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救人的回报
沈润雨很佩服：“当然了，大学有在读硕士博士有偿代课补助机制，他已经是硕士学历了，其实能去大学部授课，但他自己更喜欢附中的氛围，用脚趾也能想到，我们附中的初中高中生更好带更听话啊，大学部的大学生都有自己的个性，难管，陶老师人家现在在校园网的介绍也是讲师头衔，陶老师是非常厉害的人才，斩获国内全部含金量最高的奖项，初中高中就跟着去国内外表演了，只不过他为人特别低调，他的舞蹈作品，都比较诡异的是，他的作品比他人知名度高太多。你看，这是他跳的还上过春晚的，这部你一定知道，中美舞蹈大赛特别最高奖打败那些洋人的上了好几次热搜呢，咱俩还一起看那个节目了。”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跳的，真是厉害啊！像会轻功一样，不过他这节目上和私底下反差也太大了，快赶上化妆骗照了。”沈望川笑着吐槽。 其实也不是丑，就是时那惊鸿一现特别耀眼的身姿气度，让他忽略了容貌。而私底下见面，感觉陶雅卿和跳舞表演时的仙气飘飘，翩若游龙，宛如惊鸿差的有点远，反而是冷冷的莫名色气的长相气质，特别独特，不能泛指仙气或者妖艳。 沈润雨不乐意了：“哥，我老师一点也不丑好不好？！他那是古典美，长长的丹凤眼，就你那审美，还好找了我嫂子，要不然不知道得找个什么歪瓜裂枣的呢，哼。” “哈哈哈哈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说你老哥……” # 两个小时候，沈望川终于抵达红河山庄。 沈润雨都在车上睡了两觉，下车看见眼前的美景，鼻息是清新凉爽的空气，惊喜：“哥快看快看！这里像童话故事书里的城堡一样！” “有点见识吧，这不就是普通酒庄标配设置吗？”沈望川其实心里也这么想，但不想在小屁孩眼前失了见多识广老大哥的气质。 为什么说是红河山庄他明白了，茂密的树林生长的都是红色叶子，灌木丛也是暖色调，很稀奇，临水靠山有几栋欧式别墅，处处种植着白色玫瑰，墙壁也是白色的蔷薇，还有钓鱼的湖泊，但是人烟稀少，走动的人多穿着灰色工作服，看起来是园丁一类的管理维护人员。 有管家模样打扮的老者来迎接他们，沈望川把车钥匙交给他，被人引入一处组合式最大的别墅前。 陶雅卿和一位严肃英俊满头白发的特别清瘦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并肩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候他们。 “老师！”沈润雨本来有点局促，看见陶雅卿就露出可爱开心的小脸跑过去打招呼。 陶雅卿握住他的小胖手，揉揉小脸，看向沈望川的表情比之前冷淡的态度温和许多：“请你哥哥吃饭真是不容易的事。” 沈望川大囧，立即很上道的装作没听见，对陶雅卿身边的中年大爷伸出手：“您好，谢谢您和陶老师的邀请，我们真是冒昧打扰了。” 那中年男人上下看了沈望川半分钟，沈望川得以看到他的脸，发现这陶老师长得和他爹真像啊，可惜这位陶大叔比陶雅卿还冷淡，被盯着的沈望川感觉发毛，过了半晌，才伸出手握住沈望川的手：“进来吧。” 陶雅卿也让他们兄弟两人进来：“我父亲不擅长交际，沈先生不要介意，都请进来吧，不要客气。” # 午餐很丰盛，吃的全鱼海鲜宴，都是山庄自己用野生养法养殖的绿色食品，饭后，还有精美的意大利点心和红酒，还是自助式的。 看着身边吃喝的不亦乐乎的傻弟弟，这顿饭吃的沈望川如鲠在喉，压根没吃出来什么味儿。 吃饭都是边吃边聊，这陶雅卿和他爹陶大叔根本都不说话的？ 最恐怖的是，他们吃东西连咀嚼都没动静，也不说话，拿着刀叉筷勺的动作也特别轻缓，看得出家教严明，可也优雅过了头儿，让人极其压抑。 沈望川差点吃进鼻孔里去了，他嘴里虎牙多，虽然从来都没有吧唧嘴的坏毛病，咀嚼时发出的声响也不小，这种情况，他都不敢用力咬，也只有身边傻了吧唧根本不看别人眼色的弟弟才会吃的这么欢实，好家伙，还拿龙虾啃。 等吃完饭，竟然换了一处在湖边的房车，说房车更像半入水式的游艇？ 有制服打扮的年轻秀丽小保姆们给他们上茶，那位陶大叔就坐在最前面靠近水域的位置钓鱼。 “有关润雨升学计划，你们有自己的打算吗？或者润雨有自己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吗?”陶雅卿单刀直入，温声问。 沈望川给弟弟使了个眼色，沈润雨立即挠挠头傻笑：“其实……我文化课不好，我哥的意思是，哪个要我我上哪个。” 陶雅卿把白橡木圆桌上的资料推过去：“这是我整理出的去年和今年自主招生条件和自费生条件，以及去年的录取文化课分数线，你自己考评一下，你的专业很不错，几大舞蹈学院音乐学院考中国舞、古典舞系问题都不大。” 沈润雨受宠若惊的道谢，立即认真低头看起来，真的发现有两三个文化课他能达到的，专业还很不错的大学，从附中直升大学部也不是没有希望，只需要再拿几个奖项，亦或者选择特殊自费，自费也“不贵”，一年学费三十万人民币。 再就是走门路，特招，陶雅卿也能帮忙。 “不过，这条门路埋没侮辱了润雨的才能，不需要考试上大学，像润雨这样心高气傲的孩子，愿意接受吗？”陶雅卿似笑非笑。 沈润雨断然拒绝：“不，谢谢您老师，我绝对不要，是什么料子考上什么就上什么。” 陶雅卿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的很柔和：“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孩子。” 