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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背着老公跟旧情人偷情激烈做爱中途第三者闯入3P肏爽两男修

    ——

    次日,景城W酒店。

    酒店三层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人声嘈杂,白姜独自坐在二楼餐厅靠窗的位置,窗外那条蔚蓝的河边有成群的灰黑色大鹅们在散步,让白姜想起他的大学时光。

    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身边站了个男人很久,他都没有意识到。

    男人也不说话,弯下腰,端起白姜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白姜蓦地回头,视线上移,看清男人的脸。

    高大挺括的男人衣着一身高定西装,发型跟他记忆中一样,是极短的寸头,衬得他那张脸充满硬朗的男人味。

    男人微微仰头,捏着他的柠檬水,傲慢地俯瞰他。

    白姜瞳孔一颤,露出冷淡的礼节性微笑:“滕先生,你好。”

    “你……好……?”男人唇角扯出一个冷笑,一甩手,玻璃杯被砸碎在桌面上,哐当一声巨响,水花与玻璃渣迸溅,“放我鸽子,拉黑我,消失得干干净净,白姜,你好厉害啊,现在就这么平静跟我说‘你好’?”

    白姜浑身一怵,本能地怕得往后面缩,滕斯钺,他的大学同学,也就是他大学期间的炮友,这人是个脾气很凶的公子哥,他当初拉黑他之后搬到笙城跟裴沅生活,可从没想过再遇见他。

    服务生吓得过来收拾,看滕斯钺那架势,也不敢说什么。

    滕斯钺逼近了他一步:“不请我喝一杯?”

    “晚点吧,现在我约了人。”白姜佯装平静的样子,知道今天是逃不过跟滕斯钺好好聊一聊了,但现在裴沅就要来见他了,等等俩人要是碰见那就不好玩了。

    “约了谁?”

    “我……老公。”

    “你结婚了?”滕斯钺眉头一拧,看向他的左手,他并没有戴婚戒,“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好,我在这跟你一起等你老公。”滕斯钺拉开椅子就在他对面坐下,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等他来干什么?”

    “……”

    这人搞审讯呢?他并不想回答,可他知道不好好回答滕斯钺麻烦会更大,于是只能淡淡地道,“他出差我过来看他,吃顿便饭。”

    “你老公做什么的?”滕斯钺的探索欲似乎很旺盛。

    白姜紧抿双唇,沉默以对,内心思考着怎么打发滕斯钺。

    滕斯钺见他不回答,脸色更加沉郁,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楼上走下来的一个人影。

    滕斯钺扭头看清那个人,视线定格住,变了脸色。

    白姜也顺着滕斯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今天他也穿着正式场合的西装,长发束起来藏进了帽子里。

    那男人一抬头,也看到了他们,视线一凛,随即丢下身边的人,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白姜有点懵,滕斯钺也认识Caesar啊?

    贺兰拓快走到时,滕斯钺对白姜冷笑一声:“你果然骗我,你在这里等的人,明明就是他。”

    “……?”白姜一脸茫然。

    让他更意外的是,贺兰拓还回答了滕斯钺:“对,他在这里等我,滕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滕斯钺看看贺兰拓,视线又回到白姜脸上,眸底翻涌的暗流掩盖了他的痛楚,他挤出一丝冷笑:“你说你结婚了,那你还跟他私会,通奸吗?”

    白姜被他说得心都乱了,他怎么看出自己有奸情的?

    他正茫然不知如何回应,贺兰拓就把滕斯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滕斯钺本来怒气冲冲地要甩开他,但贺兰拓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滕斯钺脸色顿时变了。

    白姜不知道两个男人耳语了几句什么,滕斯钺就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拿上大衣匆匆离去。

    白姜松了一口气,仰头看贺兰拓:“谢谢你替我解围了。”

    “没事。”

    贺兰拓淡淡道,并不多说什么,似乎转身就要走,白姜立刻开口叫住他:“请问……你跟滕先生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厘清我们之间误会的话,别担心,他不会为难你了。”

    “可是……”

    白姜心里有很多疑问,不知道怎么开口,Caesar先生跟滕斯钺是什么关系?他怎么知道他跟滕斯钺的关系……

    与此同时,餐厅另一头的楼梯口,远远看到白姜跟贺兰拓对话的裴沅眉头一皱,大步就要走过去。

    手臂却被身后的人一拉,拽住了。

    “你干嘛呀,别过去打扰他们。”

    裴沅一回头,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祈瞬,牢牢地拽住裴沅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裴沅又惊又怒:“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不是小三,哥哥已经要跟你离婚了。”祈瞬冲他微笑。

    裴沅面色一沉:“我跟他不会离婚,你休想!”

    “不离婚,那……你要继续当替身吗?”祈瞬偏了偏头,稚气的笑容中透出一丝天然的邪恶。

    听到“替身”两个词,裴沅的心脏好像被拧了一圈儿,浑身发寒地僵住:“你……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吧,姜姜喜欢的才不是你。”祈瞬玩味地观赏这裴沅眼中的痛苦,“他从前对你那么好,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爱的人而已,你翻到过他从前的旧照片,对不对?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会再容忍你了,因为,他找到比你更像的替身了呀……”

    说着,祈瞬抬手指向贺兰拓,给裴沅看:“喏,你瞧,那个人,是不是比你更像他的初恋啊?姜姜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爱那一个人,你得到过的宠爱也不过是偷来的光,你算什么啊,裴沅……”

    祈瞬说到这,突然狠狠推了呆若木鸡的裴沅一把,把他推得从楼梯上仰面往下倒下去。

    就在裴沅要从楼梯上摔倒滚下去时,祈瞬又闪电般伸手一把拉住他,将他硬生生拽回来。

    随即,看着裴沅吓得面无血色的样子,祈瞬那张纯真稚气的脸上露出恶魔般阴暗的笑容,他享受着摧毁一个人精神的快乐,咧开嘴哈哈大笑,重复道:“你算什么啊,裴沅,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贺兰拓没有多做解释就匆匆离去,白姜有些失落,把玩着餐桌上的插花发了一会儿呆,刚想着裴沅怎么迟到这么久还没过来,就看到祈瞬一边脸红红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白姜愕然看向祈瞬,祈瞬执意陪他一起来景城,就说在附近游玩等他,他这是去哪儿……被打了?

