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亲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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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亲神话 半个月后,卞小渔将罗贯中版的三国看完了,便开始看黑色柳丁版的残汉,越看越是带劲,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十五号发工资这一天,卞小渔转账给母亲五百元,回去宿舍的路上顺便去小超市买了一瓶梅子酒,这可是她难得的浪漫,都是给激发的。 回到出租屋之后,卞小渔将那一瓶酒起开,倒进透明的直筒状玻璃杯中,又烧了一壶开水,将那开水倒入一个瓷盆中,将玻璃杯放进去,就这样加热着梅酒,这个时间自己便去洗澡。 十分钟之后,卞小渔从淋浴间出来,见宣东淳正好奇地看着盆子里的酒杯,卞小渔便笑道:“要不要一起尝一尝梅酒?” 宣东淳转身回头笑着说:“小渔,你真的很有情调啊,别人喝酒也就是喝酒了,你还要将它加热一下,别说,现在有了温度,这酒的香气就飘了出来,好像酒更浓了一样。” 卞小渔将杯子取了出来,放在桌面,宣东淳拿了自己的茶杯过来,她比较喜欢喝奶茶,日常自己买了鲜奶和茶叶煮奶茶,有一个很漂亮的杯子,细白瓷上面绘着玫瑰,边缘描了一圈金线,下面还托了一个碟子,本来却是用来喝咖啡的。 卞小渔将酒分给她一半,两个人便并肩坐在那里喝着热腾腾的梅酒,宣东淳很快便发挥着联想:“还可以加红糖,如果加奶油,就是自制的百利甜酒。” 卞小渔笑道:“红糖不错,还可以加一点姜。” 就类似于姜汤,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从外面回来后,喝一盏热热的红糖姜汤,很有一种温暖感,尤其那姜汤里还有梅子的味道。 两个人随意地聊着,或许是因为喝了半杯酒,卞小渔的情绪高涨起来,变得比较能说话:“这一阵在看,写得真的很好看啊,我虽然也能看,不过总归是不像这部书这么有劲头,看蔡吉争夺天下,就觉得自己也很兴奋啊,忽然间就想喝一杯酒,然后捧着这本书来看,这样也算是煮酒论英雄了。只可惜现在虽然天气冷,却没有下雪,如果外面下很大的雪,我们在屋子里一边喝着热梅酒,一边看,那多有意思呢。” 宣东淳笑吟吟的望着她:“给你这样一说,我也想看一看这本书。” 卞小渔两只眼睛愈发亮了:“看吧看吧,真的挺好的。” 喝了酒之后,宣东淳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学习了一阵造价员的课程,便果真打开手机来找“黑色柳丁”,宣东淳的情绪有一点慢热,虽然之前卞小渔和江白鸥都说起这个作者的书写的不错,不过她一是比较偏爱灵异巫术之类的题材,二也是因为她本身不是很容易接受别人的推荐,虽然情绪偏敏感一些,然而对于别人说是怎样好的东西,她接纳得相当缓慢,连尝试都不会很轻易,固守着自己,原地不动,她的这个性格,和卞小渔倒是有些相似。 宣东淳看了一下黑色柳丁名下的几部作品,有两篇完结,两篇未完结,然而她首先看的既不是,也不是,而是,这是一本关于萨满的,属于灵异玄学一类,正是宣东淳最感兴趣的题材,她便点击开了目录,真的是少,只有十节,不过也先看一看吧,前言里说萨满教中的早期神灵都是女神,创世神话中最先被创造出来的也是女人,看来这位作者是比较了解萨满教的,不是随便乱写。 宣东淳一行行飞快地扫着,梅赫女神,不知是个什么神,自己曾经看过关于满洲萨满教的书,不记得有这样一个神,或许是作者另外虚构,另外神还“娇笑”,或许是自己太挑剔了吧,宣东淳总觉得这有点降低神格,这本书的构架似乎是比较大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继续写下去。 然后宣东淳又去看她的,这一篇是完结了的,好长啊,一千多章,可以慢慢地看,如果写得确实吸引人,自己今后半年的娱乐都有得打发了。 到了十二月,武汉发生了一则新闻,一个二十几年前给美国人收养的女孩,回来寻亲。 卞小渔虽然是早出晚归,很少看社会新闻,然而宿舍里在讨论,她便也不由得听了几句: “唉,其实很惭愧的啊,中国的婴儿,给外国人收养,难道我们中国人自己就不能收养吗?”贾蒙皱眉道。 宣东淳咯咯笑着:“这也无所谓吧,只要孩子过得好,就可以了。她算是遇到了善良的人,这些年来过得不错,美国名校毕业的呢,而且你看她的照片,笑得多灿烂,虽然也是东方面孔,可是精神面貌不一样。” 