙去朝荣贵公公禀告,不多时,荣贵便急匆匆迎了出来。 “崔相。”荣贵见了他,心里先平定三分,有种终于要得救了的感觉。 殿内摆着有绿植,空气中萦绕着一股中药的苦味,崔迎潮扫了一眼,问道:“圣上呢?” “正歇在床上,说是不见客,但崔相来了,他定然会见的。”荣贵公公赔着笑脸,“奴现在就进去给您通报。” 崔迎潮道:“不用。”又问道:“他晚上吃了什么?药喝了么?” 荣贵公公一脸愁苦,“都没有,圣上今日只进了一碗参茶,其他的什么都没吃。” 崔迎潮道:“去准备些他平日爱吃的、易消化的食物端进来,再准备好药。” 荣贵连忙道:“是。” 崔迎潮进入了里间,帐幔放了下来,将龙床挡住,但因为它的材质是纱,所以还是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人影,从罅隙里,也能看到一缕黑发垂在床下,也像主人似的没什么生气。崔迎潮顿了一下,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床上的人听到了,闷声道:“荣贵,别再来吵朕。” 声音恹恹的,竟有几分可怜。 崔迎潮撩开帐幔,道:“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谢初曦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盯着崔迎潮看了好一会,脸色又慢慢恢复成厌倦,甚至还背过了身去,低声道:“你同母后是一伙的。” 他穿得单薄,一个月来未曾好好进食,原本就小的脸更是瘦了一圈,腰身也细,不盈一握一般,显得极脆弱。崔迎潮抿了抿唇,道:“不是。” 谢初曦不言语。 崔迎潮道:“臣是圣上的人。”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去捞谢初曦,对方并没有反抗,轻易就被他捞进怀里,头发掩盖住了脸,等将发丝拨开,才发现他又在吧嗒吧嗒掉眼泪,极可怜一样。崔迎潮轻轻摸上他的脸,语气软了几分,有些无奈,“既是生病了,就该好好喝药才对,怎么将药汁都倒进盆栽里?这样下去身体又怎么会好?” 谢初曦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 崔迎潮轻轻揩掉他的眼泪,“圣上殿中的花草都要被药汁灌枯萎了。” “就不想喝。”谢初曦来了脾气,脸颊鼓着,一如十多年前一样,“朕没用,活着便是被她拿捏着,不如……”崔相及时握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要说出口的那个“死”字。男人定定地看着他,道:“快三十岁了,还幼稚吗?” 谢初曦又开始哭,瞪着他,又很委屈的样子,“朕知道朕没用,最瞧不起朕的,除了母后之外就是你。你们都觉得我不配坐这个皇位,毫无建树,毫无用处,你们最希望的,便是死的不是太子哥哥,而是我这个废物……”他多日来的委屈憋在心中无法宣泄,借着为林贵妃伤心的事窝在宫里不出去不上朝,连情爱都戒了,便是薛英回北域的日子他都没去相送。憋着憋着,这时候忍不住爆发出来,可说到后来,见到崔迎潮慢慢变冷的脸色,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怎可在崔相面前提谢初容?还同他比较? 心里开始慌乱懊悔,积攒的脾气自然散了个一干二净,看着崔迎潮慢慢垂下的眼睫、收回的手,谢初曦无措极了。 四周寂静一片,过了好一会儿,崔迎潮才开了口,“确实没有人希望先朝太子殿下身亡,但也没有人想过让你替他。”他耳边听到了荣贵的脚步声进来,伸手抹了下谢初曦脸颊上的眼泪,淡声道:“都过去了,圣上现在养好身体要紧。” 谢初曦心中愧疚,愧疚自己说错了话,所以即便崔迎潮要他吃东西,他也没再拒绝。他挑选了一碗红枣粥,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子,撒娇道:“迎潮哥哥喂我。” 崔迎潮并未拒绝,当真端了碗用瓷勺慢慢喂他。他动作说不上柔情蜜意,但他喂一口,谢初曦就乖乖地吃上一口,吃了小半个时辰,吃下的量竟是这几日来最多的一次。荣贵在旁边看了心中欢喜,等谢初曦吃完了,连忙奉上茶水给他漱口。 谢初曦漱完口,见到荣贵又端了浓稠的药汁进来,一张脸顿时皱得如同苦瓜一样,忍不住趁机往崔迎潮怀里靠,十分娇软的模样,“朕不想喝药,太苦了。” 崔迎潮道:“去给圣上准备蜜饯。” “有蜜饯也还是苦。” 药跟蜜饯都放在了一边,荣贵知晓有崔迎潮在这里,必然能让皇帝喝下,所以极为放心地走了出去,偌大的殿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崔迎潮道:“良药苦口,圣上不喝药,龙体要如何康健?”谢初曦一个劲地朝他怀里拱,小心思不言而喻,崔迎潮无声叹了口气,再次搂住他的腰,掌心在他的腰身上寻摸了一番,道:“圣上都瘦了。” 谢初曦被他抱住了,忐忑的心终于安了许多,他轻声道:“我就是害怕,母后太可怕了。