    祈瞬摸了摸那红肿的左边脸,扯出一个笑容:“没事,裴先生他只是一时冲动……”

    “裴沅打你了?他为什么打你。”白姜哗地站起来,看祈瞬那情况,这打得还不轻,从嘴角都红到耳朵边了。

    “我刚才过来找你,恰好碰到他,他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说话,很生气的样子,我怕他惹出事就拉着他,然后就……”

    “他怎么能打你呢?”白姜看着就心疼,挥手叫服务生来给他拿湿毛巾冷敷,“他人呢?”

    “走了……”

    人走了,电话也不接。

    白姜:无语子。

    白姜把祈瞬打发去弄点消肿药,自己想到外面逛逛,再等一等裴沅,没想到刚走到楼下大厅,就被在休息区沙发上的男人叫住了。

    “楼上有家咖啡厅不错,请你喝杯茶?”滕斯钺看起来已经等候他很久了。

    白姜还在好奇之前的事情,也知道没法从滕斯钺眼皮底下溜走,就爽快地答应,上了楼,滕斯钺带着他穿过高档酒店的走廊,白姜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去咖啡厅啊。”

    “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滕斯钺轻笑一声,拉着白姜进了一件套房,关上门。

    白姜一看左手边是玻璃墙的浴室,前面是沙发茶几再里面是豪华大床,草,这滕斯钺是带着他开房来了。

    “你干嘛……”他有点腿软,想走人。

    滕斯钺一脸平静地把他拉进去,茶几上准备好了一壶花茶,还有红酒:“你喝茶还是喝酒,我们聊聊啊。”

    “我喝茶。”

    他低头望向那壶茶,艳丽的玫红色,让他担心里面有没有下什么奇怪的药。

    滕斯钺也没勉强他喝,兀自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跟个老板开会似的审视他:“你紧张什么?那就长话短说吧,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我不是给你留言了么?我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然后你就拉黑我了,为什么?”

    “因为……我们以后都不在一个地方了,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啊。”白姜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把这件事说出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不像之前在餐厅里那样激动了,问得很轻,但是沉重。

    “……”

    白姜沉默几秒,看滕斯钺那情绪翻腾的眼神,感觉滕斯钺可能是较真了,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不起……我……”

    要说“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是骗人的,他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我想过的,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我就这么走了,可是,对,我当时就是怕你不高兴,所以都没有勇气跟你当面说,对不起……”

    “不高兴”所代表的内容,白姜没有说出来,他怕滕斯钺挽留他,甚至强迫他离开裴沅,虽然他们只是炮友而已,滕斯钺不一定对他有什么感情,但是没有人会喜欢被甩的感觉,尤其是他那么强硬的男人,他当时只想把他删得一干二净快点获得自由。

    话落之后他望着他,心跳加快,像望着一颗定时炸弹,越来越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发怒。

    但滕斯钺只是坐着没有动,几秒之后,眼睛有些发红,冷冷道:“你就那么走了,没想过我找你找了那么久?没想过我多少个晚上睡不着,想着你?到处打听不到你去哪儿了甚至担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结果,你只是担心我不高兴……就这么……”

    睡不着?想着他?没这么夸张吧。噢对,年轻男人的性欲上来了,这也不是没可能。

    他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对你影响这么大,我应该跟你好好道别的。”

    滕斯钺眉心蹙了蹙,霍地站起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你别这样,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白姜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搂住挣脱不得,大手摁住他骨感的肩背:“结婚了又怎样,是我先来的,今晚上好好陪我,你欠我的。”

    白姜被迫贴在他身上,伸手扶住他的双臂,感觉到他身上久违的气息,他回想起来,这是他喜欢过的身体,他很壮,肤色深而健康,是很男人的感觉,像一头矫健的猎豹。

    他抬起头,摸了摸他的扎手的短发,带着心累无奈的神情,对他说:“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心情,如果你非要的话,改天吧……”

    他后退两步,坐到床上拉着他,抬起头看他,眼睛明亮得像黑夜里的兽:“为什么今天没有心情?”

    他比他记忆中脾气好了,他暗想,成长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起。

    “是不是因为贺兰拓?”滕斯钺看着他这很难开口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啊?”

    “就是刚才餐厅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你跟他认识?”

    滕斯钺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几秒,含糊道:“嗯。”

    “怎么认识?”

    他不悦地扬眉:“不提他了,你……这么关心他干嘛?所以你是不是喜欢他?”

