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敌营①我来代替她，我就是欧米伽（过渡
“咻——！” 经过消音器的修饰后，M24的血腥咆哮似乎不再那么令人胆寒，但这并不折损于它的威力。林乔注视着他的目标在瞄准镜里倒了下去，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着耳机汇报道：“这里是A2，目标确认死亡。” “A1，目标死亡。” 阿波罗冰冷的声音紧跟着林乔响起。林乔没去理会他这不知道算不算挑衅的举动，架着狙击枪当作望远镜观察起了四周的情况。 这里的景色并不好看。树木枯焦一片，在更远处，建筑物已经拆得只剩下瓦砾和土块堆积成的废墟，原本是居民区地方早已成为一片焦土，裸露在外的钢铁支架以一个凄凉的姿态举向天空，如同某种生物支离破碎的残肢。许多地方横七竖八牵着零星的铁丝网，从高处看上去如同一条穿行在土砾间的黑色蟒蛇，半空中浮动着隐约的硝烟和火药气味。 林乔在瞄准镜中看到己方雇主的战车群将这个城市曾经的核心包围起来，重机枪对着大楼狂风暴雨般一通扫射，紧接着士兵们一拥而下如同决堤的洪流，转瞬淹没了这座建筑。 敌方的首脑和核心人物早已被阿瓦隆的精英提前攻破，清除剩下的残兵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费劲，即使他们的雇主拥有的势力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可想而知的是，这样的一个国家，无论怎样的政权都很难长久，甚至也许下一次，他们现在的雇主就将成为新的目标。 林乔短暂的为这片也许也曾有过欢声笑语、但此刻荒无人烟的城市叹息了一会儿，随即意识到不管从真实性方面还是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来说，他的举动都显得有些装模作样，便强迫自己挥去了这个念头。恰在此时老狼独特的声线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宣布集合，林乔便将狙甩在后背转而拔出了手枪，从隐蔽了将近两天的地方一跃而起。 “啊……艹。” 林乔爆了声粗口。起身的时候他就觉得腰一软，完全不同于普通肢体酸软麻痹的触感从小腹传来，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冰凉的坠胀摇摇晃晃，与此同时一股粘滑的液体缓慢从肠穴里淌了过去，紧接着内裤濡湿一片。林乔在心里把老狼这个不分场合乱发情的混蛋问候了几百遍，不得不放慢了动作，弓着腰在建筑间穿行。显然，那些上一次性爱中属于omega的身体分泌出的淫水并没有被充分吸收掉，依然有一部分停留在体内。 这隐蔽身形等候时机的近两天里，林乔一直不得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趴在楼顶上，被体液充满后柔软鼓胀的腹部支撑着大半身体的重量，软绵绵地瘫在地上，不舒服的感觉被放大到极致，似乎任何一个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能让这只饱满的腹球在粗粝的地面上受尽摩擦。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他难得的一个人安安静静呆了近两天后，那些体液总算被消耗了不少，现在它带来的不适尚可忍耐，而且从外表上看，即使是脱光衣服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了。林乔稍微松了口气，加快了步伐。但当他穿过一片废弃的居民区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高大白人，这人手中的枪对准了一个一脸惊恐的小姑娘。 林乔大吃一惊，想都没想对着他就是一枪，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人非常警觉，在他瞄准的瞬间便往边上一躲，子弹擦过他的脸颊打进了墙壁，那里瞬间龟裂一片。 这人不是善茬！林乔纵身一扑贴地翻滚，闪进了一堵半塌的围墙后面。他立刻想起，他们这次的目标也雇佣了另一伙人为自己作战，不过对付他们的是阿瓦隆的突击手。而眼前这个人装备精良，战术动作利落，必然属于他们敌方的雇佣兵，雇主已经溃败，这伙人却不知怎么的还留在城市里。 林乔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弹匣，准备速战速决。他刚一冒头，“砰砰砰砰”一梭子子弹便从另一个方向激射而来，刹那间灰尘土砾劈头盖脸的飞溅，林乔忙又矮身闪躲，猫着身子灵敏的绕到另一边，举枪朝着最初的攻击方向几下点射，同时摸出一枚手雷牙齿一拉咬下了拉环。 他顾及到最开始的目标那边还有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将手雷抛到了第二次攻击自己的方向。“轰”的一声沉闷声响，与此同时林乔单膝跪地、双手举枪，稳稳将子弹送进了正从另一边朝着他迂回而来的敌人的眉心。 “砰”的一声，肉体沉闷的扑倒在地面上。林乔一口气尚未舒完，忽然看见刚才他抛手雷的位置踉踉跄跄从瓦砾下钻出了一个人影，头部流着血，跑得飞快，身影在坍塌的房屋间几个隐现便奔到了大路上，跳上了路边的一辆摩托。