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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明月看着床上那个青白的人影,瘦削,僵硬,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两只眼皮深陷,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像一个假人。 那是他的丈夫,名义上的。 顾氏纸业是这个城市里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新一代掌门人叫顾长业,38岁,正值壮年,年轻有为,沈明月是他的妻子,商业联姻的那种。虽然没有爱情,但夫妻相敬如宾,共同养育孩子,也算是一段佳话。只有沈明月知道,孩子不是顾长业的种,因为他患有不育症。 10年前他和顾长业结婚,盛大的婚礼后顾长业告诉他,顾氏纸业必须有个继承人,但是他有隐疾,所以沈明月需要陪人睡觉。陪睡的对象由他来定,沈明月只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个豪门正妻的位置就能稳稳坐下去。 当时年仅18岁的沈明月无力反抗,只得听从丈夫的安排,他的初夜在一场血腥疼痛中结束,泪水在那一晚流干,他学会了逆来顺受。 顾长行20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不得不听从父亲的话对自己的远房堂哥言听计从。家境到了父亲这辈已经没落,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是个不善经营还夜郎自大的人,气走了母亲,气病了奶奶,为了给从小养育自己的奶奶筹集医疗费,顾长行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了父亲的推荐——他的亲爹把他作为精种“上贡”给顾家最有权有势的那个堂哥。 堂哥有隐疾,这在家族内部是个人人皆知的秘密,他的堂哥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背负着延续家族荣耀的压力,然后活生生把自己压不举了,顾长行还是挺同情他的,作为男人兔死狐悲的同情。然而这位堂兄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瞧不起远房表哥顾长业的道貌岸然,也看不上为了钱甘当生育工具的小表嫂沈明月。 但他没办法抗拒沈明月身体的诱惑,那是双性人特有的肥美多汁。 堂哥和嫂子的新婚之夜,是一场三个人的戏。 此时社会对双性人是歧视的,双性人比女人更容易怀孕生产,被理所当然的当作生育工具。沈明月作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双性人,能被有钱人看上娶回家就是最好的出路了,然而他却被顶级企业的继承人顾长业看上了。说来也巧,双性人作为社会的生育资源,有专门的管理系统,每年都会为适龄择偶期的男性提供刚从校门走出来的双性人资料,双性人一般从专门学校毕业后就会立即被人预定,结婚生子,完成学业却仍然单身的双性是十分稀少的。 沈明月毕业的时候系统也把他推送给了适婚男性,好巧不巧他的生辰八字和顾长业是最相合的,与顾长行也甚为匹配,顾氏家大业大,路子宽了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便向系统申请了沈明月的配偶权。于是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沈明月就稀里糊涂结了婚。 盛大的婚礼过后,在高级宾馆的总统套间里,顾长业冷漠地向沈明月告知了自己的不举和借种生子的计划,这是通知不是商量,沈明月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就看到随后进入的顾长行。两个高大的壮年男子挡在他面前,令他毫无退路。 顾长业眉目冷峻,眼镜框遮住了他的眼神,沈明月不知道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丈夫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看待自己,也许他并没把自己当作一个人吧,只是一件物什,一个生育工具。顾长行倒是直白的把厌恶两个字挂在脸上了,尤其是他看到沈明月看向顾长业时,更是不耐地啧了一声,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无辜。 沈明月觉得自己在做噩梦。 “那什么,既然都说清楚就别磨蹭了,早点办事吧,我很忙。”顾长行扒拉下头发,解了领带的结扣,“你也脱吧,别干站着。”他看见沈明月不动,又催促了一声。 “哥,我俩办事您是看着还是怎么着?”顾长行看着身旁冷脸的堂哥又尴尬地问道。 “我坐着。”顾长业走到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还穿着新郎的服装,胸前喜庆的红色缎带印在沈明月眼里一片刺红。 在学校时,沈明月不是没有想象过未来的生活,他虽然知道自己婚姻不自由,但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会有一个恩爱的丈夫,和几个可爱的孩子,就像学校毕业典礼上放映的那些前辈们的纪录影像一样,人人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沈明月的手僵在身旁,他不想在不是自己丈夫的人面前脱衣服,更不想和不是自己丈夫的人做爱。 顾长行看他一动不动,把自己脱光后就来解沈明月的衣服,沈明月用手拼命扯着胸前的布料,拿腿蹬他。但双性人的力道实在太小了,没几分钟就被顾长行剥光扔在床上。他在挣扎中向顾长业投去求救的目光,而那人一动不动,他的镜片反光,沈明月看不到他的神情,他只觉得绝望。 “顾长业!我们离婚吧!我们离婚好不好?我求你了!”任凭他怎么哀求,顾长业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顾长行已经把手伸向他的隐密处。 他的双腿被顾长行固定成张开的样子,他的阴茎,阴道,肛门全都暴露在两人眼前,那里是干净的粉褐色。顾长行看直了眼。他虽然已经成年,但迫于生计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想风花雪月,连打飞机都很少,他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照顾奶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双性人的生殖器。他几乎立刻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