    “怎么会,我跟他又不熟,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的?”白姜很想解开这个迷惑。

    “他告诉我了啊。”滕斯钺的视线躲闪了下,语气飘忽,白姜感觉到他在撒谎。

    “他告诉你我跟他怎么了?”他刨根问底。

    “……不要再提他了!你不喜欢他就好,很好。”

    滕斯钺眼底显出难得的喜悦,拽着白姜坐到他身边,倾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他。

    “别,我真的没心情——”白姜推搡着扭头躲避,被滕斯钺捧着脸强吻,他作风蛮横了,一边吻,大手一边伸进他衣服里抓揉,揉了一通他的乳房,然后向下解开他裤子,就像以前一样,手指肆意地按揉他的花唇,挑起他的欲望。

    身体的感觉很快就来了,他握住他钢铁般的手腕制止:“你别这样。”

    他的反抗没有丝毫作用,滕斯钺没有耐心做太久前戏,很快就脱下他的裤子,分开他双腿,扶着自己久未泄欲的阴茎,捅进那个湿润的骚洞。

    “啊……”他衣襟半敞,翘立的乳头抖动,躺在床上张开腿,感觉到被填满的充实感,按捺不出地发出叫声。

    鸡巴终于被湿热的逼肉绞紧的感觉,让滕斯钺也一下子爽得不行,他低低地喟叹一声,然后缓缓地抽动,怕自己动太快忍不住秒射了,盯着他的脸问:“这么紧,你老公没满足你吗?”

    “嗯……钺哥你……好大……”白姜的理智被欲望侵袭,开始不过脑子地说出本能的感受。

    滕斯钺听到这话更性奋了,低头看着自己紫红色的性器如何在被撑满的屄口进出,交合处淫水晶莹,沾满他茂盛的耻毛,“他跟你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啊……是……几天前……”白姜想起了那个跟贺兰拓意乱情迷的夜晚。

    “他的鸡巴有我这么大?”

    “我……不知道……啊……轻点……”

    “轻点怎么满足你?”

    滕斯钺加快了频率,暗想,白姜的老公肯定没有他这么能干,他就是要把他操得死去活来,让他记住这个世界上谁才能真正让他快乐。

    *

    贺兰拓打着电话,快步穿过酒店大堂,摁电梯:“瞬哥,你可真本事,把他搞到景城来,还把滕斯钺弄过来激我,我弄走了你还把人给我弄回来,你好倔强啊。”

    从之前在餐厅见到白姜和滕斯钺的那一刻,贺兰拓就知道,这次相遇绝非巧合,口口声声说着要让白姜爱上自己的祈瞬,其实背地里在搞其他手段。

    祈瞬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喂葵花鹦鹉,笑得好像树叶缝隙里的灿烂阳光:“哈哈,你有本事不要去找他,让他跟滕斯钺厮守啊。”

    “滕斯钺那种人口风不严,会给他惹麻烦你不明白吗?”

    “切,我看你这么着急,就是吃醋~唉,不吃我的醋,偏会吃滕斯钺的醋,拓拓真让我伤心。”

    电梯“叮”地开启,贺兰拓快步走进电梯,摁下楼层:“哥,你别闹了。”

    祈瞬摊开手让鹦鹉跳到他手上吃:“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

    “……”贺兰拓没应声。

    “我都是为了你……”

    电梯里信号不好,祈瞬的后半句话消失在了虚空中,“从前我反对你跟他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他不配,后来我发现,你没有他,活得更不开心了……”

    “……”

    “我只是……想要你开心。”

    贺兰拓看了看断开信号的手机,顺势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滕斯钺正跟白姜干得火热,套房外响起敲门声。

    滕斯钺没有理会,但随即一个熟悉的低沉男声传进来:“滕斯钺,开门。”

    滕斯钺耸胯的动作停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与睁大眼睛的白姜对视两秒,拔出鸡巴抽身下床,上衣还穿着西装,裸着下半身,挺着淫水润泽的鸡巴,就这么去把门打开了。

    他靠在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故意让贺兰拓看到自己挺立的性器,偏头睨着他:“哟,你来干啥呀。”

    贺兰拓伸手一把抓住滕斯钺的衣领,唇角微微牵扯:“滕总,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发育得慢,长这么大还没过叛逆期是不是?”

    滕斯钺反握住他的手,本想甩开他,但拉扯不动,于是改变主意,一发力,猛地把贺兰拓拽进门来,跟着关上房间门。

    “是啊,虽然你提的条件很合理,但我素了这么久,都憋出病来了,你怎么也得让我释放一下,高兴高兴,是不是?”

    滕斯钺微微眯了眯眼,视线在贺兰拓身上游走,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低语,“你进来,今晚上让我痛快一顿,我以后就不找他了。”

    “……你想怎么样?”

    “……”

    白姜抱着被子掩住身体坐起来,惊愕地看着贺兰拓跟着滕斯钺走了进来,坐到床对面的沙发上,神情冷淡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来了?”他看看贺兰拓,又看看滕斯钺,“你要干什么?”

    滕斯钺扒开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把他抱起来,坐到床边,让他坐在自己的跨上,双腿分开面对贺兰拓,用婴儿把尿的姿势,将大屌插进他已经被捅开的淫穴中。

    “啊!不要这——”

    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被滕斯钺操,白姜一下子羞耻得无地自容,想逃,却被滕斯钺强力地钳住大腿,他的鸡巴狠狠顶进他的花心深处,撞得他浑身酥软无力,更加没办法逃走了,紧张中逼穴更是绞紧了鸡巴,吸得情欲一股股地往上冲。

    “啊……钺哥、不行……”

    他靠在滕斯钺的胸膛上,双手羞耻地环住胸,脸蛋潮红,带着一层薄汗,双眸泛着迷离水雾,整个人在欲海中湿透,双腿被迫分开,羞耻地完全敞露双腿中间的交合处,贺兰拓能清楚地看到滕斯钺的鸡巴怎么肏进他嫣红的肉洞中,进进出出,把那湿软的媚肉干得跟着翻进翻出。

    “被他看着你果然更骚了,吸得真紧。”

    滕斯钺低头在他耳边说着荤话,掰着他的下巴吻了他一阵,移目故意去看贺兰拓。

    贺兰拓就冷着脸坐那里,仿佛在看纪录片,滕斯钺更来劲儿了:“叫大声点,告诉他,你被我干得舒不舒服?”