林乔追过去，被那堆废墟下伸出的一双脚绊了一下，看来刚才这里的敌人至少有三个。他架起狙击枪，但城市中这个角度不利于追踪，放走那个人自然是心腹大患，但此时也没别的办法了。林乔叹了口气，转身向那个小姑娘的方向奔去。 这几下生死搏命也不过发生在一分钟之内。女孩子还保持着备受惊吓后的呆滞状态，直到满身灰尘、手里持枪的林乔朝她走来才小小的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林乔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在这个姑娘眼里大概相当于丧尸之类的，反正不是善类，连忙将手枪插回大腿外侧的枪套里。 “别害怕。”他把双手一摊，露出个友善的笑容。“我不会伤害你。” 但紧接着，他站住了。小女孩所呆着的房间里，从柜子、床底、桌下甚至一些难以想象的、墙壁和家具围成的狭小空隙里，钻出了一个又一个灰扑扑的人形。这一张张看向他的面孔，都有着黝黑的肤色和明亮恳切的眼睛。 与此同时，城内某地下基地。 这里原本属于这个国家的一处军事重地，此时随着该势力核心的溃散，已经被老狼和他的部下全面接管。他站在桌前对着一张摊开的图纸，拿着笔随手将几个标红的地点叉去。 老狼不喜欢非洲，是从个人角度来说。虽然他天性嗜血，喜欢随时能让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腾的生活，但作为一个意大利人，骨子里也有浪漫多情的一面。非洲这个地方，充满了野性和蛮荒，离他的标准太远。 但作为贩卖军事资源的势力头子、作为一个佣兵组织的首席指挥官，非洲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桃花源了。这里是雇佣军的聚宝盆，是战争贩子的淘金地，战火消耗金钱、武器以及人类本身，也催生起一条不仅限于在非洲存在的利益链。很多时候往往是远在战争发起之前，就已经有水蛭等着这片土地流血。 老狼将代表当前脚下这片城市的红点划去，满意地燃起一根雪茄。此时，地图上等待清理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了。 他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扫视一圈：这次的作战行动分为三队，他自己带的最精英的一支负责这个最重要的核心城市，狙击手阿波罗、突击手及通讯员阿尔忒弥斯，还有剩下的几个机枪手和爆破手都已归队，他们应当出发和其余两队会合，协助他们的雇主攻破死敌最后的壁垒了，但另一名狙击手林乔却迟迟未归。 老狼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扫了一眼手表。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应该回来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一个雇佣兵问，百无聊来的摇摆着身体。 “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阿波罗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嚼着泡泡糖，没摘耳机，就这么在公共频道里不咸不淡的又讽了一句：“哎哟，不对，”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生生的牙齿，“——是被什么给干了？” 另外几个人高马大的队员都吃吃笑了起来，互相挤眉弄眼飞着心知肚明的眼色。 向来伶牙俐齿绝不吃亏的林乔这次却没回击，公共频道里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哄笑声。老狼抬起头来，给了阿波罗一个警告的神色：“够了，你。——还有你们。”他又朝其余队员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忙不跌的板正了脸，站直了身体。 阿波罗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阿尔忒弥斯从里间走出来，把平板递到首领面前：“Father，B队和C队也搞定了。” 老狼接过来确认了下结果，又去看显示着每个人坐标的电子屏幕。代表林乔的那个小点持续移动着，速度比他应有的要慢得多。他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点暧昧的笑容，手扶上了耳机： “林，”他开口，声音低沉，语调甜美，一只手搭在了桌面上轻轻叩击。“是什么耽搁了你，嗯？” ——一千米之外，正伏低了身体向前移动，同时紧绷着神经扫视四周的林乔身体僵了一下。 平心而论，老狼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林乔想起以前妹妹曾逼着自己听几个配音CV的作品，就算其中被妹妹尖叫呼喊“耳朵怀孕了！”的类型比起老狼也大大不如，更何况他的声音还透着上位者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林乔却觉得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爬上他的脊背，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什么。”