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宿微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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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微自记事起,家里就有个不中用的小妈。父亲宿东方没有娶妻,小妈也没有扶正,据说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宿家正妻不好做,容易短命,他是个懒散放浪的人,就安分守己做小。 不中用的小妈在家里也不做家事,偶尔浇个花都笨手笨脚,这也不能全怪他,小妈隔一两年就要大肚子,很少有平坦的时候。宿微还记得小时候跟小妈一起睡,摸到他肚子上的妊娠纹,非得问他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难看,把小妈给惹哭了。 后来弟弟妹妹不懂事要问,宿微都会第一时间跟他们说清楚,这是小妈怀他们被撑大的,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在妈妈肚子里吃得太胖,把肚子撑大了。弟弟妹妹们才知趣地闭嘴。 小妈北里虽然长着狰狞的妊娠纹,却有一张漂亮的脸。不怀孕的时候穿睡袍在家里晃晃,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眼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北里从不跟他们一起吃早餐,经常赖床,要其他人亲手送到楼上去喂。 小妈不是父亲一个人的小妈,宿微跟弟弟妹妹们不同,是在家里由父母一手带大,耳闻目睹了许多,隐隐约约也猜想到了一些事。 北里足不出户,在家常年穿一袭睡裙,裹出窈窕的曲线。他下楼也常常待不到半小时,就会被撞见的男人抱回楼上去,有时是父亲,有时是大哥宿未明,连父亲身边的两个保镖都有资格这样做。小妈不敢违抗父亲,但偶尔会对卓群和卓远发火,抱怨自己身体受不住,不能再生了。但他在这个家没什么话语权,再怎么锤男人的后背,还是要被抱回楼上,等到用晚餐的时候才被抱下来,带着一脸倦色,脚都有些发软。 宿微高中开始住校,周末才回来。父亲也很用心,安排他在懵懂的年纪目睹了他们之间混乱复杂的关系,等上了高中能懂了,又不让他看了。宿微自己撞破这些又是一个玄妙的巧合——他的学校因为种种安排提前放假,他满怀着欣喜自己搭车回去,觉得父母和大哥一定会表扬自己懂事,结果回家后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楼上却传来隐约的呻吟声。 他放轻脚步,没有惊扰屋子里淫乱的小妈和男人们。狭窄的门缝里,小妈跪在地板上,被卓群和卓远一前一后地插入顶弄,大哥站在他身侧,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偏过头舔自己的鸡巴。北里受到这样的凌辱,却似乎享受着这一切,含着鸡巴的嘴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声音。 “急什么,一个一个来。”大哥射在他嘴里,他喉结一滚就把精液吞下肚,“小微晚上才回家呢。” “再过一会儿父亲回来,他可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做的,到时候你就只能给他一个人肏。”宿未明迫不及待等着卓群射过一次,自己顶上他的位置,“小妈,父亲的醋劲儿太大了,你说说他。” “唔……我、我怎么说?上次他撞见了,打得我下面都不能坐椅子……” 宿微一下就想到,上个月回家的时候,小妈躺在床上懒懒的,吃饭也不肯下楼的样子。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里呆坐着。楼上折腾了好久,半掩着的门才开了。北里揉着腰,被男人们扶着疲惫不堪地走出房间,看到宿微在楼下坐着,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小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听见自己沉着地回应:“学校提前放假,我也是刚回来的。” “肚子饿了吧?”小妈殷勤地小跑下楼,因为体力不支险些摔倒,“我去厨房给你拿东西吃。” 一个月后北里就再次诊断出了怀孕的消息,他并不意外,只是忍不住心里揣测,那个淫乱的下午,究竟是谁在母亲肚子里下了种。 北里只给宿微一人喂过奶,生第二胎开始,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允许继续这么做,饱满的乳房再也没能挤出一滴乳汁。不能喂奶也不能带孩子,父亲就安排了宿微之后的子女出院后都交由育儿院抚养,他带妻子定期去探视。这大概是北里最喜欢的事情,每次他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都是红光满面,被人再抱上楼也不会反抗。 宿微一直猜测,北里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理想,除了他不断的生育掏空自己,跟他无节制的纵欲也有关系。寻常孕妇大着肚子是不便行房的,北里孕期却性欲高涨,他肚子大了,身体也笨重,在床上稍微动动就震得咯吱作响。北里怀孕的时候,床铺的叫声就没停过。