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一幕是进来的刽子手竟是他们一手养大、视如亲子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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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是这么说,许棠看着棺材盖上的符纸还是有些发憷,万一真叫胡渊说准了,里面是两只厉鬼怎么办?他能打过吗? 他在脑海里戳系统,“系统,有对付鬼的武器吗?” 系统:“宿主,你身边不就有一只三千多年的鬼吗?再厉害的鬼也打不过他。” 许棠果断拒绝,“那可不行,万一让他受伤怎么办,本来就是鬼了,再死一次可救不回来了。” 系统无语,那可是男主,超级无敌厉害的千年大鬼,愣是让他护犊子的宿主说的像个一碰就坏的瓷娃娃,“那我给宿主兑换一个乾坤圈吧。” 许棠震惊,“哪吒用的那个乾坤圈吗?” 系统:“……不是,只是重名而已,抓鬼用的。” “哦。”许棠看着食指上凭空出现的金色指环,语气有点失落。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笑声,他抬头,祁暝勾唇看他,黑瞳微弯,溢出点点笑意,“你不必担心我。” 许棠这才想起这三人都是能听见自己和系统讲话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脸色微红道:“嗯,但还是让我来吧。” 他看向胡渊,胡渊神色清冷,却也没有出言阻止,显然已经默许。 许棠吸了口气,攥了攥拳,伸手捏住一张符纸扯下,然后第二张、第三张…… 随着符纸逐渐减少,一直沉静的棺材开始发出颤动,严丝合缝的棺盖露出缝隙,浓重的血腥气和森寒之气冒出,冻得许棠打了个哆嗦。 “棠哥。”唐烬紧张地看一眼许棠。 许棠安抚笑道:“我没事。” 他搓了搓手,准备继续,冰凉的手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掌心处涌进身体,化成一股股暖流,冲散了那股阴寒之气。 是胡渊,许棠勾起手指挠了挠他手心。 胡渊掀起眼皮,淡声道:“继续吧。” 许棠继续揭符,棺材的动静越来越大,砰砰当当的,棺盖上下起伏着,仿佛有人在里面挣扎着要冲出来。 祁暝负在身后的左手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便将此片空间封闭了起来,外面的人不会察觉到异样,里面的东西也别想出去。 他专注凝视着许棠,唇角微微翘起,娇气包都勇敢地独当一面了,他怎么也不能让小朋友失望。若是那两只鬼识相老实一点还好,如果想不开要作妖,干脆都留下给他的宝贝做十全大补丸。 符纸只剩下一张了,棺材盖都快飞起来了,声音大得吓人。许棠紧张地脑门冒汗,他看了看同样有些紧张的唐烬,轻声说:“小烬,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唐烬抿了下唇,“他们要出来了,棠哥,你放心,我爸妈是好人,不会伤人的。” “嗯,我相信你。” 许棠点点头,扯下了最后一张符纸。 霎时间,屋内狂风乱舞,两个棺材盖飞上半空,炸裂成几块碎片,一男一女两只鬼从棺材里飞出来,男的穿着破破烂烂,胸口一个大洞,冒着黑乎乎的气,女的则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两只鬼都很狼狈,可见生前死状极惨。 他们飞到半空中,目标便直接锁定屋内唯一的活人许棠,怨气冲天地俯冲过去,伸长手臂似要掐住许棠。 祁暝和胡渊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把许棠挡在后面,许棠赶紧摸上食指上的指环,随时准备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唐烬一声大喊,“爸!妈!” 两只鬼猛地顿住,女鬼不可思议地看向唐烬,血红眼珠流下血泪,嘶哑道:“儿子!” 男鬼也叫道:“小烬!” 冲天的怨气在看到唐烬的一刻便平息下来,女鬼飘向唐烬,上下打量了一番,紧紧抱住唐烬,哭泣,“儿子,是我儿子,你怎么在这?” 女鬼摸着唐烬的头发和脸,悲痛道:“儿子,你死了!” 男鬼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阴寒,血目瞪着许棠三人,“是他们干的?!” 身份尊贵的祁王殿下这辈子也就对许棠有个好脸色,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冒犯过,冷冽的凤眸一沉,凌厉气势自身暴涌而出,铺天盖地席卷向男鬼。 “别打!”唐烬飞扑过去挡在两鬼面前,恳求道,“祁暝,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动手,我会和他们解释的。” 祁暝冷哼一声,甩了下袖子,许棠拉着他手指,轻声哄道:“不生气不生气。” 经过一番解释,唐烬父母终于搞清楚缘由,礼貌地和他们道歉,此时他们面容已经恢复正常,再没有之前那种狰狞之相,不过在提及到唐焕时,两鬼眼里同时浮现出浓重的恨意。 半年前,唐家夫妻到山城去进货,半路上遇到劫匪,拦下他们的货车,把他们一行人抓到了山里。 同行的几个人都被杀害了,唐家夫妻听着那惨叫声吓得抖如筛糠,却没想到最可怕的一幕,是进来的刽子手竟是他们一手养大、视如亲子的养子。 唐焕将他们折磨得体无完肤,却又一直沉默不语,任他们如何质问痛骂也不说明原因,最后在他们心上剖了大洞,硬生生放干血液而死。 唐家夫妻到死也不知道,究竟为何遭此毒手。 他们死后化为鬼魂,本来很是迷茫,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没想到随着尸身一起回到小镇上时,就被一股力量禁锢在棺材里,再也动弹不得。 他们听着唐焕日夜在外给那不知名的人上香祷告,又听见他和一个姓李的道士研究阴损术法,才明白将自己二人灵魂囚禁在此的罪魁祸首竟是唐焕。 