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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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虞凤思和孟重山在城内城外往返跑了几天依旧没有寻到也卿的踪迹,而谢风策仍处在昏迷当中。 谢家人还没到,虞凤思先坐不住了,天色入暮时刚从城外回来,别庄前旋身下马,饭还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的去书房找程惊棠。 程惊棠坐在案前,手中正举着一幅地图,滑落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腕,内侧似有尚未结痂的疤痕,虞凤思瞥了一眼没太看清,径直询问道:“谢风策不过就是肩膀受了道伤,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孟重山没虞凤思这般急性子,慢悠悠的从她身后踱步跟上,微微一挑眉接茬道:“莫不是在装睡逃避审问吧?” “……”虞凤思竟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回道:“我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 谢风策比他们在座三位甚至还要小上两岁,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虽是谢家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但谢淮的红颜知己遍布大江南北,每年明里暗里被接回谢家的如同割韭菜般一茬接着一茬,世家里早就心照不宣,算不得什么丑闻。 但他与其他谢家弟子又有不同,谢风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在谢家举办的四年一度的世家宴上,当时他年已及冠,虞凤思在席间对上此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锋利”,方一出世便如潜龙腾渊,莫名的让她想到谢家的传世名刀“问心”。 谢风策平日里独来独往,行踪难测,世家宴后虞凤思也只在长安城的论剑大会上见过他一面,只是没想到后来谢淮竟然真的将问心传给了谢风策。 孟重山熟门熟路的拿起案上的茶水给自己斟了一杯,他虽然在论剑大会上第一局就惨败于谢风策之手,但谢风策知道孟家所长并不在武力,出手十分客气,给人留了颜面,让他不太狼狈的竖着从高台上下去了。 所以孟重山自认为和谢风策还算“英雄惜英雄”,话锋一转对上程惊棠道:“确实呀!我也觉得谢少家主不是这种人,兴许是地牢太过阴冷潮湿,阻碍了伤情的好转?” 程惊棠眉角微跳,不咸不淡的回道:“我当日以为他是那邪教魔头的同伙,于是在射中他的那只飞刀上淬了毒。” 淬毒一事先前并未听程惊棠提过,虞凤思愣了一下,皱眉道:“那解药呢?” 程惊棠:“解药我已经替他服下,但他当时强行运功封住经脉,毒性深入导致内息紊乱,谢家功法举世无双,我摸不清他的经脉走向,无法替他逼出残余的毒素,只能等他自己调养,或者是等到谢家人抵达长安。” 孟重山撩起袖子扇了扇,吐了口气道:“能活就好,能活就好。” 虞凤思余光看了他一眼,孟重山模样俊秀,不熟的人可能还会夸上一句翩翩公子,却偏偏浑身冒着不太聪明的气息。她斟酌了一下对程惊棠道:“既然谢风策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不如还是先将他安置在厢房内。” 程惊棠对上她的眼睛,似有一瞬晃神,片刻后才道:“我让人去安排。” 气氛诡异的沉寂下来,孟重山盯着程惊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虞凤思浑身不自在,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从屋外闯进来了一个人,那人——程虎稀里糊涂的作了个揖,匆匆忙忙的开口道:“大师兄!我们在城外发现了魔教教主的踪迹!” 虞凤思迈出去的腿顿在半空,她和孟重山在城外待了一天都没发现也卿的身影,怎么他俩刚回来人就出现了? 孟重山手中的茶还没吹凉,哀嚎道:“天啊,我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程惊棠:“在城外何处?” 程虎抹了把脑门的汗:“在城外小树林那,我看有人身形鬼祟,便偷偷跟上去看了看。” 身形鬼祟,虞凤思有点难以将这个词与传闻中的也卿挂上钩,她已经被人涮过一次了,皱眉道:“你确定那人是也卿?” 程惊棠低头刮去茶面的浮沫,开口道:“程虎当时和我一同进的落凤山,是见过也卿的。” “我、我确定啊!”程虎连声道:“那魔头一直在城郊徘徊,好像是想要进城!” 也卿要进长安,此事不论真假非同一般,虞凤思听完立即拍板道:“长安城内多是普通百姓,若是也卿要强行进城必然会伤及无辜,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吧。” 孟重山屁股没挪位,迟疑道:“就那魔头一人?” 程虎垂着脑袋眼神飘忽了一下:“呃……应当是,或许也有其他同伙!” 程惊棠低声道:“那便一起去吧,二位在屋外稍等我片刻,我与师弟交代一些家事。” 虞凤思应了一声,连忙拉着孟重山出门牵马。 确认两人离开后,程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兄,我们为什么要骗他们魔头在城外啊?您让乔装的那个师兄武功也就比我好那么一点儿,孟家人和虞家人一眼不就看穿了?” “是啊。”程惊棠眉间阴鸷,遥遥望向别庄后院,喃喃道:“一眼就看穿了。” 他心知肚明,他所做之事,无非就是用一张张纸去裹住那团火,延缓它暴露在世人眼前的时间。 孟重山从上马的那一刻就开始打退堂鼓:“你说我们追过去了不也打不过他吗?” 虞凤思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毫无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他重伤未愈?” “说是这么说……但那可是落凤教教主啊!他剩个五成,不,三成,三成功力就能把我给收拾了。”孟重山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清晰认知的。 “……又没让你和他打!”虞凤思道:“此去一是为了摸寻也卿的藏身之处,二是为了长安城城防,你没听程虎说那魔头想进来?也卿若是要硬闯长安,单是程家怎么可能拦得住?” 孟重山摸了摸鼻子,心说,要是程家长老都拦不住,那加上我们也未必拦得住。 三言两语拌嘴的功夫,程惊棠已经出来了。 孟重山不敢再接姑奶奶的话,看程惊棠身后没跟别人,疑问道:“你那个程虎师弟呢,他不去吗?” 程惊棠面色平静道:“他留在长安随时报信,以防那魔头声东击西。” 虞凤思一个跨步上了马:“那谁来带路?” “程虎回来前留了几个人藏在那魔头现身的地方,还有几个在城门处接应。” 庄前虞、程、孟三家列了三队人马,出发前虞凤思拎着马缰原地转了一圈,突然犹豫道:“谢少家主还在昏迷之中,我们都走了,恐怕他会不安全。” 程惊棠好像早知她会问,道:“庄内还留了几十位程家弟子,主家旁支就在城内,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随时可以支援。” 时间紧迫,既然程惊棠已经安排妥当,虞凤思也就不再多问,马鞭一挥便领队率先离开。 长安城分西南两道城门,三人于半途分道而行。 计算着虞凤思和孟重山他们此刻多半已经出城,程惊棠重新折返回程家别庄。 他刚翻进后院就听见庭前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尖叫声,紧接着几道传信弹便冲上了天,将夜色烧的火红。 ——他前脚刚支开虞、孟两家人,后脚就生事端,不用想便知来者何人。 时间实在是太巧了。程惊棠无暇思索城内是否有也卿的暗桩,此刻于他而言也是天赐良机,别庄上下都是他的心腹,是程家这一辈的精英,拖住也卿一炷香应当不成问题。 传信弹一出,虞凤思和孟重山必定知道自己被声东击西,他正好趁此动乱杀死谢风策,只要他动作够快,应该还赶得及在他们回到别庄前汇合。 而如若错过这次机会,谢家人或许明日就将抵达长安。 转念间计谋已定,他加快脚步往前,转角处月色下却现出了一道人影。 程惊棠僵在原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