他有些不自在的说。明明知道两个人相距极远，但老狼直接舔在他耳廓上的声音，那甜蜜又危险的语气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两人近在咫尺、老狼随时能把他一把抓过来困在怀里的错觉。 小跑着跟在他身边的女孩见了他不自然的脸色，关切的问：“哥哥，怎么了？” “你身边是谁？”老狼的语调骤然拔高，“你跟谁搅在一起了？” “是没来得及撤出去的二十三个平民。”林乔答道，同时做了个手势示意紧张的看向自己的民众们别停下脚步，“他们之中有四个omega，还有好几个未分化的孩子，敌方雇佣兵大概是想把他们当作战利品带回去。二十公里外有国际红十字的一个基地，我准备把他们送到那里。” “你脑子出了什么毛病？”老狼不悦道，“这是你该干的事吗？回来，我们该走了。” “不会耽搁很久，”林乔说，老狼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我会追上你们的。”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老狼冷冰冰的声音像一把冰刀从他的脖子一路擦着脊骨刮了下去。 “那我也不回答第二次了。” 这omega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老狼皱了下眉，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阵嘶嘶的嘈杂电流，与此同时屏幕上代表林乔的那个红点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妈的！”老狼破口大骂，摘下耳机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房间里的雇佣兵知道阴晴不定、但很少暴露自己怒火的长官这下是真被触怒了，Alpha情绪激动时自然外露的信息素如酝酿的暴风雨，低气压让他们头都不敢抬。阿波罗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阿尔忒弥斯抢先开口道：“敌方雇佣的是IZO的人。”她小心观察着长官线条冷峻的侧脸，“就是林第一次考核时经历的那帮人。这次和我们作战后他们大概还有三十个。” 雇佣兵只追逐金钱，各个不同势力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在任务中作为敌对的两方遇上了，一般也不会鱼死网破。这次任务中己方的金主眼看已经是胜利一方了，如果林乔不去主动招惹，IZO也没理由再找他麻烦。 真是个没事找事的小混蛋！老狼骂了一声，操起步枪就要往林乔的坐标最后消失的方向追赶，手下们眼看这是要准备一场硬仗了，忙检查装备，阿波罗吐掉泡泡糖，便看到Father异常健壮的身影突兀的站住了，硬生生停在了门口。 “Father？” 老狼冷着脸转过身来，挥了下手：“先去和其他两队集合，完成剩下的任务。” 阿尔忒弥斯揣测着他的神色：“林这边……” “他要找事，就让他自己解决。”老狼沉着脸，忽然阴测测的笑了下，“林的本事，自保不成问题，让他吃点儿苦头也好。吃点苦，才知道谁才是对他好的人。” ＊ 林乔护送着这一对平民到达国际红十字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时分了。这里是战乱中的安全区，林乔自觉自己身份敏感，便让他们内部派出代表前去接洽。他走到营地外，抱着枪望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大地，血红的一轮落日逐渐被山峦吞没。一阵阵吹拂而的凉风让他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也觉得刚才顶撞老狼过于冲动了，但他对自己的行为并不后悔。 他对老狼确实有些感情复杂。也许是由于发情期的时候，他的确曾主动扭着身体缠着老狼求欢，心里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个任务，但他是个自我意识极其强烈的人，还是难以避免的抗拒，老狼的态度又是从始至终的居高临下，由此生出的矛盾心态让他一对上老狼就难以控制的反应激烈。 我就不该接这个任务。林乔想，我这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当卧底啊！他正想跟系统聊聊天，纾解一下情绪，就见自己搭救的平民中一个中年男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西瓦妮不见了！” “别急，别急，”林乔一面安抚他，一面问：“西瓦妮是谁？——那个小姑娘？”他想了一下，又问。 男人连连点头，“就是她！有两个omega发情期快到了，基地的抑制剂暂时紧缺，西瓦妮说她想起她家里还有一些，我说那也没用啊，刚才再一点人数，发现她不见了！”男人焦急地跺跺脚，“这傻孩子，她肯定跑回去拿抑制剂了！” “我去找她。”林乔略一思索，“其他人你来照顾。” “这——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您帮了我们，现在又愿意——”他虽然不知道林乔的底细，但也知道他身份复杂，不敢多言。 林乔拍拍手上的沙土。“嗨，为人民服务嘛。”