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他的心魔
沈望川边开车边好奇的透过后视镜看酒店方向：“发生什么事情了？” 容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平板电脑输入着工作内容，头也不抬：“嗯，可能是出现一些纠纷吧，在酒店这种场所常见的。” 车子开往容蓁的家。 容蓁看见方向，轻声：“不是去你家吗？” “保姆照顾老人孩子，今天在你家过夜。”沈望川把车子倒入车库。 容蓁莞尔：“临时起意？” “不算吧，咱俩这样都多久了。”沈望川没说是看出来容蓁心情不好。 毕竟交往后，时常去对方家里过夜，偶尔在公司的休息室做爱，很少去酒店，都已经达成共识了。 两人洗完澡，沈望川换上舒服的家居服，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容蓁端着托盘走来，托盘里有红酒和高脚杯并两三样下酒小菜：“喝一杯？” “好啊。”沈望川知道容蓁喝葡萄酒的习惯。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可能是过于迅猛，只听“咔嚓”一声，沈望川捂着后腰，脸瞬间变成猪肝色：“啊——” 容蓁惊呼：“什么声音？” “我闪到腰了！！！”沈望川一脸痛苦面具。 容蓁强憋住笑，去扶沈望川：“你是27岁，还是72岁？这样也能闪到腰？还好吗？要不要我叫家庭医生？” “这和年龄有啥关系？我……我去的……” 容蓁赶快给他捏捏，也担忧了：“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叫医生来。” 沈望川连忙夺走容蓁手里的电话：“别别别千万别！丢脸要命啊！” 容蓁无奈了，暧昧的凑过去，附耳柔声：“你又这样傻乎乎的要面子，小笨蛋，腰伤到很严重的，当心留下后遗症，婚后我会嫌弃你～” 沈望川老脸一红，寻思也是：“你等我自己慢慢做一下热身运动，看看能不能好点，家里有没有膏药，给我一贴?” “有的，我去拿。” 还是年轻力壮，沈望川尝试做了一些运动热身活动，又进行充足的拉抻，没有那么使劲儿疼了，就是僵硬酸痛的很。 容蓁给他贴上膏药，眼睛一眨不眨的：“怎么样？” “好多了，没事了！” “真的？” “老婆，我求你个事呗？”沈望川表情有点不自然。 容蓁挽住他的胳膊，脸发烫，眼睛水润润的，温柔道：“客气什么？直说。” “你给我踩踩背呗？” “……” 容蓁既新奇又觉得搞笑，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抬起一条腿踩上趴在地毯上的青年的后背，犹豫不敢上。 “我是成年男人……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分量很重的……” “你多少斤？” “一百零七到一百一十斤浮动。” “没问题，比我弟弟分量都轻，上来吧。” 容蓁咬唇，紧张的睁大眼睛，两只白嫩嫩的脚都踩了上去，慢慢踩着。 “唔……爽！老婆……踩一踩……对对……呃哈……就是这样……往上走走走……”沈望川发出老爷爷一样的粗粝吟哦声，蜜汁舒爽，十分搞笑。 容蓁也翘起唇角，脸蛋红扑扑的：“真是的……我还是第一次踩人……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你没给你……嗯啊……没给你爷爷爸爸踩过吗……我没事啊啊……你平时力气太小呃哈……这样踩力道够劲儿……唔老婆可以了！” 再次坐回沙发上，沈望川扭了扭脖子和肩膀，舒展扩胸运动和扭了扭腰，表情很痛快：“啊，真是爽！浑身通泰啊～” 容蓁只柔柔看着青年，笑而不语。 两人喝了两杯红酒，容蓁的脸染上两团很艳丽的酡红，琥珀眼珠裹着厚厚的春雾，贴着青年的臂膀，轻声说：“你求婚了，之后，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沈望川捡着开心果吃，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电影，反问：“你说呢？” “我已经规划好了，想和你商量一下。”美人凑近呼吸间酒香撩人。 “你说。”沈望川心绪繁乱。 容蓁柔声：“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辛苦，不愿意过早进入婚姻生活，我完全能理解，现在，我们只是订婚，有一个誓约足矣，两年后领证结婚，你觉得可以吗？” “行。” 容蓁嫣然一笑：“我是有生育能力的，你知道吗？” 