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冰石

    28、

    哗啦——

    几分钟后，山腹的涵洞里多了两个湿漉漉的身影。

    伊莱刚一钻出水面，就把怀里失去意识的谢尔放在一块平整的土地上，手指在谢尔的鼻尖触了下，耳朵贴着谢尔的胸膛，听心跳的声音和肺里面有无杂声。确定谢尔只是因为体温太低而短暂失去意识，并没有溺水后，他脱掉身上冰水浸透的衣服，让自己炙热的胸口和谢尔紧贴在一起，同时搓动冰冷的双手，将温热的手掌放在谢尔的腋下和脖颈处。

    “咳咳！……”谢尔咳嗽了两声，努力支起身体，“这是哪里？是你在水下找到的？”

    伊莱松了口气：“我感觉有声音在呼唤我，便顺着他的指引找到这里了。”

    谢尔哆哆嗦嗦的把手指塞到伊莱面前，“含住，好他妈冷。什么鬼玩意。”

    伊莱顺从的张开嘴，湿热的口腔接纳入冰块一般寒冷的手指温暖着，红润的舌尖在指缝间轻柔的舔舐，将整只手暖热后，握着谢尔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谢尔整个人都缠在了他身上，汲取着他的体温，嘴唇的颜色终于正常了些。

    “抱着我，我不想走了。”

    伊莱尽职尽责的摩擦着谢尔的身体，声音低沉的问，“走？去哪？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尔在他怀里扭了扭，“快摸摸我的鸡巴，没冻掉吧。操，我都感觉不到我鸡巴的存在了……妈的，要是老子鸡巴出问题了，我他妈把雅萨科和蒙克的骨灰扬了！”

    伊莱手向下探去，抓住那根软垂物件摸了摸，“没坏。蒙克是谁？你知道他俩有问题，你还这样！”

    谢尔哼哼唧唧的在伊莱身上乱摸起来，听到伊莱的声音略带颤抖哽咽后，不情不愿的解释，“蒙克就是厄坦星唯一一位S级雄虫，这件事十有八九和他有关系。冰石瀑布，冰石，起得什么傻逼名字，他妈的明明是某种生物吧！”他摸到了伊莱身上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每一处伤口都被啃咬的血肉外翻，气不打一处来，“操！艾尔维斯绝对有问题，他大概猜到你没死，不确定我究竟把你藏在哪里。估计是想赌一把，就把所有关注我直播间的强大雌虫召集过来。伊瑞尔这个狗崽子，说了一万遍不要关注我，还他妈关注着呢。”

    伊莱：“嗯？意思是伊瑞尔都知道你的存在？就我被瞒……算了，这个不关键，现在该怎么办？厄坦星是蒙克的主场，你肯定想好了该怎么做吧。”

    谢尔被他摸得硬了起来，有点心猿意马，“我好冷啊伊莱，让我插一插吧，我鸡巴冷死了。”

    伊莱抱着谢尔站起身，在谢尔屁股上狠狠的捏了把，“少打岔！也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你最好省点力气。”

    谢尔萎靡不振的下指示，“跟着你的感觉走，黎明老哥既然在召唤着你，肯定是想让你到他身边。”

    “黎明？”

    “图蒙大帝的爱人，也是他的伴生雌虫。大概是维系他锚点的关键。”

    伊莱皱眉，“……我感觉不太舒服，他好像很危险，而且很厉害，我打不过。”

    谢尔笑了笑，“危险的应该不是他，是他周围的环境。他再怎么厉害也没用，他都要死了。”

    伊莱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种若隐若现的呼唤。

    冰冷潮湿，黑暗扭曲，痛苦纠缠成一团泥沼般的意志，从涵洞的深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唤。

    伊莱用攻击足轰开面前的巨石，边和谢尔交谈着。

    “你有什么打算，我们要干什么？别乱摸了！”

    谢尔手指正抓着伊莱的奶子揉捏得开心，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去做修理工。假设图蒙大帝是承载整个雄虫种族的大船，大概千年前，他的龙骨就出了点问题。我们要去黎明那里把他身边的船蛆清理干净。”

    伊莱实在不想去“那个意志”旁边，他的直觉在疯狂警告着他，前方危险恐怖，或许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有没有别的办法？”