不过很快,宿微就意识到这个锅不能都给小妈背,男人们也有责任,他们很喜欢北里大肚子的样子,就算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也不妨碍他们对着一个孕妇发情。 北里怀孕时嗜睡,经常躺在沙发椅上都能睡熟。不止一次,宿微看到有人轻手轻脚走到睡熟的母亲身边,把手伸进衣服里对他的身体动手动脚。鼓胀的孕肚把睡衣撑起,露出白皙的腿根,往往残留着别的男人留下的咬痕。男人们摸着摸着,就忍不住俯下身把他抱起来,北里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彻底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卧室的床上挨肏了。 他是不介意挺着肚子伺候男人的,只要不再把肚子搞大,让他辛苦十个月,他就不抗拒男人们把他按在身下,毕竟他本性就是淫荡的骚货。但他的底线是孩子。北里很喜欢小孩,身体最差的时候怀上都不肯打胎,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他不是每一胎都能留住,宿微之后流产过好几次,这让北里格外珍惜生育的机会。所以他只会在被顶到孩子的时候表示抗拒,胎动后就小心翼翼拒绝所有男人的亲热。但肚子里的胎儿压制前列腺和膀胱,让他又憋又想要,男人们也很难管住自己,每当怀孕的时候,北里就只能吃流食,让自己被使用过度的后穴少遭点罪。 小妈在床上总是被骂像个母狗,其实也不是浪得虚名,起码跟男人们肛交的时候,他确实很像个母狗。为了方便男人进入,同时不压到孕肚,北里只能跪着撅起屁股,用狗一样的姿势给人干。这也是父亲最喜欢的姿势。宿微长大一点后,夫妻俩改了经常在外面野合的毛病,但是感觉一来,也不一定要在卧室里,宿微曾经蹲在书桌下,偷窥父母在书房里做。开始的太快了,他都来不及出声表示自己在这里,北里松垮的内裤就滑落到了脚踝。 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看北里挨肏不会有任何感觉的,只是心情复杂。温柔慈爱的母亲,严肃端正的父亲,脱下裤子又是另一副面孔,让他不敢相认。父亲要母亲扶着沙发,自己掀起他的裙摆插入,北里就哆嗦着腿,淫声浪语不绝于耳,昭示着他在这场性爱中获得的快意。 “唔……喜欢,喜欢老公肏屁眼……” “你他妈就是喜欢挨肏,别尽说好听的。” “嗯——老公肏得我好舒服——啊——轻、轻点,肚子,肚子撞到了……” 宿微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能从那个生来就不是用于性交的器官获得快感,有几次他甚至以为母亲是痛苦的呻吟,因为他是在扯着嗓子叫的,一个劲说自己要死了要死了,但是最后却以淅沥沥的一泼淫水作为结束,靠在把自己弄得快死的男人怀里喘息。 他蹲着的位置一开始只能看到母亲的腿,直到母亲突兀地跪下来,塌着消瘦的腰,挂着累赘的大肚子,屁股撅起让父亲肏进来。这个场景对他的冲击过大,让他脑子一懵,躲回去反应了一会儿,才偷偷地继续看。北里低下头,满脸是汗,痛苦地捶着地面,时不时扶一下摇晃的肚子,父亲跪在他身后,按住他的屁股狠命撞击,时不时用力打一下,逼得北里往前躲,又被拽着头发拉回来。这种相互拉扯的性爱要持续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北里兜不住的屁股里淌出成股的精液。这还不算完,父亲还要端一盆热水,给母亲身体里的精水扣挖引流,不然留在里面会让母亲难受。 这个时候他们就温存得像对夫妻而不是恨不得在床上杀了对方的仇人,母亲跪着对准热气袅袅的热水盆,父亲耐心地用手指裹上毛巾插入后穴,擦拭里面的污秽。母亲累得已经不想说话,还要打趣他:“要是都射到前面,肚子里又要揣一个了。” “你上次还说不要再生了。” “每次都这么说,也不见你们疼我,带个套子跟要命一样……” 宿东方沉默了很久,帮他清理完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肚子,“辛苦了。” “真的觉得我辛苦吗?”北里被他服侍着穿上内裤,懒懒道,“那就让你的好儿子和好手下,节制一点,不要老是逮着我欺负了。” 小妈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预产期就去医院生产,只有一次意外,是宿微已经高中的时候。这时的北里已经快四十岁,外貌却并不显老,似乎应了那句精液是最好的保养品。父亲和其他人对他的欲望也没有缓和,依然是夜夜春宵。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宿微在家休寒假,一如既往听到母亲乱来的声音,却突然被一声尖锐的惨叫打断。 上了年纪的孕妇终究受不住高强度的性爱,提前宫缩破水了。宿微第一时间叫了医生,却因为大雪堵在了路上。他心急如焚,挤进被人塞得满满当当的卧室,北里躺在床上,不管生过了几胎,还是很难接受这种剧烈的疼痛,揪着被单惨叫挣扎。 好在他毕竟有了经验,宫缩暂停的间歇,他还有力气用微弱的声音吩咐其他人去准备东西。住院的衣物包,热水,酒精,其他人忙作一团的功夫,宿微就陪在他床前,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 “疼死了、疼死了——”北里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医生为什么还不来……我生不下来的,好疼——” “会来的,应该是雪下得太大了。”宿微给他擦拭额汗,“妈妈,你坚持住。” 北里惨淡地对他笑笑,随即又皱起脸,他的宫缩越来越频繁了,羊水流速也开始加快,这是很危险的。