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其妙的系统＆高冷学霸＆狂躁校霸
【用户连接成功。是否登入下个任务？】 那边带点儿电音的刻板女声话音刚落，秦授面前便浮现出两块半透明的光板，上面分别写着“是”和“否”。 秦授简直一头雾水，连带着心情也有些不耐烦。他果断地摁下“否”，随后光板消失，那声音也消失了。 秦授看着救护人员从车里抬出已经不省人事的自己，以及浑身是血的程双、吴森岚和司机。程双还醒着，他死死地抓住秦授的胳膊，另一边吴森岚看似伤势不轻，也不知是死是活。 随后救护车离去，秦授的视野范围也随之转移。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抬手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 他认识到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他死了，但没完全死。 【是否对当前世界进行加速？】 秦授愣了愣，随手点了一下光板，这次他选择的是“是”。片刻后他周围的万事万物明显加快了速度，而他始终保持着上帝视角，看到自己虽然幸免于死，但成了植物人。 程双有他护着，伤势不大，顶多是有点皮外伤。吴森岚和司机重伤，全身多处骨折，但眼下来看状况都还算不错。 秦授看着刚痊愈不久的程双顶着舆论压力来看不省人事的他，手里稳稳地削着苹果。他削了一个，这才想起秦授没法儿吃，便放在一边，愣愣地看着秦授发呆。大概过了很久，房间内的光线逐渐暗淡下去，苹果的颜色也由白转黄。 这时程双终于站起来了，他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秦总，我下次再来看你。” 秦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摸摸小孩的脑袋瓜，刚伸出手又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实体。他凝视着程双失魂落魄的表情和眼底的青黑，心里隐隐地揪了一下。 【是否登入下个任务？】 秦授沉默了很久，目送着程双离去，又思索了很久，这才试着点击了“是”。然而手指落下的一瞬间，他便感受到强烈的抽离感。周围的景象扭曲，逐渐陷入黑色的漩涡。再次睁眼时，他的面前已经是一张崭新的课桌，耳边书声琅琅，仿佛回到了他的学生时代。 【任务提示：你是毓文中学的一名不良学生秦兼承，需要处理的不合理因素为同班同学苏梓柔。】 秦授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确有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头顶悬着一行红色的小字“苏梓柔”，心里顿时不妙起来。 所以……所谓的不合理因素到底是什么啊？ 他一头雾水，自打出生以来从未感到这么手足无措。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系统是什么鬼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处理不合理因素？难不成还要做掉那小孩吗？再者，他有什么义务去做这个鬼任务？成功了如何？失败了又如何？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悬疑推理类的东西，然而眼下他两手空空，只能凭借这些零碎又杂乱无章的讯息来推测事物的运行轨迹。 “……按照我刚才讲的这个解法，x的取值范围应该是什么？秦兼承，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 秦授被同桌捅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有人点了他的名来回答问题。他一脸懵逼地站起来，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毫无思绪。 天知道哥学生时代就不是什么努力学习的人！更何况哥也没注意你刚刚说了什么嗷？ 讲台上的年轻老师对于他的反应似乎十分不满，秀眉扬得老高。这时身旁的少年低声咳嗽了一下，推过来的白纸上写着答案。 秦授稳了稳心神，坦然地念了出来，接着心有余悸地坐下了。 真是太、太他妈刺激了。 他对着同桌感激地弯了弯眼角，却见对方又低下头来认认真真地做着题。感情那家伙压根儿就没在听课，只是随手帮秦授现场算出了答案。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着笔在纸上沙沙地验算，薄唇抿成平直又难以接近的弧度，显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秦授的心漏跳了一下。然而接下来他发现，少年头顶浮着一行绿色小字：“顾裴言”。 他不由得狐疑地多看了两眼，顾裴言似乎是有所察觉，疑惑又冷淡地回视过来。秦授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狭长的丹凤眼，心里顿时痒起来。 真他妈是人间绝色。 “有事吗？” 