    “嗯……钺哥……别这样……”花穴里的骚点被狠狠顶弄,白姜被激爽的快感电得浑身飘飘然,娇喘不已,却还死撑着嘴硬,“啊……停下……我受不了了……”

    滕斯钺搂着他站起身,干着他一步步走到贺兰拓面前:“不,你受得了,受不了的是他,贺兰拓,你看他多可怜,看着我肏你,鸡巴硬着都顶在裤子里要爆了,还在那儿装淡定。”

    滕斯钺语言刺激着贺兰拓,贺兰拓却依然没有反应,如果不是看他裤裆里顶起来的那团凸起,滕斯钺简直要怀疑他性冷淡了,他把白姜放到地上,让他上半身趴在贺兰拓的腿上,自己在他身后钳着他的腰胯后入,道:“姜姜,你做个好事,帮帮他,把你面前的大鸡巴拿出来。”

    意乱情迷中,白姜被身后顶着他的大鸡巴催促,看着面前男人裤裆上顶起的形状,心跳加剧地生出别样的欲望。

    他的胸压在贺兰拓的大腿上,抖着手,去解贺兰拓腰间的皮带扣,解了很久都没能解开。

    贺兰拓也不帮他,也不推拒,靠在沙发上保持观影的姿势不动弹,就那么低头静静望着他,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还是滕斯钺看不下去了:“那皮带暗扣在下面。”

    白姜得到滕斯钺的指点,终于咔嗒打开贺兰拓的皮带,颤巍巍解下他的西裤,扒下边缘印着大写英文字母的黑色内裤,里面那根粗长的肉屌终于弹出来。

    白姜一手握住,凑近了仔细看,他这根鸡巴颜色是较浅的肉红,头部有些弯,龟头很大,是倾斜的伞状,又饱满又大气,似乎比他见过的其他鸡巴都要漂亮。

    他抬头看了看贺兰拓的脸,这才肯定他抓住的是这个男人的鸡巴,上次,他醉得不省人事,骑着肏爽了的,就是这根鸡巴?

    他长得真好看,越看越好看,他怎么会肏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呢……想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压在墙上,狠狠地操他,看到他欲望上脸是什么样子。

    尤其是他的鸡巴明明被他抓在手里,那鸡巴很热,能感觉到里面强烈的雄性欲望肿胀着,他却这么一脸冷淡地俯瞰着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似的……白姜现在才意识到,裴沅那是皮像神仙,要是裴沅遇到这种情况早就炸了,而这男人,他是什么做的啊?

    滕斯钺享受地在白姜身后挺动着,胯部啪啪啪地撞击在他的臀瓣上,也观察着贺兰拓的表情,想笑,这新鲜的尝试让他胯下的欲望更加高涨,他倒要看看贺兰拓能硬撑到什么时候:“他的鸡巴有我的大么,姜姜?想不想要,两根鸡巴一起操你——嘶,这骚逼,被我一说就夹紧了。”

    “啊……”

    白姜身体被操得往前面一次次耸动,同时握着面前的鸡巴轻轻抚摸,好像在跟一只小动物做安静的近距离交流,指腹温柔地滑过那光泽的龟头,他近距离地清楚看到那马眼如何翕张开一个小孔洞,透明的腺液情动地流出来,淌满了整个龟头,顺着肉柱和他的手指往下滑落。

    他抬眸看贺兰拓,贺兰拓微微蹙了蹙眉,这就是他的反应,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有别的情绪,鸡巴肿成这样,流了这么多水,这男人就这点动静。

    “你想要么?”他红着脸羞耻地问他。

    他嘴唇微微翕动,轻轻摇头,然后才发出声音:“不。”

    白姜低下头,望着他的龟头,它……看上去好好吃。

    他张开嘴,终于把他的龟头含了进去,含了一口,又用舌尖轻轻舔舐,好像在吃最贵的冰淇淋,舍不得吃得急了。

    一边舔吃着,他一边用指尖轻轻刮弄他的马眼,龟头下的冠状沟凸起,那是男人鸡巴上的敏感处,可他仍没听到贺兰拓发出声音,于是他的手用力了,指甲狠狠地剜进冠状沟那里的屌肉,终于听到头顶的男人发出一声疼痛的低喘:“啊……”

    真好听,他的欲望一下子像滔天巨浪拍打过来。

    随着他花穴的绞紧,滕斯钺跟着刺激得加快了肏干的频率,壮腰猛摆如打桩机,噗叽噗叽的干穴声愈发激烈,白姜被顶得把贺兰拓的鸡巴深深地含了进去,龟头顶到他的喉咙,他的嘴被迫撑满,顿时很难受。

    他握住那阴茎的根部,想要把鸡巴拔出来,刚拔了一半,滕斯钺突然狠狠顶到他的骚点。

    “唔——!”

