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啪 身世之谜(无啪,纯剧情,杨晓身世揭露,才不告诉你们他和杨池是亲兄弟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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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池失踪了。 杨晓已经找了他两天两夜,那个塞进他体内的GPS定位器的终端也一直开着,可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从废弃工厂里迷糊着醒过来,他就清楚知道是那个梁煜带走了杨池,他想尽办法找寻梁煜的联系方式和住宅地址,可居然发现,全部都是空白。 就好像那个人的存在被什么人特意抹消掉了一样,上至校长下至班主任老师都守口如瓶,他没了办法,请了黑客闯进学校的数据库,居然仍是一无所获,像是特意全部清空了梁煜的信息,连一个相关的字母都找寻不到。 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个梁煜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杨池便换了个找寻的角度,托关系去查梁煜的身世,结果更是出乎意料——那家伙,居然是孤儿? 八年前被人收养,父母在国外死于一场恐怖袭击,可并没有孤儿院的记录,而是直接被人收养了,然而收养人的记录,却是再一次地一片空白…… 这个收养人有问题! 杨晓心急火燎地找了两天,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像大哥杨牧求助,杨牧因为公司的事情忙了两天,没怎么注意杨池的动静,此刻听说人失踪了,倒是没有杨晓这么急迫,只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和上次一样,监控一下所有色情直播网站好了,多半就能找着那骚货了。” 杨晓气得要命,忍不住道,“没那么简单!他是被他的同学带走了!我试了所有办法都找不到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就像故意被人抹消了记录似的!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杨牧眉头一挑,倒是笑了,“怎么?他同学也受不了了,想把他藏起来操翻了吗?” “大哥!”杨晓要急疯了,只得迅速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连我怎么晕的都不知道,那家伙真的有问题,小池在他手上很危险的!” “危险什么?大不了就是被操几天而已,急什么急,”杨牧也心烦了,倒不是烦恼杨池,而是抱怨道,“我这几天还有两个重要的会,那小贱货净给我惹麻烦。” 杨晓心头猛跳,此刻觉得全身冰凉,为这个人的冷酷无情恨极怒极,却又无可奈何,“大哥……你想想办法,你拜托一下警局里的人看看,查查人口档案什么……一定得把那个梁煜的收养人查出来啊!” “嗯,知道了,我先去接待一个人,等谈完事儿了再帮你找找。” “什么叫帮我找!那是……那是咱们的兄弟啊!你一点儿也不急吗!” 杨牧冷笑道,“兄弟?杨晓,你是那骚逼操多了,脑子起泡了吧?” 杨晓话音一滞,只得压下怒意,忍耐道,“那大哥快一些,我明天等你消息。” “啧,知道了。” 杨牧本来真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就是查一个人的底细,他在警局里有一些说得上话的朋友,一个电话的事情而已,也就杨晓那种小屁孩子才像是天要塌下来似的。 然而……这回还真让他失望了。 “嗯……杨总啊,这个……我们也查不出来啊哈哈哈……” “你们也查不到?” “啊,是啊,咱们也不是谁都能查到的,说不定您要查的那个人是上面的人呢,还是……嘿嘿,还是别惹他们比较好哈……” 杨牧终于感觉出一丝不对来,等挂了电话,又拜托了几个其他领域的朋友查找,又找了两天,竟然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杨池失踪了。此时此刻,这五个字才真的钻进他脑子里,他呆了一会儿,忽然就觉得不舒服起来。 那个……从出生起就拉着他的手指头叫他大哥的孩子……真的完全不见了。 杨牧沉静了很久,忽然就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终于暗吸了口气,站起身来。 “小池不见了?” 杨泽天一愣,继而皱起眉来,“刘局长那儿问了吗?” “问过了,学校那里也问过,教育厅也打过电话,但不管是谁,一说到梁煜的收养人都吞吞吐吐,一个字也不多说。” “……要么是中央的人,要么就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不论哪一个都不好惹,”杨泽天忽然眯起眼,沉声道,“那个梁煜是他的同学?