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苏萧打架白星乘遭殃，高干子弟的沦落

    苏冥新染了一头浅金色的头发，阳光下看，凌乱的发丝比钻石还要熠熠生辉。萧砾城一眼扫过去，想不注意他都难。

    苏冥今天穿了某时尚品牌的最新款运动装，肩膀和胳膊的装饰性线条上印着用星际通用语写成的品牌口号，他拿着烟翘着脚，纯白的面料让他嚣张的姿势高雅得如君王一样。好几个漂亮姑娘对他目不转睛。

    萧砾城走到苏冥面前，俯瞰着苏冥，黑色的眼眸由于光线的缘故呈现出一种冰凉的金绿色，“上课不准抽烟。”

    苏冥不甘示弱地跟萧砾城对视。苏冥的眼睛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会变成金绿色，据说这种特异功能是遗传自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那位不能声张的大人物，总是想尽办法地逗他开心，为的就是看一看那对美丽的金绿色眼睛。苏冥长成今天这无法无天的样子和父亲的溺爱脱不了关系。

    苏冥吸了口烟，冲萧砾城的脸上吐了个暧昧的烟圈，“（狗娘养的）有本事灭了我的烟啊……”

    萧砾城用食指中指夹住苏冥的烟，用大拇指按灭了火星。

    火在皮肤上烧烫的丝丝声震慑住了苏冥身边那群躁动的混混。萧砾城盯着呆滞的苏冥，冷声道：“把书翻到第四十三页，今天讲T线粒子在星际战争中的应用。”

    萧砾城是那种在这个时代很少见的，严肃的老师，即便中央空调坏了室内气温飙到三十三度，他也不会解开军装最上面的那两颗扣子。点名时间有时在课前有时在课上有时是临下课之前，完全没有规律，但每节课都会点。他第一节课就明说了，他的课很难，旷课三次的直接重修，在原则性问题上他从不留情面。

    萧砾城讲课很严肃，也很认真，他会给每场战争制作海量的立体投影，跟他上课就像真的参加了一场战役。

    苏冥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自从第一节课被萧砾城从教室赶出去后，失了面子的苏冥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收拾萧砾城。一开始他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方法，让女学生在萧砾城独处时进办公室脱衣服，然后自己带着一帮兄弟“恰巧”路过办公室，“偶然”撞破萧砾城人面兽心的恶行，在伸张正义的扭打间“不小心”将事情闹大，视频被“不知名账号”上传到网上，学校在“正义网友”的发声下良心发现解雇萧砾城“顺便”萧砾城的档案上记上一笔……其实记不记都无所谓了，到这一步萧砾城的名声早就坏了。计划虽然粗糙但绝对有用，苏冥就是这么对付之前总找他麻烦的数学老师的，他们那种一脸严肃的假正经最在乎名声了。苏冥说了要让萧砾城混不下去，他会说到做到的。

    然而计划比不上变化，萧砾城实在是太狡猾了，从不在没有人的地方多待哪怕一秒，即便在校园里走路也要走最热闹的那条，苏冥一个月了都没抓住机会。苏冥和女学生在草丛里蹲着的时候时常在想萧砾城是不是以前被人阴过？正常人小心成这样吗？这他妈不是有病嘛！

    白星乘的出现让苏冥萌生出新的想法，白星乘这家伙简直是活活长在苏冥的性癖上的。军服，恰到好处的身材，温和中带了点忧虑的长相，苏冥就喜欢这样的，即便是平时也会想办法上手搞搞玩玩，何况他还是萧砾城的暗恋对象呢。

    妈的，敢得罪老子，老子送顶大绿帽子给你！

    苏冥的小弟遍布学校内外，从他们偷拍的照片里，苏冥可以断定——萧砾城和白星乘的交往很单纯，白星乘只把萧砾城当朋友，萧砾城有贼心没贼胆，他们两个还没上过床。

    若是自己先一步把他的白星乘大宝贝肏了，苏冥露出一丝讥笑，他不但要自己干白星乘，还要让他的兄弟们跟班们都干白星乘，还要把白星乘的屁眼拍成视频发到校园网上让所有人都去看，他要让萧砾城知道他珍惜的竹马在他这里连狗都不如！

    苏冥正在那畅想呢，旁边的小跟班跟上了发条似的捅了他肚子十好几下。

    “你怼哪儿呢？你他妈疯了！”苏冥怒视小跟班：你长得太丑了老子没那爱好！

    “冥哥你可收敛点吧！萧上校看着你呢！”小跟班极力压低声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欲哭无泪。

    “操，老子怕他看啊，”苏冥转向讲台上的萧砾城，“随便看。”

