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撒娇
沈望川带着几本俄语书籍坐地铁回家。 “吱——吱吱——”手机突然振动，看来电显示是弟弟。 掏出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兜里还有那块用过的手帕？ 愣了一下才接电话：“喂，润雨？” “哥，你还有多久到家呀？”甜甜奶气的声音很开心。 “哦对你是不是还要去学校练舞？我马上，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嘿嘿，今天我休息不练了，我就是问问，哥，你夜不归宿也没有第二天下午还不回来的情况，嘻嘻，是不是和女朋友共度春宵起来晚了，顺便请人家去吃午饭啦？”沈润雨坏笑着调侃自己亲哥。 沈望川耳朵开始发烫：“小兔崽子毛都没长全胡说啥呢？我……是昨天应酬晚了，今天有工作。” “切，我毛早长全啦，爸爸，你害羞啥吗？27的老处男，早该给我找个妈妈啦。”沈润雨吐槽。 他们兄弟两个差的年岁太多，沈润雨被沈望川当儿子管制娇养，所以沈润雨时常这么开玩笑的叫沈望川“爸爸”，没大没小。 沈望川扶额，咬牙笑骂：“滚滚滚。” “哼，哥你回来把我快递拿上来哈？两个！” “知道了。” “哦，奶奶想吃桃子你顺便买些回来吧，我懒得下楼。” “行，你有没有想吃的？” “家里还有哈密瓜没吃完呢，你给我带两包薯片吧，要黄瓜味儿的，嘿嘿。” “滚犊子。” 被自家小弟调侃的沈望川耳朵通红热度一直没降下去。 他也开始后悔，刚刚送花的时候根本没多想，送上司、送长辈花束表达礼节性的感谢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奇怪的是情景和时间点是他刚刚和上司“翻云覆雨”一夜。这就尴尬了，上司明明就是饿了随便找个人陪着吃顿饭，结果炮友下属还自我感觉良好“送花示爱”？ “啊嘶……”沈望川尴尬肉麻的脚趾都蜷缩。 他悲哀的发现，自从进这个公司后，他总是做一些傻事。 回家后，沈奶奶很心疼孙子，握着大孙子的手：“川儿啊，以后少喝点酒，少抽烟，昨天晚上在哪睡的？睡的好不好？” “啊……同事收留我一晚，睡的挺好的，我不是怕回来打扰你俩睡觉吗？奶奶吃桃子。”沈望川抽出手给奶奶拨桃子皮。 “嘿嘿，可能不是同事呦。”沈润雨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吃薯片，笑嘻嘻的。 沈望川呲牙做了个恐吓的表情，沈润雨撇撇嘴。 沈奶奶很高兴，满脸自己家养的猪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感慨：“哎呀，大小伙子嘛，该谈恋爱谈恋爱，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不要一休息就窝在家里，不过川儿啊，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做好措施不要让女孩子怀孕了，好好待人家女孩子，没啥事约约会，送点鲜花小礼物啥的。” “没有，奶奶你听他嘴上没把门儿的胡诌……”沈望川脸发烫，窘迫。 陪着奶奶和弟弟聊天，一家三口看电视说话后，沈望川打开新买的俄语书看了一会儿练习口语后，就去楼上换衣服，整理俄国客户资源名单，把优势劣势还有详细介绍都仔细写了，设定了晚上八点发送到容蓁工作邮箱里。然后开始打电话。 直忙到晚上休息，沈望川拿出那条手帕，躺在床上看着手帕上的精美暗纹，一骨碌爬起来去小卫生间，仔细的手洗干净，晾好。 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很期待周一。 沈望川扑哧一笑，想他以前可是上班如上坟，也许，这就是喜欢上司的好处？ # 周日，一向效率很高的沈望川与过去的俄国客户视频通话，其中三个与他发展成关系比铁的朋友都表示感兴趣，有两个客户都在B市出差呢，刚好定了下周二、周四来S市详谈，顺道来沈望川家里做客。