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现麻沸散

    虽然谭皇后整日待在府里，接受小神医华庚的精心医治，但是每天看着卫刚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她知道儿子已经长大，有些事情她只能劝导，却是不能阻拦的。

    “母后的腿疾可有好些？”卫刚轻揉谭皇后的双腿。

    “母后没事，只是那宫里湿寒，再服些药物便能下地行走了，刚儿不必挂念。”母慈子孝的画面何等温馨。

    “刚儿，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谭皇后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缓缓讲起皇室的事情。

    原来卫刚的祖父卫子龙，与其弟卫子虎二人推翻昏庸无能的大晋朝，建立了卫朝，卫子龙称帝，卫子虎为一字并肩王，二人共同治理卫朝，相安无事。

    后来，卫子龙之子卫正继承了皇位，而卫子虎之子卫莽册封为赵王。

    赵王卫莽自认为父亲为大卫朝的建立立下了不世功勋，逐渐地不满于只做一个太平王爷。

    早有朝臣向卫正建议，卫莽此人心胸狭隘、怀有不臣之心，而卫正心念堂兄弟之情，迟迟犹豫不决。

    最终蓄谋已久的卫莽买通宫中侍卫，利用潜入京城的江湖歹人杀入皇宫，夺了帝位。

    “刚儿，卫莽的父亲也是卫朝的缔造者，他即位朝堂众臣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他依然以各种理由清理权臣，其中，包括他的一些死党，此人歹毒，可见一斑。”

    谭皇后说完，低头看着蹲在跟前的卫刚：“刚儿，母后不是不相信你，母后是害怕。”

    说到此处，谭皇后已是泪流满面。

    卫刚抬手擦着谭皇后的泪水：“母后，儿臣也未必一定要举事，绝对不会为了一己贪欲而置百姓于水火。但是如果他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那儿臣就要挥舞斩天剑，替天行道！”

    卫刚目光坚定。

    谭皇后听闻，心里也是一惊，如若为了皇位大兴兵戈，那是皇室操戈，世人多难评判。若是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便是站在了正义的至高点上，卫刚分得很清楚。

    谭皇后叹了一口气：“刚儿，造化弄人，母后愿用余生，换刚儿一生平安！”

    她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仿佛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的，如果卫正当初听从劝谏，将卫莽遣到封地，又如何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可是，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母后，这甘州可是个好地方，等您腿疾好了，儿臣带您到处走走。”卫刚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谭皇后挤出一个笑容：“刚儿，你要好好谢谢人家华庚，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母后观察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颇有仙骨遗风，定然是个难得的人才。”

    “儿臣听母后的，亲自到草铺登门致谢。”

    谭皇后多么希望这样的氛围永远不要被打破，她已不在乎皇家的什么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她只想享受这平淡无奇的普通生活。

    “对了，母后，镇州陆年康陆伯来了甘州，想要拜见您。”卫刚征求谭皇后的意见。

    “不见了吧，故人相见，免不了又是一顿伤感。”谭皇后情绪有些低落。

    “这陆年康原是晋朝遗臣，虽然颇有才华，奈何为群臣不容，是你父皇保了他一家老小，那时候你父皇还是太子。”

    谭皇后又想起了昔日往事。

    这陆年康本是晋朝重臣，身怀经天纬地之才，怎奈卓而不群，卫朝诸臣颇为排挤，当时还是太子的卫正爱惜他是个人才，百般周全，最后让他到镇州边远之地谋个差事，以保余生用度无忧。

    可是，这陆年康自认清高，不愿委屈求荣，索性辞了官职，做了个清野之人。

    “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先告退了。”卫刚起身行礼。

    谭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不召见，陆年康也急着镇州的事情，便匆匆离开了甘州。

    卫刚知道，自己在甘州也待不了多少时日了，需要尽快处理这边的事情，毕竟明州那边还等着自己走马上任，处理诸事。

    卫刚带着陆言来到了再世草堂，远远地就看见草堂门前排起了长队，竟是清一色的年轻人。

    走近细看，基本上都是四肢淤青浮肿之类，有的脸上也挂着彩。众人看见卫刚纷纷行礼。

    来到院内，华庚正带着其他郎中给患者敷药。

    “小神医，怎么会有这么多跌打伤？”

