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总是沉浸在过去,对现在来说无意义。同桌关系上的同床关系
"没事。"阮嘉言一边擦着身上的污秽,一边往下拉衣服,像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可是越是遮遮掩掩的事情,汤俊驰越是好奇。阮嘉言跟了他,就是他的人了,他没理由不罩着他,这件事儿,他就管定了。况且那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汤俊驰看到就觉得疼。 “快点说。你这是怎么了?谁他妈敢打你?!”汤俊驰一只手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腕,不让他走,另一只手攥成一个拳头,眼神里是愤怒,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伤害阮嘉言的人给找出来给剁了。 阮嘉言很心慌,家里的那点儿破事儿,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他也从来没对谁说过,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但是听完汤俊驰的下一句话,阮嘉言微微破防了。 只见汤俊驰站定,松开了攥着他的手腕的手,突然轻轻地来了一句,“疼不疼?” 岂止是疼,他爸拿棍子打他的时候,阮嘉言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只是身体疼,而且心也跟渗血了一样疼。但是他自己早已逆来顺受惯了,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他爸喜欢喝酒。 一喝醉,就会抄起家伙打人,不敢打他妈,就打他,他妈就在旁边拿着爆米花旁观。这几年算是好点儿了,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妈典型的指责型人格,光说不做。阮嘉言在家里的地位,说是儿子,不如说更像一个出气筒。 但是又怎样?总是沉浸在过去,对现在来说无意义。 我们唯一拥有的只有现在。 阮嘉言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样新的伤,在结合前几天阮嘉言请假没来学校,汤俊驰已经在心里隐隐形成一个猜测,但是他没说。 他在身侧的手形成了一个拳头,悄悄握紧,脸上却是带着笑的,手也带着他的肩膀往教室楼下走,开口像是在调戏阮嘉言,“我们宿舍还有空位置,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 阮嘉言一直以来都是走读。他不敢住宿。 读初中的时候,他短暂地住过一段时间。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喜欢搞事情,他因为性格孤僻,长相女气,再加上没什么朋友,就成为了那帮男孩的娱乐对象。 那段昏暗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一整个中午被反锁在宿舍卫生间里、室友们掐着他的脖子把他锁喉锁在墙上、要找的东西总是不见,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短短一个多月的住宿生活,他过得痛苦不堪,最后只好走读。 因为害怕伤害,所以拒绝交流,把自己封锁在一个套子里,这就是他的常态。 汤俊驰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似的,“怎么啊?哥罩着你还不好啊?” 紧接着,汤俊驰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俯身朝着他的耳朵呼气,“这样我们做那个也方便一点。” 阮嘉言一抬头,汤俊驰眼里那种汹涌的欲望瞬间就把他带回了现实,他低着头红着脸,实在是不敢直视他。如果有人罩着的话,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汤俊驰以为阮嘉言搬过来至少要半个月。学校高三是星期六上午放周末,他没想到这星期六回家之前,他可爱的小同桌就站在了宿舍门口。 阮嘉言不得不佩服班主任老李头的办事效率,前脚跟他说了,后脚就安排妥当了。其实自己再次住宿,内心是忐忑的,但是高三住宿确实能省下大量通勤的时间,对于高三争分夺秒学习的学生来说,时间就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阮嘉言在意的不是这个。再给他多一年他也学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他只是不想再去面对自己身后的那个家了。 “哟,小同桌来啦。”汤俊驰邪笑着吹了声口哨,接过阮嘉言的行李。 阮嘉言有点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宿舍。六人间的上下铺,空间不大不小,由于是最后一间所以没住满,还剩三个空床位,加上自己就四个人了。 “谁啊——”一句含糊不清的问候从卫生间传来,紧接着,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是赵韦博。 赵韦博漱了下口,凑到阮嘉言跟前弯腰看着他的脸,“哟,驰哥,这不是你小同桌吗?” 紧接着,一个胖子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似乎是叫赵冬奥来着。 只见他探头探脑地跟着赵韦博凑过来看,表情略显浮夸,嘴里也叽里咕噜地说出一串话来,“哇塞,我们宿舍又新添壮丁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摇着赵韦博的肩膀, “四个人了啊,我操,吃鸡可以凑个四排了。” “去去去,”汤俊驰像是护食般赶走他们俩,“做你们的事儿去,别吓到他了。” 阮嘉言的脸微微泛红,这跟他想象中的宿舍生活不太一样。他已经做好被冷落和孤立的准备,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这样的一个对他来说算温馨的画面。 “傻站那干嘛?”汤俊驰的话点醒了他。 对哦,该收拾东西了。 阮嘉言有点局促地去伸手去整理自己的东西,自己好像睡在下铺。 “我睡你上铺,”汤俊驰趁着别人不注意,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那声音怎么听怎么不正经,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竟然还拍了拍他的屁股。 阮嘉言的脸更红了。 汤俊驰这一整个周末都过得魂不守舍的,准确地来说,是期待回校。 一想到小白兔同桌就在他下面躺着,自己一伸手就差不多能摸到他,他就觉得心痒难耐。 该怎么弄他呢? 汤俊驰觉得阮嘉言一搬进来,自己的春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