他痛过了一轮,抓紧时间要宿微伸手进去摸摸宫口开了几指。宿微犹豫不决,宿东方也第一个反对,“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 “别忘了、小微……也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他咬牙切齿地熬着,眼睛却看着宿微,“好孩子,没事的,你伸手进去,妈妈不会痛……” 宿微按他说的,告诉他宫口已经开了八指。北里就果断决定要自己生。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宿东方怒道:“胡闹!你三十多的人了,别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你们拿我开玩笑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着急啊?”北里忍痛反驳他,“开八指已经可以生了,再拖下去……孩子活不成……” “孩子活不活谁管得着?”宿东方一着急就说出了心里话,“我要你活着,你不明白吗?” 屋子里短暂地静了片刻,北里还能笑得出来:“现在倒跟我做作起来了……” “小微,别管他,帮妈妈看着,告诉妈妈孩子有没有出来……” 宿微跪在母亲身下,心痛地看着北里漂亮的脸因为痛苦扭曲变形,纤细的手指生生把身下的被单扯的稀烂。他的两条腿时不时支撑起来用力,又颓然垂下去,薄薄的肚皮下胎儿拳打脚踢,看上去异常可怖。他只能努力保持清醒,告诉母亲,自己看到了产穴里露出的胎发,母亲欣慰地笑了,随即撑起一口气又是一阵用力,胎儿的小半个头就娩了出来,卡在腿间。 父亲已经放弃和母亲争论,抓紧时间给他喂了几口糖水补充体力,宿微有些紧张:“妈妈,你先不要用力,我怕你下面会裂。” 胎儿的头骨发育得很好,圆圆的形状卡在穴口,绷得产口惨白,仿佛随时会撕裂。北里却摇摇头:“没事,我可以生……” “不行,北里,等医生来。”大哥在旁边看着,一时忘情叫了母亲的名字,然而在场也没人顾得了那么多,“你已经没力气了,等医生过来再处理,这样贸然会出事的。” “我要是怕出事……根本不会在这个年纪生孩子。”北里擅自使了劲,果然疼痛难忍,不得不停下,“宿未明你记住了——” 几个人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北里扯着嗓子嘶吼道:“敢动我的孩子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宿未明——!” 他撑着一口气挺起肚子,胎儿的头颅一下就娩出体外,产道撕开一条狭长的血口,下身迅速堆积起红黑的血洼。北里却安静了一些,要宿微帮他按按肚子,帮孩子快点出来。按上隆起的孕肚,北里的惨叫又开始凄厉,让他几乎下不去手。胎肩娩出时,血流的越发汹涌,宿东方迅速伸手接住了这个裹满胎衣的婴儿,轻轻拖拽着帮助他离开母亲的身体。 长长的脐带拖着啼哭的婴儿,是这对母子最后的连接。北里看着宿东方抱起胎儿,知道自己已经生下来了,疲惫地闭上眼。医生踩着点姗姗来迟,如果不是北里现在性命垂危,他大概要被一屋子人先打一顿算账。北里子宫内的胎盘都来不及拿,就赶紧剪断脐带送医院——孩子很健康,但是母亲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宿微不知道母亲是不是每次分娩都这样受折磨,想必就算在医院的精心护理下,该有的痛苦和危险还是一样不少的。父亲和其他人数次陪产,已经知道了母亲分娩之痛,却从未真正体谅过母亲。 他们对北里有爱,却没爱到为了他克制自己的兽欲,而是选择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本能。 到这一步,宿微已经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不肯做正妻——与其说他不肯,倒不如说他不配,他也心知自己得不到正妻应有的宠爱与尊重,于是甘心停留在一个情人的位置,只专心爱自己的孩子,直到生命终结。 北里四十岁那年怀上了一个孩子,不到六个月就意外流产,没能降生于世。这次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医生束手无策,好在造化仁慈,到底留了几分钟给北里和孩子告别。时间仓促,只有宿微陪在他身边,北里摸着他的脸,什么都没说,笑一笑就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他是在家里楼梯上摔了一跤后流产的,除了送他到医院的宿微,身边没其他人。等到宿东方和大哥赶到,只能对着白布下的尸体发呆。 小妈终究成了盒子里的一捧骨灰。家里添了香案,摆上遗照,黑白的照片,总是没有北里本人漂亮。小妈不爱照相,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有一张正式的婚纱照,只能凑合作罢。 宿微大学后就离家求学,直到父亲去世,兄长接管家业,才带着女友回去住。他是想把喜欢的人带给北里看看的,北里应该也看到了。当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还怀着他的北里,年轻又貌美,住在一间破旧狭小的出租房,拉开窗帘让肚子里的他晒太阳,一切温柔静谧。已经成年的他带着女友走上前叫了声妈妈,北里转过头惊喜地笑了,拖着笨重的身体扑上来抱他,他想伸手回抱,却突然醒来,怀里只有冬日冰冷的空气。 他起身看到房间里母亲的灵位,照片的笑容似乎鲜活了几分,像是得偿所愿,又像如释重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