    华庚一抬头见是卫刚，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引着卫刚来到屋内坐下。

    “少爷，好长时间都是这样了，只是近日特别多。他们都是习武时摔伤的，并无大碍，敷两贴膏药就没事了。”华庚答道。

    卫刚想起来了，这应该都是靳忠他们训练时留下的伤。想骂这小子两句，再想想这不正说明靳忠训练有素，这些年轻人也没有偷懒耍滑吗？

    只有近乎实战的训练才能保证作战时的勇猛，减少伤亡。

    “这些人的看病钱，卫府出了。”卫刚转头看向陆言，陆言现在可是甘州卫府的大管家。

    “少爷，都是山上采来的草药，不花什么银子的。”没等陆言说话，华庚先说了。

    “进来院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什么这么难闻？”刚才卫刚和陆言给呛得差点吐了，太难闻了。

    “因为来看跌打伤的人越来越多，我就制作了这种膏药，虽然味道刺鼻，但是效果奇好。敷上膏药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基本上就无大碍了。”华庚解释道。

    卫刚走出屋子，拿起那黑臭的膏药仔细查看，大小如手掌，粘软无比，下边是略微大一点的绸布，这样显然便于拿取敷到患处。

    “这物真有那么好的效果？”卫刚难以置信。

    “跌打膏虽好，然而不耐储存，尤其是在夏日，几日后便会药效挥发，且会腐烂。”华庚说着摇了摇头。

    卫刚看着华庚无奈的摇头，也颇为不悦，如此好的药物不能储存的确是个遗憾。

    无意间，他看见旁边有个坛子，里边是浑浊的黄色粘稠液体。

    “这个又是什么？”卫刚好奇地问道。

    “这个叫麻沸散。”华庚解释。

    “麻沸散？”卫刚惊讶不已。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麻沸散，中学教材里说这是华佗发明的，相当于后世的麻醉剂。

    可是，后世中医考证，麻沸散的配方已经遗失，无法准确知道麻沸散究竟由哪些草药配制而得。

    难道《青囊书》中真有配方的记载？

    看着卫刚惊讶的表情，华庚也觉得意外，心想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便继续介绍。

    “有些跌打伤比较严重，需要缝针，为了减轻他们的疼痛，我便制作了麻沸散，使他们处于半昏迷状态，减少疼痛感。”

    “只是还不太成熟，时而麻醉效果较差，病人仍喊疼痛，包括剂量仍需继续完善。”

    华庚说到此，略显无奈。

    “小神医，我这再世草堂可真没起错名字，你就是华佗再世呀！外科手术你都能搞？”卫刚拍了拍了华庚的肩膀。

    “外科手术？”华庚不明所以。

    卫刚这才想起来，那是后世的名词，一高兴说秃噜了嘴。

    “就是你刚才说的缝针，这个难度可不小。”卫刚解释。

    “少爷，这些都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件事，想和少爷商量。”华庚有些难为情。

    “小神医有什么事，尽管说。”卫刚心想不怕你有事，就怕你有事不说。

    “这些药物都不耐储存，听说卫府的物流站都建有冰窖，我想把这些药物储存在冰窖里，这样就可以长期保存，药效也不会流失。”华庚担心卫刚会拒绝，心里颇有几分忐忑。

    在他的印象里，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你把这奇臭无比的东西放在人家冰窖，自己想想也不合适。

    看着华庚小心翼翼的样子，卫刚一时来了兴趣。

    “小神医，我建的冰窖主要是用来储存货物赚银子的，你这……”卫刚说着，一脸嫌弃地用手在脸前扇来扇去，那意思这玩意太难闻了。

    果然和自己担心的一样，华庚有几分失落。

    一旁的陆言却没憋住，心想你这少爷也太不地道了，走到哪里都不忘开玩笑。

    华庚转脸看向窃笑的陆言，不明所以。

    卫刚看了华庚一眼，不忍心再逗下去，说道：“这样吧，我在草堂给你建一个冰窖，如何？”

    华庚眼前一亮，简直不敢相信。

    卫刚看向了陆言。

    陆言急忙收起窃笑，上前一步：“华先生，不知这储存药物对冰窖有何要求，可一并说来，陆某好依据要求建造冰窖。”

    这就是说干就干，并且还是量身定作。

    华庚更是激动不已，技术人才大概都有这个特质，做事认真，有时候认死理，但是对事物的专注度可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华庚和陆言一番交流后，卫刚又说话了。

    “小神医，如今我掌管江南六州军务，难免会遇到战事，你研究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军中奇缺之物。”

    华庚立刻明白了卫刚的意思。

    “少爷，我会制作更多的药物，保证满足战时所需。”

    卫刚听完不住的点头。

    古代打仗讲求粮草先行，这是将士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后世打仗讲求的弹药供给，这就是在满足生存需要的前提下，对生命的珍惜和尊重。

    如果能够保证药物在军中的普遍使用，那受伤将士的存活率将大大获得提升。爱种地的工人的平行世界的帝国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