    “苏冥同学，请你出去。”萧砾城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绿，语气也比平常凶狠。

    切，一副怒急攻心要尿血的样儿。苏冥冷哼了一声，再一次在课上离开教室。

    “妈的！萧砾城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苏冥重重地坐椅子上。星联学院的高级餐厅里人不多，但是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窃窃私语。苏冥烦的够呛，狠狠地瞪了一圈，人没唬住几个，但是有不少女孩子小声嘀咕：“网上说的就是他了，是吧是吧傲娇炸毛攻，好可爱呢～”

    攻你们大爷啊！苏冥一拍桌子，对着餐桌上另一个人吼道：“你又笑个屁啊！”

    坐在苏冥对面的是个气质清冷模样精致的高年级学长，同时也是苏冥的小妈。

    苏冥的小妈只比苏冥大三岁，是从夜店爬上来的。

    小妈摘下眼镜，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在课堂上对着老师勃起，你挺行啊，现在全学校都知道你对萧砾城上校有意思了。”

    “卧槽，老子疯了对他有意思，他长得什么德行值得老子有意思！”

    平心而论，萧砾城的模样非常不赖，甚至在星联学院最新一期的帅哥排行榜上压了苏冥一头，但他不笑的样子太严肃正经，不像是个能肏的样子，对苏冥的吸引力远不如白星乘。

    苏冥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子，“老子要轰了校园网络管理处。妈的，敢编老子的八卦，妈的！”

    “你就让你爸省点心吧。”小妈在说到苏冥的父亲——那位神秘的大人物时语气都是缓和谨慎的，“你和你爸今年还没见过面吧，别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破坏校园公物’。如果你真对萧上校有意思，你爸爸应该会很开心的。”

    苏冥一阵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靠卖身才能上位？你一年见我爸几次？屄痒了都找谁肏？告诉你，偷人的时候注意点，别让我抓着，否则扒了你和你奸夫的皮！”

    小妈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有没有奸夫你还不知道？要再检查一下吗？”

    苏冥思考了一会，“今晚不行，明天……不，后天吧。”

    “你这时刻表安排得还挺满……”他不禁语重心长地强调道：“千万别得罪萧砾城，他和外表看起来的不一样……发起火来你扛不住……”

    我还怕他不成？

    苏冥连话都没听完就不耐烦地走了。

    苏冥戴着耳机双手插兜走出校园，一路走到三公里外的廉租区。廉租区构造极乱，房子长得都差不多，外卖小哥都不爱来——根本找不到地方。但换个角度想，廉租区又是个隐蔽性极佳的场所，这一片的黄赌毒事业都集中在廉租区以及廉租区后面的垃圾场。

    苏冥熟门熟路地走进一栋废墟般的老楼，那里有个门脸简陋内里别有洞天的情趣用品商店，商店门路很广，除了一般的违禁药物外还拉皮条、走私点武器和星际生物什么的，价格够的话买凶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总之是好孩子绝对不会来的地方。

    所以苏冥在店门口看到萧砾城挺震惊的。

    萧砾城穿着一件质感高级的灰黑色大衣，从情趣用品店里出来时神色非常坦然，不愧是见惯风雨的大人。小妈说的“和外表看起来的不一样”指的就是这个吗，苏冥嗤笑，确实不一样。

    这家情趣用品店的货色非常齐全，分区也很明确，男用区、女用区、SM专区、光是放在木马上的长鸡巴的马鞍就有二十多种不同类型，特别涨知识。

    墙上还挂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军服，从帽子到军靴一应俱全，但苏冥知道这只是COSPLAY的衣服，制式正规的军服被挂在这种地方是犯法的，除非是常客不然老板不拿出来。

    苏冥靠在玻璃柜上问老板：“刚才出去那家伙买了什么？”

    老板是个身材壮硕长相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他故作正经地说，“我是个有操守的老板，顾客的信息不能透露。”苏冥看了他一眼，老板立即凑过来小声嘀咕：“那人每件都问问，但是什么也没买，像是好奇才进来的。”

    苏冥一脸不信。

    “真的。”老板赌咒发誓，“你不是第一次在老哥这儿买货了，老哥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那小子长得一副受过性伤害的样子，床上肯定是个性冷感，看看这些情趣用具也就过过眼瘾解解馋。”

    这话说的苏冥爱听：萧砾城长得高高大大，这么多年都没把白星乘把上手，肯定是下边有毛病，不过说到解馋……难不成他是在课上被老子看得有了感觉？

    苏冥想了想萧砾城穿着军装，裤子褪到脚踝，一边自慰一边喊着自己名字的骚样子……一股被侮辱了的恶寒爬遍全身。

    苏冥连忙转到正事上，选了一套最新款的按摩棒、跳蛋和情趣内衣，然后便和里屋的禁药贩子见了面。

    联盟星看守所在一个非常荒芜的地方，从市中心驾驶飞行器，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白星乘和他的母亲就这么一路无话地硬熬了三个小时。