他说完这话，见男人一脸茫然，又觉得自己这个机灵抖得不合时宜，便笑了笑，又问：“你觉得她走了大概多久？知道她家在哪个位置吗？” “大概有十来分钟吧。”男人想了想，“您发现我们的地方就是她家。” “我知道了。”林乔点点头，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他想起那些不知是否离开了城市的雇佣兵，只希望能在半路上就把西瓦妮找回来。 ＊ “妈的，真是晦气！没想到又碰上了阿瓦隆。” “这鬼地方，好不容易找到几个omega，玩儿完还能卖给黑市，结果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幸好钱结清了，我看咱们也赶紧走吧，这地方刮不出什么油水了。” “找到了，蝎子和金刚都在这里。啧，赤狐，你们三个就是被一个阿瓦隆人打败的？” “队长，肯定不止他一个！”赤狐辩解道，他的脑袋上缠着绷带，依稀还在渗血。“况且，我们那会儿哪知道阿瓦隆的人会半路杀出来……” “他们也是闻着omega的味道过来的吧。”队长猜测道。他是个身材壮硕的东欧人，战术背心下绷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面容算是白人里英俊的那种类型，只是一只眼睛上扣了个黑色的眼罩。“小心点儿，外面有辆摩托车，也许他们还在这儿。” 西瓦妮蜷缩在橱柜和坍塌的墙面构成的三角空间里，瑟瑟发抖。她悄悄开了一辆营地的摩托，回来找到了抑制剂，没想到又碰上了这群雇佣兵。她一面后悔没把摩托停远一点儿，一面又暗自庆幸自己还没分化，对方闻不到自己的味道。 长久的缩在过于狭小的空间里，西瓦妮觉得自己下身发麻，已经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了。但她不敢动，生怕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惊动外面这群魔鬼。她听大人们说过有这么一种邪恶的产业链存在，不光omega，他们也会对未分化的孩子下手，强行将他们变成omega，卖到某种不见光的地方去。 到了那里，每个人都会更宁愿自己活在朝不保夕的战乱区。 她从一条小缝中看到外面的雇佣兵们走到了稍远些的地方，稍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西瓦妮不敢轻举妄动，但一直呆在这里只怕也迟早会被发现。她正打算悄悄绕到房子背后去，忽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脑后伸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唇。 “！！！”西瓦妮大惊失色，奋力挣扎起来，但对方另一只手迅速将她抱住，这只胳膊劲瘦有力，西瓦妮甚至怀疑自己是被蟒蛇缠住了。她心中绝望一片，但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别怕，是我。” 是那个哥哥！西瓦妮松了一口气，接着全身放松下来，只觉得无比安心。林乔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彻底放松了，确保她不会失态地叫出来，便放开了手里的女孩。 “这里被他们包围了。”林乔小声说，“等下我引开他们，你从三点钟方向——东北方向跑，那边的人我已经解决了。摩托就停在那里，你赶紧跑，知道吗？” 西瓦妮用力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们一起跑吧，哥哥！” “你不在这儿我更放得开。”林乔说。他先前趴在远处的楼顶观察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这片房区实在不利于狙击，这些雇佣兵危险意识又非常之高，总是让自己处在狙击死角。他干脆扔下了狙击枪只带了手枪过来。 忽然两个雇佣兵似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持枪走了过来。林乔拔了一颗手雷朝相反的方向抛过去，趁着那两个人被突然的爆炸吸引了视线，他挤过狭小的缝隙，豹子一样窜了出去轻巧落地，徒手拧断了两人的喉咙。 “跑！”林乔扒下他们的武器，扭头对小女孩做了个口型。西瓦妮动作不像他那么灵活，但好在身体瘦小，也飞快地钻了出来，犹豫的向林乔看了一眼，转身奔向摩托车。 四面八方的雇佣兵都被这里的缠斗吸引过来了。这里四处是倒塌的墙壁和石块，子弹打上去来回弹跳反而会伤到自己人，并不利于机枪手攻击，只能用手枪。林乔伏低了身体避开第一波子弹，看准了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个子，趁着他一面朝自己奔来一面换弹夹的间隙一跃而出撞开了枪口，与他近身缠斗。 他选了个不好打的对手，体型上的绝对压制是技巧所无法弥补的。但林乔本来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肉盾。两人缠斗得太过紧密，身形飞快交换，对方人员上虽然占了绝对优势，但在这种复杂的区域内人数优劣反而被平衡了，同时他们顾及到同伴一时无法攻击。大个子的身手有着与体型不相称的灵活，林乔同时也感到自己的身手确实被现在的身体状况拖累了，他渐渐有点难以招架，估摸着西瓦妮应该已经脱险了，咬牙把对方引到角落的三角区域，几下快拳攻击对方脖颈、肋下等脆弱点令两人暂且分开，接着蹬着树身一跃上前，大腿夹住了大个子的脖子，腰部猛然发力大腿绷紧，眼看就要绞断他的脖颈！ 