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未婚番外(二)情热
严格意义上来说,任务失败了。 或者说,他失败了,闻昭蜷在一个山洞里疲惫地思索着,这是他脱离部队的第2时。 此次任务的目标是夺取帝国军建立的临时指挥所,里面驻扎着他们近来最大的威胁——生化作战小组,虽然作战组组长已经被俘,但主要组员依旧可以在副组长的指挥下继续行动,对方现在也许碍于组长的缘故按兵不动,这是不容错过的时机。 前往目的地的路程只走了一半,抑制剂失效,情热失控,赶在信息素风暴爆发前夕他快速移交指挥权,在所有人的阻拦中脱离队伍,浑浑噩噩走了几个小时,来到位于任务目标西南方向的山林中躲藏。 他热的浑身干裂,衣服被汗水湿透又被体温烘干,无法被满足的欲望扭曲成剧痛,来自性器官的疼痛已蔓延至全身,正随着体液蒸发从每个细胞渗出来,混沌的大脑判断出身体处于脱水状态,然而他从客观上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喉结艰难地滚动几下,干涩的喉管却没感觉湿润,他靠在山壁上,控制喘息的频率节约水分和力气,胸膛的起伏微不可查,只有轻轻转动的眼球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 他的一意孤行几乎断绝了自己的生机,手榴弹冰冷的外壳已经被掌心的温度捂热,他静静等待敌人发现自己——这是必然的,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就算不用猎犬,上几个感官敏锐的alpha都能像发现夜空里的月亮一样发现他。 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负累,出发前有很多人想提醒他来着,只是碍于他多年积累的威严没有吱声,以为他总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确实有,虽然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若他因为自己的不智死去,白立庆接手的时候会方便一点,早做准备总比仓促换帅来的好。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确需要一个alpha的标记时他就做好迎接这一刻的准备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帝国居然把魏湛青派过来了,让他直面这种肮脏的政治斗争,可一个将死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OMEGA!”黑暗中,闻昭隐约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如回光返照一般直起来,眼里的迷茫和困顿全都消散,像只蛰伏的猎豹等待发动最后一击。 “上面传的果然是真的...”闻昭的手指扣住手榴弹的拉环,敌人越来越近。 “这味道,妈的老子都硬了,你说可不可以...”那些声音变得淫邪。 “想屁吃,防护面罩带好,小心他把你的鸡巴拧下来。” “那就打断手脚,反正最后一次嘛,而且这也是帮他,发情的OMEGA诶,别说你们不想。”说话的人不以为然。 “说的对,咱七个人呢,没道理干不赢一个发情的OMEGA!” “我也想...反正我的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一个OMEGA了,就是死也得常常那种滋味!” 他们基本上完成了自我说服,闻昭的心缓缓下沉,浑身火燎一样的痛楚远去,他沉默地数着对方越发急促的步子—— “他身边万一有人呢?你不怕保护协会了?!”有人仍旧迟疑,夜色是最好的遮掩也是最大的恐惧,他端着枪四处张望,空气里属于OMEGA的信息素充满诱惑,他不是不想,可是忧虑还占着上风。 “保护协会能管到这?”一人嗤笑:“别留全尸给他们尸检不就好,到时候一把火,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可是...” “可是个屁!”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不想的话现在崩了你让你退出,否则闭上你的嘴还能让你爽一下,自己选。” “我....” 闻昭暗自冷笑,还没抓到人就开始内讧,不愧是他熟悉的帝国军,十有八九是二舰队的草包们。 “行了行了,就这——”有人嘘了一声,片刻凝滞后,那人壮起胆子叫起来:“闻上将,你已经暴露了,出来吧。” 虽然这么说,探照灯还是一次次徒劳地扫过他藏身的位置,闻昭持枪潜伏,将手心里的手榴弹放到兜里,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影响了他的夜视能力,他只能凭声音和本能判断敌人的方位。 “红外呢?”那人见没法诈出闻昭,不由催促起来。 “马上好马上好!”准备设备的小兵急道。 