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答应

    学业规划交流很顺利，同学们互相畅想未来，在高中研学的四年，也有了前进的方向。

    伊恩本来以为会有名次比拼，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在这个自由开放的国度，无关乎实质影响的事情上，结果似乎不重要，相反，大家融入气氛，积极发挥思维的自由性才是教师们所秉承的核心观念。

    沃雷逊靠在少年身侧，支头看着他沉思的脸庞，笑道：“我们似乎表现得不错。”

    “不是似乎，是确实。”伊恩纠正。

    沃雷逊笑意更甚，大手悄悄握住桌下的嫩手：“嗯，你好厉害。”

    滚烫灼热的温感渗透皮肤，伊恩意识开始飘离，坠入昨日的疯狂中，他和沃雷逊紧紧缠绕，心脏相贴，仿佛如热恋的情侣一般，少年心紧之感，急速上升，化成了朵朵红晕。

    伊恩深呼吸，用力抽出小手，侧脸说道：“我一直都很厉害。”

    清冷的声线带着丝不稳的波动，沃雷逊也不逗弄他了，邀约道：“等会儿请你吃冰激凌。”

    伊恩喜欢甜食，他点头：“好，我要吃两支。”

    面对可以使人分泌多巴胺的快乐食品，伊恩愿意袒露小孩心性，让男人接触他最为柔软的芯。

    正午烈日高照，知了作响，苍树下的木椅，伊恩坐得笔直，轻晃着双脚，耐心等待沃雷逊。

    阳光蒸发了所有的水汽，隔着鞋底，都能感受热气，沃雷逊走来时，少年小脸上覆盖层层薄汗，晶莹剔透，在白日下，漂亮到发光。

    “给你。”

    一支巧克力，一支草莓，都被伊恩握在手中，沃雷逊不喜欢甜腻腻的食物，坐在一旁，喝着冰可乐。

    两人靠得极近，手臂贴着手臂，沃雷逊出了大汗，体温滚烫，白肤带来的清凉感，让他内心纾解。

    伊恩低着头，像只小猫般，左右分别舔弄雪糕，脸色幸福。

    “很好吃？”沃雷逊凑近，低问。

    “嗯……”

    嘴角沾着甜渍，清贵的少年展露不寻常的懵懂，激荡着男人邪恶的想法，沃雷逊低头舔着伊恩的嘴唇，缓缓移动，搜刮所有的甜蜜。

    “果然很好吃……”

    伊恩垂着眼眸，细致观察男人的五官，利落的线条，如刀削般，他不禁张开红唇，进一步引诱。

    香气传来，沃雷逊张嘴咬住柔唇，吸取伊恩所有的甜津，热风吹来，两人肆意忘我，热情追逐，唇舌无法止住纠缠。

    “唔……”

    冰凉感滴满手指，伊恩后靠，主动结束了亲吻，他嘴唇微肿，语气抱怨：“都化了，手好脏。”

    沃雷逊握起他的手腕，咬掉融化的雪球，吞入肚中，再伸舌逐一舔干细白手指上的甜水，低声安慰：“好了。”

    手心还是黏糊的，伊恩直说：“你把手伸过来。”

    大手在前，伊恩放入厚重的掌心，皮肤摩擦，余下的甜渍一一滚在了男人的手中，沃雷逊受着：“真坏。”

    伊恩起身，整理胸前的丝条，细长的绸带，在他手中生成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沃雷逊想着那只蝴蝶，终是要把翅膀折断，让它可怜呆在手心，等着自己的爱抚。

    下午的课程依旧是兴趣自选，趁着休息间隙，伊恩找遍整个层楼的教室，都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心里有些落空空的，这种感觉，伊恩在了解不过。