    他一下子被极致的快感电到,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嘴里本能地咬下去,牙齿狠狠地咬合在粗壮的屌肉上。

    高潮的痉挛过去之后,他恢复神智,意识到自己咬着什么,连忙吐出来,眼看着那屌皮上留着深深的牙印,还洇出了红痕,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出血了,肯定很疼,看得他的心都跟着疼了。

    这次,他却没有叫。

    “你、没事吧?”他抬头看贺兰拓。

    “哟,我看看。”滕斯钺搂着白姜,探身前倾,嘴角挑起弧度,“这还没咬断,真可惜,我正想着咬断了做下酒菜,多新鲜一根肉肠。”

    贺兰拓的眉头已经在剧痛之后舒开,冷冷地看着他们,停顿两秒,推开面前的人,站起身,把勃起的大屌塞进内裤,利落地穿上裤子,扣好皮带,然后走到滕斯钺面前,抬手狠狠一拳揍过去。

    滕斯钺闪避得快,倒退着抱着白姜坐回床上,虽然也被打到,但并没有很严重。

    他再抬头的时候,贺兰拓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很快传来关门声。

    白姜收回视线,从滕斯钺怀里挣脱出来,回头瞪他:“你干什么啊……你……”

    高潮结束之后恢复理智,白姜惊异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从没想过滕斯钺会想跟其他男人一起3P,还这么突然把那个男人带进来……

    滕斯钺观察他的表情:“你生气了?你居然在生气?”他紧抿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白姜觉得滕斯钺简直莫名其妙,他能不生气么?贺兰拓看起来也很不高兴,他不知道滕斯钺跟贺兰拓之间是怎么回事,但这样太不尊重人了。

    但滕斯钺完全不是他这么想的,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让白姜吃贺兰拓的鸡巴,他竟然会不高兴……白姜果然已经不记得贺兰拓,已经不再喜欢贺兰拓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凭空获得这样巨大的胜利。

    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狂喜,把白姜拥入怀中,牢牢抱紧他,好像再也不愿意撒手,低头鼻尖凑到他的耳畔深深地吸气,低语喃喃:“不喜欢他就对了,以后跟我在一起,你是我一个人的。”

    在滕斯钺心里,白姜的老公算不上个竞争对手,只要白姜心里没有贺兰拓了,那他就再无敌手。

    只需要再过段时间,他处理好牵制他接近白姜的那些掣肘,从此以后,世界和平,洒满阳光。

    *

    白姜迅速告别滕斯钺,从酒店出来,买最近一班的高铁票回笙城。

    祈瞬告诉他他有点别的活动,让他自己一个人先回去,白姜十分庆幸,他正想一个人静静,也不想祈瞬看出他身上有刚经历了一场荒谬3P的痕迹。

    到了家,已经是晚上。

    远远看到家里没开灯,白姜暗叹一口气,心想也不知道裴沅在哪里,他俩之间的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然而一打开家门,里面传出点微弱的光亮,把他吓了一跳。

    他正要去摸电灯开关,熟悉的男声就传出来:“别开灯。”

    白姜鞋子都没换,往里面走,看清客厅连接的餐桌前,摆满了高高低低的蜡烛,是从前他跟裴沅一起旅游的时候买的,他一直想跟他吃烛光晚餐,他曾经满怀心意地布置过一次,他那晚上却没回家。

    餐桌上摆着几样菜,算不上丰盛,但白姜扫了一眼,认出都是他曾经喜欢的。但裴沅是不会做菜的,这肯定是点的外卖。

    “你还没有吃饭吧?”烛光掩映着裴沅的脸色,有些惨白憔悴。

    “嗯。”

    “我等你很久了。”

    白姜缓缓走到他对面落座,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吃顿饭,摆这阵仗做什么……”

    裴沅视线下垂,眼睑抖了抖,没有说出话来,可白姜已经看出他眼神里的异常情绪。

    白姜从包里掏出文件,放在桌上推给他:“先看看我草拟的离婚协议吧,我们把这事儿商量好,不然也没心情吃饭。”

    裴沅的指尖翻起协议书的第一页纸,动了动,没能打开。

    他唇角扯出一丝白姜见惯的冷笑:“真要跟我离婚啊?”

    “嗯,你看我像跟你闹着玩?”

    “……”裴沅一脸冷傲地瞪着他,没有应声,只是眼眶渐渐泛红,渐渐湿润,让白姜毫无预兆地,他眨了眨眼,一行清泪就这么流下来。

    “你……不是吧你哭什么?”白姜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你不能跟我离婚。”他哑着嗓子,泪目看着他的眼睛,悲愤又沉重地一字字用力道,“你不能玩够了我又不要我了。”

    “我……我玩你?”白姜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而起。

    “我知道你当初对我好,跟我结婚,不过是因为我的长相……”裴沅说到一半,哽住了,把后面半截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因为你长相?难道你觉得我跟你好上之后,没有真心待你吗?”

    “……”裴沅不回答,就那么悲愤地望着他。

    “我玩了你?你说我们结婚这么久以来,是你在玩还是我在玩?”

    “我没有!”

    他突然哗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白姜面前,把他拉起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近距离望着他,鼓起勇气轻轻摇头:“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我没有出轨过,我只是……我只是怀疑你不是真心爱我,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跟你周围那些莺莺燕燕暧昧不清?去混夜店去陪富婆?”

    “但我没有……我可以给你检查我的手机,检查我所有的活动记录,那些人要占我便宜我都不让,我就是故意摆拍给你看的。”

    “摆拍给我看?”

    白姜简直难以置信,沉默几秒,哭笑不得,“我怎么让你怀疑我不是真心爱你了,裴沅?你好奇怪啊,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裴沅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你就是什么都放得下,才觉得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所以你放不下什么?”

    他犹豫几秒,终于把压抑在他心里已久的、让他无比耻辱的阴影交代出来:“我知道,你在我之前,身体有过别人,心里也有过别人,嗯,不是有过,应该是一直有吧……”

    “怎么会呢,我心里有谁?”