这是一帮公子哥带几个跟班组成的乌合之众,装备精良经验奇缺,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参与外勤任务 ,带的大部分负重都用于应付环境,何苦这次搜查纯属临时起意,在得知闻昭脱队单独行动的消息以后,这样的队伍还有好几个,主力军不知消息真假还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就让抓捕叛军首脑这么重要的任务落到了这群喽啰身上。 如果是平常时候,解决他们对闻昭而言轻而易举。 可偏偏是现在—— 一、二、三...七...闻昭瞄准那最有可能是队长的人,开枪。 “我...”那人没有等到答案,子弹穿颅而过,一枪毙命。 “队长!”其余人大惊失色,顿时就慌了阵脚:“他不是发情了吗!妈的一个OMEGA,艹,老子一定要干死他!” “红外呢,红外!找出他!快点!” 又一枚子弹,没打中要害,只穿过肩膀,血腥味足矣让他们以为自己撞上了山魈,队长的死亡让空气里的惊慌濒临歇斯底里,完全忘了之前的不屑一顾——也确实,习惯在重重炮火和系统运算保护下作战的帝国大兵已经很久没有直面战友的死亡了,更何况是这种只对自己人作威作福的傻缺。 然而幸运女神从来不会眷顾闻昭: “找到了!在那,就是那里!”负责设备的小兵尖叫到破嗓,他原本手忙脚乱,几乎不可能正常激活设备,结果居然还是给他启动了,然而红外显示敌人居然潜伏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他顿时感觉自己灵魂都快出窍了。 瞎猫碰着死耗子,闻昭自嘲道,他浑身烫的不用红外都能感受到。 闻昭艰难地打了个滚,终于还是放弃挣扎,不断恶化的腿伤基本断绝胜利的可能,更别所这糟糕的发情期。 帝国士兵肆无忌惮地散发alpha信息素,那种源自生物本能的软弱一点点攫取他的心智,反观这群同样被信息素控制的alpha,被OMEGA挑衅的愤怒逐渐压过之前酝酿出的恐惧,兽性占了绝对的上风,猎手与猎物的地位瞬间倒转,闻昭几乎毫无抵抗力地被这群蛮横的alpha从草丛里拖出来。 “妈的,老子要干死他!”一人甩开防护面罩露出底下猩红的双眼,胯下鼓起老大一团,声音还未落地就压在闻昭身上,鼻子死死埋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大口: “干,极品!” 闻昭只觉得腹腔内那个新生的器官痛到麻木,身上的alpha开始撕扯他的上衣,露出他身体的轮廓在黑暗中隐绰,旁边另外几个alpha看直了眼,也红着眼跃跃欲试地要加进战局。 闻昭轻轻抽了口气,alpha开始拽他的裤头,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旁边犹犹豫豫的alpha,看出他们对自己身上这人的忌惮,一手握住怀里的榴弹,挤出一个沙哑的笑音: “你们不来吗?” 所有人一愣神,还是第一个出手的兵胆子大,狞笑着道:“闻上将够骚啊,担心老子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吗?不用着急,每个人都有份,就是不知道你待会还有没有力气感受他们了!” 旁边的人咽了咽口水,闻昭一阵嘶喘,低沉磁性的嗓音让所有人骨头都酥了,忍不住又靠近了点,压住OMEGA的人警告地环视一圈,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隆声,然后狠狠甩了闻昭一个巴掌: “都这时候了还发骚!” 还不够,得再靠近一点...闻昭强忍着恶心,alpha粗糙的手已经钻进裤头,他缓缓拉出手榴弹的保险栓—— 性暴力是一种绝对的暴力,它可以让地位再如何低微的施暴者在瞬间获得站在权力上层的快感,这种快感甚至与肉体无关,所以尽管有人偏好娇弱的菟丝花,却更有人痴迷失去獠牙的猛兽,这种快感是危险的,它能迷惑绝大多数头脑,让它们误判自己的能力因而走向末路。 闻昭静静对上所有痴迷的目光,被本能主宰的人类与落入陷阱的野兽无异,他彻底抽出保险栓塞,闭上眼迎接自己的结局。 千钧一发之际,子弹破空的声音阻止了他,他下意识捏住手榴弹睁开了眼。 “埋...伏...”死掉的是旁边站着排队的士兵,同样一枪爆头,枪手宛如鬼魅。 “谁?谁!?谁在那里!”惊恐的士兵向四周扫射,手里的枪被打落,同伴怒火冲天的声音响起: “别他妈乱开枪!”说罢,看向黏在闻昭身上的大兵:“撤退,有埋伏!” 那人裤子脱了大半,挺着丑陋的性器不得不发,魔怔一样往闻昭腿间蹭,嘴里胡乱道:“马上,马上...” “草个鸡巴...”那人说着要去拽他,动作凝在半空,下一秒如土委地。 死在面前的队友终于唤回他的神志,那人一激灵,下意识挺直腰大吼:“谁!” 声音刚落,黑暗中一个身影冲出来把他扑倒,那兵伸着手四处摸枪,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探照灯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摸枪的手一顿:“魏...?”所长。 魏湛青冷着脸抄起枪抵在他额头,毫不犹豫扣下扳机:“你没看错,畜生。” 闻昭的脑子无比混沌,捏着手榴弹的手指僵硬,掌心的汗却让那颗金属开始打滑,可他没有听错,是魏湛青的声音,不知是临死的幻觉还是什么,哪怕是幻觉他也不敢在他身边引爆炸弹。 