    在很小的时候，父母一直告诉他行为要独立，才能养成坚韧的性格，就此伊恩从不敢依赖他们，只在父母休闲之余，自己一直待在家中的客厅，展现小跟屁虫实质。

    母亲做点心了，便和她一起准备材料，晚间父亲在书房办公，自己则会窝在沙发中，翻看图书，直至睡去。

    伊恩很沮丧，戴丽邀请他一起旁听高年级的文学课程，被自己拒绝，现下只能重新选择西方文学。

    预备铃响起，伊恩加快脚步，争取教授赶到之前进入教室，正要上楼梯，身侧拐角的小片空间传来争执声，粗戾的警告，威胁至极，伊恩心慌，脚下却被钉住，无法移动。

    “消息挺灵。”

    沃雷逊咬着烟，星火掉落，烧在了白人男生的脸上，他害怕的靠着墙，忍着痛，不敢呼叫。

    希伯站在一边，给了男生重拳，让他滑落在地。

    “说，从哪打听的？”

    “我……”男生畏畏缩缩，明显后头有主。

    沃雷逊吐着烟圈，眯起眼：“你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是名媛小姐在外风流的野种，父亲是个杀人犯，至今还在蹲牢底……”

    这些童年的痛楚，如今说来倒是风轻云淡，只是还会勾起压抑在深处的仇恨。

    沃雷逊冷笑，拍拍男生的脸，无比阴狠：“可是我不爱听别人的碎嘴。”

    “唔……”

    沃雷逊力度极狠，踹在男生的腹部，令他口吐鲜血，这是暗处走来的危险神砥，让民间毛骨悚然。

    “下次还到处散播……就不是这些了。”沃雷逊手势作枪，抵着太阳穴，低低笑道。

    “我……我不说了，绝对不乱说话了……”男生点头，语无伦次。

    “快滚。”希伯催促。

    伊恩颤抖着听完整段对话，沃雷逊的戾气点点渗透他的大脑，颠覆了最初的印象，他匆忙逃跑，却不料书本撞击护栏，发出脆响。

    “谁？”希伯并不想事情闹大。

    伊恩手慌脚乱，沃雷逊微微侧身，凭借身高优势，余光瞥见了少年的衣角，他拉住往外走的希伯：“没事，熟人。”

    伊恩迟到了，他给教授持以抱歉，便找到空位坐下听讲，一节课下来，笔记本上全是歪扭的线条，一条齐整的知识点也没有记录。

    图书馆坐落在山底，建筑背后全是野生的茂盛植木，因此室内分外宁静，偶尔风大，还能有细沙的乐章作陪，伊恩穿梭在书架之间，寻找心念的故事集。

    踮脚间，重心不稳，伊恩书皮都未触碰，便跌入后方结实的胸膛，沃雷逊伸手，轻松将书递给少年：“给你。”

    伊恩接过：“谢谢。”

    无言间，沃雷逊挑起话题：“莉娜老师刚分发了研讨的奖品，你不在，我到处来找，问了好多人……”

    伊恩歪头，有着特殊的关心让他神采奕奕：“是嘛？”

    “嗯。”

    沃雷逊点头，顺便从背包中拿出正方的小铁盒：“给你，奖品。”

    伊恩打开，里边装的全是水果糖，他抬眼问道：“你不要吗？”

    “全给你，但是你今晚要空些时间给我。”沃雷逊打着商量。

    男人浓厚的气息源源传来，伊恩的心脏，小鹿乱撞，他今天没涂香乳，也没有换成性感的蕾丝，想着拒绝，嘴中却脱口：“你要做什么？”

    “陪我喝酒，一起庆祝。”

    庆祝是幌子，伊恩再清楚不过。

    “如果我不答应呢？”

    昏光下，男人的神情看不太清，沃雷逊眼底沉黑，面色却带笑：“那我求你？”

    “求我的话……”

    伊恩故作思考，他抬起手，雪白的手背向上，眼中傲然：“亲亲。”

    沃雷逊牵起，俯身亲吻少年的手背，姿态极其忠诚，伊恩很满意：“我答应了。”

    男人轻笑，顺着舔舐手腕，沉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