于是沈润雨和陶雅卿聊起来，陶雅卿对待学生时的态度非常认真温和的，沈望川观察，发现陶雅卿这个人其实是面冷心热类型。 沈望川也特别感激：“真是谢谢您陶老师，我没考过大学，不知道怎么操作，您真是帮了大忙，太谢谢您了。” 陶雅卿淡淡一笑：“这是我做老师的分内职责，有什么不明白的，润雨学业上的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沈望川和沈润雨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说完沈家人最关心的正经事，陶雅卿的父亲走到圆桌边坐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支票。 沈望川稀里糊涂的看着他：“您这是？” “作为你救人的报答。”陶雅卿的父亲银发和苍白的肤色，配上犀利的狭长眼睛，气场像老鹰一样，让沈望川有点紧张。 沈望川摆手，看都没看支票的数额，更没碰那烫手的玩应儿：“不用不用，千万别这样，我救人的时候其实只是想起自己的爷爷，寻思给家里人积德行善，就没想过报答，谢谢您，叔叔，您收起来吧。” 冰山般的陶大叔终于像融化了一样，淡淡勾唇：“傻小子，看看这是多少钱，不要，你会后悔的。” 陶雅卿把那张支票拿来放到沈望川桌前：“算是我们家一点小小的报答，收下吧。” 沈润雨却看到了数额，差点眼珠子掉出来——2000万RMB？！ 沈望川听见身边老弟倒吸凉气的没出息声音，更加是看都不敢看的往外推。 “听说你年纪轻轻，已经在容月集团做到高管的位置了？你这样外地来S市发展，拼搏到有车有房有事业，供养奶奶和弟弟，很难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陶大叔坐在沈望川身边，开聊。 沈望川被夸莫名害臊谦虚：“叔叔过赞了，都是公司提携，我只是尽个人本分工作。陶老师才是人中英杰，让人钦佩仰望。” 沈润雨觉得奇怪，怎么陶老师的爸爸对他们家这么熟悉，特意调查过吗？沈望川却对此很平静，当初入学的时候，家境条件，家长职业都得写的清楚，陶老师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客套的夸赞以后不要再讲了。”不料，陶雅卿突然厌倦的来了一句，陶大叔瞥一眼儿子，陶雅卿微微耸肩，偏头看风景。 “真不是客套拍马！中美舞蹈大赛我和我弟弟一起看了您表演的，有一段儿耍太极剑舞的行云流水配合似醉非醉，醉中斩妖除魔的舞蹈设计，简直是殿堂级别艺术！我这种不懂舞蹈的人都看痴了！而且您靠传统古典艺术赢了那帮现在年轻人都追捧的美国跳舞佬这点我就特别欣赏！我还学了几招……”沈望川这回是特别真心的夸赞，绝对不是拍马屁，真心的手舞足蹈比划姿势。 交际对他来说就不是个事儿，尤其陶雅卿这种只是有一点小傲娇面冷心热的，拿下更不是问题，只需要表现的略蠢点儿。 果然，陶雅卿噗嗤一笑，整个人突然变得活色生香，狭长的凤眼笑的湿淋淋的睨着沈望川：“能被您夸赞，真是我的荣幸。” 由于沈望川的卖蠢式真心交际，陶家父子很快进入到愉快幽默的聊天中，也不非得要求沈望川收下支票了，连称呼都开始变成“望川”、“小川”。 正在交流钓鱼心得体会呢。 “小川你今年27岁，事业有成，也该成家了。”大叔陶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望川脑子一空：“啊？” “应该有很多人介绍女孩子给你吧？”陶园问。 陶雅卿对着亲爹摇摇头，陶园装作没看见。 “我个人性取向有问题，不打算和女孩子结婚。”沈望川怕陶园又要给自己个美女之类的报答，直接“出柜”了。 真是要命。 陶雅卿眼睛微动，眯起，貌似不经意的随口问：“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的。” 沈望川本来以为陶家父子会歧视或者用异样眼光看他，但超乎他预料之外，人家特殊阶层可能见怪不怪，他甚至觉得他们父子俩有点很习惯的感觉。 陶园面露隐隐可惜之色，拿出名片：“救人大恩当结草衔环以报，既然你这孩子看不上普通的金银钱物，我也不勉强，这是我的名片，外地闯荡不容易，如果有困难，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或者打上面的手机号码，不要客气。” 沈望川暗喜，这可比钱财有用多了：“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您叔叔。” ## 兄弟两人走前，还是陶园和陶雅卿父子亲自送他们的。 车子上，沈望川吹着口哨，觉得着餐别扭的饭食吃的算值得了。 “哥，你不觉得怪怪的吗？”沈润雨刚才没敢插话，他觉得陶园像是对他哥查根问底儿似的。 “有钱人特殊阶层都有点特殊癖好。” “屁嘞，嫂子怎么就很正常？” “噗……行吧，你说他正常他就正常。” 沈润雨紧张兮兮：“哥，我必须告诉你，从事舞蹈专业里的人，很多都是同性恋，就拿我来说，你不是早知道，我喜欢男的吗。还有嫂子不也跳芭蕾吗？陶老师可能就是同性恋，你以后不要笑的那么招人了，再被他看上了。” “放屁！你哥我是狐狸精吗？还招人！”沈望川恼羞成怒。 “你哥我都是为了谁？吃饭吃的像北极熊吞并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