    谢尔停了手上的动作，轻笑了声，“有。我做那条船，继承图蒙大帝的能力，成为真正的种族支配者。”

    “你做支配者不行吗？不挺好的？”

    谢尔手指放在了伊莱的嘴唇上抚摸着，“不行。我如果成为支配者，你就得和我永远分开，作为种族的基石，每时每刻承受着分离的痛苦，我可舍不得。”

    伊莱点点头，“那确实不行，我也不想和你分开。还是修好他吧。”

    谢尔没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出来。

    他怀疑当初图蒙大帝迁都还有别的原因，为什么非要和自己的爱人分离，永不相见？见面了会怎样？

    伊莱的行进速度相当快。他奉行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如果没路，就暴力轰开一条路。他恐怖的肉体实力也决定了他无需害怕山体坍塌后被掩埋。

    十几分钟后，他们走到了一处人工凿成的甬道里，墙壁上遍布着不工整的爪足痕迹，每隔半米，还摆放着一块散发出淡淡荧光的特殊矿石。

    “这么粗糙，得是几千年前的雌虫用虫甲力量人工穿凿出来的。唔，雌虫的夜视能力强，这种矿石，是给雄虫使用的。”谢尔从伊莱身上跳下去，左右看了眼就失去了兴致，“不过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需要做维修工就行。抱我，脚疼。”

    他连一步都不想走，把娇生惯养的模样演绎到了极致。

    伊莱也不嫌弃他懒，反而很开心自己能为谢尔做些事情。

    两人沿着千年前的甬道向深处前行，穿过寂静的黑暗，仿佛越过了几千年的时光，逐渐靠近了那片散发着未知恐怖的所在。

    丝丝缕缕的寒气自地底缝隙中冒出，谢尔八爪鱼一般缩到了伊莱怀里，他的衣服之前都丢给了伊莱，光溜溜赤条条的快被冻死了。

    他大概猜到雅萨科想把他推进潭子里，为了防止衣服沾水太沉重，妨碍他游泳，就一股脑丢给了伊莱。没想到入水瞬间就被冻到小腿抽筋，别提游泳了，光憋着不张开嘴都够呛。

    他以前不会这么冒进，主要是他太相信伊莱，知道伊莱一定会来救他，便没考虑太多。

    现在格外后悔，至少应该好好筹备下。

    “冷吗？”

    “冷死了，想把鸡巴插进你的屁眼里，用你的肠道温暖我。”

    伊莱大概知道谢尔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虽然嘴上离不开下三路，实际上却只对他喜欢的人这样做，便不再像过去那样紧张忐忑，由着他乱说。

    但谢尔却安静下来。

    伊莱问，“怎么了？”

    谢尔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才确定了自己的感受，“有什么在吸取我的精神力，不过很微弱。”

    伊莱不信任的看着他，“真的很微弱？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感觉他太危险了。”

    “没问题。”谢尔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赤裸双足在满是碎石的地上行走着，“快到了。”

    伊莱连忙跟上，从背后把谢尔抱起来，免得他的脚被碎石划伤。

    拐过弯后，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二人面前。

    洞穴中间，端坐着一位近百米的巨大雕像。雕像表面挨挨挤挤，像是附着在鲸鱼体表的藤壶，全是大块大块的浅绯色石块状生物，呼吸一般收缩膨胀着。雕像的腹部格外密集，绯色石块积聚如山，像怀胎九月那般膨大凸起着。

    地面则散落堆积着大片洁白无暇的冰石，乍一看像是雕像身周落满了碎雪。

    谢尔和伊莱都清楚这种小石块一样的东西并不简单，戒备的注视着地面的东西。

    “它们动了，在朝着我们的方向挪动。”

    伊莱的观察力更强，他很快注意到了微小的异常。

    “我俩分头走，它们的目标可能不是所有活……”

    咔哒——

    石块坠地的声音打断了谢尔的话。

    伊莱看了眼，“从肩膀上掉下来的。这是什么东西？在上面的时候还是红色，掉下来就变成了白色。”

    谢尔不认识那些小冰石一样的生物，但雕像身上的东西却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头皮发麻。

    “我操！伊莱别靠近！这是嗜甲血虱，怎么这么大！这东西还没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