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巧遇
离了高墙深宅桂魄如鱼得水,时而纵马时而赶车,等进了险峻的重山叠嶂才不得不请了有经验的师傅驾辕。往常她是瞧不上的,可如今带着家人还是一对残幼这才将此事拜托给他人。 山路的这侧是高山峻石另一侧便是悬崖绝壁恰逢雨季上流的河水已汇集成瀑布飞流直下,激荡出的水声响彻山谷。狸奴在曲玉汝的膝头跪直了身子挑开帘子向外瞧,壮观奇景看在眼中落在心头久久不能平复,她张开了小嘴发出惊叹之音,“喔~” 驾车的中年男人笑道:“大户家里的小姐没见过罢?”狸奴摔下了帘子往娘亲怀里一缩,“打小儿就到处走呢,少瞧不起人了。”确实到处奔波,可从没走过这样险的路。那车夫也顺口接一句:“说起来几位到底要去哪?怎么选这么险的路?多亏是请我来啊,不然现在的毛头小子可没这么稳。” 曲玉汝没应声,狸奴正在她怀里扭着,这孩子平日里跑惯了现下天天困在马车里一身的力气用不完动来动去的,曲玉汝摸着孩儿的头安抚她的躁动。在头前骑马的桂魄直接回答:“躲人。” 车夫噎了一下喉咙像锁住了一般再没说话,他偷偷看着桂魄,短衫骑马束发挎剑,而马车里的那位夫人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家出来的,两人虽容貌皆是上等但世俗来讲并不相配。他猜想,或许是私定终身被家里人发现了逼得私奔了? 唉,真是不容易啊,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要被迫四下躲藏。 想着便把自己当成拯救有情人的菩萨了,他一勒缰绳,“这么走可不成,前面路更窄必须小心着过,那可是太慢了。”他心知她们躲人必然求速,又说道:“要是你们舍得就把车给舍了,我知道一条路,咱们都骑马能节省两天的时间出山。” 他本以为此言一出她们会考虑一番,没想到两个大人立刻就答应了,小孩子也欢呼一声很高兴的样子。桂魄是因为急着给曲玉汝治眼睛,一路上奇观异景无数,她心疼爱妻憋着不说,如果快些治好她能看见该有多好?而曲玉汝是高兴狸奴终于能出去骑马了,要不然这孩子太闹腾,再好的性子都快被她磨没了。 弃了车四人骑马进林,车夫抱着狸奴在前面开路。桂魄揽着曲玉汝的腰驾马跟着,她贴在曲玉汝的鬓边咬着白皙的小耳轻声道:“又一起骑马了呢。”一听这话曲玉汝的面上腾的一下烧个火红,那些太过羞耻的画面在脑中转来转去,桂魄的手在她腰上乱摸低低的笑,曲玉汝忍下羞涩后也被她带着轻笑出声,一扫之前在马车中憋出的沉闷。 相对比这面的浓情蜜意另一面的狸奴可没那么好的心情,被一个大叔抱着骑行怎么说感觉都不太好。男人对此处众物如数家珍,树上的果水里的鱼都说的头头是道,狸奴有种感觉仿佛每一颗石头他都会认得的错觉,听着看着心觉有趣也就忘记和大叔一骑的小小不快了。 这样走着眼看着天快要黑了,没等桂魄问,车夫就说道:“山里有猎户留的草屋,这不是打猎的季节那些猎户不在,谁人都可以借用,咱们住一晚罢。”两人自然没有异议,点头应下。狸奴在车夫怀里晕晕欲睡,而曲玉汝这时扭过身子趴在桂魄的肩头,轻声细语又有些撒娇的说:“等出了山还是坐车罢,累……” 呼出的气吹在她的耳侧,那小块的肌肤开始发烫,随后激起了一层痒直痒的桂魄心如猫挠一般。她抱紧了曲玉汝,用胸前的两团柔软用力的蹭她,隔着衣料磨蹭缓解到处都在的痒意。 “幸好慕容时荣躲的离咱们不太远。”腻腻歪歪的说话,“还要躲着师姐走,烦。”像个娇气的小姑娘一样絮絮叨叨,曲玉汝听着只是笑而后懒懒的打个哈欠软绵绵的靠在她怀里闭目养神,悄悄地,将手握住一侧柔软上借着身子遮挡时不时地再揉一揉。 被她揉着桂魄安静下来闭上了嘴,将胸口往她的手心里蹭,细微的喘息故意吐在她的耳边。 要到小屋去必须要上个陡峭的山坡,马行不上去几个人将马匹拴在坡下步行上坡。车夫常年行走此处身上灵活,配合着绳索木杖走的也不算慢,而桂魄身上背着怀里抱着带着一对母女踏着轻功先一步上坡。 刚到了坡上正巧变了风向传来不远处的打斗声响,不仅有打斗声还有女人的厉声叫骂,好不嚣张。桂魄听着手痒恨不得赶快上前掺和一脚,奈何怀里…… “此处偏僻,若说是相约切磋合不该选在这个地方。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强人劫道?” 曲玉汝听得明白无奈笑道:“去看看罢。” 这时车夫攀着石头喘着粗气也上了坡,还没等喘匀了气迎面就递过来一个孩子,只听桂魄说:“孩子睡着了劳烦你抱一会。”言罢身形一动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桂魄顺着风向寻过去她隐在一颗大树之后悄悄探瞧,只见那战圈之内打成一团,刀光剑影暗箭飞镖齐齐招呼着。在场有两个骑马使刀的年轻人还有两个用锤的大汉四个人一起围攻中间的女子,那女子手无寸铁衣袖卷着风身旁有精光闪过,应该是用毒镖暗器的。显然这种打法这女子正处下风,应是她本事不低这才迟迟不被拿住。 那女人身处下风可嘴上不饶便宜,一会儿骂爹一会儿骂娘,四个男人气得脸色煞白乱了真气险些被那女子打破了战圈。骑马的年轻人高喊一声:“哥哥们莫动怒,险些被这婆娘给算计了。”说着他打马上前与之缠斗让身后的三个人调息后再战。这离了合攻那男人不占优势,不过两三招战马中毒倒地,他也不慌舍了马舞起了刀缠着那女子不让她逃。 那女人本可以趁机而逃又死死被缠住摆脱不得,恼怒道:“那老东西作恶与我有何关系?难不成姓慕容便是罪了?”有一大汉啐道:“我呸!你们一族全都该死!” 调息好的三人将那年轻人替下,兵器舞得虎虎生风脚下踏着阵法势要霎时间要她的命。空荡的山林里响起阵阵娇笑,这声音透着欣喜,“好哇,得来全不费工夫。慕容,你欠我人情哦~” 慕容时荣立刻抹了一把眼角的血顺着声音四处张望,这声音飘忽不定谁也不知真身躲在何处。她不清楚此人是敌是友一颗心半悬着,其余四人也举着兵器背靠着同伴警惕四周。 此时黄昏之下余晖不盛密林之中透进幽幽金黄,那抹银色如离弦之箭直向此处炸来,“砰”的一声剑气在地上荡出个坑来,那迅速跳开的四人心有余悸看着那坑不停地的后怕。若是晚了哪怕一瞬这四人的腿恐怕是全废了,一上来就出招如此狠辣,四人质问道:“偷袭?报上名号来!” 那抹银白轻飘飘的立在慕容时荣的身前,手指一弹宝剑,“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