这三年一直是同学么?” “是,听杨晓说是在学校后面的废弃工厂里操杨池的时候让他看着了,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被他弄晕过去,再醒来人就没了,”杨牧想了想,又补充道,“那小子喜欢杨池,喜欢很久了,杨池也喜欢他。” 杨泽天听到这儿倒是松了口气,又觉得可笑,嘲弄道,“一个小婊子还谈什么感情?用那个被人操烂了的烂逼谈么?我看把他抓过去关起来操的可能性更大吧。” “说不定是琢磨拯救他呢?”杨牧也跟着冷笑,又道,“就是怕那个梁煜要是真的有背景,杨池那贱货胡乱说点什么,对我们不利。” “随便他怎么说,这么多年告我的人到处都是,有能耐,拿出证据么。”杨泽天完全不为所动,只烦躁道,“就是有点麻烦,那个老婊子昨晚伺候了林总他们,答应了他让他看一眼杨池,得找个理由给他搪塞过去才行。” 杨牧此刻沉默下来,忽然道,“爸,你就跟他说杨池失踪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 “还是你怕他没有念想了,就会想办法自杀么?” “……” “你难道……到现在还舍不得他死么?” “胡说八道什么!”杨泽天蓦然沉下声来,皱眉道,“没什么事你走吧,杨池的事情我想一想,你不用管了。” 杨牧默了半晌,终于说了声是,转身走了。 杨泽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头刺眼的日光,思绪忽然就微微恍惚起来。 说起来……有十年了啊。 可从认识那个人到现在,却是快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一个人的人生里,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可自己这一辈子的爱和恨,都给了一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可悲又可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 当然没有人能理解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解自己,一个充满了欺骗和背叛,痛苦和鲜血的感情,就算称得上刻骨铭心,又有多少值得回味和留恋的部分? 几乎没有,彻头彻尾,都是一场独角戏,付出一切也只得来一个恨字,活出了半辈子让人不耻的笑话而已。 可那又如何呢?你无法用心爱我,那便用心恨我好了,有时候,可能恨反而比爱更深刻,更会永生不忘。 “老爷!” 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杨泽天立刻收敛了心绪,冷然道,“怎么了?慌什么?” 管家面色复杂,似乎是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纠结道,“四少他……他发现了三少的……的……” 一听到杨池,杨泽天精神一紧,立刻问,“找到他了?” 管家点点头,却涩然道,“四少在一个河边发现了三少的……尸体,都泡烂了,看不出模样了……” “什么?!”杨泽天一惊,立刻踏出几步,厉声道,“怎么发现的!” “说是GPS定位器有反应了,一路跟过去……就……结果是尸体,根本看不出模样来……” 杨泽天匆匆说了句带路,便立刻走出门去,显然接到消息的不止他,还有杨牧和杨墨,两人的反应不一,一个皱着眉,一个噙着嘲讽的冷笑,杨泽天没心情分析他们在琢磨什么,三人一同坐进了车里,很快便朝那河岸出发了。 那管家果然没有说错,一个被泡得发白,面容糜烂的尸体横陈在河边,赤身裸体,浑身伤痕,身形却和杨池一样,不高,又瘦,奶子却奇大,的确是个双性人。 “这不是他……” 杨泽天走近,就看到杨晓蹲在地上,直着眼喃喃念着,“这不是他,这一定不是他!不可能的……那家伙不会这么对他的……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拿假的糊弄我们!” 杨晓猛地站起来,看到了杨泽天,便目光一震,慌忙过来说,“爸!你快让那个老婊子做做DNA鉴定!这个人不是杨池,一定不是杨池!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 杨泽天沉默着,没有回话,只盯着杨晓近乎崩溃的脸,反问了一句,“我听杨墨他们说……你喜欢上小池了?” 杨晓的眼眶登时红了,“是……我不止喜欢他,我爱他,我爱他!我要保护他的……我说了我要保护他的……他不会死,这个人肯定不是他……爸,求你了,快点做个鉴定,这个人一定不是他!我的小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啊!!” 杨泽天不知想着什么,看着杨晓疯狂的神情,只是沉默,许久后他才道,“先把尸体带回去,那老婊子昨晚伺候的人太多,大出血刚刚救回来,暂时不能乱动,鉴定什么的,过几天等他好些了再说。” “不能等了啊!这尸体都烂成这样了,再等就做不了鉴定了!”