晚上，容蓁也回复了邮件，夸赞沈望川，并周一详谈准备。 沈望川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看了一遍又一遍邮件，在床上滚来滚去，咧嘴傻笑。 周一，沈望川先骑摩托车送弟弟去附中，然后再去上班。 赵颖与他刚好碰到：“早啊，小川。” “赵姐，你……”沈望川看着赵颖手里捧着的花束，惊讶。 那是一束特清香的带着露水的粉色百合花，赵颖笑：“你每天都是掐点打卡，今天这么早，所以不知道，容总的办公室里每天都换花束的，今天是他点名要的百合，你帮我插瓶，我给容总泡咖啡。” 沈望川想起来了，以前都是康乃馨芍药牡丹月季玫瑰之类的，他没多注意。 把花束插进漂亮的水晶瓶子里，沈望川看着赵颖忙忙碌碌的，自己也干脆去帮忙。 “不用你，哈哈，你学些也好，我和王杉都是学过的，以后一定有跟着容总出差的时候，我也不是次次都跟着去的，你看衣帽间里的礼服、西装、睡衣区域一定要严格划分，穿过一次就必须挪到这侧来，送到专门清洗的保养店去。床垫被褥是每天容总都要用的，上面不能有一点灰尘，记住一根头发丝都不行，他有严重的洁癖，皮肤也很敏感，我们市场部给他起外号‘豌豆公主’。”赵颖喋喋不休的。 沈望川忍不住笑：“我还觉得容总挺好相处，挺好伺候的。” 赵颖说：“以后你待久了就知道啦，你别笑，说来是我和王杉疏忽了，寻思上周让你先适应再说，你本职总助理的工作内容适应的挺不错，接下来就是有关容总私人习惯注意事件，呆会儿等我列了表发给你，你背下来，咱们容总身体不是一般的娇弱，他对桃子、菠萝、芒果都过敏，怕冷怕热，他还有轻度血友病，虽然不严重也一定要小心，凝血酶都得随身携带。据传，他心脏还有点小问题，不能生气激动一类的，不过这个是传言，未必可信，他偶尔也发火过。” “没事，我也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沈望川很淡定。 “对工作上，他特别严格，绝对不要犯他讨厌的低级错误，否则他会公开批评，直接扣工资的。” “那大错误呢？” “呃……能留下来的都是不犯大错的。”换言之，犯了大错就等着开除。 叮嘱完，赵颖去取EMS邮件了。 沈望川把一瓶未开封的竹子青苔KIU香水和手帕放在容蓁办公桌上，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刚戴上防紫外线眼镜。 人脸识别玻璃门自动打开，只见容蓁提着手包，迈着优雅的步子进来，看见沈望川还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来的好早。” “容总早。”沈望川惭愧，他上周虽然没迟到，但的确来的不早。 今天大美人上司打扮的别样别致靓丽，el小香风宝蓝浅灰格子的定制款翻领西服套装，头上戴着一顶特别好看的黑色贝雷帽，飘逸的长直发及腰，整个人除了干练精英范儿之外，更多了优雅可爱，甜美俏丽的风姿。 进了办公室，容蓁不紧不慢的放下手包，问赵颖要了小喷壶，一点点给鲜花喷水，然后才端起杯子，踱步到大玻璃窗前，边喝咖啡边欣赏S都海景。 这一幕简直像现在电视里的偶像剧一样。 沈望川有些失望的看着那桌上没被搭理的香水和手帕。 人家上司只是随口一说，偏他放在心上，特意买了瓶新的，还有那帕子，他都用过了，即便洗干净，他们这种阶层也会嫌弃。 然而他立即唾弃自己：我艹，我沈望川27岁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真他妈恶心！ 渐渐冷心冷肺，沈望川不再浮想翩翩，扶了扶镜框，快速进入工作状态。 把日程安排表发给上司，然后拿起文件夹去挨个说一下。 容蓁点头：“我知道了，你把……” 然后容蓁又把需要变动的地方告诉沈望川，沈望川再修改。然后再安排给沈望川一些紧急任务，最后让沈望川准备一份有关和俄国外贸商市场营销的企划案等事项。 沈望川早就写好了，因此仔细修改磨蹭一会儿，等容蓁开完会回来，他就交了上去。 这回容蓁倒是惊讶了：“这么快？” “昨天在家里闲着顺道做出来，一共三份，您看看哪份比较合宜。”沈望川手指扶了扶眼镜。 