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亚龙族从不互相亲吻，我们尽量避免这种行为

    01

    我打量了下野老鼠细长的凶狠眼睛和不够柔和精致的面部线条，这种姿色，回到奴隶贩子手里的下场，大概是卖给喜欢欣赏肉食宠物生撕猎物的家伙吧。

    但就算他侥幸逃离了奴隶市场又如何？亚龙族的城市没有弱小鼠人的立足之地。等着他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危险。

    “你想要自由？”我在这家伙做出跳车蠢事前及时出声，“我可以给你。我知道一个很适合你这种家伙生活的地方。”

    我带着野老鼠来到错综复杂又肮脏的下水道入口，对他露出微笑：“看，又脏又臭，见不得光，不是很适合你们鼠人吗？”

    02

    野老鼠眼中隐忍着怒火，他恨恨瞪我一眼，又转去看亚恩。

    我伸手搂住亚恩：“别这么看着我的奴隶。你不想跟他走，对不对，亚恩？”

    亚恩低下头避开野老鼠的目光。

    野老鼠难以置信的表情实在有些滑稽，我没忍住低笑出声，他涨红了脸，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还算聪明，”我收敛笑意松开手，“离开我，你活不了的。”

    被驯服的家养鼠人没法靠自己活下去，自由只能是奢望。

    但或许，那只野老鼠能闯出一条不同的路，一条...亚恒曾渴望过的自由之路。

    03

    一个坏消息是，虽然这几天一直纠正亚恩的习惯和礼仪，但收效甚微；

    一个更坏的消息是，我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我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或许是因为想到工作，胸口又出现了窒息感。但好在，从卧室一角传来亚恩平稳的细细呼吸声，抚平了心脏的异常。

    亚恩始终不愿睡在床　上，这点我并不强求，只要确保我每晚醒来时，都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那他睡在哪都没差。

    04

    我知道我在做梦。

    我梦到了第一次上战场的场景。

    那天，我舒展翅膀，飞上半空，头顶是暗紫色的厚重雾气。即便亚龙族对污染的耐受力足够强，也没人敢闯入笼罩整个苍穹的死亡毒雾，只能在低空盘旋。

    我耳边是同伴兴奋的嘶吼，下方是仓惶奔逃的某支兽人部落。最前方的长官发出号令：

    “亚龙战士们！去征服，去掠夺！脚下的土地即将成为我们的新家园！”

    我身体里的血液麻木地流动，心头的那点激动渐渐冷却。

    下方的大地一片灰败，除了红色再无其他鲜亮色彩。

    我记得，当我掠过某个兽人小村庄时，有个小小的幼崽兴奋地仰起头，手指高举，发出欢呼。

    她还太小，没来得及学习一些重要的常识，如果她能再长大一些，就会知道，天空出现飞龙，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呼的事。

    我记不清当时我做了什么，但现在是在梦里，所以我落到她面前，收拢翅膀，尾巴搭在两只并拢的前爪上，低头注视她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那曾是天空的颜色。

    05

    早上醒来之后，我拉开窗帘，窗外的天空还是浑浊的紫色。

    亚恩已经站在门边，等着我带他去吃早饭。他也就是这种时候，胆子才能稍微大点。

    但很遗憾，要让他失望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临时决定取消本日早餐。

    我推开窗户，坐在窗边：“亚恩，别傻站着，去做你该做的事。”

    亚恩大受打击的表情让我心情愉悦。

    有的时候我会怀疑鼠人的味蕾异于常人，不然很难解释亚恩对吃饭这件事的执着。同样的食物，亚恩吃得满脸幸福，我只觉得口感寡淡，咀嚼下咽都让人厌烦。

    06

    越想越烦，我决定找些乐子。

    “想吃饭的话，　”我对着亚恩微笑，“就来讨好你的主人。我不养没用的奴隶。”

    他双手交握，紧张地抿了抿唇角，像个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差生。

    我对亚恩的讨好没什么期待，纯粹是找茬心态，他真的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凑近的时候，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偏头躲开，但唇角还是被快速舔了一下。

    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我知道鼠人和一些兽人种族靠舔舐表达亲近讨好，但并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亚龙族从不互相亲吻，因为我们的唾液有毒。虽然吃一口同族的带毒口水也不会怎样，但我们还是尽量避免这种行为。

    我拿不准这算不算他讨好成功，我没有特别愉快，但也没觉得被冒犯。

    ...最后我还是带他去吃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