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笨拙亲吻，夜里赏灯

    一连几日陶公子都在香雪楼，每日的调教中，薛云泽只觉得两人的身子越发契合。

    每每行房都是酣畅淋漓，极致的舒爽快意。

    这样的日子，几乎要让人忘了今夕何夕。

    很快也就到了万寿节这一日，一早起来，薛云泽便开始挑选晚上出门要穿的衣裳。

    快中午的时候鸾飞给他送了午饭来，“今日小公子的气色倒是尤其的好。”

    薛云泽微微一笑，“今夜鸾飞姐姐出去赏灯吗？”

    鸾飞摇头，“哪有那样的福气，常人的欢闹，可不是我这深陷勾栏中的人能期盼的。往年这个时候，楼里客人也多，走不开的。”

    “这样啊！”

    “小公子莫不是想出去？”

    “我……陶公子答应了我的，今夜带我去赏灯。”

    鸾飞布菜的手一顿，“是吗？可春妈妈说，陶公子每年万寿节这一日都不会来香雪楼，似乎挺忙的。我在香雪楼这几年，这一日确实从未见过陶公子。”

    薛云泽脸上的笑意惨淡下去，所以赏灯，陶公子或许只是随口一应，未必真的放在心上吧！

    虽然不被人当回事，他早该习惯了的，此时心里却还是闷闷的，像是憋着一股气无法释放。

    原本也没期待过要得到什么，可他不想被骗。

    “小公子快用饭吧！我也就随口一说，或许陶公子夜里会来呢！”

    鸾飞走后，薛云泽看着丰盛的午饭，却食不下咽。

    说来可笑，他和陶公子才认识几日啊！即便有肌肤之亲，却也算不得可以信任的友人。

    陶公子那样的人，深谙风月，只怕寻常随口诱哄美人惯了。

    午后他在香雪楼的后院转了转，天气晴朗，有仆役在洗衣裳被褥，各色的衣裳被褥晒了大半个院子，随风飘飘荡荡。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各有忙碌。

    只有他，茫然的寻不到事做，寻不到归处。

    浑浑噩噩的一直熬到天黑，陶公子一直没来香雪楼，他也渐渐死了心。

    入了夜，前面热闹喧嚣，而天际则有绚烂的烟花璀璨耀眼。

    外面定然很热闹吧！

    屋里也没有燃灯，他便呆呆的趴在罗汉床小几上。

    门猛的被人推开，随即便是踉跄之声，“小公子可在屋里？”

    “春妈妈？”

    “小公子既在屋里，怎么连烛火也不用？我这腿撞的。”春娘说着便“哎呦”呼痛。

    “这么晚了，春妈妈找我有事吗？”摸索到火折子，薛云泽吹燃后点着了一旁的蜡烛。

    “陶公子来了，就在外面的马车上等，小公子可快些吧！”

    “他来了？”薛云泽眸中霎时一亮，急匆匆的下了罗汉床，上下看看自己的装束，“我……我这样，好看吗？”

    春娘笑起来，“小公子相貌好，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快去吧！别让陶公子久等了。”

    看着薛云泽欢喜的模样，却是暗暗叹息一声。

    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

    匆匆往后门外而去，马车边候着的仆人打起车帘让薛云泽上车。

    马车里挂着琉璃宫灯，可见陶公子靠在马车的一角。随着靠近，身上淡淡的酒气扑鼻而来。

    “公子饮酒了？”

    陶公子将他扯进怀里抱住，“今日有宴，不得不应付一二，推脱不过，便饮了几盏。等急了？”

    “公子能来就好。”陶公子并未爽约，他便觉心里暖融融的。

    有人记得应过他的事，这般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他无比珍惜。

    忽的伸手环住陶公子的颈项，有些笨拙的凑上去吻陶公子的唇。

    陶公子托住的头，加深了这个吻。舌尖一一扫过他的牙根和上颌，刺激的嘴里一阵麻酥酥的。很快彼此的舌头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在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时，陶公子才松开了他，涎水缠绵成丝，于两人唇间勾缠难断。

    陶公子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么点火，还想不想看灯了？”

    “想的。”薛云泽觉得脸上热烫的厉害，大抵是红了吧！

    “先去看灯，回去再收拾你。”

    马车又行了一段，陶公子便带着薛云泽下了车，拿了帷帽给薛云泽戴好，两人走入了人群之中。

    人潮拥挤，薛云泽小心的拽着陶公子的衣袖，唯恐被人挤开。

    满目的花灯绚烂，千奇百怪，各有不同。更有挂满花灯的灯柱，灯楼，一路走一路看，简直目不暇接。

    “是小兔子灯……”薛云泽忽然指着不远处，那里挂了一排的兔子灯，有几个孩童正在玩耍。那兔子灯不仅做的惟妙惟肖，舌头竟还能探出来，十分有趣。

    忽有人往他这边一挤，他被撞的往一边趄趔。

    就在他以为免不得一顿踩踏时，有人快速的将他扯进了怀中。

    陶公子拥着他直接到了兔子灯旁，“喜欢兔子？”

    惊魂甫定，他点了点头，又觉得戴着帷帽陶公子看不到，随即“嗯”了一声。

    他记得小的时候，大哥送过他一只兔子，纯白的，没一根杂毛。他喜欢的不得了，小心的照料着。

    可后来小兔子被二哥养的大狗咬死了，那之后他也没再养过兔子。

    “喜欢咱们就带回去。”陶公子伸手取了一盏兔子灯上的灯谜。

    小时有牙，老来有牙，半老不少，反倒没牙。

    “是月亮。”

    “公子聪慧。”摊主将灯笼取了递给陶公子，陶公子便让薛云泽去接。

    接了灯笼，陶公子便拉紧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本能的抬头看了看天际，今夜是个月圆之夜，月上中天，月华如练，“今夜是个好日子呢！”

    “确实是个好日子，毕竟是皇上的生辰呢！”陶公子感慨道。“曾有人言，男子生于十五，命薄。咱们的皇上却是荣登九五，命运之说，当真不可信。”

    “但愿是不可信的吧！”薛云泽低声呢喃。

    曾有人说他命如浮萍，一生漂泊，依附于人。

    再往前走，还能看各种杂耍。舞狮子、喷火、扒竿、口技……比比皆是，围观者众多，薛云泽也看的津津有味。

    这些在京城并不稀罕的东西，他却一直都没能看一看。

    “好厉害啊！”

    “这就厉害了？等有机会带你看些更有意思的。”陶公子捏了捏他的手，“饿不饿？前面有许多卖吃食的，咱们去逛逛？”

    薛云泽摸了摸肚子，晚饭他没怎么吃，这个时辰还真是饿了。

    尤其闻着被风带来的各种食物的香气，便觉得满肚子的馋虫都给唤醒了，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