声音也好听。 “没……谢了。” 秦授佯装高冷地耸了耸肩，接着扭过头去，开始思索人名的颜色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顾裴言和苏梓柔，其他人头顶的小字都是白色的。 难不成也和任务有关？ 他还想再仔细思索，猛然响起的下课铃却打断了他的思维。教室里突然吵嚷起来，他愈发觉得头痛欲裂。一旁走过来几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其中一个一把揽住他的脖颈，笑道：“老秦，刚刚那问题真是你算出来的吗？我可不信。怎么样？是不是要吓尿了？” 那人头顶飘着一行小白字“宋源”，秦授挑了挑眉，模仿着记忆中原身的语气回道，“滚蛋，我去趟厕所，别像个娘们儿似的跟着。” “诶哟喂，不是真吓尿了吧？” 少年在身后笑得格外大声，秦授心中翻了个白眼，起身径直去了厕所。 一路上和他搭话的人倒是挺多，看来这家伙在学校里还算受欢迎。他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横竖打量起这具身体来。 看起来还算不赖。头发剪得不长不短，肤色偏白但还算健康。身材挺拔修长，眉眼英气俊朗，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虽然跟他本人比起来，确实还差点儿。 秦授在心里哼哼了几声。 他正打算回去，那边却有人推搡着一个少年进来了。那小孩的身体撞上瓷砖贴的墙壁，传来一声闷响，秦授听着都疼。 他顺着声响望过去，看见另一个气势汹汹的少年讥讽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过来，让你亲爷爷给你长点儿记性！” 秦授看了一眼那家伙头顶的字。 嚯，又是绿字——凌巍。 凌巍把个头矮小的少年摁在墙上，作势要打。周围三五个不良少年围着，有抽烟的有笑骂的。旁边一些人大气不敢出，几乎算得上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刺激。 秦授深呼吸，两手插兜闲闲地踱步走过去。然而还没等他穿过门，被堵在墙角的少年就被推搡在地，横着挡住他的去路。 我的……老天鹅啊…… 秦授的脚步顿住了，凌巍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是在说“你再不滚就连你一起打”。他心里顿时又痒起来了，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点儿成年人对小朋友的鄙夷。 “怎么，你也想试试？” “……” 秦授没说话。凌巍以为他是犯怂了，姿态愈发嚣张。他被惹得很毛，先是这个小崽子在他翻墙时放风不力害他政教处一日游，接着又来个不长眼的怂包多管闲事……简直是诸事不顺。 他正打算抬起胳膊肘给这人一下，却听见对方淡淡地道了句： “让开。” 凌巍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里带上几分错愕。 “让开，你挡到我了。” “你以为你是老几，敢跟我这么说话？” 凌巍有些气急，快步走过来一把攥住秦授的衣领。 然后发现秦授比他还稍高一点儿。 秦授垂眼，波澜不惊地打量着少年俊美的眉眼。凌巍剑眉星目，五官英挺。他的校服没怎么好好穿，秦授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他结实劲瘦的身体。 “正常说话而已，你不用自作多情。” 秦授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扣住凌巍的手，那力道和温度让凌巍心里隐约有几分暧昧的味道。然而他抬起头来看向秦授时，却见那家伙眼底波平如镜，甚至还有点儿不耐烦，他顿时懊恼起来。 “你……！” 这时候上课的预备铃响了，凌巍恨恨地松了手，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秦授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回味了一下掌心的触感，心中暗爽。 回到教室时，他看到苏梓柔正坐在他的位子上，和顾裴言很亲密地研究着题。顾裴言的耳朵有点泛红，一副很可爱的羞赧模样。 秦授的脸色不太好看，迈开长腿走到自个儿桌前，两手插兜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们。 “啊…秦同学回来了，非常抱歉占用你的座位了。”苏梓柔有些局促地将耳畔一绺碎发捋到耳后，柔声道，“那这道题我下次再问你吧……裴言，谢谢你。” “嗯。”顾裴言也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很浅，就好像昙花一现。那张冰块脸好像冰雪消融了似的，显得极其温柔。 秦授“哦”一声，看了两眼顾裴言的脸，随后趴在桌子上开始思考人生。 所以……小红字和小绿字凑到一起，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红红绿绿配在一起，挺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