以前芸娘受家中欺辱,母后还替她主持了公道,为何这次竟毫不犹豫地下了毒手……即便芸娘做错了,她也该念着往日情分,更何况,那是活生生的两条命……你不知道,芸娘那次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他似乎到现在都还记得那股血腥气,一回想,顿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一般,刚刚吞下去的食物都想吐出来。 崔迎潮连忙抚着他的腹部,柔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又怎么能不想,我、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眼前……”谢初曦浑身发颤,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崔迎潮道:“太后的手段确实残忍了些,但在这件事上,她并未做错。” 谢初曦眼圈一红,抬起头瞪他,“你还说你跟她不是一伙!” “虽是无情,但林贵妃身为皇妃,却同旁人有了私情,便按照祖制律法,她也没有活命之路。”崔迎潮看着他,“圣上也应该懂得。” 谢初曦还是觉得难受。 他确实懂得,却无法接受。过了许久,他低声道:“在母后眼里,皇家颜面大过天,若我、若我不是皇帝,只是个闲散王爷,传出天天跟男人作乐的传闻,她是不是……是不是也会毒杀我?又或者,我当年若真的选择跟小凯私奔,又被传扬了出去,她大概也不会留我活命吧?”他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于是原本就颤抖的身躯更是颤得厉害。 崔迎潮道:“不会。”他抬起谢初曦的下巴,定定地看着他,“圣上是她的血脉,无论如何,她总会护着你。” 他声音并不重,可他就是有一种气势,一种让人将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当成真的的气势。谢初曦的身体渐渐不抖了,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抽泣道:“我这一辈子,都逃不了母后的掌控了。让我坐皇位的是她,将我委身于人的是她,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安排。”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瘪了嘴,“便是你,要不是她,你都不会同我、同我……” 崔迎潮将药碗端了起来,递到了他的唇边,“跟太后无关。圣上,喝药。” 谢初曦弄不清楚为什么会跟太后无关,明明这件事就是他跟母后之间做的交易,但药汁送到面前,那股苦涩的味道盈满鼻腔,瞬间让他收了别的心思,整个人都透着抗拒,“不想喝,太苦了。” “苦吗?我事先问过太医,开的都是些养胃健脾的药,还多放了几味甘甜的药材,应该不苦。” 谢初曦有些惊讶,“你还去问了这个?”又道:“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真的好苦。” 崔迎潮当真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着,然后道:“不算苦,过后有回甘,圣上喝一口试试。” 谢初曦见他白衣胜雪,五官英俊正气,嘴唇水润的模样自有一股诱惑之意,心口一跳,忍不住道:“我不喝,除非迎潮哥哥喂我。”他眼睛晶亮,又恢复些往日的神采,连脸色都稍稍红润了一点。 崔迎潮并没有曲解他的意思,当真先低头含了一口药汁,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朝他口中送了过来。 谢初曦浑身一颤,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竟是极为主动地张开了口,迎接对方灌入的药汁。那药汁果然算不得太苦,但仍有苦涩的感觉,谢初曦连忙吞了,不等崔迎潮退开,便急急忙忙去吻他的嘴唇,还将舌头也探了过去。 两个人接了个吻,谢初曦体力不济,不像平日一样能吻出花样来,没多久就觉得气闷。崔迎潮将他松开了,手指往他嘴角抹了一下,低声道:“继续。” 一碗药用这样的方式都喂进了肚子里,吃完最后一口,崔迎潮又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一颗蜜饯。谢初曦气喘吁吁的,浑身变得更软,但股间却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拽着他的衣带,软声求道:“迎潮哥哥,今夜陪我睡觉吧。” 崔迎潮居然并未拒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