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换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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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擦了擦被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为难又委屈地说:“六公主殿下,不是小的诚心不给您办证,我们为难谁也不敢为难王府的人啊,但问题是,您要把这店铺放在您自己名下,这我们真没有前例可循。” 北境毗邻外邦,所以各项手续和户籍都审查得比较严格,一般而言,只有一家的户主,是可以登记并经营产业的。 女人要想独自经营也可以,但得是独户的寡妇,或者拿出五代世居于此的户籍证明。 郁沫儿她,虽说是王府侧妃,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妾,还是刚刚外嫁过来的,明显不合规定。 “这是用我自己的嫁妆银子开的店,凭什么不能放在我自己名下?你这是歧视女人?”郁沫儿双手叉腰,愤怒得像一只大公鸡,“谁说女人一定要靠你们男人了,姑奶奶我开店就是要证明给你们看,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小吏被喷得哑口无言,只能攥着自己的笔讷讷坚持,“不……不行的,没有先例,要先问过上边的大人才能决定,不然……不然我要丢官服的……” 小吏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大抵是说郁沫儿仗势欺人,为难人家一个小吏。 “你们是瞎了吗?明明是他们在为难我好不好?”郁沫儿气得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 她这副不甘示弱、据理力争的模样,看在有心人眼里,倒是显得别具生气。 “殿下,这北境的侧妃,好生粗鄙啊。” 酒楼的二层包厢里,两名男子凭窗而立,将下头发生的闹剧看得清清楚楚。 锦衣男子负手摇扇,含笑驳斥自己的侍从,“我倒是觉得,这女子很有意思。” 底下的郁沫儿闹了半天也没能得逞,最后只好气势汹汹地冲回了王府,找顾擎给她作主。 顾擎被她在出府的回廊处堵了个正着,闻言,他心平气和地道:“妾室,确实无法拥有固定私产,就连当家主母,也只能持有自己的嫁妆,这是律法规定,小吏没有徇私刁难。” 郁沫儿:“……可、可我是王府的侧妃啊,怎能与普通人家的妾室等同?” 她没说的是,她未来还会是擎苍大帝的皇妃,甚至皇后,怎么也不应该用妾室,这么卑微的身份来看待她啊! “侧妃,也是妾室,没有例外,本王以为,在公主自请下嫁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利害得失。” “我……” 看着对方那双冰冷深邃如寒潭漩涡的眼睛,听着对方平稳到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在这一刻,郁沫儿突然无比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便是史书上那个运筹帷幄、心狠手辣、名垂千古的开国皇帝,如假包换。 他不是她幻想中的,更非无数电视剧中编造的,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会为红颜独守一生孤苦的痴情人。 而她,亦很难成为那个打破他心房的幸运儿。 那她穿越到这个时代,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千方百计地钻进王府后院,又该如何收场? 郁沫儿怔怔地立在廊下,阳光普照,她却觉得大脑空白,遍体冰凉。 顾擎绕过她,丢下一句,“你开店的事,管家会跟你谈合作,接不接受都随你。” 合作? 郁沫儿猛然回神,提着裙子就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家中的产业,都是老奴在管的,您跟我谈就好。” 老管家笑眯眯的,像一尊和善的弥勒佛,多少安抚了一下郁沫儿乱糟糟的内心。 但事实证明,笑得越灿烂的,往往肚子里的坏水就越多! “九一分成?还你九我一?!你在开什么玩笑?!”郁沫儿拍着桌子暴跳如雷。 老管家笑着纠正道:“公主莫慌,老奴还未说完,九一,只是北境之内的分成,北境之外开的店,所有收入,尽归我们王爷所有,与您无关。” “你……!” 郁沫儿气得浑身哆嗦,差点就想举起博古架上的玉瓶,给这老不死开个瓢! “公主莫急,老奴还未说完。” 老管家继续不慌不忙地阐述,“您开店这事,是指定不成的,哪怕是在京城,您也只能派可靠的心腹去开,而且还得提防哪天您经营得好了,其他皇子公主来摘您现成的桃儿,到时候别说一成盈利,您连本儿,都可能会被人刮干净咯。” “相反,您要是跟王府合作,那可是捡现成的,除了方子,研发、经营,统统都有我们来操心,您只需躺着数钱就好,岂不美哉?” 