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春宵苦短，少年长成（微H）

    救人要什么理由呢？当然是要理由的。

    譬如这二人的情况，一个要救，一个肯信，不是因为他们多么菩萨心肠或多么天真，而是都心仪对方的风姿容貌，对彼此产生了肤浅的冲动。

    陌生人之间，这样直说，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没有坦白。一个做落难伤号，一个装行侠仗义。连名字也不曾交换，就撕开了衣服——

    ——为了敷药。

    碧煜一本正经、小心谨慎地为男子清理伤口。

    这男子真实的身份，是魔火族一位身份尴尬的王族世子，详情往后再说，现在就叫他魔火世子吧。

    魔火世子遭人追杀，一路逃往人界，伤得很重，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但见到这美丽的少年，痛楚竟然缓和多了。

    美人能够治病，此言真不差也。

    他稍微清醒过来以后，也渐渐察觉了少年的异状，拉过少年纤细的手腕，试探他的脉息。

    ……断脉？难怪他说自己活不长了，可是……

    少年静静地抽回手。

    “我的脉没有什么稀奇。”他别扭地说。

    世子恰好听闻天界有一位断脉帝子，与自己年龄相仿，生来体弱，全靠天帝采脉才活下来。碧煜不晓得自己声名在外，但他的确是个名头不小的人物。世子终于明白自己被谁救了，惊讶之余，低头问道：

    “……你是四帝子，对不对？”

    碧煜一愣。

    “……我并不晓得自己这么有名。”

    “……抱歉。”

    “道什么歉呢？我有名又不是你的错。”碧煜回答，“虽然不曾听说过你，但听说过你的母亲女亲王，我们也算扯平了。”

    提到母亲，魔火世子心头一软。

    “我叫韶。”

    世子韶在碧煜的掌心，用不熟练的天族文字写自己的名字，认真得有些单纯。他这样英俊威风的魔火王族，也有这种稚嫩的一面，碧煜觉得很是可爱。

    包扎完伤口，他差不多把世子的浑身都摸过一遍。微黑而充满火焰气息的健康肌肤，以及天界血统才有的俊美五官，这矛盾的美感让碧煜心里喜欢极了，世子正是他想睡的人呀。可是世子那样严肃，到现在也没露出情欲的意思，他要从哪儿开口呢？

    寒鸦说他像个小流氓，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常人谈情说爱的程序，他是一点也不想讲的。但碧煜有自己的一套道理，直白地行房，他也觉得不高雅。

    现在他累了，世子伤重，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总之先睡一会儿，再想办法吧。

    少年人心性急躁，没有耐心。其实碧煜睡着这会儿，世子就在一旁暗暗瞧着他的睡颜。

    世子以为碧煜少不更事，方才上药时，他被这美丽的少年一顿好摸，差点就要勃起了，真是拼命忍着，才没有露出破绽。若他身子是好的，恐怕根本忍耐不住。

    世子秉性正直，除却专门指导他生活起居和房事的女官，没有自己的情人。就算被人污蔑玷污了王太女，也掩盖不了他对自己的苛刻。

    眼下这位可怜的帝子那样干净美丽，一副好心肠，身世又苦，他就算身子隐隐想要占有，又哪儿愿意强迫玷污他呢？

    一个不好意思开口，另一个不好意思下手，险些错过一夜春宵。

    碧煜睡着觉，胡乱翻身，双手乱摸，摸到一团坚硬的物事，睁眼一看，瞧见脸色泛红的世子，手中正是世子挺立的阳物。那尺寸特别雄伟，让碧煜又兴奋又害怕，眼梢冒出一点血色，赶紧收回了手。

    “啊，那个……”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撞见对方的眼神，羞愧地躲开了。

    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婆婆妈妈的？碧煜高兴了，将炉火烧得很旺，慢慢褪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白玉似的身子。世子知趣地用还有力气的那只手，将他抱了过去。

    “……你们天族都是这样的？”世子轻声问。

    “不好说呢……”碧煜微笑着回答，“龙都是很淫荡的，你没听说过么？”

    他那青涩的诱惑，与任何魔族女子都不相同。分开修长的双腿，坐着挨近世子的阳物，小穴一边磨蹭，一边湿得一塌糊涂的，蜜液香甜的气味萦绕在世子的鼻尖。

    世子将嘴唇贴过去，亲吻碧煜洁白的胸膛和脆弱的喉咙，碧煜被他吻得很是动情，口中轻轻呻吟着，身子不由得在世子的臂弯间颤抖。小腹热得厉害，子宫用热液说起胡话，说它渴望得紧。

    “嗯……啊……嗯嗯……呜……嗯……”

    听着碧煜妩媚的喘息，世子的阳物越发充血，再也克制不住。胡乱摸了两下，就将巨物对准穴口。

    “进去了……”世子呢喃道，“痛的话，要告诉我……”

    “啊……！嗯……啊啊……哈啊……哈……啊……”