容蓁目露赞赏，柔声：“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只是要懂得劳逸结合，你去把这份文件交给王杉。” “好的。” # 快到中午时，沈望川揉揉太阳穴，也合上电脑，简单收拾，准备去食堂吃饭。 容月集团的食堂伙食不错，最重要的是对员工免费，简直良心资本家，所以好吃不好吃他完全不在乎，能吃饱就行。 赵颖进来：“容总，今天中午给您订餐还是——” “食堂。”容蓁头都不抬的看文件。 中午没应酬的时候，大多就在办公室里用餐或者和友人有约去外食，从来不去员工大食堂，订的大多是五星级酒店的主厨特制健康餐，少油少盐没主食，多以海鲜蔬菜类为主，外加一盅虫草红枣洋参鸡汤这类抗衰老美容补身的汤和一小盘切块苹果或者猕猴桃、葡萄，午睡后隔段时间还会吃一块小小甜点配黑咖或者柠檬茶。 “豌豆公主”今天竟然要去吃粗糙的大食堂？ 赵颖顿了半秒，立刻反应：“需要我为您从食堂打包回来吗？” “不用。” 赵颖看向沈望川，沈望川耸肩，谁说老板就不能去食堂了？都是人家的地儿。 于是，这天不是他们三个去食堂而是跟容蓁四个人一起去。 食堂闹哄哄的，人很多，打饭的队伍排了老长。容蓁的出现立刻吸引万众目光，有的女孩子兴奋的红着小脸八卦嘀嘀咕咕。 “容总还是第一次来食堂吧？” “wuli蓁蓁长得真美呀，比女孩子还漂亮。” “那当然，总裁长得就帅，亲兄弟蓁蓁当然美啦。” …… 沈望川憋笑，没想到，容蓁在集团里还是万人迷偶像一般的人物，还有“粉丝团”也是，有颜有能力有领导力还是财团少东家之一，自然被追捧。 打饭这种事自然不需要公主亲自排队了，赵颖和王杉都强烈要求帮容蓁。沈望川因为太饿急着吃饭所以慢了半拍，但人家根本不用，一点不娇气要排队自己来。 让来让去。 “容总，赵姐，你们帮我和王杉占个位置，我们帮你们打饭。”最后还是沈望川解决了。 毕竟把领导独自留在一边有点尴尬。 王杉给赵颖打饭，沈望川给容蓁打饭，玉米松子炒虾仁、蒸鱼块、烧牛腩、番茄蛋和炒青菜、一碗玉米山药排骨汤和半碗米饭，分量都很少。给自己打那就猛的多，他可是干饭人，食堂是他忠贞不二的乐园。满满的红烧肉、烤鸭、炸带鱼、炒香肠、肉炒豆角、红烧茄子和凉拌黄瓜，紫菜蛋花汤，满满一大碗饭，食堂阿姨喜欢他的长相和饭量以及嘴甜，特别赠送一只手枪大鸡腿。 挨着领导坐的自然是沈望川，沈望川对面是王杉，容蓁对面是赵颖。 “容总，我挑着打几样，你看行吗？”沈望川递给容蓁筷子和勺。 容蓁看菜色微笑：“可以。” “今天食堂的菜不错，牛腩真好吃，为啥川儿有大鸡腿？王杉你没打？”赵颖抗议的叫。 王杉瞅沈望川的餐盘：“嗳？要是有我肯定拿啊，没看见啊。” 沈望川一笑露出酒窝，帅气可爱：“没办法，谁让咱讨人喜欢呢？” 赵颖被迷的也宠溺一笑：“川儿多吃点哈。” 容蓁垂下长睫，脸色淡淡的。 容蓁和沈望川不怎么说话，而是认真吃饭。 “饭太多，吃不完好浪费。”容蓁吃了几块虾仁儿，有些发愁拨米饭，对身边干饭的大男孩说。 “给我吧。”沈望川相当自然。 “牛腩和鱼块也给你吧？有点咸，这边我没动。” “行，动也没事儿，剩下就浪费了，您给我吧。” 边吃边聊天的王杉和赵颖愣了一下，总觉得容蓁对沈望川说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但他们很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继续说话。 等吃的差不多，四个人坐着休息片刻。沈望川拧开冰镇的大麦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王杉羡慕沈望川的体质：“望川，你也太厉害了，吃的多，身材还这么好，你系统健身练过肌肉吗？肩膀好宽。” “没有，我喜欢拳击武术，偶尔自学练练，经常跑跑步，吃得多嗯，估计是因为我在工地待过两年，肠胃大。”沈望川不在意。 赵颖傻眼：“你还在工地干过活？一点不像啊，你才几岁啊就去工地？你父母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