郁沫儿握紧粉拳,拼命抑制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但同时,她也不是没有听进去管家的劝说。 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束缚,确实比她预想中的,要大得多。 光是听管家的描述,她就感觉自己面前压了好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藏了好几只择机而噬的贪婪凶兽。 而她,就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小点心…… 她没有权利选择同不同意,只能在同意的前提下,选择一只稍微有人性一点的凶兽,割肉换平安,顺便给自己留下一口汤…… 所以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一个月后,北境城遍地开花般,陆陆续续地出现了许多新奇的美食酒楼,还有脂粉美妆铺子。 管家汇报账目的时候,兴奋得宛如人生爆发了第二春,顾擎却扣了扣桌子,沉吟道:“等着吧,她还藏了许多。” 顾擎这边正数着钱,郁欢却在自己的院子里,见到了前来拜访的女主。 “去逛街?皇姐怎么想起找我陪你?”郁欢不解地问。 “皇弟这说的什么话,在这北境,也就咱姐弟俩最亲了,不找你找谁?之前我也很想来找你说说话的,但王爷他……” 她尴尬地笑了笑,个中缘由两人心知肚明,也不必明说了。 郁欢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还是不去了吧,今日天气炎热,晒得慌。” 说完,他还劝道:“皇姐也少出门才是,这是边城,时有胡人出没,危险得很。” 比胡人还危险的,还有他们父皇派来找他们要情报的间谍啊! 此时他们身体里的毒,尚处于潜伏状态,并无大碍,但一旦对方找上了他们,又拿不到想要的情报,那这毒,就会成为对方要挟控制他们的手段。 所以自成亲以来,郁欢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这个院子都没踏出去过几次,还尽量避免独处,就是为了让细作们没有找上他的机会。 好心劝女主的小花妖不知道,他千防万防,但其实,细作们接触他的桥梁,已经搭在他面前了,只等他踏上去而已。 他更不知道,郁沫儿体内的毒,已经处于被激发状态了,把他弄出府,便是郁沫儿的第一个任务。 完不成任务就要死,郁沫儿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她已经做好一个完备的计划了,一旦自己把郁欢弄出去,从细作手里拿到解药,她就立刻改头换面,同她最近结识的月黎国小王子黎枫远走高飞! 她手上有这么多的发财之道、强国之策,甚至还有火药的大致配方,不愁不能把月黎国扶成一个当世强国。 到时就算是顾擎,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哼,过去是她想岔了,换一个国家,换一个人,她郁沫儿照样可以成为皇后,干嘛非得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啊,思路这么一换,顿时感觉人生豁然开朗呢~~ 顾·歪脖子树·擎刚一踏进院子,便听到郁沫儿死缠烂打要郁欢陪她出府的声音。 他站在树后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不对劲儿。 “你若觉得孤单,我给你多拨几个伺候的丫鬟,欢儿不喜走动,你莫来烦他。” “喝!” 顾擎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做贼心虚的郁沫儿吓得直接原地起跳。 “我……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郁沫儿匆匆离开,半刻都不敢多纠缠。 顾擎给角落里的暗卫使了个眼色,一声乌鸦叫立刻从角落传出。 郁欢回头看去,奇道:“这乌鸦怎么叫的这么难听?” 顾擎将人从躺椅上抱起,“回头我让人把乌鸦赶走。” 木甲:“……” 是夜,郁欢安寝之后,顾擎静静起身,到了王府的暗室中。 一见到他,里面的人立刻跪下求饶,“王爷,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但我真没想过要伤害我皇弟啊,那些人说了,他们都是我父皇的人,他们只是想问郁欢一点事而已,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们给我下了毒,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怕死啊呜呜呜……” 地上的女人明显被用过刑,顾擎瞄了一眼,便看向木甲,木甲立刻把审出来的东西一五一十地报了上来。 顾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他一把掐住郁沫儿的脖子,“你说,他们给你下了毒?何时何地?” 郁沫儿挣扎着去扒他铁钳一样的大手,“在……在京城……咳咳……京城时就已经下了……” 顾擎将人一把甩在地上,然后身形一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