这话一出，沈望川手里的开心果掉了，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偎依着自己的大美人。 容蓁捧着他的脸，亲他鼻尖一下，噘起红润的小唇：“可惜，我们在一起做了无数次，基本都是不带套的，我也没能怀上小宝宝，后来去医院看诊过，医生说需要药物辅助调理才能怀孕，但也不排除能自然受孕。呐呐，沈望川，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了男用避孕药了？” “我没吃那玩应。”沈望川实话实说，看着微醺的美艳恋人，心惊肉跳。 他觉得有些怪异和恐惧，这么说来，容蓁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应该不是吧…… 容蓁低头埋入沈望川上臂里，嗤嗤发笑：“看你吓的，我开玩笑的。” 沈望川深呼吸，把一颗开心果塞进美人嘴里，吐槽：“一点也不好笑。” 容蓁咀嚼着开心果，睫毛湿湿的，语气认真和缓道：“规划都不是开玩笑，结婚，要孩子，如果超过两年，年龄上不占优势，风险性也高，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 沈望川也没有避讳这个话题，他也快三十岁了，也到了婚育年纪：“为什么一定要要生孩子？领养一个，或者就过夫夫二人世界不好吗？” 容蓁觉得他的想法很新奇有趣，看得出他并非是想逃避责任而是单纯的不想要：“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养孩子太累啊，我十三岁的时候给我弟弟换屎尿布，缝缝补补……你是没养过，看网上小宝宝可爱乖巧动心想要，但生下个小淘气包之类的，就能累死个人，而且生孩子对身体伤害多严重，你知道吗，我奶奶漏尿，就是因为生育造成的后遗症，可怕不？” “现在有月子中心和保养院……”容蓁话音渐弱，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这个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毕竟爱人不是讨厌孩子，也不排斥要孩子，只是有些其他的因素顾虑。 容蓁手指与沈望川的纠缠，小声：“先暂时不提那些长远规划，我们同居好不好？” “……”沈望川忍住想叹气的举动，他不明白，为什么容蓁总是自找麻烦。 这种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的事，怎么同居？ 他拖家带口的来容蓁的大豪宅，还是容蓁从豪宅搬出来去他那个小破公寓？ 容蓁见沈望川久久沉默，眼尾湿红，小声嘟哝：“沈望川，你有一点过分……” 沈望川最受不了他这副楚楚可怜、隐忍委屈的样子，去抱美人，坦诚：“你看看你，我也没说不行啊，啧，就是在想咱们现在这个情况，这种差距，咋同居。” “你真是个小笨蛋，很简单的事啊，1/3/5/7/9，住你家，2/4/6/8/10住我家，不可以吗？或者，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提议吗？当然，住在我家的时候，你可以把奶奶弟弟都接过去，或者是派保姆来照顾，我都可以。” “没有，我觉得不错。”沈望川强憋住笑同意，觉得自己的大美人可爱聪明极了，一点都不怕折腾，想出这么个公平的“单双数”同居法。 容蓁开心：“你同意就好，不过，我仔细想想，频繁一天一换地方有点折腾，这样吧，五天循环，你家五天，我家五天，周末那五天轮替，这样你也不至于周末就在我家。” “谢谢啊。”沈望川感激的望着容蓁，捏捏他的手。 容蓁长睫毛卷翘，抿唇微笑：“谢什么……” # 两人喝酒后看了会电影就上床做爱睡觉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熟睡中的沈望川耳畔一阵阵低低的哽咽低语，脖子上也黏糊糊湿湿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向趴在自己胸口的恋人。 只见容蓁惨白的脸痛苦的皱着，冷汗湿透鬓角和头发，泪珠不停的从眼角眼尾两段滚落，无比凄惨可怜，两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嘴里胡言乱语，身体还痉挛病态的颤抖。 “我分不……不分手……没有……我没有……那不是……不是我……” 沈望川惊诧，一抹美人赤裸的美背湿漉漉的全都是冷汗，立刻把人用被子包起来，然后抱着坐起来，拍拍他脸蛋：“容蓁！