    白夫人用的口红和腮红都是今年的最新色号，眼妆也选了最符合时令的桃花妆，打扮的像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她穿了一件极显身材的黑色拖地长裙，脖颈、手腕上珠光璀璨，这么精细的装扮很难想象她不是去参加宴会而是去看守所看犯了事的小儿子。

    白星乘眼底有一层忧虑结成的清灰，他专心驾驶，尽量不去想这些天的遭遇。到了看守所，白夫人定定地瞅着她的长子，问：“你不去看看你弟弟吗？”

    “去了就吵架，还是不去得好。”

    白夫人极力压制着怒火，“还不是你……你这个当哥哥的几时照顾过弟弟，成天和萧家那个混在一起有什么用，你弟弟都这样了，姓萧的出过一点力吗！”

    白星乘疲惫地说：“他姓萧，又不姓白，再说人家要真没出力，你早就得从大房子里搬出去了。”

    “哼，你就知道向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俩有结果了吗，他就是在耍你！”

    白星乘虽然脾气好，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他耍我什么了，我有什么值得他耍的，我和他是好朋友，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呵呵。”白夫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朋友？他看你都那种眼神了，你还觉得你俩能当朋友？你跟你爸一样傻！对了，你把你爸那些东西藏哪儿了？”

    白星乘看着眼前的黑夜，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爸爸一屋子收藏品就剩下那两件了，你就别想了。”

    白夫人愤怒地拍打着隔离窗，咒骂他，说他是个自私到不顾弟弟死活的家伙。

    “你不要以为阿恒进去了白家就是他的了！只要我还在就一定会把阿恒救出来，到时候你就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白星乘看着妈妈的背影叹气：现在哪儿还有什么白家啊……

    其实白家之所以变成这样白夫人有很大责任，自从丈夫去世后，小儿子就成白夫人生活的全部重心，小儿子做什么都由着他，小儿子想要什么都给他，几十万几百万星币眼睛眨也不眨，即使小儿子嫖妓、强奸、斗殴、吸毒、走私，白夫人还当他是在玩过家家……

    白星乘头抵着控制柄。事发当时他和萧砾城正在外域执行任务，一切都发生的太蹊跷了，不像是走私翻船倒像是有人针对白家做的……白星乘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他弟弟倒是仇家不少，不过他们都没有这个魄力……

    一阵敲窗声打断了白星乘的思考，两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人渣气味的小青年指着白星乘叫道：“哎呦这不是亲爱的小白吗？你也来看守所玩啊？今天里面新来了一个婊子，一起去爽爽啊？”

    不等白星乘回归过神，另一个就笑骂道：“别乱说，小白这么清高怎么会和咱们同嫖，你忘了上回摸小白屁股被他踹断肋骨的事儿了？”他趴在窗上笑嘻嘻地盯着白星乘：“小白，当年摸你呢，是我们不对，不过这事都过去了，今天我们搞你妈不是为了报复你，是因为你妈太贱了，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能在里头过的好点，让看守随便玩她。现在消息出圈了，大家都想尝尝白夫人的滋味，接一个是接接两个也是接，我们一开心说不定真能帮她想想办法把儿子弄出来，再说了，她一个久旷妇人我们五六个人玩她一个，还是她赚了……”

    白星辰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唉你别说了，再说小白又该踢你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这一脚下去你妈会被人肏成什么样，小白你可想清楚了，你——草——谁啊！”

    苏冥把这俩呱唧个不停的小青年一巴掌扒拉开，不要挑战苏冥的耐心，苏冥没耐心。

    两混混捂着高肿的大饼脸，对着苏冥一顿哔哔：“妈逼的你谁啊？”

    苏冥冷哼一声：“你管呢。”

    “你知道老子是谁——”

    苏冥一巴掌甩过去：“不认识。”

    “我爹是——”

    苏冥又一巴掌甩过去：“没空听。”

    “我妈是——”

    苏冥再一巴掌甩过去：“没睡过。”

    两个混混在一顿屁滚尿流的哀嚎声中滚远了。苏冥站在夜色中，鄙夷地看着地平线上两个越遁越远的身影，打了这么多年架苏冥是第一回遇见这么弱的。

    “喂，你也太好欺负了吧。”苏冥敲敲窗让白星乘把窗户放下来，“你这样怎么在军队里混啊？”

    白星乘认识苏冥，机甲大赛的事还有在课上捣乱的事，萧砾城都对他说过。不过大晚上的他在这里做什么？

    “谢谢你苏冥同学……”

    “不用谢我，”苏冥快速掏出衣兜里的三无喷雾，在白星乘闪躲前喷了出去，“我不是来英雄救美的。我是来强奸你的。哦。”