随着力量被逐渐剥削,他们越发虚弱,怨气却越积越深,最终冲破了桎梏,让他们想起生前那些凄惨经历,他们对唐焕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没想到还有得见天日的时候,从棺材里一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恢复力量,报仇雪恨,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直奔许棠而去的原因,只有吸取活人的阳气,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增长力量。却又意想不到遇见了死去的唐烬,这个他们视若珍宝,从小体弱多病的儿子,竟在他们死后不到半年时间,也跟着去世了? 唐母抱着唐烬哀痛哭泣,唐父也难掩悲伤,眸中有泪有恨。 “爸妈,大哥…唐焕,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咱们,你们不是对他很好吗?”唐烬不解地问。 唐父唐母摇头,他们也不知道,也因为这样更加气愤,真是养出了个白眼狼! 许棠适当插嘴,“你们认识叫吴明和常玉的人吗?” 唐母眉头轻蹙,“记不清,但名字有点熟悉。” 唐父也陷入沉思,“我也记不住了。” 人一死,生前的事就会变得模糊不堪,除非是记忆比较深刻的重要的事,其余的都会逐渐消散在记忆中。 “是唐焕的亲生父母。”许棠给了提醒。 唐父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在孤儿院领养的唐焕,不过他本名确实是叫常子成。” 许棠垂眼思忖片刻,越发觉得这里有许多秘密。 但显然此刻不是个解决事情的好时候,他们耽误了太久,外面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眼看着就要亮了,得抓紧时间离去。 唐家夫妻却想直接去找唐焕报仇,他们被唐焕的符纸折磨得太过,灵魂已有溃散的迹象,此时全凭一股怨气和恨意支撑,每多逗留一刻,怨气就会被阳间的力量削磨掉一分,到时他们会越来越弱,所以要趁此机会报仇雪恨,好抓紧时间去投胎。 许棠却不太赞同,不说天都快亮了不好行动,再说唐焕身边还有一个老道士呢。道士和和尚本来就对鬼邪之物有些天然的克制力,而且那老道士还会画那么阴损的符箓,可见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贸然过去,极有可能还没开战就先没了。 听他这样分析,唐家父母也面露犹豫,尤其唐母看着儿子,已经非常舍不得离开,特别想好好和儿子说说话,问问他过得好不好。 唐烬也劝说:“爸妈,你们就听棠哥的吧,棠哥特别聪明,特别好……” 他一夸起许棠就没完没了,把许棠脸都说红了,耳朵都要冒烟,恨不得捂住唐烬的嘴。 唐父唐母惊疑地看着唐烬,要知道他们这个小儿子虽然体弱,可脾气坏得很,又挑剔,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唐母悄声问:“儿子,你是怎么认识这孩子的?” “他是我媳妇儿!”唐烬下巴微扬,神情骄傲地宣布,“唐焕给我娶的冥妻。” 许棠:“……” 祁暝和胡渊齐齐黑脸,非常不高兴。 唐家父母震惊得说不出话,视线在许棠和唐烬之间转了好几圈,来回打量,似是确认真实性。 许棠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他们笑笑。 沉默了几分钟后,唐家父母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左右人都死了,是男是女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许棠和祁暝、胡渊回了家,唐烬留下来和唐家父母聊天叙旧,阴阳相隔又重新聚首的一家人总有许多话要聊。 直到第二天中午,唐烬才赶了回去。 彼时许棠还没醒,凌晨回到家以后,不出意外地又被祁暝和胡渊按着折腾了一番,疲惫地睡到大中午,被子滑到胸口,露出一大片淫靡色情的红痕。 唐烬看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扑上去便抱着许棠又啃又舔,像只饿坏了的大狗。 许棠被他啃醒,气得狠拍了两下狗头,怒道:“烦死了!” 偏生他嗓音沙哑,带着惺忪的睡意和鼻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老婆,你好香。”唐烬听得鸡巴起立,被打了也不躲,哼哧哼哧地伸出舌头舔许棠脖子,还用坚挺的下身蹭他。 胡渊拽着他后脖领子把他扯开,“让他多睡一会儿。” “松开我!”唐烬回身就要踹他,胡渊伸手一挡,一压,就让唐烬动弹不得。唐烬气得脸色涨红,在打架这方面,他谁也打不过。 “好了,别闹了。”许棠揉揉眼睛坐起来。 祁暝给他披一件棉袄,“不睡了?” 许棠摇头,睡不着了。 他穿好衣服,问唐烬,“你爸妈呢?” “留在我家了,他们说不会轻举妄动的。” “那就好。” 很快唐焕就会发现唐家父母的鬼魂逃走了的事实,他一定会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到时,就是他们切入的最好时机。 唐烬还在冲胡渊做鬼脸,他愤愤道:“你昨天还说我爸妈是厉鬼呢,看吧,没事吧!” 胡渊懒懒地移开视线,变成一只狐狸窝到许棠怀里,一言不发。 “嘿!你这只冷血无情自私的臭狐狸!”唐烬气得骂人。 许棠却笑,他摸着狐狸雪白柔软的毛,小声说:“谢谢你昨天保护我。” 要不是昨天那源源不断的暖流支撑着他,他最后可能摘不完符纸就会晕倒。胡渊嘴上虽然不同意放鬼出来,可还是用行动支持了他。 其实他并不觉得胡渊最开始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胡渊是妖,谁能要求一只妖有人性呢? 更何况他也担心害怕真的放出两只厉鬼伤人,但是他相信唐烬可以拦住他爸妈,更愿意相信父母对于孩子的爱可以超过那些仇恨和怨念,能让他们有一瞬间的冷静。 所幸最后他赌对了。 许棠翘起嘴角,低头在狐狸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那些关于人性的,温暖的东西,胡渊现在不懂也没关系,他以后会慢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