容蓁你怎么了？！啊？你做噩梦了？快醒醒！不舒服？！” 容蓁睁开哭肿了的玻璃眼珠，坐直，把掉在腰间的睡袍拉上肩膀，颤抖着擦了擦汗，恍然摸到自己脸上的泪，勉强笑：“嗯……怎么了？你想喝水？我去倒？” 沈望川都要被他吓出心脏病了，抖了抖领口：“什么怎么了，你胡言乱语还哭，把我衣服都哭湿了一大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睡觉都能怕成这样？” “一个有些恐怖的梦……不想说……”容蓁一手捂住沈望川的眼睛，一手擦去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 任何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看见的伤口和隐私，沈望川没再追问，只是像哄小孩儿似的把人抱在腿上，搂着哄着。 # 休息的两个月年假，沈望川终于能好好陪伴家人和恋人，和容蓁去度假回来后，沈奶奶提出想回老家探亲上坟。 沈望川带沈奶奶回北方老家，买了高铁的商务舱，因为老人有心脏病不能坐飞机。沈润雨本来也兴奋的非要回去，却被自家老哥泼了一头冷水，让沈润雨好好上学练舞，小家伙儿噘嘴不高兴，毕竟老哥两次都没带自己，自己在家呆着没意思，虽然容蓁也时常去看他照顾他，他也觉得孤单，于是总是去容蓁家里蹭饭，后来干脆住下了，容蓁为了哄小孩子开心，让小岛度假别墅的管家把萨摩耶送来S市。 有了狗狗，沈润雨立即喜新厌旧，把苦逼老哥忘在脑后。 “嫂子，奶糖真的太可爱了！啊啊啊这耳朵怎么玩儿都玩不够！”沈润雨笑声嘎嘎，把温顺雪白的微笑大狗狗夹在腿间，手指不停的拨弄那QQ回弹的毛茸茸的狗耳朵。 容蓁端着切好的水果走来，好笑：“你怎么和你哥哥一模一样，都喜欢玩儿它耳朵。” 突然门铃响了，容蓁把水果放好，捏捏沈润雨粉扑扑的娃娃脸，去开门。 斯文俊雅的温慧斌还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文件袋对容蓁扬了扬，露出有些歉疚的勉强浅笑：“我都带来了。” 容蓁也温和的笑笑，熟敛的让他进来：“来了？” “嗯，我们去书房谈？” 沈润雨偷偷用余光斜眼看，都快翻白眼了，震惊的发现是个大帅哥？！ 我靠，十级警告，我老哥有危机！！！ 这可是禁欲系端正英俊派的医生强攻啊！！！ 这个家伙看着就很可靠专情、温柔优雅，斯文英俊样子，和他老哥那花心冷淡的薄情样完全是两个反差！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书房时，刚好经过客厅，沈润雨抱着狗，大口大口吃着水果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温慧斌看见沙发上坐着个娃娃脸的少年正在亲一条雪白的萨摩耶，非常可爱治愈的一幕，礼节性的顿住脚步，颔首算是跟沈润雨打了声招呼：“这孩子是——” 应该是容蓁的侄子吧？ 容蓁介绍了一下：“润儿，这位是温大哥，嫂子的朋友，来问好。” “温叔叔您好，我叫沈润雨。”沈润雨露出天真浪漫的笑，两颗小梨涡甜到尖儿了，超大的杏眼也清澈明媚，灵动活泼，可惜他问好的内容直接把人家年轻有为的医院院长弄成了‘叔叔辈’。 容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温慧斌都34岁了，自己和沈望川是爱人关系，润儿自然和自己是平辈，但自己和温慧斌实际社会关系是朋友，润儿和温慧斌那足足19岁的差距，润儿尊称‘叔叔’没什么不对。 “温大哥，他是我爱人的弟弟，沈润雨。” 温慧斌文雅俊帅的笑容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凝滞，心说这孩子故意的吧？一般都叫哥啊，但他还是很友善：“润儿你好。” “润儿你自己在客厅玩，不许和奶糖吵架啊？它再温顺也是畜生，别伤到你。”容蓁摸摸润儿的头，温柔叮嘱。 沈润雨嘟嘴抗议：“我才没有～” 容蓁噗嗤一笑，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能和狗吵架的，润儿这孩子特别淘气活泼。 # 进了书房。 温慧斌浅笑调侃：“你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 “算是吧，温哥，为什么医院的资料会泄露？”容蓁却没有和他寒暄聊天的心情，拧眉直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