    巨物缓缓纳入青涩紧致的产道，似乎碰到一些微妙的阻滞。世子一愣。

    ……这小龙难不成还是处子之身，我做了什么？……

    但见碧煜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嘴唇微微颤抖，自己坐了下去，纤弱的腰随之一抖。

    “啊——！啊……”

    “……帝子……”

    世子有些心疼，想要抚慰碧煜的阳物，让他舒服一些。碧煜十分害怕，制止了他。

    “不可……嗯……啊……我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了……你只插就好……呜……”

    他看上去的确难受极了，世子的阳物，对他稚嫩的产道还是太吃力。皱着眉头的样子，快要哭了似的。气脉也起了异动。世子见势不妙，赶紧拔出来，尚未释放的阳物带出一丝艳丽的处子之血。

    “四帝子……”

    世子扶正碧煜的身体，不顾自己的伤势，为他运功镇脉。

    不一会儿，脉象平息，碧煜狼狈地倒在世子的肩头。

    “……抱歉……”他有气无力地说，“是我太没用了……老是害别人……害别人不能尽兴……师父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他那失去力气的手，伸向世子的阳物，胡乱抚慰着，直到世子射掉。世子觉得憋回去也不如何，越瞧这孩子越心痛。其实哪儿是什么孩子？碧煜先天不足，否则他们两个差不多大呢。

    这半途而废的情事过后，碧煜显得比世子还要虚弱了，久久不能起身。

    世子给他盖上袍子，自己穿好衣服，出门捡了几根柴火，将炉火续上，回来看顾他的病体。

    碧煜又惭愧，又想哭。自己永远是这样一个废物，还想风流人间，到头来净给别人添麻烦。

    没有下一次了，不然这情欲就断了吧。人人都能享受的快乐，只有他不能享受，命运要他如此，他再不服又能怎样？

    想到这儿，碧煜浑身酸痛，眼泪越落越多，实在丢人。他掏出身上洁白的帕子，盖住自己的脸。

    世子这会儿明白一半了：听闻这从天而降的情人，在天庭，是人人都要当玻璃照顾的宝贝，这条小龙一定对自己的命运特别绝望，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自暴自弃地跑了下来。

    他才下凡，就救了世子，他的处子之身早已说明，碧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风流。

    死里逃生的世子，认定这是宿缘。他帮碧煜擦掉眼泪，安慰他道：

    “……四帝子，你没必要逞强的，这不是你的错。”

    “……别说了，人人都同我这样讲，连你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也要怜悯我，难道我能改变什么？”

    “你当然改变了很多事，没有你，刚才我就死在树林里了。”

    碧煜一愣。

    他勉强回头，见世子笑微微地望着自己，脸又红了起来。

    “……好吧，我的确救了你的命。”碧煜嗫嚅，“……我这病一发作就要躺着，作为回报，请你保护我几日。我们天族，不吃东西也可以活，不需要什么照顾。但若有鸡汤、灵芝、千年兽血什么的……”

    世子闻言，不由轻笑。

    “好说，”世子道，“等我能动武了，就出去给你捉只肥鸡来。”

    他们魔火族人，厨房功夫竟是与生俱来的。想想也是，控制火焰和控制火候，道理大概差不多吧？

    碧煜本想只喝汤就算了，可这鸡汤实在太香，天上都没有这么香的鸡汤呢。他又眼巴巴地盯起锅里的肉来。

    世子先前问他要不要吃肉，他偏嘴硬说不要，世子就猜到会有这一出，故意留了两条鸡腿。现在看他眼馋，全给他推过去了。

    这样喂了他几天，碧煜吃了好多新鲜东西，身子却是越吃越酸，越难起身，人骨咔咔作响。他心里奇怪，又对自己赌气：

    “怎么回事？这次怎么好得这样慢呢？”

    世子见他一天一个模样，比他还要惊讶。

    “……你不是好得慢，是在长身体。”

    碧煜吓到了。等到稍稍能起身，就跑到河边，瞧着自己的倒影，久久地发起呆来。

    ……少年之影荡然无存，原本瘦弱的胸膛变得丰润，身体快要赶上师父那样高了。

    世子来到他的身旁，也有几分感叹。

    “……好奇妙啊，像自己养了个孩子一样。”

    “不许说我是孩子，我跟你一样大。”碧煜瞪着眼睛道，连声音都深沉了几分。

    他原本以为自己到死都是少年形貌了，想不到还能够见到成人的模样。碧煜望着水面上的面孔。……还能看多久呢？迟早是要死的。

    世子凝视着他眉间隐约的悲伤，再也按捺不住，将他的腰揽过来，吻上那淡粉色的双唇。——吻是没关系的，吻总没关系吧？

    碧煜张开口，放他的舌进来，每每羞涩地回应，身子便泛起麻痒。他又怕又高兴，直到肺中空气耗尽，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一阵红光闪过，一条威风凛凛的魔龙蜥出现在碧煜的眼前，是伤愈之后的世子，终于能够现出原身。

    “上来。”世子说，“……我们到清静无人、对你身体好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