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打架
沈润雨不服气倔强：“不行，我一定要学会煮饭！万一餐厅都关门呢？还有哥哥累了的时候呢？我要学。” 沈望川听的一愣：“说的也是，但没必要现在学，以后再学，既然你想做……嗯，对，现在不是有自动做菜机吗？我买一个，按照说明书做就行。” “好吧，可是哥哥，真的那么难吃吗？” “呵呵。”沈望川皮笑肉不笑。 沈润雨垂头丧气：“我真的认真煮的，可能是火候打的太小了。” “润儿没事，以后就会了，奶奶吃着挺好。”沈奶奶宠溺小孙子。 熨烫整齐的雾霾蓝衬衫搭配合体修身深灰色西装，系上领带，沈望川别扭的扯了扯领口。 他很讨厌带领的，感觉脖子有种束缚感。 “哥，你天天穿西装骑摩托车，别人看着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兄弟俩上车，沈润雨抱着哥哥的腰，脑袋带着头盔问。 沈望川发动摩托：“有什么奇怪的？路上很多业务员和卖保险的不都我这样儿吗？不过他们骑的是电动车，我的摩托车反而更有范儿吧？” 送了弟弟上学后再去上班。 刚好掐点打卡，跑进办公室，万幸上司还没来，赶快把运动鞋换成皮鞋，脱了西装外套。 “望川，今儿你煮咖啡我插花，容总点名要的。”赵颖捧着一大束娇艳的橙红郁金香进来。 “好。” 沈望川煮好咖啡，刚刚打好奶泡，外头隐隐传来容蓁的声音。做好拉花，端咖啡出去。 容蓁刚好放下包，心情极佳的自己在修剪花枝，再把郁金香插进花瓶内，看见沈望川端着咖啡出来，对他莞尔：“望川，早安，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的，容总，咖啡。”沈望川目不斜视的把咖啡放下。 今天容美人仍然打扮的靓丽精致，精神气绝佳，走的是休闲随性风，巴宝莉米色休闲西装，白色真丝暗纹衬衫，修身喇叭淡蓝牛仔长裤，脖子上还戴着细细的玫瑰金项链，小巧的耳钉骨夹，及腰披肩波浪卷，用细长的手指捋动就像缎子一样流动。 沈望川心里羡慕容蓁朝气蓬勃的状态，再看自己，完全是周日准备好一周穿的“工作服”，每天上班虽然不像以前似的上坟，但完全比不上容蓁。 也对，毕竟是人家的产业。 容蓁很期待的低头看，见拉花是非常漂亮的天鹅，眼睛一亮，立即拿出手机拍照：“今天你再拉花的时候要叫我，我要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好厉害。” 沈望川谦虚几句。 容蓁突然边慢慢喝咖啡边道：“今天的衬衫很好看，很衬你。” 说着，眼睛打量着沈望川的宽肩胸腹手臂。 沈望川“嗯？”奇怪的低头看看自己，他不是每天都这么穿吗？各种通勤款衬衫。 这一低头不要紧，他忽然发现这件衬衫的确不是他平时穿的最普通的平价通勤款，而是阿玛尼特别限量款，宽松随意，裁剪经典，取材考究，所谓的高端大气上档次，雾霾蓝也是今年的最新款流行颜色，崭新的。 我艹……沈望川想起来，他辞职后收拾公司给配的工作服、应酬服装一类的退还给盛总，这件衣服被他疏忽落下了，他的蓝色衬衫又多，随便捡了一件却穿这件了。 靠，这衣服他回去就脱了洗干净寄还给盛总。 回到工位上开始认真工作。 送文件回来，快到中午休息时间，赵颖拉着沈望川挤眉弄眼。 “你小子中彩票了？竟然还有阿玛尼呢？姐姐小瞧你了？” “啊，这衣服是以前公司给发的工作服，我辞职忘记退还这件了。”沈望川不甚在意的摆手就要进办公室被赵颖死死拉住。 “你傻啊？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再贵不也是一件衣裳吗？” “你真没救了，太老实了，我当打工狗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退还工作服的，一起去食堂干饭啊？” “我工作没结束，你们去吧。” “用不用我给你外带？” “不用，一会我自己去吃个快餐。” 沈望川认真翻译俄国合作伙伴发来的文件函，又把其他重要工作进度写成便签贴在桌面上，忙忙碌碌午休时间都要过了，他才起身想去买点东西吃。 突兀的发现，容蓁和他一样也一直在工作，似乎是接了个电话不久就消失了，什么时候出去的他都不知道。 “望川，你快出去看看，一楼大厅闹的不像样！”刚出办公室，王杉火烧屁股般冲过来，一向温厚柔和的脸急的青白紫红交加，呼哧带喘：“快你快去看看！” “我才不去呢，猫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好奇害死的，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当、当然有啊，咱们容总还有董事长夫人、霍家大少，都打起来了！” “打……打起来了？”沈望川已经被王杉拽着跑向内部电梯。 到了公司楼下，果然像是上演了精武门大战前夕。一群容月集团的蓝衣保安队举着电棍与一群黑衣老外保镖分两边站着对峙，保安那边还有几个白色西服的站在最前面。 