杨晓吼道,“不就是拔几根头发吗!大出血怎么了?不是救回来了吗?拔几根头发又死不了!” “医生说不让动就是不让动,”杨泽天沉下声,目光也冷下来,“你再大呼小叫,我就干脆把这尸体烧了,你就当那小杂种死了好了。” “……”杨晓在此刻,头一回对这个家,对他的父亲,对他的两个哥哥,生出一股极为浓烈的恨意来。他再也无法忍耐,看着对面无动于衷的三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他有什么错?他到底有什么错?!错的是生他的那个婊子!是他背叛你!是他出卖你!是他害了我们的父亲!!可杨池有什么错!我的哥哥有什么错啊!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啪!” 吼声被一个狠狠的巴掌拍断,杨泽天漠然地看着他,毫无所动地吐出几个字,“他是那老婊子生的贱种,光这一点,就足够了,”杨泽天不想再看他,回头道,“把四少爷带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杨晓,自己冷静几天,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会说人话了,再来见我。”说罢,立刻转身走了。 杨牧也跟着离开,杨墨倒是特意过来嘲笑了几句才走,杨晓没再说一个字,直到有专人将那尸体抬进车里送走,他才被保镖看护着进了轿车,回到了杨家的别墅,沉默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空空白白,只有杨池的笑容,和杨池那低柔的嗓音轻轻叫着他“晓晓”的幻听,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仍是那么直挺挺坐着,连黑夜和白天都分不清,耳边有人和他说话也听不见,像个尸体一样僵坐在那里,好像和全世界的联系都切断了似的。 他走了吗? 他真的走了吗? 哥哥,你真的走了,不要我了,丢下我,独自走了吗…… 杨晓不吃不喝了五天,最后是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一直照顾自己的管家守在旁边,见他醒了立刻惊喜道,“小少爷!你、你可算是醒了……” 杨晓睁着眼,木然地看着头顶,仍是不说话。管家看他这样实在心疼,让仆人拿来些吃的,见杨晓仍是不吃,左右为难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小少爷,你别难过了,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个人不是三少。” 杨晓猛地一颤,霍然抬头看他。 “所以啊,别难过了,吃点东西吧。” “真的……不是他?” “嗯,不是呢,”管家安慰道,“已经确定了不是,所以昨晚随便丢到殡仪馆里烧了,您别难过了,我跟您保证没骗您,吃些东西吧。” 杨晓一下子有了力气,抓住他手腕说,“你把鉴定报告拿来给我看下!” “这……” “既然不是的话,没什么好藏着吧?给我看一眼,或者给我拍张照,确定那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的那部分就行。” “呃……”管家竟然仍是为难,好半天才搪塞道,“我也不清楚放在哪里了,您要不问问老爷……不过您信我,那个尸体肯定不是三少,我要是骗你就天打五雷轰!” 杨晓忽然静了,许久后嗯了一声,终于坐起身来,“给我做些好吃的,这都什么东西,看着就没胃口。” “哎哎,好,您稍等哈!” 没一会儿,管家便端来一大堆杨晓爱吃的饭菜,杨晓扫荡了一空,然后便躺下说,“我睡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管家挠挠头,提醒道,“老爷还让人看着您呢,外面有两个保镖,您还是醒了去和老爷道个歉,别和他赌气了吧。” “嗯,知道了。” 等所有人退出去,夜色逐渐深了,杨晓便睁开眼睛,眼皮微微一抬,看向紧闭的门扉。 两个人就想挡住我?也实在太小看我了。 杨晓起了身,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从旁边拿过一个棒球杆,随后眸光一沉,迅速按下了门把手。 “啊,四少你怎么醒……” 话未说完,那两人就只看到一阵白光啪啪两下,然后后颈猛地一疼,叫都没来得及叫,就歪倒在了地上。杨晓扛着棒球棍子冷笑两声,随后立刻跑下楼,朝杨泽天的办公房间跑了过去。他就是在这个别墅里长大的,哪里有红外线,哪里有警报清清楚楚,所以一路轻松躲过几个巡查的保镖,终于到了那房间,他思索着杨泽天平时放文件的习惯,立刻在几个柜子中间翻找,没一会儿就翻到了那个鉴定报告,登时整个人就绷成了一条直线。 没什么耐心,干脆翻到了最后一页,第一眼就锁定在了那行字上:“是否可排除亲属关系:是。” 他松了一大口气,刚要鬼鬼祟祟把东西放回去,却是忽然一愣,傻住了。 上面的名字怎么是…… 自己的名字? 被对照的人是自己么?“杨晓”和那个尸体的亲属关系……的确是自己的名字。 那老婊子伤的是有多厉害,父亲居然真的不敢动他?