    “……”

    “我心里没有过别人,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我看到过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旧照片,还有录像……”

    “什么?什么录像?”白姜很懵。

    “在床上。”裴沅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边做爱,还一边……干变态的事情,我真的想不到你以前那么能玩,白姜。”

    白姜完全没有印象:“一边什么?什么变态的事情?”

    “你真要我说出来?”

    “你说啊,我真是太好奇了,我做过什么啊!”

    裴沅一脸扎心的样子:“那男的一边操你,一边要你背诗,听对话是你打什么赌输了,他要监督你的功课让你好好学习,看你们那样子,可真甜腻,你知道我当时把那段视频看了多少遍吗?”

    白姜呆若木鸡。

    裴沅接着道:“我一个艺术生,都学会背那诗了,呵呵,要不要我背给你听啊?”

    “那你背给我听听。”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重湖叠巘清嘉,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你背一句,他才肯操一下,这么淫荡的玩法,我他妈——活久见!”

    “……”白姜怀疑裴沅要么在演戏,要么是臆想症爆发了,简直想笑,“那不是诗,是词,柳永的……”

    看到裴沅沉重的表情,他才不得已严肃起来:“好吧,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哪里会有这种视频,在哪?你马上拿出来我看看。”

    “在你以前的电脑文件里,但是后来我又去找,已经被删了。”裴沅眼神里流露出“我知道是你删了”的意味。

    “你……看错了吧?我跟你说过我以前有个炮友,但是我跟他也没录过什么性爱视频,更不会……在做爱的时候背诗词歌赋啊!这也太搞笑了吧!那男的操人的时候听这个不会笑软吗?”

    裴沅却觉得一点也不好笑:“我知道你那个炮友长什么样,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谁?”

    “我不认识,视频上脸也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长得有些像自己,裴沅想了想,这句还是忍住没有说,太丢脸了,他还当白姜真心爱他,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他怎么能容忍他结果只是被白姜当成别人的替身?

    “我还想问你他是谁!白姜,你跟谁拍过床照你自己不记得么?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骗我!”裴沅越说越悲愤起来。

    “我真的没有过别人……”

    裴沅深吸了一口气,移目去看窗外,定定道:“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最亲近的时候,有时候,你都忽然会走神,你的眼神会看很遥远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哪里,那好像我永远没法抵达的地方……”

    “你够了,你这是什么文艺病!看新海诚看多了是不是?”白姜咬咬牙,被他说得头皮发麻。

    裴沅的视线回到他脸上,居然大方地承认:“是啊,我有病,回避型依恋,你不知道吗?”

    “这就是你过去那么对我的原因?”

    裴沅望着他,四目相对,他的气焰一点点熄灭下去,终于软弱道:“姜姜,算了,你骗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可以接受了,我这几天回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可以辞职,我都听你的,我在家陪你,我们去旅游,把以前的一切都补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话……”

    白姜低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望着一桌子的菜和蜡烛,觉得它们都很可怜,明明应该是充满爱的东西,可他现在一丝爱也感觉不到了,“我们没法重新开始了。”

    “为什么?因为在景城餐厅里跟你见面那个男的?”裴沅的声音颤抖起来。

    白姜的眉头抽了抽:“不是,跟别人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

    白姜抬头看他,裴沅的语气比他从前演电视剧里的悲情戏还悲,他用手指去擦拭他眼底的泪水,挤出一个微笑:“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一次次任性冷落我,我的心已经凉了……草,你别这样,你现在哭成这样什么意思啊,从前伤害了我这么久,现在反而搞得一副好像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

    裴沅泪流不语,眼眶愈发泛红,网上他的粉丝都说,他这副哭相是最惹人疼的,梨花一枝春带雨,千年冰山都要被这雨融化。

    “我没有想任性冷落你……”

    他终于哽咽着挤出一句,“我没有,我只是想看你吃醋,我想看你喜欢我多一点,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几个小时之前,今天下午还不回我信息。”

    “我没有不回你信息啊,我什么时候不回你信息了?是你一直不找我,我一直在等你……好不容易到了景城见到你,就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个小白脸还拦着我不要我见你,还说我……”裴沅说到这,仿佛又有万分委屈痛苦,说不下去。

    “你委屈什么?你还打人。”白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没有打人,我打谁了?”

    “好了,好了,算了……我们先吃饭,你先……冷静点。”

    白姜感觉裴沅今天说话天马行空,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他也不想计较了,拍了拍他的背,感觉在哄一个大孩子,他知道裴沅要面子,他会端着架子不找他,他能理解,但是他前面所说的种种……太离谱了,他脑子都乱了,需要理一理。

    他拉着裴沅坐下吃饭,裴沅今晚不知怎么,情绪特别失控,一边吃,一边哭,哭着翻旧账,哽咽着解释自己在外面其实守身如玉,解释他有多在乎他,他知道他错了他不该使性子,他会改了……

    白姜边吃边听,真奇怪,他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欣慰,也没有怨恨,更没有喜悦,他的情绪有些恍若隔世的状况外。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不应该高兴吗?还是说,他的确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爱裴沅,那为何,他从前又要那样在意他?

    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

    是夜,祈瞬收到白姜的信息:“对不起,家里有点事情,我已经替你找好附近的住处了,租金我帮你付了,你先搬出去吧。”

    祈瞬眯了眯眼,很快回复:啊?哥哥,你不是要跟裴先生离婚了么?发生什么了?