梁道云这一阵有时候刷刷网络信息平台,这时候笑道:“就是那一句流行的,‘没受过碾压的脸’咯。” 贾蒙这时也笑:“确实,挺阳光开朗的。”其实那女孩长得也并不是很好看,嘴偏大,但是那一张大嘴笑起来很能感染人。 卞小渔冷淡地说:“为什么要回来呢?就一直在美国,不是很好吗?” 贾蒙笑着说:“人毕竟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究竟是谁啊,唉其实我在想,她在美国,看到自己和家里人长得不一样,是不是也会有些疑惑呢?有没有感觉自己不是这家中的人呢?如果是我,看到自己与妈妈爸爸还有姐妹兄弟都长得明显不同,会有一种‘外人’的隔阂吧,很是难过。”收养女孩的是一对白人伴侣。 宣东淳微微一笑:“那些和她长相相似的人,也没有把她留下来啊,不是丢弃了吗?” 卞小渔:我从来不关心当初那枚受精卵的卵子和精子分别来自那里,小的时候偶尔会想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子,不过当自己越来越长大,那种好奇感便很淡薄了,如今再想起这个问题,只觉得满心都是讽刺。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不是恨呢?曾经有过吧,尤其是对那个出钱购买的,既然如此轻易就可以放弃,为什么当初挖空心思地要加工出一个孩子? 所以对于世人宣扬的“血缘亲情”,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如果说有触动,那也不过是觉得好笑而已,自己是一个商品,也就罢了,那些明明是真诚期待的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孕育的,即使是父亲,不能够怀孕,却也曾经激动地听过胚胎的心跳,却也给丢弃了,此时那神圣的血缘在哪里呢? 因此有一回,卞小渔看一个古代公案,里面写到“滴血认亲”,她就笑了,宣东淳问她笑点在哪里,卞小渔就说“滴血认亲啊”,宣东淳便也笑,“没有科学依据,还是验DNA吧”,而自己当时想的是,如果血液和骨头真的这么灵验,为什么活着的血亲之间,彼此却如此冷漠?号称的“血浓于水”呢? 在卞小渔看来,所谓的“孺慕之情”,不过是弱小者对强大力量所能提供的庇护的渴望,没有那么玄妙,更无所谓神奇,类似“我从哪里来”之类的好奇,或许也是有的吧,但要说因此就会天然地有什么深厚澎湃的感情,那也比较一厢情愿,如果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果真发生这样强烈的感情,那么卞小渔只能说,真的是没有经历过真实的社会,太天真了,对自己也没有一个现实的估量。 贾蒙叹道:“确实啊,怎么这样狠心,这么多年来,想来也是饱受感情的折磨吧?也会思念那不知在何方的孩子吧?会想着她不知现在好不好,是不是在哭,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冷了,是否有人在照顾她。” 卞小渔:这个就真难说,我从来就没有问过母亲,对那些卖出去的亲生骨肉是否想念,反正她每一次从代孕工厂出来,神态倒是十分从容平淡的,回到家中就兴致勃勃地和丈夫卞庆说着,这一次赚了多少钱,多么的划算之类,只是有一次,周德芝曾经如同灵魂倾诉一般地对自己说:“人啊,不能有太多感情,对于有些事,就得狠得下心来,多愁善感的没用,自己的事也不用跟别人说,没人心疼。” 那一次诉说来得非常突然,事先毫无征兆,让自己很是吃惊,因此印象也很深刻。 华裔女孩归国寻亲的事发酵了几天,到后面剧情愈发刺激了,本来一个女孩寻找雌雄亲本来源,居然有几十个家庭出来认领,就已经够讽刺,然而更高的浪潮还在后面,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一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比女孩年长,一个比她年幼,妈爸看到这从美国归来的女孩,登时放声大哭,一个拉着左手,一个拉着右手,和她诉说当初丢掉她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无奈,又是多么的不忍心,这么多年来日思夜想,梦里都会看到她,如今她终于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女孩听她们诉说了许久,讲真她虽然在美国也学过汉语,毕竟不是很流利,况且那一家人还是一口湖北乡间方言,就更加听不太懂,须得请翻译了,面对那一家人的痛哭流涕,女孩倒是没有那么情感丰富,最后她笑着说了一句:“I appreciate it.” 