帝国士兵均被制伏,魏湛青扶起他僵硬的身体揽在怀里,临时拼凑的行动小组隔了几米围着他们打转,尤其是白立庆,不管再怎么担心也不敢接近分毫。 “上将怎么样了?”他朝魏湛青扔了一瓶水,闻昭的信息素已经浓郁到防护面罩都没法彻底隔绝,魏湛青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 “箱子里有抑制剂,往自己脖子上扎一针。” “可那是O用的。”白立庆皱眉反驳。 “抑制剂不分AO,那是为了捞钱整出来骗你们的!”魏湛青正低头检查闻昭身上的伤口,突然摸到他僵在怀里的拳头: “这什么?” 闻昭混乱的脑子挤出一丝清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了下魏湛青,喉头哽塞:“走...” 魏湛青神色骤变,他摸出闻昭掌心那东西的形状,当即回头吼道: “所有人趴下!” 说着,撬开他的五指抢过那枚失去保险的榴弹扔出去,动作快到所有人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魏湛青维持着把闻昭死死护在怀里的姿势定在原地。 大家伙惊魂未定地看着爆炸的方向,意识到闻昭原本的打算,一声声骂娘噎在喉咙口,哽了半晌,终于散去。 他哪里是束手就擒的人。 白立庆眼神黯淡。如果不是魏湛青执意追问,他们现在真的就是一个收尸小队了,无论如何,这个天大的人情已经欠下,就是不知道魏所长怎么想的——他一前途辉煌的帝国最高生物研究机构负责人,妥妥的天之骄子真的愿意和他们这帮乱臣贼子混在一起吗? “接下去怎么办?”白立庆低声问道,他已经准备好接受魏湛青说之后两不相欠的说辞了,毕竟闻昭之前怎么也算救过他。 “他的腿需要手术,还需要一个封闭仓度过发情期,你们也需要补给,所以,按你们任务原计划向指挥部前进就行,但要快。”魏湛青觉得怀里的温度烫的吓人,喂下的水分赶不上失去的,他也有些慌神,不确定该先处理伤口还是先解决发情期,二者叠加是最糟糕的状态。 白立庆表情变得很古怪:“你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吗?” 魏湛青没有看他,把闻昭打横抱起往林子外走:“联系先遣队伍,不要发生武力冲突,指挥部有我的人,我会让他们放我们进去。” “...别怪我多心,你不会把我们引过去一网打尽吧?”白立庆轻声问。 魏湛青脚步一顿,讽刺地笑起来:“就算这样,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 “还是你们想放弃他?”他抱着闻昭的臂膀收紧,浑身竖起无形的尖刺,露出十分明显的敌意。 闻昭的思绪仍旧不甚清明,事实上保持清醒已经花光所有毅力,可仍旧能捕捉到魏湛青竖起的尖刺,本就疼痛的骨头被他的怀抱挤压,被加剧的痛苦却有些愉悦,麻木的感官苏醒,他重新感受到下腹几乎爆裂的胀痛,心跳如鼓,他艰难地偏了下头,脸颊贴在魏湛青的胸前,虽然还没理清前因后果,但—— “听他的。”闻昭嘶哑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所有人怔住,闻昭继续道:“要是实在担心...就我和他去,你们在原地等待。” “舰长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立庆讷讷。 “那就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魏湛青没好气地说道。 .... 队伍在黑暗的山林里疾行,哪怕怀里抱着一个也没减缓魏湛青的速度,闻昭迷迷糊糊躺在他臂弯间,有些吃惊他一个文职的力气,勉强睁开眼,看见灯光掩映下几滴汗水滑过这人线条优美的下颌,心头一动,他脱口问道: “为什么?” 魏湛青低头瞥他一眼,想起好几天前自己不慎滚落山坡陷入沼泽,这人不要命地冲下来救他,腿被尖利的枯枝刺穿,明知药物奇缺还是毅然决然踩进泥潭,后来还背了他一路,血水把军靴都灌满了,后续居然没有好好处理伤口,摆明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想到这口气有些不善: “你又是为了什么?” 闻昭垂眼不语,那是决不能诉诸于人的禁忌。 魏湛青双臂颠了下把他抱得更紧,不想被他绷在军裤里的阴茎直直撞在腰上,怀里的人敏感得直抽气,理智进一步被情欲摧毁,竟无意识地挺腰用胯下的肿胀蹭他的腰腹,魏湛青被蹭的浑身一麻,木木地看向怀里,对上一张烧的酡红的脸,闻昭迷瞪瞪撞上他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血色刷的从脸上褪去。 “别,别在意,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魏湛青见他这样想也不想脱口道,说完便有些尴尬—— 这可是个能克服生理本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狠人,alpha都没能使他失控,自己一个beta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