    白姜:没什么,暂时不离婚了。

    祈瞬:嗯,你们和好了就好,那我希望你们以后都快快乐乐︿_︿。

    白姜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

    这婚是暂时离不成了,不是说他还对裴沅有多少爱情,而是,如果他没有出轨,那还可以狠下心,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问心有愧,裴沅又痛悔得这么厉害,他过不了良心这关。

    他看了看身边搂着他睡着的裴沅,悄悄地把他移开,自己躺到床的另一边,辗转出神。

    裴沅怎么会说有个一边操他一边要他背词的男人呢,哪个傻逼会干这种事啊,真好笑。

    *

    次日早餐,裴沅破天荒定了闹钟,起床给他做早餐,然后把手烫了。

    白姜赶紧去拿医药箱给他处理烫伤,内心哭笑不得,这裴沅真是,突然这样……让他好不适应。

    他去上班,裴沅还眼巴巴地拉着他不让他走。

    白姜其实现在上班时间很自由,实验室没人监督他打卡,他随时都可以调整,但他实在需要换个环境整理下心情,于是谎称不能调班,快速出门。

    后来,这个决定让他无比后悔。

    临走,他又想起回头嘱咐裴沅一句:“对了,祈瞬晚点应该会来拿行李,我已经帮他找好房搬出去了,你就不要在为难他。”

    “那当然了。”裴沅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但表面上依然答应得很顺畅。

    白姜走后,裴沅转头回了主卧,倒在床上,本想着睡个回笼觉,却没有睡着。

    他与墙上他自己的艺术照面面相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想到了什么,跑去储物室,把积压着一层灰的婚纱照搬出来,跑去楼下找抹布,把婚纱照玻璃上的灰尘擦干净。

    看着穿结婚礼服的白姜和自己手牵着手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裴沅脸上泛起微笑。

    楼下,祈瞬轻手轻脚地开锁,进了门。

    他像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上楼,先在储物间外的走廊上看到裴沅,确认他在家。

    然后祈瞬到院子里的游泳池,放了一部分泳池里的水。

    接着找了七八件自己的干净衣裤,上了三楼,把衣服挂了几件在楼顶阳台上,另外几件叠放在阳台靠近走廊的置物架上,又放了几个空衣架在旁边,做成一个人收衣服收了一半被打断,临时放下衣物离去的现场。

    接着祈瞬走到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面前,低头往外看了看风景,从小区外的大路,一直看到楼下的游泳池,一边目测,一边拿起手机,打开丑团外卖,看着配送距离和时间,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商家,给自己定了一份早餐。

    收起手机,祈瞬把窗户推开到最大,算着时间,看了会儿风景,随即下楼找裴沅。

    主卧内,裴沅正打算把墙上的艺术照换下来,可他不会爬人字梯,够不到上面的梯子,正在发愁。

    “需要我帮忙么?”祈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房间内。

    裴沅吓了一大跳,回头来看到他,恢复了冷傲的神情,狠狠瞪他一眼:“没你的事儿,你赶紧走。”

    祈瞬一脸正经:“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情?”

    “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背着你……出轨么?”

    裴沅面色很难看,看着祈瞬的神情,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犹豫几秒,微眯眼睛露出轻蔑的神色:“那也不需要从你这里知道,他自然会告诉我。”

    “哦。”祈瞬笑了笑,“那,你不想知道你看到的视频里过去跟白姜甜甜蜜蜜的那个男人是谁么?”

    “你怎么知道那个视频的……你知道是谁?”裴沅这下是没法说自己不想知道了。

    祈瞬退后两步:“咱们别在这里说,去楼上吧,等会儿他回来万一碰见就不好了。”

    裴沅想了想,终于放下相框,跟着祈瞬上楼。

    祈瞬带着他一直走到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来这里吧。”他平静地说,看了看窗户外面,“如果姜姜回来了,我也能看到。”

    “不准你叫他姜姜,那是只有我才能叫的。”裴沅冷冷打断他。

    “噢,只有你?”祈瞬转头抱着手臂看裴沅,靠在窗户边,一副觉得他很好笑的样子,“看来,上次我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啊,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明知道自己是替身,还缠着姜姜不放。”

    “就算一开始是替身又怎么样?他帮我打官司,帮我处理那些烂账,后来又帮我找关系接戏……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在外面对我千依百顺,在床上也配合听从我的喜好,一点委屈也舍不得我受,你知道他对我有多好吗?”替身这个阴影,原本裴沅自己没想通,可经过祈瞬的刺激,再加上就快要失去白姜的那种惊恐,他反而想通了,对祈瞬强撑出自信的笑容,“他都这样全心全意对我了,他还不是爱我?爱是做出来的,你懂什么啊?”

    祈瞬笑得更厉害了:“我是不懂,我一个可怜的屌丝,这辈子从来没有被爱过,好不容易遇到姜姜这么温暖的人,我不努力勾引着他让他爱我,我要怎么活?哈哈,哈哈哈。”

    “你还承认你勾引我老婆了?不要脸!”裴沅看着他那表情就想揍他,但又想起白姜临走时说的话,咬咬牙忍住没动手。

    祈瞬露出邪恶的神情,舔了舔唇角:“没用的,你现在暂时挽留了他,又怎么样,我还是会不断勾引他,我还会让别的男人来帮我勾引他,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想离婚了吗?因为他吃过其他男人的鸡巴,才知道你的活有多烂!被别的男人疼爱了,才知道你有多垃圾!”

    “你他妈——闭嘴!”

    祈瞬丝毫不怵,悠然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视频,凑到裴沅眼前:“瞧,你自己看看,他被我操的时候多爽,他说跟你一起的时候他高潮都是装的,被我操的时候才知道真高潮是什么。”

    “你胡说!”