卞小渔一看这句话,瞬间的感觉便是——放心了。 这姑娘脑筋清楚,虽然自己自从三年级之后,就没怎么接触过英语,不过当年的一点底子还在,这句话还看得懂,直译就是“我很欣赏(你们当年的行为)”,那女孩说话相当含蓄,又很幽默,潜台词显然就是,“如果你们不把我丢掉,我可能就会是农村失学儿童,早早出去打工,为生存而奔忙”,这才是良好的教养啊,分得清是非轻重,那一家人如果想着跟女孩要那兄弟两个娶媳妇的彩礼,或者是干脆给全家人弄个美国户口,那还是省省叭。 又过了不多日子,便是二零二五年,看着手机上的日历一天天推移,卞小渔觉得很是开心,终于又要过年了啊,虽然在工地上十分努力,然而卞小渔毕竟不是工作狂,也很希望能够有一段时间的假期,让自己能够好好地放松一下,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心情整理”,还有一点是,卞小渔三个月前刚刚听马云翔叹息过,“姐夫刚刚四十几岁就死了,得了肺癌,很痛苦”,根据他的推测,原因是“整天起早摸黑的卖鱼,非常辛苦”,他姐夫在水产市场摆了个摊位,专卖鱼虾之类。 卞小渔听了也很有些惊悚,便查了一下肺癌的病因,发现是原因不明,跟一些化学因素有一定的关系,不过没有说是过劳造成,但或许也有关联吧,人太过疲倦,身体免疫力下降,就容易得一些奇奇怪怪的病。 因此虽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都要全天出勤,然而总有十五天的时间,能够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对此卞小渔也是很珍惜的,满心盼着快一点到假期,自己便可以好好地痛休一下。 一月二十四日,也就是腊月二十五这天,卞小渔与梁道云又结伴去马队长家里,一年一度的全队团圆宴啊,还是很隆重的,卞小渔虽然平日里不爱热闹,然而对此却很有一些期待,很想到那一天热闹一下。 这一年买礼物是梁道云一手包办,自从考勤表由她来做,渐渐地她便自动接掌了庶务,队内一些杂事都由她管,虽然其实也不是很多,毕竟工地上的工作队,没有那么多细致的文书工作要做,大家早上开工,做完当天的工作,就可以下班了,出了工地就四散分离,也没有那么多交集,一年一度去队长家做客,买礼物的事自然也落到她的头上,和大家商量好要买什么,便提前在网上下了单,做了一份收支表,将齐的钱和支出的费用开列出明细,连同网络订单一起,发给除马云翔之外的每个人核对,余下的一百块钱,当天买新鲜水果带去。 她在网上下单的时候,还找卞小渔过去看:“小渔小渔,你来看看买这个好不好?” 卞小渔笑了笑:“我哪里懂得这些?都好吧。”自己是很不擅长人情往来的。 梁道云做出个无奈的神情:“你倒是来帮我一下。” 贾蒙笑着走过来:“让我来看看,这个坚果礼盒挺好的,包装漂亮,而且又实用,他家里有小孩子,很可能喜欢吃这个。” 二十四号那一天,大家提着礼物,呼啦啦都涌到了马云翔家中,要说马云翔那里每到过年的时候,也是如同客栈餐馆一样,今天接待了管道工队,明天还要招待升降机队,邹兰芳是塔吊那边的队长。 见大家来了,邹兰芳和她们打过了招呼,便给双方介绍,“这个是我弟弟邹桂生,开年后要到管道工队,拜托大家多照应啊!” 一众工人们都笑着说:“嫂子客气了,没问题。” 卞小渔的视线不由得便在邹桂生脸上多绕了几圈,与姐姐的浓眉大眼不同,邹桂生长得颇为秀气,笑起来很腼腆,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 这一回卞小渔自然又是和邹兰芳一起忙在厨房里,邹兰芳一边烧菜,一边和卞小渔说:“小渔啊,我看你是个可靠的,你帮我盯着桂生,他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告诉我。” 卞小渔:???这是让我当间谍吗? 于是卞小渔笑道:“我看他都不怎么说话的,挺文静的样子,能做出什么来呢?况且还有队长呢。” 邹兰芳一摇头:“你别看他表面上一说话脸就红,其实不是个省心的,之前跟着一帮混混在街头,整天不回家,抽烟喝酒,我爸把他痛打一顿,还用铁链锁在家里,前一阵才放出来的,交给我带着,让跟着他姐夫好好学手艺,你们队长虽然人是正派的,不过有一些话他也不是很好说,你发现了有什么,就悄悄地告诉我,能拦住了他走邪路,我永远感谢你。” 卞小渔一听,这也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邹桂生那样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人,居然曾经是不良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