好像听说是去了重症监护室…… 咦,可是不对啊! 我和杨池……我和杨池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啊! 杨池是那个老婊子和不知道哪个混蛋生的小杂种,自己……自己本来就不是他的亲弟弟啊……这、拿我跟他鉴定什么呢? ‘已经确定了不是,所以昨晚随便丢到殡仪馆里烧了……您放心哈,肯定不是,相信我……’ 管家那么肯定,是说……我和那个尸体没有血缘关系,那人就一定不是杨池吗?那……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我……我和杨池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吗?! 杨晓整个人乱了,蒙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将那个鉴定书收好,便匆匆忙忙原路返回。 可一整晚都无法入眠,直到第二天被他打晕的两个保镖被撤掉,换了两个更厉害的,他才终于理清了思路,怀着惊涛骇浪一般的心绪,当晚再次出门,稍微和那两个厉害的保镖缠斗了小半个钟头,便翻墙跑了出去。 赶了一路,此刻他站在那个特护病房的门外,深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掌不要发抖,才一咬牙,推门迈了进去。 第一眼看到那个人,杨晓忽然就理解了杨泽天为什么不敢动他——也不知道那一天到底遭受了什么,这人居然全身都插着管子,头顶似乎受了伤,头发剃了一半,被纱布包裹着,不仔细看连呼吸都弱不可闻,像个死人似的。 杨晓也不是没见过他更凄惨的样子,只是此刻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他直愣愣瞪着那个面无血色的人,越看越觉得自己是疯了:这个人……鼻子和自己好像,嘴巴、嘴巴也好像啊……脸型也像…… 以前从来没注意,可是仔细看的话,有些地方真的是……真的是…… 正慌张无措的时候,那病床上的人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眼皮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杨晓猛地一滞,暗想屋里这么黑,他肯定看不清自己是谁,刚要硬着头皮溜走,那人沙哑的声音却异样地传了过来,“晓……是晓晓吗?” 杨晓的脚步猛地一滞,突然就迈不出去了。 “晓晓……是你吗?” “……” “你……长大了啊,高了不少……” 杨晓咬紧了牙,忽然转过身,掩饰住心中的慌乱,故意气愤道,“闭嘴!你这贱婊子也配叫我的名字?!” 正对上了那人的眼睛,黑夜里本应该看不清,可他不知怎么的,就看清了那人的目光,那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发亮的眸子,在听到他的辱骂之时却忽然暗了,慢慢没了光泽,只是默默看着他。 杨晓莫名被他看得难过,僵着身子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走,正烦躁的时候,那人又开口了。 “小池最近好吗?” 杨晓一震,下意识就咬紧了牙,呼吸急促起来。裴然刚刚还灰白的目光再次颤抖起来,紧紧盯着他,哑声又问,“小池他……还好吗?” 杨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慌忙转过身,粗声粗气道,“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给你这婊子传话的!” “晓晓!”那声音嘶哑起来,又急促起来,虚弱无力的音调忽然就提高了一些,“你别走,告诉爸……啊不,告诉我,小池他怎么了?啊?说话啊!小池怎么了?” 可杨晓久久没有动静,裴然现在身体极为虚弱,受了刺激便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痛得更是厉害,正撑不住要晕迷的时候,少年微微颤抖的声音忽然逼近,到了他身侧,“你刚才……什么意思?” “什么?” “你说……爸?什么……什么爸?” “……” “说话……你说话!”杨晓浑身都在抖,他直直瞪着眼前浑身伤口,气息奄奄的男人,无法控制似的大吼出来,“什么爸?!你刚才什么意思!我和你……我和你到底……” 裴然的脸色瞬间也白了,闪躲着杨晓逼人的视线,正无措的时候,忽然听外面响起一个人的脚步声。裴然一惊,立刻道,“躲柜子里,快点!” 杨晓的警惕性是天生的,裴然的话音刚落地,他便立刻闪进了衣柜里,悄无声息又十分利落,看得裴然有些意外,却是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带起一丝笑意来。 不过那笑意很快便因为来人消散了。 那人推门进来,慢慢走到他床边,似乎是想抚摸他的脸,却在看清他睁着眼的时候愣了一下,立刻退后一步,冷声道,“贱货,总算是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