但一股阴冷的绞痛从下腹升起。林乔眼前一花，骤然脱力，这一下只把对方绞得翻倒在地。大个子只觉得对方绷紧的大腿肌肉钢铁一般钳住了自己，原以为命不久矣，谁知那股力量转瞬即逝，顿时大喜，忙翻身去拔另一把手枪，同时朝同伴怒吼：“你们她妈的还在等什么？！” 林乔强忍不适一脚踹脱了对方的枪套，翻身的同时在对方裆部猛蹬一脚借力一窜，躲到了半扇墙体背后，十几发子弹从他头顶呼啸而过。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猛踢一脚，大个子惨叫出声捂住裆部，咒骂声都是断断续续的。其余雇佣兵围拢过来，四五挺重机枪指着林乔藏身的掩体，正要用重火力射塌墙壁压死这个难缠的敌人，冷不丁从那后面探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扣着大个子的脖子将他脑袋拉起，紧接着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后脑。 “住手。”林乔的大半身体依然躲在墙体后，他的脸上冷汗涔涔，汗水洗过的地方，露出在这里非常罕见的雪白皮肤。 “说得对，住手。”一个阴鸷的声音说，同时一个柔嫩的声音呼喊着咒骂。林乔心中一跳，抬眼看去，只见四五个雇佣兵簇拥着一个单眼扣着眼罩的高大白人走了过来，这人腋下夹着一个瘦弱的身体。 西瓦妮！ “队长！”被他挟持的大个子叫了一声。 “你认识这小婊子，是不是？”队长说，把抓着的女孩丢在地上，抓着她的头发拉起，让墙后的林乔能看清她的脸。 “不！”西瓦妮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但她还是否认：“我不认识他！” “啪！” 队长一甩手将西瓦妮抽得倒在地上：“坏孩子。妈妈没教过你不要撒谎吗。” “住手！”林乔喊道，手枪依然稳稳指着大个子的后脑勺，“她只是个孩子而已！你的手下是我杀的。” “我当然知道。”队长说。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似乎并没有被激怒，但冰凉的声音令人遍体生寒。“所以，出来，士兵。” 林乔咬了下嘴唇，从墙体后绕了出来让自己暴露在无数枪口下。 “真的出来了？”队长挠了挠光溜溜的下巴，“小子，这么蠢，阿瓦隆怎么会要你这样的人？” “因为你的人都能被我这个‘这么蠢’的人杀死。”林乔咧咧嘴，“你们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队长“啧”了一声，掐着西瓦妮的脖子把她从地上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放下枪，否则我就拧断这小畜生的脖子。” “不要！”林乔十分清楚对方确实会这么做的，他口里发干，一时也不知怎么破局，眼看那队长真的收紧手指，西瓦妮的眼球都要凸了出来，连忙扔下手枪：“我照做就是了。” 队长笑了一声，手一松，任凭西瓦妮瘫软在地上。“入了雇佣兵，还想做英雄啊，小子？”他说着吹了声口哨，举枪瞄准了林乔的肩膀。 砰！ 林乔只觉得一股巨力迎面砸来，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左肩传来碎骨的剧痛，不等他踉跄着站稳，咽喉、肩膀同时被人制住，接着抓着他的人提膝在他后腰一顶，砰然一声将他压在了地上。 “狗娘养的！”赫然是那个大个子的声音。他紧紧抓着林乔手上的肩膀，用力到指节泛白，直到听到林乔痛苦的喘息。“刚才不是很能打吗，啊？” “如果阿瓦隆都是你这样头脑简单的小傻瓜，我想我们可以为老狼的死提前开香槟了。”队长轻笑着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如同某种鳞片粗糙的爬行动物。 雇佣兵们大笑起来，有人问：“队长，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这小姑娘还没分化，带回去打一针信息素先当omega用用，然后给她做催化手术。”队长漫不经心道，“这小子么，哼，阿瓦隆的走狗，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扒了他的皮，挖出内脏丢到路上去。” 林乔不太懂他们想对西瓦妮做什么。但看西瓦妮仿佛要晕过去一般的苍白脸色、以及雇佣兵们狎昵猥琐的笑声，他大概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大叫起来：“不！别这么对她，她还是个孩子！” “就是孩子才好，孩子才没分化。”队长津津有味地说，“正好，我的队员们出任务已经一个月没碰过omega了。”他说着，低头在西瓦妮的脖子间闻了闻，“没准她会在这个过程中就提前分化呢。我猜她是个omega。” “不！别这样——”林乔咆哮出声，但压着他的大个子不耐烦起来，用硬邦邦的枪托砸着他的头脸，林乔很快感觉到鲜血顺着左眼流了下来，遮住他的视线。 西瓦妮细弱的哭腔在Alpha粗野的笑声中听起来是那样的令人不忍。“不，放了她——”林乔哑着嗓子，重重咳嗽了两声，抬起一张凌乱狼狈的脸。 “我来代替她。你们想要Omega，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