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试

    天明赵临与墨亦各分两路，赵临守着马厩的“踏雪”，墨亦到东厢找沈骋。

    到了东厢沈骋自己待在屋里，墨亦敲门进去，就看他穿着下人衣裳，抹黑了脸，“你怎么这身打扮？”

    沈骋认真道：“我爹要是知道我出门跟人打架，肯定把我锁屋子里。就是告诉他我要出门，他出门给我配那么些人，我还怎么打架，所以我从来不告诉他，每次都是这样换了衣服偷偷溜出去。”

    墨亦看他站起来还行，要自己走就困难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装小厮自己走出去？”

    沈骋看看他，一脸崇拜，“赵亦你会翻墙么？带我翻出去？”

    墨亦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沈骋期待成这样，自己既答应了也不好随便推拒，便也点头应了。

    沈骋就着自己的经验哪没人让墨亦往哪翻，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沈家的围墙外，沈驰兴奋得很，“好像在飞啊！”

    “你们约在哪比试？”墨亦问他。

    “有点远呢，特意约远一点不然被发现就了不得了。”说着看着墨亦，“你还能带么？”

    墨亦点头，你也不重。

    就这样，沈骋指路，墨亦使轻功，不一会就到了城门边的一个仓库旁，墨亦还想往前，沈驰拉了拉他，示意要下来。

    “怎么了？”墨亦问他。

    沈骋指了指远一点的民居，“我去借盆水洗脸。”

    墨亦带他借了水洗干净脸，又看他摘了帽子脱了下人衣服，里面赫然一件金贵衣裳，问道：“你每次出门之后都这样？”

    沈骋摇头，“哪能啊，就是为了见杨文才这样，输人不输阵！”

    墨亦失笑，待沈驰收拾妥当，就由他带路到了仓库后面一块空旷的地界。

    等了一会儿，远远看到来了一个人影，墨亦细看那人，可不就是另一个孩子。

    穿一身利落的玄色衣裳，绣着竹叶暗纹，看着也是个富裕人家，就是衣裳不好好穿着，把袖子撸上了胳膊，待走近了就拿脚踩着石凳子，前襟搭在腿上，装着一副地痞恶霸模样，可惜面相是个十足的好孩子。

    杨文眯着双眼，调笑道：“怎么，沈小娘，怕又打不过我，这次找了帮手来了？”

    沈骋瞪着一双桃花眼，蹙眉哼道：“不许叫我‘沈小娘’！叫帮手来又怎么了！你不是自诩打遍城北无敌手么！你要是打不过就得认怂，以后再不能那么张狂！”

    骂到兴起，沈骋还想上前增加气势，结果踮着右脚跛了两步，一点气势也无。

    杨文本想回嘴，看到沈骋踉跄两步，摇摇欲坠，赶忙把脚从石凳子上挪了下来，快步上前接过，焦急道：“你受伤了？重不重？谁干的！？”

    沈骋面上现出些尴尬来，轻轻挣开站好，“不重啦，就是前两天不小心自己扭到脚。所以现在我也没办法跟你打，你跟他比行不行？”

    杨文上下看了看墨亦，觉得墨亦跟自己也差不多大，且看着瘦，不像是有什么厉害的，便道：“要我跟他打也行，那之前说的赌注呢？我要是打赢了他，还算不算？”

    沈骋有些犹豫了，又看了一眼墨亦，咬牙道：“算！”

    “行嘞~沈小娘，我就等着看你穿裙子的俏模样了啊，哈哈~”杨文张杨地朝沈骋挑眉。

    沈骋脸气得微红：“你别得意！你要是输了，就你穿怎么样？！”

    杨文眨了眨眼，“你这是加注了啊，本来上回输了你就要穿裙子的，你赖到了这回，现在还加注？你赔得起么？”

    沈骋哼了一声，“不敢赌？”

    “我杨文有什么不敢赌的，那我要是赢了，你穿着裙子，让我亲一口呗，怎么样？赌不赌？”杨文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

    沈骋瞪大了眼，似乎是不可置信了，“不要脸！你怎么……我是男人！”

    杨文笑道：“男人怎么了，城南的南风馆里多得是…”话说一半又住了嘴，看着不过一臂之遥的沈骋，撇撇嘴随口道，“不敢赌了吧，那就算了。”

    沈骋这小破孩子，当即应了：“赌就赌！”

    两人又呛了几句，便摆开了架势。

    杨文跟墨亦站在空地中，沈骋在旁边石凳上急急看着。

    两人过了手，墨亦就有了计较，这杨文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力气却大得很，墨亦躲过杨文一拳，那一拳打在了地上，出现了个小坑。

    沈骋惊叫出声：“怎么又变厉害了！”随即担心起墨亦来。

    墨亦格挡掉杨文的右拳一脚踢向他下盘，杨文勘勘躲过，咬牙看着墨亦，使出了十分的劲道。

    吓！这小孩，之前还是敛着呢！墨亦也收了心思，认真应付起来，想要快些结束。

    “救！唔…”场中两人一惊，转头看去，就见之前坐在场边的沈骋被个黑衣蒙面人扛着，黑衣蒙面人马上要逃。

    两人赶紧住了手向黑衣蒙面人追去，还未追上，便从角落里又冒出了几个灰衣蒙面人出来，墨亦拦住了灰衣人，冲杨文叫道：“你去拦着！”

    杨文随手扯了腰间的配饰就着黑衣人的膝弯就打去，正好击中！

    黑衣人跪到了地上，肩上的沈骋也摔了下来，却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杨文顿时红了眼，怒吼一声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大约轻敌，抬手挡了杨文的一拳，却没想没挡下，只听“咔嚓”一声，当时就断了手。杨文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攻击黑衣人下盘，黑衣人万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居然还是个硬茬，两下没防备，断手侧翻在地，狼狈不已。

    杨文着急沈骋，看黑衣人翻在了地上一时动弹不得，赶忙冲过去看沈骋的情况。

    杨文把沈骋抱起来试了试鼻息和颈上，发现似乎只是昏了过去，刚松了口气，突然闻到一阵异香，眼前顿时有些模糊，来不及多想，他死死抱住了沈骋，昏了过去。

    旁边只能勉强站起来放迷香的黑衣人对还在纠缠墨亦的灰衣人厉声喝道：“退！”

    便有两个灰衣人退出了包围墨亦的战局，一个搀扶住黑衣人，一个想要把杨文怀里的沈骋扯出来，可是试了几次根本掰不开杨文的手，灰衣人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仔细看了看杨文，咬牙道：“一起带走！”灰衣人便只好将二人都扛到了肩上，三个蒙面人眨眼间就跃出了数丈。

    而这边墨亦对付着包围自己的灰衣人，心里万分着急，可这些都是死士，功夫也不算太弱，根本脱不开身，好容易解决了最后一个灰衣人，之前的三人早就没了踪影。

    墨亦有意留了两个活口，可还没来得及问话，那二人便服毒自尽了。又仔细看了看几个灰衣人的装束并兵器，除了耳后相同的刺青也看不出什么，便只好带了一个小头目的尸体回了马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