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敌对不善，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反而是他们的雇主闹成一团。 霍君庭抓着容蓁的双手手腕不放质问怒骂着些什么。容蓁怒目而视，使劲儿挣扎，那对橄绿琥珀大眼睛眼眶晕红一圈虽然泪波晃动但明显不是情动，而是像吃痛的样子，小脸赤红也说了些什么话，一边被满头大汗赵颖和保姆抱住的成熟中年美妇人反而比他们两个还激动，她直接抓挠霍君庭的脸还伸腿踹，抓住霍君庭的手臂凑上去泼妇般的咬。霍君庭气的脸发绿像是在对那中年美妇解释些什么，奇异的并没有还手甚至还有些尊重畏惧却咬牙死撑的神情。 “你个王八蛋放开我儿子！蓁蓁！放开蓁蓁！蓁蓁别怕有妈妈在嗷唔——” “嘶啊……伯母您咬我？您……您总要讲道理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 “就凭你是条癞皮狗！你在外面乱搞装个屁情圣！我儿子都说了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他妈的还纠缠不休？！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臭东西，你今天别想回去，把你爸妈叫来！我倒要看看霍臣杰是怎么教你这个小兔崽子的！敢欺负我杜月诗的儿子？！你们都是死人啊？！快放开你弄疼我家蓁蓁了，你看我不咬死你，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打——” 董事长夫人杜月诗一声令下，那几个白衣保镖冲过来要攻击霍君庭，霍君庭的保镖也冲来。眼看就要“真的动真格了” 赵颖被掼到一旁，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被：“你们都是假人吗？！还不快拉开——” 王杉眼珠子差点冒出来，傻傻的。 沈望川已经冲上去，隔开要打起来的保镖们：“冷静冷静一下，夫人，霍少，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建议咱们武斗不如文斗，看看多少人都拿出手机录像了，影响不好。” 杜月诗气的尖利的嗓子能穿透云霄，瞪着的冒火的和容蓁一模一样的瞳仁，细长的手指指到霍君庭鼻子上了：“好好说？他就配不上我好好说，霍君庭，你听得懂人话吗？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自尊自爱吗？” “蓁蓁，我说过我没有在外面乱搞，那些都是逢场作戏，你也应酬，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的规则吗，我只爱你，反而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这小子就是你的新欢吧？你喜欢的不都是这类的吗？”霍君庭脸色狰狞，指着沈望川。 杜月诗明显惊滞一下，看向宝贝儿子。 沈望川后背都冒汗了，脸上稳定如泰山，上前握住了霍君庭握住容蓁的那只手手腕，开始用力：“我上次就说过了，霍少，我只是公司职员。” 霍君庭能感觉手腕骨都快被沈望川握裂了一样的重力，目呲欲裂松手去抓沈望川的衣领：“你他妈还嘴硬不承认？！我都看见你和蓁蓁上楼了！” 沈望川心脏咯噔一下子，但他是经历过风浪的打工狗，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硬是一脸刚正不阿的和霍君庭对视，“问心无愧”之余，有些暗暗后悔自己和容蓁的风流关系。 容蓁脸色煞白，怒极反笑，静静的道：“霍君庭，你竟然跟踪我？” 沈望川耳朵赤红，无奈道：“霍总，您公司助理、保镖、司机没送过您回家吗？” 接着，沈望川淡淡阴阳怪气：“霍总，按照您的理论和见地，您母亲被司机接送，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认为，您母亲与您家司机有关系？” “我操你妈！”这都攻击亲妈了，霍君庭这样的大少爷自然不能忍，完全松开容蓁，该炮火对准沈望川，抓着沈望川的衣襟举拳就是恶狠狠的揍。 沈望川闪身没全避开，嘴角挨了拳，眼底一股狠戾的煞气瞬隐，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不能还手，你有祖母和弟弟，你要忍住，不能意气用事，沈望川。 “您何必这么生气呢？我哪里污蔑您母亲了吗？那么您污蔑猜忌容总，跟踪容总，以己度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沈望川嘴角讥嘲看向霍君庭，就那么仰下巴随便他打。 