    “还有3P呢,就在昨天,你看……”

    就在裴沅拿起祈瞬的手机看视频的时候,祈瞬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送外卖的摩托车正穿过小区主干道,向他们别墅方向行驶过来。

    草,这外卖小哥效率真高,这就来了,他还想多演几段,给裴沅讲讲他拦截裴沅跟白姜的信息那些暗地里的肮脏勾当,让裴沅真的怒不可遏地揍他呢。

    不过,没关系,裴沅怎么做,本来也不是必要的了。

    在他今天走进这个家门之前,他已经规划好了裴沅的命运。

    祈瞬无奈回头,忽然伸手用力捏起裴沅的下巴。

    “你干什么!”裴沅伸手打他的手,他的手机“啪”地落到地上。

    祈瞬一下子顺着裴沅打他的力度往后一仰,半个身子到了窗户外面,然后他一把揪住裴沅的衣领,那双孩童般闪烁的星眸盯着他,天真地笑道:“裴先生,那天在楼梯间,我是真的很想推你下去呢,你呢,你想吗?”

    “你说什么?”裴沅看他就快仰倒摔下去,虽然憎恨这个人,但还是本能地伸手抓住祈瞬的衣襟,“你要干什么?”

    祈瞬反握住抓在他衣襟的裴沅的手,只是对他笑笑,不说话。

    等了几秒,他忽然用力在裴沅手上一抓。

    裴沅惨叫一身,松开手。

    与此同时,祈瞬的身体往后一倒,就像仰泳入水的姿势那样,从三楼的窗外跌落下去。

    在空中下坠时候,祈瞬望着天空想:我是很想杀人的,可你们都不够坏啊,拓拓,姜姜,裴沅,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够坏呢,这怎么行……

    祈瞬唇角动了动,闭上眼睛。

    嗯,这么肮脏的事情,不能脏了弟弟的手,弟弟是最爱干净的人,那只能让哥哥来做了。

    反正他不怕脏。

    外卖小哥刚停在院子门口,打算摁门铃,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一转头,看到一道抛物线。

    “噗通”一声,巨大水花在微蓝的游泳池水面上炸开。

    *

    一天之后。

    祈瞬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

    二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依然在昏迷中,由于泳池里水位不高,他身体撞在泳池底部,造成了重度脑震荡和多处骨折。

    白姜一个人在旁边守着他,昨天是裴沅陪他来的,但听了警察的初步取证报告后,白姜愤然把裴沅赶走了——警察说祈瞬衣服上有裴沅手上的纤维,裴沅手上也有抓痕,再加上祈瞬下落的姿势,摔出的手机等证物,初步判断祈瞬被裴沅推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裴沅向白姜解释是祈瞬自己突然仰倒下去的,但白姜根本不想听,祈瞬又不是三岁小孩,哪会自己摔下楼摔得半死不活?更何况裴沅对他各种胡说不断,在他这里早已没什么可信度。

    以裴沅的脾气,跟祈瞬聊得怒了,一时气上头把人推下楼,非常有可能,幸好有外卖小哥看到及时报警,否则白姜都想不到裴沅会怎么处理祈瞬。

    但他也没对警察多说什么,一切还等祈瞬醒来之后取证,他现在只希望祈瞬快点醒过来。

    等在病床前的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之前对裴沅的愧疚,现在全都转移到了祈瞬身上。

    白姜看着玻璃罩里祈瞬苍白的脸蛋,想着裴沅对他那样恶形恶状,他除了保护自己的时候,对裴沅都没说过一句坏话,上次被打了,也是对他说裴先生只是一时冲动,让他不要怪裴沅,后来听说他不离婚了,还祝他们以后快快乐乐。

    裴沅怎么能对这么阳光可爱的孩子动手呢?

    等到要进手术室,白姜问医生成功率有多大,医生一脸沉重,表示不容乐观。

    目送着祈瞬被推进手术室,白姜的心都被吊起来了。

    他想到他出这么大个事儿,经纪人同事不来,唯一的亲人也在住院中没法过来,他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更让他觉得心酸。

    他缩着身子一个人坐在等候室的金属椅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神经一直紧绷着,唯有想着祈瞬醒来之后要怎样照顾他来缓解情绪。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走到他面前,马丁靴,很长的男人的腿。

    白姜心里一跳,心想是祈瞬的哪个亲朋好友来了?

    他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贺兰拓把黑色口罩拉到脖子下面,露出优美的唇线和下颌,他面色平静如水,低头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在附近办事,他公司的人走不开,托我来看看。”贺兰拓淡淡解释。

    “……”白姜没有计较这奇怪的巧合,低下头,继续用手抱着膝盖出神。

    贺兰拓在他身边落座,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看着手术室的门,想着门内的祈瞬。

    过了一会儿,白姜吸了吸鼻子。

    “你别担心。”贺兰拓看了他一眼,从衣袋里摸出一只棒棒糖,“要吃么?你看起来没怎么吃东西,低血糖了,”

    白姜摇摇头,缓缓哽咽道:“你不知道他摔得有多严重,医生说他就算醒来,也可能终身瘫痪……”

    “他不会,他身子骨好着呢,你放心。”贺兰拓兀自拆开棒棒糖,没有吃糖,手里却拿着糖纸翻折起来。

    白姜看了看他,有些诧异:“怎么你好像跟他有点熟的样子。”

    “嗯。”

    贺兰拓眼里看着在指间翻动的糖纸,含糊地应了一声,微微低头,乌黑长发顺着他完美的侧颜弧线落下。

    白姜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他移目看向他,指间拉出千纸鹤的一只翅膀,问:“你知道什么了?”

    “你在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