霍君庭咬牙切齿，偏偏还反驳不出来什么：“你找死——” “霍君庭你够了，住手！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容蓁冷着脸高声再三道。 霍君庭眼睛潮湿全是红血丝，拳头没落下来僵硬在半空，惨笑：“呵呵所以，容五少爷，您要怎么搞我？你忘了你说你喜欢我？你忘了你没拒绝我的求婚？你骑在我身上发骚的时候了？” 容蓁让赵颖搀扶母亲杜月诗，把激动的母亲挡在自己身后，优雅的揉了揉青紫一圈的手腕，冷淡的像冰山女皇：“你让我恶心，我的仁慈让你越发肆无忌惮的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霍氏集团的合作身份可以转为竞争身份了，我的手段，你连一二分都没吃过，接下来，请霍家准备好。” 杜月诗早已气的浑身发颤，不顾容蓁、赵颖等人的阻拦，从不远处丢的一只高级礼袋中拿出个摔的七扭八歪的蜂蜜慕斯，托着慕斯蛋糕怒骂“变态王八羔子！”然后就把蛋糕往霍君庭头脸上砸。 沈望川刚好被霍君庭揪在身前，于是，老大一个慕斯蛋糕就那么兜头脸的糊在沈望川脸上。 “啊啊——”赵颖皱着脸尖叫，王杉和其他保安也都一脸怜悯不忍的惊愕。 连杜月诗和容蓁也都大惊失色的微微张开嘴。 霍君庭先是来不及躲闪的悲愤接着面庞转换成诡异不解，揪着沈望川衣领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只有霍君庭知道，沈望川是故意错开一步，身子右倾挡在霍君庭身前的，这一头脸糊着的蜂蜜慕斯的丢脸狼狈，也是沈望川替他受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空气凝固，杜月诗熄了一半的火，干巴巴的解释：“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躲一躲？我不是要打你是误伤……” 沈望川把糊在眼睛上的奶油揩去，人生总是这样，小鱼虾遭殃，他已经习惯了，生不起气了：“呸……没事，董事长夫人，霍总，容总有什么话还是进去坐下来好好谈。” 容蓁蹙着精致秀丽的眉宇，从外套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擦。 沈望川不捉痕迹的偏侧，容蓁僵一下立即自然的把手绢塞给他：“擦擦。” 他转过头对着霍君庭，冰冷如雪玉的声音：“我喜欢过你，但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所谓的求婚订婚也是你的一厢情愿。” “蓁蓁……”霍君庭开口，眼眶发酸，脸色灰白，刚要说话却发现一切都是无力。 突然，一辆加长款绝版古董劳斯莱斯银魅疾速驶来，停在他们附近。 司机保镖先下车，恭敬的开门，一个文质翩翩，儒雅中带着霸气的中年高大男子下车，沈望川认出是董事长容庚，接着又有一辆纯白兰博基尼停在后面，总裁容谦也急忙下车。 父子俩是一起出去应酬谈项目去了，听到消息立即赶回来。 “老婆！蓁蓁！”容庚可谓是风驰电掣般的大刀步伐快速跑到杜月诗和容蓁处，背脊衬衫湿透一块儿，立即揽住杜月诗的肩膀。 “你还知道你有老婆孩子啊？蓁蓁都被人跟踪欺负了你还装聋作哑？！你脸上那两个眼珠子是喘气儿的吗？！”杜月诗一把推搡开揽住自己的男人，暴躁怒骂。 “别生气，我不想着年轻人谈恋爱他们自己处置，长辈不宜多干涉吗？老婆，我错了错了，都是我的错，都是爸爸的错，蓁蓁，让爸看看？手腕还青了呢？快给我看看，为什么不早点和爸爸说？” “你是怎么当爸的？儿子懂事儿子不好意思跟你说很难猜吗？！还用蓁蓁主动说？你就不会主动……” 杜月诗一顿神喷，连拧带掐，容庚表情痛苦还赔笑讨好的哄着她，又去握着儿子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儿子。 容谦摸了摸鼻梁立即让保镖驱散围观的人，还好中午大多去吃饭了，人不多，否则，容月集团董事长，创世纪时代人物企业家父亲惧内的名声传出去就丢人了。 处理好后，容谦走向霍君庭。 “霍君庭，我之前警告过你，再纠缠我弟弟一次，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到此为止，你还记得吗？”容谦严峻的冷声问，接着像是忍不住了似的额角暴青筋，抓住霍君庭的胸襟一拳挥下去。 霍君庭被打的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形，红着眼眶，鼻头发酸：“我真的爱他……” 容谦扯了扯嘴角，没挥再挥下拳头，比划一个厌倦的终止手势，两手插兜：“行了，几次了？我跟你说都说烦了，你不许再靠近蓁蓁，跟我进去，一会我爸要跟你私谈，对了，你爷爷也在赶来的路上，你爸妈既然管不了你，就让霍老来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